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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司马相如-第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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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卖了两株了?”

    “非也,不是卖了两株,是他自己毁了两株!”

    “这位老兄,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这么贵重的异草,怎么舍得毁掉?”

    “我的摊一直在他旁边,”商人急道,“人家没卖出去,就一把火烧得灰飞烟灭了,看得人好不心疼!”

    “咦,强筋健骨的绝世异草,怎么卖不出?”

    此时,龙芯草前面已然大乱,众人纷纷散开,相如好奇心起,反倒往里面挤了进去。

    摊主是个干瘦猥琐的老者,满脸皱纹像是小刀雕刻出来一样,一副奸商的样子,眯成一条缝的眸子里隐有精光闪烁。

    “你这草标价不是一金吗?老子给你十金还不成?”一个身高超过两米、壮硕无比的汉子吼道。

    “不成!”猥琐老者固执地摇摇头。

    “为何?”汉子捋一把乱糟糟的长发,满脸横肉不断抖动。

    “此草标价一金没错,但包装标价九百九十九金,一共需一千金!”

    “岂有此理,破包装比龙芯草还贵!你到底是卖草还是卖包装?”

    “打捆卖!”

    “老子偏不要包装,不卖就砸了你的摊子!”

    “你试试看!”

    黑市里可是没有规则的,只用拳头和实力说话,如果实力不济,被人抢了东西,那就只能自认倒霉,别指望着会有人替你出头。

    “二十金?一根烂草值二十金,大爷给你二十金,算是便宜你了!”大汉说着,扔下一把折合不足一金的碎银子,蒲扇一样的大手就朝着龙芯草抓去。

    相如对这种强买强卖的行为看不过意,正要喝止,却听“咻!”的一声剑鸣传出。

    一道赤芒从猥琐老者的手中暴起,一闪而逝。

    大汉顿时面色大变,如遭雷劈,石化了一般,伸出去的手凝固在原地,距离龙芯草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却再也不敢向前伸了。

    一滴滴的冷汗,难以遏制地从他的额头上掉了下来。

    须臾,有冷风吹过。

    大汉头顶的乱发,呼啦啦飘散下来,露出了一个光秃秃的头顶。

    周围关注着这边的人群,也不由得一阵阵的倒吸冷气。

    识货的人都看得出来,壮汉的头发是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被猥琐老者的一剑,全部削掉,剑速如此之快,却又没有丝毫伤及头皮!

    这样的快剑,堪称恐怖。

    相如也被这样的剑术震住了,削掉对方的头发,他也能做到,但速度自问还是达不到的。

    众人都被老者展现出来的剑术震住了。

    那些原本贪婪的目光,也忙不迭地赶紧隐藏了起来。

    一颗龙芯草固然珍贵,但是,还不值得他们冒险,去招惹一位剑术惊人的神秘剑客。

    “滚吧!”猥琐老者平静地坐在草坪上,冷冷道。

    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剑横躺在猥琐老者的膝上,似乎从来就没出过鞘。

    “是,是是是!大侠恕罪,小人有眼无珠!”壮汉连连赔礼,仓皇地捡起自己的碎银,狼狈万分地离开。

    周遭的人似乎已经见惯了这样的情景,并不以为异,依旧是人声喧哗。

    “原来是为了卖曲谱!”一位衣着儒雅的老者俯身细瞧那包装,看了好一会,才斯斯然问道,“包装上是什么曲谱?”

    “上古琴谱!”

    “上古琴谱?可以全部打开我看看吗?”

    “嘿嘿,这可不行!若全打开了,你背下来又不买,老夫不是亏大了?”

    相如一听,也忙低头看去,果然是一段从未见过的一段曲谱。

    “从这一段看来,其实这曲谱挺普通的,不值两个银子!”儒雅老者摇摇头走了。

    猥琐老者也失望地摇摇头,叹息道:“天亡此曲也!”

    说罢,拾起包装龙芯草的琴形小盒,就要往烛上燃去。

    “且慢!”相如俯身拦住,“晚生在心中默诵拟弹,此曲只应天上有啊!曲调明快,而又如思如诉,如歌如狂,无一处不妙之毫巅!先生岂可如此暴殄天物?”

    猥琐老者眼中精光一现,忙将龙芯草端端正正置于草坪上:“汝既认定此曲乃是天物,能知其出处一二吗?”

    “如果晚生记得没错的话,此曲应是应龙以心血谱成?”相如眼望猥琐老者。

    老者不置可否,但示意相如继续说下去。

    “应龙与女魃,一个神性为水,一个神性为火。怎奈命运的捉弄,两人深深地相爱了。在水火相斥相刻的情况下,女魃只能每日来到囚锁应龙的神链树下,以天界最美的歌声,来抚慰被锁在云端上的应龙。”

    文君领着印月、葛云等一行也悄然来到了人群周围,好奇地听着相如动情地诉说。

    “黄帝与蚩尤大战涿鹿,应龙被黄帝释放出来,助黄帝赢得了最后的胜利。”相如语调变得低缓,“但在圣战中,大将应龙与黄帝义女女魃,却也因感染了人间的浊气,无法再回到天界。女魃躲至一旁,望见俊逸的应龙眉宇间带著一股化不开的忧郁,愁的让她心疼,便暗自设法将应龙身上的浊气全数转移至自己身上。”

    周围的嚣闹声早已散去,只有相如一人如泣如诉的声音。

    “应龙得以回到了天上,但女魃却因神气尽失,无力回天!”相如叹息一声,继续道,“应龙听着女魃为他写的那首美丽的歌,讴着心沥着血,也为女魃谱就了此无名古曲。”

    “咦,年轻人尊姓大名?”猥琐老者眼中精芒闪烁。

    “晚生复姓司马,名相如,字长卿!”相如忙拱手道,“此龙芯草既与古曲打捆出售,亦无可厚非。相如好之若命,但带金不足,可否容晚生交上定金,明日来取?”

    “哈哈哈,既然司马先生与此曲有缘,老夫卖与你了!”猥琐老者也猥琐得可以,“不过,老夫见不得金子的。此草与曲,就卖你身上所有的金子即可!全掏出来吧!”

    “可我身上只有一百多金,远远少于你标价的一千金。”相如急忙掏出身上的所有金子和散碎银子,惭愧地道,“这些先交于你,明日我去筹来补你如何?”

    猥琐老者面色一冷:“老夫说卖你身上所有的金子就行,何以如此啰嗦?”

    言毕,三两下就将相如掏出来的金银全收进囊中,哈哈一笑,随口唱道:“管它世上曲与草,唯有金银才是宝!”

    看着边唱边扬长而去的猥琐老者,相如忙大声道:“多谢长辈赠曲之恩!”

    相如小心地捧着龙芯草,转头正与还在为应龙与女魃的爱情故事感叹唏嘘不已的文君撞个满怀,相如右手兴奋地搂过文君的肩:“哈哈,相如今日得一佳曲,走,回去弹弹!”

    文君出人意料地没有再去掰开相如的手,两人就这么有说有笑地向邛州大酒店走去。

    “我俩的友情,堪比应龙与女魃的爱情!”相如谈笑风生,“如果我有几天没看见你,我想我必会思念贤弟的!”

    “假如你是女的就好了!”文君笑道,“我一定爱你到天荒地老!”

    “哈哈哈,这假设不好!”

    “为什么?”

    “看看我强健的身体!”相如又捏了下文君的肩,“再看看你这柔弱的身材,应该是假如你是女的就好了!”

    “我是女的就怎么好了?”

    “我一定爱你到海枯石烂!”相如搂过文君来,“哈哈哈,下辈子贤弟一定要生为女儿身,不然我可饶不了你!”

    文君脸颊通红,急忙挣脱相如的怀抱:“想搞男男恋呀,让路人看见多丢人!”

    “哈哈哈,果是一副女儿态!”相如道,“这龙芯草你吃了吧,从明天起,我教你一套强身健体的功夫,保管贤弟在半年之内强壮如牛!”

    “嘿嘿,我强壮如牛了,你还会这么喜欢我吗?”

    “那才更像我兄弟呀!”相如摇头道,“莫非你真留恋你这副美女身材?”

    “嗯,真留恋!”

    “可是,说出来不怕贤弟怄气,我都好几次差点把你当成女人了!”相如小声道,“我有时看着你就在想,如果我这贤弟是女儿身,那该是多美的脸蛋和身材啊!”

    “还有呢?”

    “然后就想起了你的表姐,唉,明天再去探探她回去没有?”

第96章 文少爷喜欢清静() 
昨晚研究上古琴曲很晚才睡,当相如起床时已然日上三竿了。

    相如与葛云刚下楼,就被店伙计小丁子跑出来拦住。

    小丁子带着满脸的笑,鞠着躬道:“司马先生,如果还要继续住的话,请把今天的房钱交了,可否?”

    相如道:“嗯,继续住,现在就给你吧。”

    相如一摸钱袋才想起来,昨晚为了买曲谱,他已倾囊而出,忙向葛云道:“去把房钱交了!”

    葛云已是脸色卡白,愣在当地。

    相如急忙去抚其前额,奇怪道:“云儿,你哪里不舒服?”

    葛云在小丁子讨钱的第一时间就掏钱了,这一掏大惊失色,装钱的褡裢竟不翼而飞,脑袋一下子就懵了,里面可装着上百金啊!

    一般做工的一辈子还挣不到十金,这上百金不见了,怎不叫葛云着急。

    等脑袋中的“嗡”声响过,相如正抚上自己的额头,急忙闭着眼拼命地一点一点搜寻着记忆。

    记忆停在了海上海,当他将褡裢解下放在沐浴室的台上后,听得那全裸的姑娘在池中催他,又听得她爬出池子要来拉他,吓得他拉开门就逃了出去。

    “少爷!”葛云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相如慌忙扶住,急对小丁子道:“伙计,快帮我请请坐堂医!”

    “不用了!”葛云有气无力地摆着手,对着相如惨然一笑,“装钱的褡裢昨晚落在海上海了。怎么责罚我,我都认了。少爷,葛云对不住你!”

    相如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道:“丢了就丢了,何必这么在意,看把我吓的。放宽心,没事了!”

    小丁子看他们不像是在演戏,礼貌地道:“丢钱是丢钱,这可与酒店无关,房钱总还是该给的。”

    “实在对不起,我昨晚买一古曲,把身上的钱都用尽了。”相如面露窘色道,“我这僮子又把装银两的褡裢弄丢了。你且与掌柜的说说,容我几日,到时一并奉还吧。”

    小丁子迟疑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忽然道:“小人见司马先生与那位阔绰的文少爷称兄道弟,你去给他说一声,叫他一起付了吧?”

    “别,别,我这儿就宽限个两三日即可!”相如忙道。

    “哈哈,读书人爱面子。没关系,你不好意思说我去帮你说,如何?”

    “你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那是万万不可的!”

    小丁子只好进去找掌柜的定夺,胖胖的掌柜捋着胡子,小声道:“行!你可要催得勤点,他既然爱面子,你催紧了,他自然就想办法还上了!”

    小丁子会意,刚出内厅就咋咋乎乎地向外面大喊道:“司马先生,我们掌柜的说了,你的房钱先欠着,三天内交齐都成的,不急,啊?不急!”

    路上行人,都看向司马相如,表情不一,相如十分难堪。

    小丁子得意地走出来,摇晃着脑袋盯着相如哈哈地笑:“我们掌柜真同意了,你的房钱先欠着……”

    “龟儿子,长本事了啊!竟敢当街向我司马兄台要账?”

    小丁子耳朵被揪,正要发怒,却看是一个虎背熊腰的柿饼脸,忙道:“程,程少爷,哎哟,我的妈呀,谁不知道你是金刚拳王呀,我哪受得了,轻点啊!”

    相如一见竟是程亦虎,喜道:“原来是程兄弟,你放了他,理亏的是我!”

    “司马兄,我先收拾了这龟儿子再与你见礼!”说着,哈哈一笑,拧着小丁子的耳朵就进了柜台,往椅子上一坐:“告诉你们掌柜的,把欠我的钱还了,要不然,我就学你的样,派人守住大门口催账,喊得满大街都听得到!”

    “别,别叫。我们掌柜的出去了。”

    “少装蒜!”程亦虎这才放开了他,“这样吧,司马大人的一应开支从我帐上出,听好了没有?”

    “行,行,全凭少爷一句话!”

    “再给我叫几个人来摆上一桌,陪我司马兄玩几局。赢了的我们拿走,输了的从我账上出。”

    小丁子无可奈何地答应着,急忙安排人去为程少爷找赌友去了。

    程亦虎这才出来拉住相如,热情地道:“想不到司马兄有幸来我临邛,可惜卓文飞前几日去了成都。没事,我们先玩牌,再叫两个兄弟来陪兄台喝酒,今日大家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

    相如忙道:“今日实在不行,我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定当从命!”

    “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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