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旗飘扬-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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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赃物者斩。”
“老子要发财了。”,李山嘿嘿笑道。
军官和士兵们的士气都很高昂,毕竟这是一支曾经和金兵刚正面的部队,区区匪徒并不被他们放在眼里。所以岳丘不得不踩刹车泼冷水,要求部队严格按照条例行事,前放哨探,后置警卫,夜宿扎营的时候亲自巡视,生怕阴沟里翻了船。
黑熊山位于两县交界的部位,沿着山脚是清江通往下余的官道。离官道不远处有个小村庄,现在正值农闲时节,田地里面没有几个人。放眼望去,只见庄稼长势喜人,人家安谧祥和,岳丘不禁皱起了眉头。
“大脚,你们当时就是在这里跟过山风的人接头的?”
“是,吴来带俺们在张员外家歇了两晚,山上就派了人下来。”
“肯定是一伙的。”,李山断言。
“蛇鼠一窝。”,赵四也笃定地说道。
“统制,要不要顺势剿了?”,王大头跃跃欲试。
“没凭没据的剿什么剿?”,岳丘缓缓摇头,吩咐道:“把营扎在进山的路口,今晚好生休息,明天上山。”
于是各队便按照章程,竖起栅栏,挖出壕沟,搭起帐篷,为过夜做准备。翟周全带人进村交涉,购买新鲜的蔬菜和肉食,为将士们改善伙食。岳丘自然不必亲自动手干活,他带着几个军官围着营地巡查,边走边问道:“大脚,进山的路还记得吧。”
“统制吩咐过的,俺跟小七都是特意留心。”,李大脚指指自己的脑袋:“都在这里面呢。”
“我军挡住了大路,还有没有小路上山?”
“俺记得前头有个三岔路口,再往前还有个两岔路,不知道是从哪儿通过来的。”
“这样啊。”,岳丘笑着看向王大头:“你在每个路口放几个人,说不准就能抓到些小鱼小虾的。”
“得令。”,王大头一抱拳,兴冲冲地带人去了。
巡完营地,又歇息了片刻,岳丘便带着李大脚和周小七等人,先行进山勘察地形。一路走,一路讨论哪里可以埋伏,哪里可以阻击,这黑熊山的地形果然险恶,唯一的好处是,过山风在此地经营多年,所以道路保养的很好,骑马都能通行。
等到太阳落山,一行人才往回赶去,走到一半就听到前面大呼小叫的声音,众人连忙跳下马来,取出兵刃戒备。周小七带着两个亲兵往前探查,没走几步就看到两个赤脚的汉子飞也般地奔来,而后面举着刀枪,咋咋呼呼地猛追的,可不正是王大头等人。
128 入山()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一点在跑山路的时候,尤为明显。
两个赤脚汉子一阵穷跑,渐渐和后面的追兵拉开了距离,正开心的时候,一个汉子偶一抬头,猛然见前方还有几个举刀持枪的兵大爷,吓得急忙止步,脚后跟都磨掉了层刹车皮,调头跑了两步才想起来也不对,一咬牙就往路边的灌木丛里钻。这下不穿鞋的坏处就显现出来了,他龇牙咧嘴地走了几步,行动就慢下来,被刚上来的王大头一枪杆撂倒,提起来掼到路边。
而另一个汉子则是傻人有傻福,低着头一路冲到了周小七面前,被一脚踹在地上,却省了些皮肉之苦。
“统制明见千里,算无遗策。”,王大头笑哈哈地过来拍岳丘的马屁,他跟着走了一趟临安之后,学问倒是见涨。
“统制算好了大头你逮不到人,所以特地兜回来帮你忙。”,周小七守株待兔立了个功劳,得意地大声嘲笑王大头。
“俺叫王魁!”,王大头狠狠地向周小七挥了挥拳:“再乱喊俺揍你个球。”
“我说王魁啊。”岳丘摇着头问他:“这事办得不利索,要是我们没来,你就把人给追丢了。”
“两个小贼是从野道冒出来的。”,王大头羞的脸孔通红:“跑的还贼快。”,说着就一脚踢向躺在地上哼唧的那个:“跑你娘的跑,干什么的?”
“俺是来打柴的……”,那人还没说完,王大头就一刀砍在他耳朵旁边的地上,溅得他满脸泥沙。
“再敢扯半句谎,俺就割了你的**下酒喝!”
这是什么台词,太特么恶心了,岳丘皱眉不语。
恶心归恶心,不过很管用,那家伙马上竹筒倒豆子全招了。不出所料,他俩是山下张员外家的仆人,被派去给过山风报信的。
盘问了几句之后,这两人便被捆住双手,堵住嘴巴,押回了营地。
回来正值用饭之际,翟周全报告说张员外非常主动热情,价钱公道不说,还额外送了两只鸭,说是为了犒劳为民除害的英雄。
“这倒是要多谢了。”,岳丘笑道:“吃了人家的鸭子,那就要尽兴办事,除恶务尽,一个也不放过。”
手下哄然大笑,纷纷应是。
第二天凌晨时分,王大头便带着前锋部队出发了,他们的责任是哨探道路,遇敌示警,同时查看沿途有没有埋伏。岳丘带着亲兵跟在后面,本来主帅是应该在中军的,但是他自认野战知识丰富,走在第二波是盘算着检查王大头的疏漏。
接下来上路的是作战主力,以拔山小队和射柳小队为首。其后是翟周全率领的辎重部队,而李山则带着大队人马走在最后压阵。
走了一个多时辰之后,全军止步休息。岳丘拿出水来刚灌了几口,就听到前方隐约传来喧哗声,就腾地站起身来,身边的亲兵也哗啦啦地全站了起来。
赵四不等吩咐,便带人前去查探,不多时回来汇报:“遇到一伙下山的贼人,抓了三个,逃了两个。”
也算是开了个利市,岳丘闻言就往前走,边走边问:“有没有弟兄受伤?”
“没有。”,赵四笑道:“区区山贼,哪里伤得着大头带的选峰。”
王大头正在审问俘虏呢,见岳丘来了,很是郁闷地请罪:“属下办事不力,放走了几个小贼,走漏了大军的消息,请统制责罚。”,说着满是不甘心地抱怨:“这些鸟人跑得真特娘的快。”
岳丘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做贼的么,跑得当然快。”
黑熊山是人家的老巢,部队迟早会被敌人发现,所以岳丘并没有批评王大头,他关心的是另外一个问题:“招了没有,鹞子翻身还有多远,多少人把守?”
“拐过去就到了。”,王大头伸手指去:“把守的五十多号人,没有弓箭,大都是短兵刃。”
这就好,岳丘放下心来,向赵四道:“传令,继续前进。”
正如李大脚报告的那样,鹞子翻身是一处长长的石梁,石梁两侧都是平整的峰顶。当岳丘率部赶到的时候,看见对面已经是严阵以待。
石梁的尽头,摆放着木质拒马,拒马两侧和后面都是手持长枪的匪兵,估计这些就是守兵全部的精锐了。因为在他们身后还有四五十个人,站得乱哄哄的,手里的兵器也是千奇百怪,刀枪棍棒什么都有。为首的那个戴了个头盔,正在大声吆喝着,见到忠护右军的旗帜之后,就呼喊得更欢了。
即便对于冷兵器时代的防御来说,这伙山贼的水平也显得有点粗糙。岳丘站在一块石头上面,打量对面的布置,心里想着如果换成自己会怎么做。
在他的前方,两个亲兵举着盾牌护持住岳丘的身体。在他的后面,拔山队的士兵们在穿戴盔甲,准备冲锋;射柳队的士兵们在掂量着飞矛,寻找站立的位置。在他的旁边,两个小伙子在往架子上装鼓,他们小心翼翼地移动着鼓架,最终找到了一块平整的地方,使得鼓架不再摇晃。
很快各部队准备停当,依次向过来报告完毕,于是岳丘从对面收回目光,向负责传令的亲兵发布命令:“进攻。”
‘咚’!
鼓声乍响,鹞子翻身两侧霎时间全都安静下来,就这么沉寂着,直到山风送来远方的回音。
‘咚’!
周大壮敦实的身子已经踏上了石梁,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对面的长枪,立住脚步,将左手的盾牌和右手的钢刀在空中嘭地撞了一下,然后大喝一声:杀!
这一声威势十足的喝声,像是震断了对面山贼们绷紧的神经,所有人也都大声嚎叫起来。戴着头盔的首领慌张地指挥着,但是显然他的水平十分低劣,只见前排的山贼紧张地举起了长枪,后面山贼混乱地往前挤,拥到了长枪兵的身后就停在那里,除了呐喊不知道该做什么。
岳丘冷静地观察着对手的反应,见状不禁轻蔑地一笑。随意地挥了挥手道:“飞矛。”
传令兵闻言再次高高地举起了鼓槌。
129 险阻()
‘咚’!
第二声鼓响起之时,周大壮已经前行三步,他的小队也排列整齐,恰如以前十数次演习时做的那样,紧跟在队长身后。
‘咚’!
当山谷的回音传至赵大眼的耳朵,他和他的小队已经调整好姿势,随着‘嘿’的呼喝声,三十只飞矛黑压压地飞向石梁尽头,就像一片索命的巨网,罩向下方肝胆俱裂的山贼。
这一次发射只有五分之一的飞矛击中了目标,其余的都是劳而无功,有的落在地上,有的飞下山崖,还有的深深地扎进了栅栏,矛尾犹在嗡嗡地颤动。
不幸被射中的山贼就倒霉了,飞矛比弓箭要粗壮得多,杀伤力也强大得多,两个山贼被正中要害,当场就见了阎王。另外三个,一个被带飞了整只左臂,正用右手拼命捂着伤口,扯着嗓子哀嚎;一个被戳进右胸,他用双手死死地把住矛杆,靠着栅栏大口地喘着气,身体慢慢地往下瘫去;最后一个最为凄惨,被飞矛钉在地上,正惊惶地喊人帮忙,却是越喊越疼,越疼越慌,越慌越喊,拿右手在地面上一个劲地拍打,拍得满手是血犹不自知。
围观的山贼们被这惨状吓坏了,不但没人敢上去救援,反而齐齐地退回了几步。
赵大眼对那些凄厉的惨叫声充耳不闻,手里又紧紧地抓住了一只飞矛,这时就听到鼓声再次响起,都头胡万胜的吼声也再次响起:“向左半丈,射!”,于是第二批飞矛腾空而起,嗖嗖地射向石梁那头。
周大壮憋足了劲,却压着队伍的速度,只是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等听到第二声鼓响起,立即低呼声‘跟俺上’,就像出栅的猛虎般向前冲去。
吴盘和队长一起担任坦克的角色,结果只慢了片刻,就被甩掉了老远。他连忙跟着启动,喊着‘队长等等俺’往前跑去,几个呼吸功夫就过了石梁,就见拒马后面的长枪兵全都变成了横七竖八的尸体,拒马也被队长推开了个大口子,而队长本人,则举着刀向前追杀呢。
正是追杀。当周大壮杀过拒马的时候,山贼便没了斗志,发声喊调头就跑。
如同王大头感慨的那样,这些鸟人跑得真特娘的快,饶是周大壮身强力壮,每次拉练都位列前三,可是也只能看着山贼们的屁股吃灰。
等到支援部队过了石梁的时候,除了地上躺的之外,连个山贼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峰顶往下走几步,是一个山凹,里面有一排木屋,想来是看守石梁的山贼的住处。现在自然是贼去屋空,于是岳丘派人去打扫战场,把尸体和伤员都搬到屋里。
而工匠已经围着石梁忙活开来,他们在两侧各钉上木柱子,然后拉起绳子,这样那些怕高腿软的士兵也能安全通过鹞子翻身的天险了。
岳丘却没有时间在这里慢慢等,他带着亲卫和攻坚部队继续前进,行往下一个关口:一线天。
来到关前,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个地方实在太险了。
开会讨论的时候不太觉得,等亲眼看这地势,大家伙回想起当初的豪言壮语,心中都生出了纸上谈兵的感觉。只见两片高耸的绝壁之间,一列石头台阶蜿蜒上升,石阶尽头处已经被笼罩在云雾中,看也看不清楚。
跟随前来的木匠师傅站在岳丘身边,手搭凉棚眺望许久,才摇头叹道:“难,难。”
不用他说,岳丘也知道搭建望楼的计划已经破产,于是走到绝壁前面,仔细打量。看着看着他就露出了笑容:这山岩虽然陡峭,但是并不光滑,攀爬起来确实困难,却并非不能完成。
那边厢胡万胜在不迭声地催促队正李明:“去做那个什么牛皮盾牌,多做几个,准备强攻。”
“是。”,李明大声应道,然后就去找木匠师傅商量去了。
也是个备用方案,不过也许我的法子更快呢。岳丘招呼胡万胜道:“胡都头,你暂代我指挥。”,说着开始活动手脚,脱掉披风:“我试试能不能爬上去。”
“爬上去?”,胡万胜一声惊呼,按着头盔抬起脑袋:“老鹰恐怕都飞不上去吧,统制你别……”,不知道他是想说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