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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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刀疤脸拍了拍双手,双拳“叭叭”地紧了紧。
“痛快,这才像是一个爷门儿!来来,让爷爷我领教一下你的拳脚功夫!”卓安嘿嘿冷笑,通红的双眼透着寒光。
刀疤脸冷冷一笑,他刀法固然奇快,刀势凌厉,手脚的功夫却更是精湛,只是一向故意给人以刀法高明之印象,用以掩饰他拳脚的高明,也是一种保命的手段。
卓安双脚交叉,一个踉跄,身子向刀疤脸仰倒了过去,似是站立不稳,仰天摔倒,将要靠近他之际,却忽然一扭身,蓦的转动,仿佛一个不倒翁般旋转,两手成拳,“忽”的击出,直袭刀疤脸腰部,拳如怒矢,奇快无比。
刀疤脸对于醉拳已不似开始那般摸不着头脑,见到疾如奔雷的一拳,毫不惊异,身形微闪,拳如鸟椽,啄向卓安那醋钵般的拳头。
“砰”的一响,不似两拳相击,反倒像两根巨木相撞,发出一声闷响,两人身形暴退,各自退后五步。
地上,两人各自印出了足印。
有见识者看到地上宛然可见的脚印,对于两个人的功力已是心中有数,心中颇惊,没想到这个粗俗可鄙的老头竟有如此功力。
刀疤脸心中急怒,亦是没想到这个老头的功力竟要比他还深上几分。
醉拳的威力尽在步法之上,极具独到之处,对于化力运力之道颇精,两人的功力相差不是很大,外在表现却是不同。
“哈哈,你这个丑兔崽子,倒还有几分本领!”卓安朦胧着双眼,伸手抹了一下嘴角的油渍,呵呵大笑。
他的赞叹令刀疤脸更是恼怒,毫不废话,探步上前,手掌如刀,直削对方的脖颈。
“嘿嘿……”卓安得意地大笑,身形一晃,似是打了个趔趄,差之毫厘躲过手掌的横削。
他笑得得意,右拳却也不慢,倏然击出,角度刁钻莫测。
两人拳来掌往,斗得不亦乐乎,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周围众人看得目不转睛,悬心于胜负之余,更是大呼痛快,两人一个拳法飘忽莫测,一个掌法如刀,快如闪电,俱是难得的高手,令人大开眼界。
大家正看得起劲,突听窦卤大喝一声:“快将窦大奶奶送上马车!”
不是这一声喊,大家倒都忘了一方是抢人的,一方是保人的。
十名家丁忘了痛,发一声喊就冲了上来,青苇大喝一声:“大胆!”
娇喝声中,人已挥剑冲了出去。
“上!”四名高手也发一声喊,刀剑齐齐出鞘,将青苇团团围住。
“刀哥,还不用刀!”窦卤见刀疤脸逐渐处于下风,怒道。
他明白,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一旦司马相如回来,再要抢走卓文君,凭他们几个,那是绝无可能。
“好!老东西,休怪我欺负了你!”刀疤脸阴森地笑道,“今天就要了你的老命,也可以说成你是自杀的,再不成就算我失手杀了你也行!”
“不要脸!”卓安怒喝一声,身形晃动,目光朦胧,像是比刚才更醉了几分,只是身体已闪电般欺了过去。
“好!好!”窦卤见卓安和青苇已被拖住,自身难保,对着家丁们吼道,“你们还不给老子动手,是不是不想在窦府里混了?”
第127章 文君陷窦府()
琴心也找来了一把砍刀紧紧地攒在手里,与文君站在一起,杏目圆睁:“谁敢上前一步,我琴心就跟他拼了。”
打手们面面相觑,不敢贸然上前。
文君也正色道:“窦卤,你别在这里胡闹了!我卓文君嫁给了司马相如,生是相如的人,死是相如的鬼。你回去吧,不要枉费心机!”
“说得好听!”窦卤气得跳了起来,“只要不打死了人,抢也要把你抢回去!”又对着打手们喝令道,“还不快将她俩绑到车上去?”
打手们发一声喊,终于像饿狼般一拥而上。
卓安怒不可遏,心中一急,中门大开,见刀疤脸趁机一刀劈下,只得急退,被刀疤脸飞起一脚踢在脑门上,立时眼冒金星,天旋地转,一下子栽倒在地。
琴心气急,胡乱舞着砍刀,奋不顾身地与打手们搏斗。这十余个打手个个身手矫健,不到三五个回合,琴心手中的砍刀就被砸飞了。很快,二人就被打手们捆住双手,堵住嘴巴,推到了车上。
青苇大急,娇喝一声,剑光点点,瞬间就有一名武士肩头中得一剑,可这里刚打开一个缺口,那边刀疤脸却猛然堵住了去路,一拳将青苇轰飞了出去。
“快来人啊,白日抢人了!”刚赶来的乡邻刘二婶忙大呼起来,立时便有附近的乡邻举着棍棒赶了过来。
窦卤见势不妙,眼睛一眨就来了个鬼主意,吩咐手下快放火。
瞬间,相如家的茅草屋便着了火来,火势越燃越猛。
乡邻们不得已只得奋力救火,眼睁睁地看着这伙穷凶极恶的强盗簇拥着马车狂奔而去。
相如等三人在官道上兴冲冲地打马而归。
“少爷,你心也太好了,帮他们写那么多对联,又不要一分钱。”葛云从后面赶上来道。
“哈哈哈,帮助别人就是给自己方便,何乐而不为也!”
“相如大哥,可你也不看看什么时候?天都快黑了,嫂夫人该等得好心急啊。”司七也埋怨道。
“时间晚一点不碍事,文君不会怪我们的。”相如扭头道,“不急。驾!”
见相如一鞭打马疾驰,葛云嘟嚷道:“嘴上说不急,其实心里比谁还急!”也忙打马跟上。
刚驰至金水河畔,就听到家里人声嘈杂,忙抬眼望去,屋子上方尚有余烟未尽。
葛云心惊道:“少爷,家里着火了!”
三骑疾奔至房前,几间屋子被烧得尚存一间完好。
卓安和青苇被几个乡邻扶着坐在条石上,显然都受了重伤。
卓安和青苇低着头,青苇终于忍不住扑进司七的怀里大哭起来。
相如急问刘二婶:“文君呢?我家夫人没被烧着吧?”
见相如如此惶急,刘二婶忙道:“没被烧着,夫人没事,夫人没事。”
相如又去看卓安的伤势,卓安老泪纵横地道:“小姐和琴心被窦府家丁抢走了!”
还没听完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说,葛云就已经耐不住了,拔剑而起:“窦兴,你龟儿子光天化日之下敢来抢人!看我葛云不踏平你窦府誓不为人!”翻身上马,疾奔而去。
相如虽然又急又气,但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尚还冷静,忙喝道:“葛云,回来!”
可葛云只愣得一愣,急道:“你不要夫人了,我还要琴心哩。”话没说完又两腿将马一夹。
相如摇摇头,给司七交待了几句,也忙打马跟去。
驰过少城,待相如赶到窦府时,葛云已打倒了一片,十几名窦府家丁躺在地上呻吟,可倒下一批又上来了一批。
相如见葛云并未拔剑,也不去理他,下马后径自闯过大厅,直奔文君原来所居之室,一剑斩掉铁锁,却见里面空无一人。
相如忙退了出来。葛云见相公没带出人来,急得一把拧烂一个窦府家丁的耳朵:“快说,夫人和琴心在哪儿?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
家丁痛得浑身发抖:“在,在,在窦氏祠堂。”
窦氏祠堂离窦兴府院尚有两里之遥,葛云红了眼,又打马奔了去。
相如见拦不住葛云,干脆也一不做二不休,与葛云一道又向窦氏祠堂扑去。
精瘦的族长带领几名颇具威信的窦氏长者正在祭祀祖先牌位,又对姓氏渊源、族人荣耀、妇女贞洁等匾额一一拜祭。
祭罢,族长傲然坐在大堂中央的太师椅上,低沉而威严地吩咐道:“将那贱人带上来!”
祠堂堂主将族长的话大声地传了下去,马上就有两名健妇应声而出,将五花大绑的卓文君从侧门推进堂来。
卓文君用睥睨的眼光扫视着大堂里分列而坐的窦氏长老们。
族长的声音似从冰窟窿里钻出来一样冷:“再问她一次,愿不愿意认错、起誓?”
堂主走到卓文君面前,阴森森地问道:“窦大奶奶,我们族长说了,只要你肯在大爷灵前认错,守满三年孝。并发誓与司马相如永远断绝关系,从此再无瓜葛,便可饶你不死!”
“休想!”卓文君往地上啐了一口,“这是什么鬼地方?胆敢私自捆绑关押民妇?”
“大胆贱妇,这是我窦氏祠堂!”堂主正色道,“你以为哪个姓氏都可以立祠堂的么?告诉你吧小贱人,只有皇亲国戚或封过侯的姓氏才可建祠堂!凡族人违反族规,就必须在这里接受教育和受到惩罚。祠堂重地,休得辱没!”
“你们白日抢人,私设刑堂,心目中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这是家事,何曾要王法来管?你是我窦氏明媒正娶过来的媳妇,既不遵从妇道,我们就得清理门户!别说是王法,就是皇上也怕管不了吧?”
“哼,说得冠冕堂皇!”卓文君像是从睡梦中醒过来,冷笑一声道,“你们可以把我的人抓到这儿来,但抓不来我的心!我与窦离根本就没入洞房,还为他整整守了一年半的灵,难道还不够?为什么要我守孝三年?告诉你们,我自嫁给司马相如以后,自此再与窦氏无任何瓜葛。我卓文君活是司马相如的妻子,死也是司马相如的妻子!”
第128章 棍轰天地()
“不知廉耻的贱妇,是可忍,孰不可忍!”族长暴怒道,“拖下去,大爷的祭日就是她的死期!死前给我割舌、挖眼,脸上刻上‘**’,让这贱人永世不得超生!”
“嗷——”堂下两边的武士威武地发出长嗷声,似从地狱中传来。
两名健妇押解着文君,缓缓地从侧门推了出去!
相如和葛云赶到祠堂门前,却见大门紧闭,十数名老弱长者一字儿排开,躺坐在门前。
面对这十几名手无缚鸡之力的老者,相如和葛云一时不知从何下手。
一名长者阴阳怪气地道:“族长正在清理门户,外姓人等不得入祠!否则,就踏过我的尸体冲进去吧!”
“清理门户?”相如一听大急,吼道,“卓文君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司马相如必会舍命荡平目无王法的窦府!”
“让开!”葛云却不管那么多,翻身下马就硬往里冲,却被两名老人抱着双脚。
相如怕伤了老人惹出官司,急忙喝住。
这两名老者死死抱住了葛云的腿不放,嘴里大叫道“打人啦打人啦”,急得葛云进也不行退也不行。
如此僵得一会,却听一声炸雷响起:“大胆狂徒,光天化日之下强闯民宅,行凶伤人,眼里还有王法么?给我拿下!”
身后几名蜀郡官府的衙役立即冲了上来,欲绑相如和葛云。
葛云厉声喝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打人的是我葛云,强闯的也是我葛云,此事与司马先生无关!”
领头的衙役假装吃惊:“哦,原来是司马先生?怎么不管好你的奴才呀?”回头又对几名衙役道,“不得对司马先生无礼,把这小子押回去就可以了!”
“诺!”
相如整日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救人不成,反而害得葛云也被抓进了牢房。
屋漏偏逢连夜雨,卓安老人家一连在床上躺了三天,终因伤势过重离开了人间。
相如悲愤不已,在办丧事的同时又要打听文君的情况,还怕葛云受苦不得不打点牢狱。
而在窦氏祠堂周围,窦府养的武林人士也不再露面,仅安排了些老弱病残者在门口晃悠,老远见提相如闯了来,便发一声喊,全挡住了门口。
面对这些老人妇孺,相如哪还能硬闯?
相如气闷,一纸诉状告到郡衙,状告窦府纵火行凶,并致卓安重伤不治。
任都尉不得不查办。
窦兴却惊异道:“还有这种事?待我查清必当亲自请罪!”
“族长要清理门户我也管不了,但违法乱纪的事不能做。”不到一个时辰,窦兴便捆来了几名家丁,骂道,“如今,你们目无法纪,就自己向官府服罪吧!”
相如出了口恶气亦是白出,窦府虽赔了些银两也把几名家丁送进了牢房,但对救出文君却无半点帮助。
如此折腾了好几日,相如连文君的面都没见到,明显憔悴了。
好在窦府也有不少忌惮,一来文翁虽告假还乡,但毕竟还是一郡之主,二来相如曾为京官,也不敢将其往绝路上逼。所以几天来也未对葛云动刑,对于卓文君,他们只是吓唬其就范,却也没过分为难。
但相如在家里是呆不下去了,交待好司七、青苇后,随后跑得一趟王吉府,亦是没有良策,只借得一笔估计可以赎出葛云的银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