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相如-第5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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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位梁国勇士冲回护城桥后,吊桥拉起。
也有追得近的过了吊桥,却只有死路一条,不是被城下梁军回头围歼,就是被城上箭雨射死或滚木砸死!
此一阵冲击,梁军损失三十余名士兵,而吴楚攻城士兵则被杀一千五百人。
一战成功,自此,张羽的冲杀便一发而不可收拾。
在此后的围城日子里,不论白天黑夜,吴楚大军都要防着梁国精锐的突然袭击。
因为张羽俨然成了梁国的游击大将军,成了吴楚的梦魇,让吴楚军兵惶惶不可终日。
在攻城战打得精疲力竭的时候,他们要防着张羽带着千人队伍疾速冲过护城河掩杀一阵后,又快速退回城里。
在月黑风高的夜晚,甚至在白天做饭吃饭时,他们也要防着张羽带着百名武士,突然间就冲过了护城河,闪电般斩杀一通后又闪电般退去。
张羽的策略很简单也很成功,游击战术虽杀敌不多,但却能给敌人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给我军或多或少地鼓舞着士气。所以,他并不恋战,即便是面对仇恨的楚军。
在游击战的牵制下,吴楚大军再也不敢肆意攻城,这样,梁国士兵便可以得到更好的休息。
当然,此后的攻城与守城战的次数虽然没之前的频繁,但每一次攻城都准备得更为充分,双方的战斗更为惨烈,死伤的人数直线上升。
梁国的斥候也并没闲着,一条条珍贵的信息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
“报!吴楚六架大型抛石机即将抵达战场,预计数日后会投入战斗!”
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大型抛石机,足可以从护城河另一边箭矢达不到的距离将巨石抛上城墙,是最为恐怖的攻城器械!
这六架大型抛石机,足可以毁掉整个睢阳城。
“报!周太尉一举攻下了昌邑城,但他封锁了消息,不让吴楚知道,似乎是不想让吴楚对攻我睢阳分心。”
“混蛋周亚夫,这帐我记下了!”梁王怒道,但还是好奇地问道,“探到攻城的详细经过了吗?”
昌邑城对吴楚来说太重要了,所以梁王不得不上心。昌邑城在睢阳的东北侧,对吴楚而言,昌邑是真正意义上的要塞,既能策应睢阳主力,又能防范朝廷抄袭吴楚老家。昌邑一旦被攻下,突破口打开,也就意味着棋局攻防之势也许会发生可喜的逆转。
自从刘濞攻睢阳上瘾之后,已经顾不上昌邑了,但毕竟吴军在这里驻扎着一支精锐部队,凭周亚夫的五万人马,能一举攻下绝不简单,所以梁王又不得不好奇。
第67章 相如的火牛阵()
“知道。”斥候忙再一次跪下道:“骁骑都尉李广在攻城战中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先是以神箭术对守军箭箭封喉;爬上城墙后,李广又一路斩杀过去,砍翻旗手,拔了旗杆!”
“完了?”梁王心道,就这么简单攻下城了?
“完了!”斥候道,“战争很激烈,三十六位将军一起攻向多个方向,但怎么激烈小的描绘不出,只记住了李广,因为周太尉的军营到处都在传诵李广的神勇。”
“哈哈哈,李广,真将才也!”梁王来了兴致,“如能做我的将军,多好啊!”
相如听得直咋舌,跟皇上抢李广,这不是在害李广吗?
不过,让梁王更来兴致的是几日后传来的情报。
原来周亚夫一刻也没耽搁,派弓高侯韩颓当率轻骑部队直插吴国腹地,快速绕出淮泗口,在淮河一线排兵布阵,成功截断了吴楚粮道和归路!
如果说周亚夫攻下昌邑是宝剑出鞘的话,掌控淮泗口则是将宝剑直插吴楚大军的心窝!
“哈哈哈,”梁王胆战心惊了一个多月,终于第一次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狗日的周亚夫,终于扼住了吴楚叛军的咽喉,就差最后一个掐的动作了!”
“大王洪福齐天,睢阳坚不可摧!”众人都非常高兴,虽然近两个月梁军牺牲了两万多人,但和胜利比起来,再大的牺牲都值了。
“还有消息吗?”梁王向跪在面前未起的斥候道。
“是的,大王!”斥候回道,“周太尉正在向下邑急行军!”
“哦?”梁王一愣,“他还不来救寡人,又跑了?”
“下邑不是在睢阳的正东方向,昌邑的南向吗?”相如忙道,“周太尉的意图已明,他是要在吴楚大军背后捅上一刀,与我梁军前后夹击,彻底消灭叛军呀!”
韩安国和张羽均点头称是,梁王一想,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各位爱卿守城有功,待叛乱平定后,寡人定当依功重赏!”
梁王确实看到了胜利的曙光,胜利还没到来,就在论功行赏了!
然而,另一名斥候的消息却将他从兴奋的巅峰打压了下来。
“报!”斥候急促地报着,“吴楚大军似乎要发动最后的攻击了,超大型抛石机、临时木桥、攻城车、羊头撞锤、床弩等一应攻城器械全运了过来!”
梁王顿时大惊失色,眼看就要胜利了,不会到最后关头被敌方拿下城来,那是多悲惨的事啊!
“应该是吴楚得到了粮道被断的消息,要拼全力一举攻下睢阳为据点!”相如边随梁王向城头赶去边道。
“你的战略有稳胜的把握吗?”梁王不无忧虑地问道。
“十之七八能赢,”相如望着密密麻麻开往护城河的叛军道,“如果是平时的攻城,有绝对的把握。但现在吴楚害怕腹背受敌,是在拼血本了,他们必会不惜一切代价迅速拿下睢阳!”相如皱皱眉,“打赢这一仗,守住睢阳城绝没有问题,但付出的代价也不会小!”
“再大的代价也要守住城!”梁王坚定地道,随后叫来韩安国,“韩将军,此一战务必不惜一切代价,睢阳城绝不容丢!”
“遵命!”韩安国气喘吁吁地跑来,“只要相如的奇兵一出,胜率是极大的!”
“好!相如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满足!”见韩安国点了头,梁王又对相如道,“寡人到后面去看看,你安心布阵吧!”
城楼上,右司马指着缓慢推进的六架大型抛石机叫道:“韩将军,吴楚大军要用巨石打开我城缺口!”
左司马则指着后面跟着的临时木桥、攻城车、云梯等器械道:“打开缺口,他们就会大军压向城下,后面的十万步兵登城而上,再后边的数万骑兵横扫出城的守军!”
韩安国霍然抬头,只见二十余万吴楚大军全体出动了,已经汇聚成一波汹涌澎湃的滔天巨浪,向着睢阳城席卷而来。
“能否守住睢阳,胜败在此一举!”韩安国嘴角霎时绽起一丝冰冷的杀机,问道:“司马将军,准备停当了吗?”
“一切准备就绪!”肃立在身旁的相如道,“等敌军混乱之机,容属下领两千精锐随后冲击,一举捣毁抛石机!”
“好!请小心行事!”韩安国又对传令兵道:“传令机弩手!第一梯队退至城垛后,抱盾隐蔽;第二梯队分为左、右二军,阻住叛军轻骑和步兵突击。”
“将军有令,第一梯队退至城垛后!”
“将军有令,第二梯队分为左、右两军!”
数骑传令兵迅速疾奔而去。
突然,吴楚军队一通战鼓声骤响。
吴楚的大型抛石机共六架,每架多达十梢,一架投石机配五百名步卒来操作。
刘濞本想在攻打长安城的时候将法宝拿出来,无奈在睢阳就被阻得走投无路,不得不先行亮剑了。
刘濞亲自传令开始攻城。
抛石机旁边的传令官高呼一声:“起!”
三架抛石机步卒迅速装填重达两三百斤的巨石,每架五百步卒齐声暴喝将绳梢拉下。
传令官又一声高呼:“放!”
数块巨石飞向了睢阳城。
睢阳城的守军虽说已早早地作好了准备,可仍有一两个不走运的,当场被砸得脑浆迸裂。吴军前三架的投石机装填石料的时候,第二排继续发射。
终于,睢阳城经受不住密集的石雨轰砸,城墙的东北角“轰”的一声被砸出一个巨大的缺口。
刘濞抓住时机下令,停止巨石攻击,搭建木桥,步兵率先冲过护城河,攻城车、羊头撞锤、床弩、云梯等一应攻城利器迅速运送到了城下。
“滚木擂石侍候!弓箭手发射!”韩安国一声令下,顿时,城下惨嚎声一片。
但吴楚叛军已铆足了劲势必拿下睢阳城,一批又一批悍不畏死的步卒爬上了云梯、攻城车,开始向城上攀爬。
“沸水侍候!”城墙守护的梁国军士将早已烧得滚烫的油锅搬了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儿倒了下去,顿时吴楚军兵又死伤一大片。
吴国大将军钟肃然靠前指挥,令旗一摆:“命令精锐步军,压向东北角缺口!不惜一切代价冲上去!”
韩安国发现吴楚军队分开,楚军绕向西南,而吴军则黑压压地压向了被砸开了一个大缺口的东北角,心中暗暗叫苦。
“张羽何在?”
“末将在!”
“带上你的五千兄弟和两千机弩手到东北角,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堵住缺口!”
“末将得令!”
张羽飞身从正面作战中转入东北角,一场肉搏战随即展开。
吴军人多,在角落里施展不开,人多反倒成了累赘,张羽死死地顶着吴军的冲锋。
攻城与守城战开始进行惨烈的短兵相接,双方士兵的尸体堆了一层又一层。
“岑木何在?”
“末将在!”
“带上五千精锐,援助西南角!”
“末将得令!”
眼见吴楚大队人马杀气腾腾地冲了过来,相如宝剑出鞘,猛喝一声:“出击!”
倏忽之间,睢阳城紧闭的城门轰然洞开,接着洞开的还有四个吊桥上方刚刚开辟出来的四个临时城门。
正汹涌而至的吴楚步卒和纵骑突进的吴楚骑兵们吃惊地发现,洞开的五道城门后面居然聚集着一群黑压压的公牛!
放眼望去,城门内全是公牛,少说也有上千头!
这些公牛角上居然都绑着闪闪发光的尖刀,背上捆着一捆捆的干草,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燃油的味道!
所有的吴楚军士全都惊呆了!
“放火!”相如一声令下。
“哞——”突然,一片痛苦而响亮的长啸将呆过去的吴楚军士猛地惊醒。
“火,火,火牛阵!”
一个吴楚军官脸色倾刻间变得煞白,惊恐地叫出了声。
“火,火,火牛阵!”
更多吴楚士兵也跟着变脸变色,惊恐地叫了出来。
“啊!”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的吴楚大军齐齐地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大喊,因为他们都已经看清,那正快速向自己奔来的,正是上千头全身浴火的公牛!
公牛浑身剧烈燃烧着红色的火焰,一个个痛苦地咆哮着,红着眼睛冲过护城河,只一个劲地向前狂奔。
空气中传来一阵刺鼻的焦糊味道,这群痛疯了的公牛哪管前面阻挡着它们的是什么,只管闷头冲撞过去!
群牛已经风驰电掣般钻入吴楚大军之中,很快,吴楚大军哀号声不断,极为凄厉,一个个直接被发狂的公牛用角上的尖刀或胸或腹戳开两个血窟窿。
或被狠狠地一刀挑飞,或被狠狠地一脚踏成肉泥!。
眼看着群牛一路疾驰而来,沿途的军士惊骇异常,往两边闪避,根本躲不开,往后跑的话,又哪里跑得过已经发了狂的公牛!
顷刻之间,吴楚军士的鲜血在空中狂飞,马匹也未能幸免,受到攻击的战马也痛得疯狂起来。
整个吴楚大军的中前部,在群牛的发疯奔走攻击中,在战马的来回冲撞踩踏中,早乱成了一锅粥,血流成河,尸体和残肢抛洒得到处都是,惨不忍睹。
后面的大军哪阻挡得住疯狂逃命的士兵,同伴悲惨凄厉的叫声连续不断地传来,听得他们毛骨悚然,不得不蒙头乱逃。
“哞哞哞——”
“希律律——”
“噗噗噗——”
“嗷嗷嗷——”
震耳欲聋的公牛嘶吼声,战马长啸声,踩踏碰撞声,悲蹙哭喊声掺杂在一起,混乱不堪。
就在这时,相如已带领两千精锐随在公牛之后冲过了护城河。
相如轻轻一挟马腹,踏雪乌骓便从阵中疾驰而出。相如策马来到护城桥前,锵然抽出司马剑举起空中,倏忽之间,两千将士坚毅的眼光齐刷刷聚焦到了相如身上。
正午的阳光照在司马剑上,反射出一片耀眼的银芒,相如手中的剑重重挥出:“冲进去,毁掉攻城器械!”
“杀!”两千虎狼之骑就像决了堤的洪水般顷刻间漫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