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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节

隋风飞扬-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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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昌事先是收了阴行功好处了的,眼见杨广脸色说变就变,明白阴行功上赶着送两名侍女给杨广是犯了忌,拍马屁拍到了马蹄上,不敢再替阴行功多求一句请,小心地应声是,转身回绝阴行功去了。

    房乔与杨凌离开平陵驿,骑马返回平陵城的途中,因方才在驿中被杨广拦着,没能将自己真正的想法说出,便趁此机会吩咐杨凌放缓缰绳,向他推心置腹地说道:“杨凌,你我相识也非一天了,我不得不提醒你,汤饼馆纵火案虽然有晋王做主,将唐介休暂时扣在了平陵,但若日后查找不出他主使白申纵火的有力证据,来佐证白申等人对他的指告,依律仍定不了他的罪的。你想过没有,真要是到了那时,该怎么办?”

    “草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房老爷曾亲口说过:‘羊羊羊’汤饼馆纵火案是老爷你做官以来办理的第一桩案子,一定会给我们娘俩一个公道的说法的。草民相信老爷。”因对房乔包庇、纵容唐介休心存疑念,杨凌故意提醒房乔,不要忘记当初曾许下的承诺。

    “不错,我是答应过你们母子,要彻查出汤饼馆纵火一案的真相,还你们母子一个公道的。但不知你想要的是怎样的一种公道?”房乔启发着杨凌,问道。

    “自然是查清真相,将主使纵火及实际纵火之人绳之以法喽。除此之外,我们娘俩别无所求。”杨凌不假思索地答道。

    房乔苦笑着摇摇头,说道:“可是就目前的情况判断,即便唐介休主使白申纵火属实,他也是在并无旁人在场的情形下,授意白申这么做的。换言之,除了白申对他的指告外,实际上很可能并不存在其它任何有力的证据能够证明唐介休做过此事。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杨凌心中一动,反问房乔道:“那依房老爷的意思,又要怎样给我们娘俩一个公道呢?”

    “我早就说过了,咱们是朋友、兄弟,没有旁人在场时,不必称呼我做老爷的。”房乔先纠正了杨凌对他的称呼,尔后方说道,“你好好想想,即使日后打不到证据来给唐介休定罪,你们娘俩还会在他的汤饼馆做下去吗?他代你们偿还的那笔钱还要不要还给他?”

    “老爷是要我向唐介休讨要一笔赔偿,来弥补我们娘俩的损失?”

    “我没说过这话,只是好心提醒你,要尽量从实际考虑,为自己争取一个现实的公道结果而已。这也是我能为你们娘俩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了。”房乔正视着杨凌,平静地答道。

    “老爷如此好心,不会还有别的原因吧。方才在驿站,晋王殿下不是也说了嘛,得罪了您的座师,您的仕途很可能就会在平陵走到头了呀。”杨凌冷笑着回应道。

    “听不听在你,我话已说至此,你回去待头脑冷静下来再好好考虑考虑吧。”房乔面无表情地猛地一抖缰绳,率先向平陵城的方向疾驰而去。

第250章 三郎竟做起了说客() 
杨凌随着房乔骑马赶到平陵城下时,已是将近二更时分了,房乔亮出身份,叫开城门,带着杨凌进了城,走到一处岔道口时,忽然回头问杨凌道:“你今晚是随我回衙内去住,还是仍住在客栈啊?”

    杨凌因想着住在客栈方便与三郎、石当等人见面,对房乔的言外之意并没想得太多,便脱口答道:“如果老爷允准的话,我还是留在客栈居住吧。”

    “那好吧,咱们明日再见。”房乔诡异地冲杨凌笑了笑,打马扬鞭,独自返回县衙去了。

    待房乔走远,杨凌才省悟到,方才房乔问自己愿不愿回衙内去住,实则是在委婉地探问自己是否已与暗中煽动百姓旁听审案的那人接洽过了,心里不由得便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仍要留在客栈居住,会不会给房乔造成一种误解:认为他是为了方便与张安联络,甚至讨价还价才这么做的。

    不过,话已说出口了,再要反悔也难以挽回了。况且今天有晋王出面替自己做主,命房令强行扣下了唐介休,即使房乔对自己产生误会,那又怎么样?

    怀着有些势力的想法,杨凌很快也就释然了,不再想着其它的事,兴冲冲地返回了客栈,准备好好睡上一觉,打算自明天起,就开始认认真真地监督着房乔继续办案了。

    可是,等到杨凌敲开客栈的大门,迈步走进客栈的厅堂时,一抬头间却看到自己居住的那间客房里还亮着灯光,随即想起方才在路口分手之际房乔对自己的那句试探,不由得感到了一丝紧张,以为是张安又来客栈找他了,忙向前来为他开门的伙计打听道:“我房里有人吗?天这么晚了,怎么还亮着灯?”

    伙计打着呵欠,不太在意地答道:“是常来找你的那位娘子,说有急事,非要等到你回来不可”

    “啊,是三郎。今天在公堂上,唐介休居然当众向她表露了爱慕之心,我倒要听听她会怎么说?”杨凌怀揣着要当面调侃三郎一番的心思打发走了伙计,径直推开房门,走进了客房。

    正独自坐在房中等着杨凌的三郎一见走进房来的是杨凌,忙起身走到他近前,观察着他的脸色急切地问道:“今天堂审后究竟出了什么事?我和石当守在县衙大门外足足等了两三个时辰,也没等到唐介休随那位虞大都督出来。后来向衙役们打听,说是你随房县令出城去了。”

    “哦,说了半天,还是为了唐介休在这里坐等我到现在的呀!”杨凌俏皮地冲三郎笑了笑,走到几案前,自己动手沏了碗水仰面一气喝完,抹着嘴角答道,“可能我带回来的消息要叫你失望了,晋王有命,不得放唐介休离开平陵。”

    “他离不离开平陵,与我有何相干?”三郎因想起了唐介休今日在公堂上向自己表白的事,双颊上飞起了一抹绯红,啐了一口,仍忍不住问杨凌道,“崽子,你说会不会真的是唐介休主使白申放火烧掉了汤饼馆呢?”

    杨凌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反问道:“你说呢?”

    “难说得很。”三郎微微摇着头,若有所思地答道,“这人平常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可到了关键时候,表现得还有那么几分丈夫气概,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

    “哦?你所说的关键时候,具体指的什么事呀?”杨凌有意逗三郎道。

    三郎向来襟怀坦荡,性格颇类男子,对杨凌有意逗她说出夸赞唐介休的话也不介意,遂把在长安时她为母报仇,行剌突厥世子咄吉世被李靖抓获,扭送至京兆衙门羁押,唐介休在得知消息后,如何尽心尽力地解救她出狱的事向杨凌讲述了一遍,临了问杨凌道:“崽子,你说像他这样的人,会为了逼诱你与他合伙开汤饼馆,就唆使人一把火烧了你家的汤饼馆?”

    “你没听他今日在公堂上说吗,他早就对你心怀爱慕,所以才会古道热肠地解救你出狱的。”杨凌冲口就反驳三郎道。

    因见三郎脸上颇有些挂不住,杨凌随即又补充道:“不瞒你,今天我随房乔去平陵驿面见晋王殿下了。你听听晋王是怎么说的吧:如果唐介休没有授意白申放火,依唐介休和白申二人的身份,白申敢指告他吗?连晋王都能瞧出这一点来,你怎么就瞧不出来呢?”

    三郎像是被杨凌转述杨广的这番话给说动了,神情为之一滞,随即竟恳求杨凌道:“崽子,退一步说,即便真的是唐介休主使别人放火烧了你家的汤饼馆,你能不能瞧在他曾经解救过我的情面上,放一放手,饶过了他这回,就当是替我还清了欠他的人情。自此以后,你我与他再无任何恩怨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杨凌气得一扬手,险些把手中的水碗丢到地上,放大嗓门冲三郎叫嚷道,“哦,他唐介休为了逼诱我与他合伙开汤饼馆,就可以任意胡来,花钱买通白申,派人一把火烧掉了我们娘俩开的汤饼馆,而且还在事后充好人代我们娘俩还清了债务,诳哄的我们娘俩都以为欠下了他一个偌大的人情,乖乖地跟随他到建康为他打工挣钱,还债,如今到头来,你却要我放他一马,这是什么道理!”

    他叫嚷的嗓门太大,以至于吵醒了客栈里住的别的客人,邻近的几间客房中立马有了响动。

    “嘘,你小点声行不行!”三郎抬手狠狠掐了杨凌一把,瞪着双眼警告道,“你以为你是谁呀,连房乔那么聪明的人都查不出来的事,你就能查出来?再说了,即便你查出唐介休是纵火烧掉你家汤饼馆的真正主使,又能把他怎样?就凭他哥与太子的关系,你以为真能判他个长流三千里,到西疆戍边吗?”

    “哎,我说姐姐,你是不是对唐介休动了心,怎么反倒替他劝起我来了呀?”杨凌脑子一时还转不过这个弯来,气急而笑,两手掐腰,质问三郎道。

    “啪”,杨凌话音未落,左边的脸颊上已吃了响亮的一记耳光。

第251章 气话当了真() 
“你,你打我?!”杨凌既惊又气,扬起手臂就要还击。

    三郎不避不闪,反而向前跨了一步,高昂着头对杨凌说道:“来,你打我呀?”

    这时,客栈里的伙计在门外说话了:“客官,天已过二更时分了,您二位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呢,有什么话能等到明天再说吗?”

    杨凌只得放了高高扬起的手臂,瞪着三郎,一边冲门外解释道:“真对不住,吵到你们了,她这就走了。”一边压低声音质问三郎道:“干嘛要动手打人?”

    “哼,你心里明白,少在这儿跟我装糊涂!”三郎挑衅似地回瞪着杨凌,气哼哼地说道。

    “我,我明白什么了?”杨凌心里一动,却不愿顺着这一话题继续与三郎拉扯下去,遂回避着她灼热的目光,悻悻地嘟囔道,“深更半夜的,一个姑娘家赖在我房里不走,还动手打人,成何体统嘛!”

    “好,好,我走便是。不过崽子,你记住,什么人都能笑话我,只有你不行!”三郎反倒像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恨恨地冲杨凌说了一句,转身拉开房门,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这边三郎刚一离开,杨凌就不由自主地为她担起了心,想到此时她贸然离开客栈,会不会遇到巡夜的以擅闯宵禁盘查她,急忙追出了客房。

    杨凌才冲出客房,迎面正碰到为三郎开门的店伙计,边揉着惺松的睡眼边不满地劝他道:“有什么事等到天亮再说行不行?这一夜你俩都折腾我两回了!”

    杨凌忙向伙计赔了个不是,转身回到房中,关上门,举起手,轻轻给了自己一下,嘴里自怨道:“杨凌啊杨凌,三郎打了你,你还要替她操心,你是不是贱哪?”

    经过与三郎的这一番吵闹、争执,杨凌一时也没了睡意,仰面躺到床上,禁不住想起了顾沁儿和三郎这两个女子:要是今晚用打耳光的方式来宛转向自己表白心迹的是顾沁儿,那么自己会不会就

    杨凌穿越前有过一次恋爱的经历,心里其实十分清楚:他对三郎的担心纯粹是一种类似亲人的关爱,唯有对顾沁儿才有怦然心动的那种感觉。

    他在床上翻了个身,随即又想到:自从那日在顾沁儿的住处她婉拒了自己的表白后,至今已有十几天了,一直不见她主动来找过自己,或是打听自己的去向,也不知她在有意躲避自己,还是还在迟疑不定,犹豫未决

    一想到第二种可能性,杨凌登时来了精神,从床上翻身爬起,走到几案前点亮了灯烛,展开随身携带的书卷发奋读起书来。

    天将破晓时分,杨凌将近几天落下的功课全都温习了一遍,伸了个懒腰,正欲起身趁天亮补上一觉,不料从怀里突然掉下个物件来,落到了脚下。

    他弯腰捡起那个物件,才发现是高昌赠给他的那块“鹰符”,忽地想到昨日在平陵驿只顾着为杨广等人煮制汤饼了,却忘了把“鹰符”还给高昌,于是也不敢踏实地睡了,合衣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看到窗外天光大亮,便起了床,匆匆离开客栈,出了城,径直前往平陵驿找高昌归还“鹰符”来了。

    杨凌心里是这么想的:当初高昌是因受到夏侯福的追捕,被迫离开建康,才将这块“鹰符”交给自己,以作日后应急之需的,尔今他既已回到了江南,而自己又因自家汤饼馆纵火案的羁绊,短期内返回不了建康,自然也就难以完成高昌交给他的差使,理应把“鹰符”还给高昌。

    哪知等到杨凌赶到平陵驿时,却听驿站把门的驿卒对他说:“晋王一行今天天不亮就从驿站走了,不知去了何处。”

    杨凌手里握着“鹰符”,只好失望地又返回了城里的客栈。

    在他下榻的客栈门口,石当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拦住他问道:“杨师父,听这客栈的伙计说,你今天一大早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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