抗日之烽火战神-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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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的手雷有七秒延时触发,这也是孙玉民为什么四秒钟以后才扔出去手榴弹的原因。
日军刚趴到地上,手雷就爆炸了,被鬼子排头兵扔在地上的火把仍未熄灭。忽暗忽明的火光下,几名受伤的鬼子兵正痛苦的在地上打滚。孙玉民手中的王八盒子响了,他没朝人开枪,射出的子弹将还在地上燃烧的发出昏黄光芒的火把头彻底击碎,随着点点零落的火芒熄灭,街道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中。
趴在地上的鬼子兵们胡乱的朝四处放枪,天太黑没有人看到手雷是从哪个方向丢出来的,所以只能乱放枪。寂静漆黑的夜晚,歪把子机枪的声音显得特别的刺耳,子弹划出来的火线显得特别的耀眼。
孙玉民和刘文智在枪声中往回跑去,远远地又朝这边开了两枪。
鬼子军曹这才发现偷袭他们的人已经跑出去一两百米,连忙爬起来,喊道:“杀给给。”带着二十多名士兵追了过去。
奔跑中孙玉民和刘文智已经看得见前面日军火把发出的光芒,二人连忙闪到街道两边,剩下的唯一的两枚手雷已经被他们弹开了保险,又是四秒钟的默数后,手雷被扔到了鬼子兵中间。
这边日军的素质明显赶不上对面的日军,听到了东西落地的响声居然没有一人有反应。其实并不是人家素质和反应差,只是先前的那六颗手榴弹已经将人家的耳朵炸的耳鸣,这会儿还没恢复过来,手榴弹落地的声音在他俩耳朵里很清晰,但在这些鬼子兵们的耳朵里是完全没声音。
二团火光从鬼子兵们中间冒起,巨大的爆炸力将那一堆日军都炸飞,至少有十个鬼子兵死在这两颗手雷下。
两个火把都让扔到了地上,仍在发出光亮。然而随着两声清脆的枪响,火把熄灭了,四周又陷入了黑暗中。在爆炸声中,没被炸到的日军们纷纷扑倒在地。
鬼子少尉被偷袭了两次,第一次没事,第二放却让一块弹片划过了手臂,痛的他直呼喊,此时心中的恼怒无以言表。
作为一名老兵,他听得出来,第一次袭击他们的是支那军的手榴弹和中正式步枪;第二次则是皇军的手雷和十四年式手枪。这让他觉得很纳闷,不知道对方是谁。先前自己追的那十几个支那军人早已跑得不知去向,而经过敌人的两次偷袭,自己所带的部队损失了二三十人,却连敌人的样子都没看见。
前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子弹从趴在地上的少尉头顶飞过,黑暗中子弹划出的火线生生地擦过了他的钢盔。
他怒了,尽管他非常清楚那颗子弹是十四年式手枪所射出,尽管他知道这种手枪是帝国陆军的制式武器。但少尉已经不管不顾了,扣响了手中的枪。身边的士兵也纷纷开起枪来,携带的唯一一挺十一年式轻机枪也开始搂火。
少尉对面的军曹正带着人追击偷袭他们的敌人,前面突然间响起了两声手雷的爆炸,接着又是几声清脆的十四年式手枪的枪声。他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连忙停住了追击的脚步,想要看清前面发生的事情。没想到他的部队刚停下脚步,对面却突然开枪,无数道火线飞了过来。
军曹和他带来的士兵们猝不及防被突然间的强大的火力打倒一片,军曹因为冲在最着面,身上中的子弹是最多,当场就被击毙。军曹所带来的那一小队二十多人的日军瞬间就被打倒一大半,余下的几个立马趴倒在地,开始还击。
孙玉民看到两边的歪把子机枪都已经开始搂火,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与刘文智从李铁胆他们撤退的路线上追了过去。
陆曼很是着急,他不知道孙玉民是去做什么,也不知道他能否挺得住,毕竟他身上的伤可不轻。
跟在前面的那个蛮牛身后,看着他从枪声响起后,就接二连三地破坏了几道土墙和几扇门窗。
直到爆炸声过后传来了更密集的枪声,他才停下了脚步,犹豫了一下后又准备带着大家伙开始出发。刚站起身,众人都听到了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往响枪的地方而去。脚步声持续了一两分钟,张小虎估计至少有一到两个中队的日军往那边开去,他有点担心孙玉民和刘文智,于是轻声地问:“铁胆,团座不会有事吧?”
“你这个乌鸦嘴,就算你有事,他都不会有事。”李铁胆怼了他一句。
“可是我们走了那么远了,他们还没跟上来,要不要停下来等等他们?”张小虎没有怪李铁胆诅咒他,继续说道。
“对,我们在这等会儿他,他身上有伤,不等他我怕他追不上大家。”陆曼也说道。
李铁胆是巴不得在这等着孙玉民他们,他带着这些人不停地往前也是因为奉了孙玉民的命令,现在这些人不愿意走了,要在这等着,他可是求之不得,要依他的个性,大家一起返回去接应团座才更好。
孙玉民用一把王八盒子和四颗手雷勾引了街道两头的日军互殴,这份胆量让刘文智大吃一惊也心服口服。
追赶李铁胆的路途中,听到了越来越密集的枪声,和支援的脚步声,刘文智不禁心花怒放,口中轻声说道:“团座,你这一手太厉害了,鬼打鬼,这不到天亮,哪里会结束哦。”
刘文智发现不对,他说的话没有得到孙玉民的回应,连紧跟着他身后的脚步声也消失不见了。他往后一瞧没有孙玉民的影子,这一下把刘文智的魂都给吓得崩出体外,急忙得回跑,一边跑一边轻声地呼唤:“团座…团座…”
直到往原路跑回了一两百米才发现了倒在路边的孙玉民,紧摇他都没有反应。
刘文智身体是瘦瘦高高的,不像李铁胆那般孔武有力,但即使是这样他也毫不犹豫地抱起了孙玉民往前跑去。
抱着他的手都能感觉到湿漉漉地,黑暗中他也分不清是水还是血。刘文智顾不了那么多,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快把他送到陆曼面前,现在只有这个丫头能救他了。
瘦弱的刘文智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跤,晕迷中的孙玉民也跟着摔了很多次。
李铁胆等的心急如焚,交待好陆曼让她和大伙呆在一起时,便往来路上奔去,没跑几步就发现了抱着孙玉民的刘文智踉踉跄跄地往这边走来,李铁胆赶紧伸手接过了孙玉民,却听到刘文智硬生生地倒在了地上。
孙玉民醒来时,天已经微亮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四周围坐着李铁胆、刘文智、张小虎和陆曼,还有十多名战士正坐靠在房间的墙边门边。
众人眼睛都是红红的,不知道是熬夜所致还是因为别的其他原因。
看到他醒来,陆曼嘤嘤地小声哭了出来。孙玉民冲她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她的小手,示意她别哭。
众战士见他醒了,都围了过来。
孙玉民冲大家挥挥手,苦笑着说道:“我没事,你们别担心,我没事!”
李铁胆让大家散开,自己也一屁股坐到床下面的地上,口中说道:“可把人吓死了。”
孙玉民对他还有气,没答理他,转动眼睛朝四周看去,越看越觉得熟悉。他问起坐在他床头的陆曼:“这是哪?”
“昨晚上你流了好多血,不马上把崩裂的伤口重新缝合,你就会流血流死。所以他找了个没人住的院子。”陆曼手指着张小虎说道。
孙玉民越看越能确定这就是铁铺掌柜的那个小院子,张小虎他们居然误打误撞的带着自己来到了这个院子。难道是老天真的开眼了吗?不忍这些精英们命丧南京城?
孙玉民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一发现自己身在这个院子时,心情变的异常好。
他喊道:“李铁胆,快将我抱起来,带我去茅房。”
这里李铁胆的块头最大,力气最大,他当然要叫他抱。
李铁胆一直在内疚和担心,如果不是自己发疯一样的在阵地上寻找周洪,团座就不会抱着枪冲出来帮助吸引火力,也就不会和鬼子兵去拼刺刀,自然也就不会受伤。
他一直不敢面对孙玉民,虽然他也发现了团座也在故意的不理他,装着生自己的气。
孙玉民一叫他,他就没丝毫犹豫的一把抱起,就往茅厕而去。
孙玉民在李铁胆抱起他时,就说道:“你们全部人都跟过来。”
众人不明所以,都面面相觑。陆曼更是尴尬的不行,心里骂道:该死的,上个厕所也要我跟过去,不知道人家是女孩吗?
孙玉民见众人没反应,又说道:“发什么呆呀,都跟上。”手一指陆曼说道:“小曼也来。”
他的话似乎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众人在他的话语中脚步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到了茅厕的外面,孙玉民让李铁胆放下了自己。
小腹的痛楚又传到了脑子里,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陆曼知道是他拉动了伤口,刚往前一步想上去扶他一把,却猛地想到他是要去解手,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家好像不太方便,又缩了回来。可是看到他深皱着眉头,左脸那道刀疤都扭曲的变了形,心一横,走到身旁伸手扶住了他。
孙玉民被陆曼扶住,不用那么用力的站着,才感觉到到痛楚少了点。他伸手一指粪缸,对李铁胆说:“把它搬起来。”
李铁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团座居然让自己搬粪缸。虽然知道他会惩罚自己,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恶心的惩罚。望着那半缸粪水,上面还有很多白色的蛆在扭动,李铁胆只感觉到一股酸水就往上涌,刚想跑边上去呕吐,余光却发现孙玉民恶狠狠地瞪着自己,吓得将即将涌到嘴边的酸水生生地咽了下去。
那些虎子带下战场的士兵都是老二营的精英老兵,他们深知这个团座的严厉和凶狠,没一个人敢说话和发出声音。
倒是陆曼这个丫头看着李铁胆那幅窘样,没忍得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陆曼的笑声像一把胡椒粉,深深地刺激了李铁胆,他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狠不得地上有条缝让自己钻进去。
孙玉民看他磨磨叽叽地,有点不耐烦,骂道:“你在磨蹭什么呢?大姑娘上花轿吗?搬个粪缸也要我来教你吗?”
陆曼听到了这句话,更加笑的发狂,笑的更肆无忌惮。
李铁胆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这个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的小妮子,忍着心里的不快,提起了那缸恶心的粪水。
第二十六章 飞醋()
陈芸这些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孙玉民。
女人的直觉和细心让她发现了这个男人跟平时不大一样。
脸色很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走路的姿势也不对,与其说是在走,不如说是在别人的搀扶下在挪动。
刚看到孙玉民时,她那颗悬了好几天的心才放下,可见到眼前这个人是那么地憔悴和颓废,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陈芸朝孙玉民跑了过去,直接就往他怀里扑,想要搂住他。
一个娇小的身形挡在了孙玉民的身前,对她说道:“他身上有伤,不能碰。”
“你是谁?”陈芸一颗心全在孙玉民身上,她没发现扶着他的居然是一个漂亮的女军官。她现在有点恼怒,这个女人怎么可以这么亲密的拉着自己爱人的手。而且这个女人还长的蛮好看,这更加加深了她对这个女军官的恨意和嫉妒。陈芸完全忘了孙玉民正负着伤,那个女军官是搀扶着他而不是拉着他;她也忘记了自己同样穿着一身国军女军官服,自己长的也蛮好看。
“你又是谁。”陆曼的话里也带着敌意。
自打进入这个地下室,她就发现了对面那个长得让人嫉妒的女军官,含情脉脉的看着孙玉民的眼神。从小她就是人们眼中的娇娇女,是父母兄长眼中的宝贝疙瘩,她从来就没有让人比下去过。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直到对面那个女人的出现,骨子里与生俱来的骄傲促使她挡在了那个女人扑过来的线路上。
两个你是谁?直接把孙玉民弄头大了,他不知道如何是好,还好虎子机灵,悄悄地把孙玉民从她们身后带走,扶到旁边一个小房间里的床上躺下。
陈芸没有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的凶悍,初来乍到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和一个陌生的人对峙。自己其实是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可如果就这样认输,那孙玉民迟早会被这个女人给霸占和抢走。自己虽然说是知识女性,是一个受GC党教育的新青年,但在这种别人都抢食到自己锅里的事情,换谁也会成一个泼妇。所以她那双漂亮的、水灵灵的、长睫毛的眼睛鼓的圆圆的,母鸡护食般地瞪着对面那个她不知道名字的女人。
陆曼本来没那么多心思,她挡在两人之间完全是害怕别人弄到孙玉民的伤口。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