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之最强特种兵-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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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有明显日本特色的中文发音,喊出的却正是安国的名字!
虽说身后喊了自己名字的明显该是一个日本人,但在听到这声喊之后的安国,却并没有立即遁入到阴暗的小巷中逃开。
——而是站住了脚步,缓缓的转回了身子。
因为对这个喊了自己名字的声音,安国可以说是熟悉到了不能再熟悉的地步。就在短短几天以前,安国与这个声音的主人还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好兄弟。
“水岛君。”
缓缓转过身子,视线中映入来人的熟悉模样,安国看似平淡的回应中却是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
而这份苦涩,也恰好叫面上才显出了一点笑意出来的水岛隼人,听了个明明白白。
踌躇一下,皱起了眉头的水岛隼人看向安国,问道,“你来找石川千鹤?”
安国摇摇头,提起拎在手里的一个小包,说道,“我来买点东西。”
他与宋子轩都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但考虑到手里那点什么走在路上能起到掩人耳目的作用,安国便在路边随便的买了一包点心。
只不过,以水岛隼人的精明劲儿,却是明显不会相信安国口中只是来买些东西的推脱言语。
听出安国话音里暗藏的警惕,水岛隼人苦笑一声,走到安国身旁倚着墙根站定,偏过脑袋直视着安国的眼睛。
目光在阴暗的小巷里闪动着别样的光采,“你应该早点回国去,还留在福冈,太危险了些。”
面对安国的默然不语,水岛隼人心中稍稍有些发苦,知道自己与眼前的好友已然再回不到往日无话不谈的地步。
但他还是看着安国继续问道,“你是来找丁毅的吧。你那个瘦高的同学。”
他今日虽说只是意外瞧见了安国的行踪,但自从那一天的惨案之后,水岛隼人便一直在寻找着安国的踪迹,所以说今日两人的相遇从某种层面上来说,倒也不能完全的算作是意外了。
有些话,无论是水岛隼人想对安国说的,又或是妹妹绘里子托他向安国传达的思念与嘱托,水岛隼人都必须完完整整的对安国分说明白。
“丁毅死了,就在前面那条街上。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就是前天晚上的事情,街坊们都瞧见了的。”
听到水岛隼人的话,难以置信的震惊立即浮上了安国的心头。
原来,丁毅竟然早已经死了?
安国毫不怀疑水岛隼人的话,在这样的问题上,水岛隼人没有任何说谎话来蒙骗他的必要。
所以安国的心里虽然震惊到难以置信,但他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丁毅已然身死的结果。
只不过此时的安国,却依然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没有回应什么言语出来。
等了半晌没有等到安国回应的水岛隼人,深深瞧了眼站在自己身旁,将大半个脸都藏在了帽檐阴影遮挡下的安国。
他轻叹一声,说道,“你知道的,太郎和我不一样,对千鹤和丁毅之间的事情,一直都持着反对的态度。”
水岛隼人深吸口气,说道,“听说是太郎亲自带人下的手,千鹤为了这件事,现在还在和他哥哥闹着别扭”
石川太郎,正是石川千鹤那个在市政府任职的哥哥,安国也曾经见过他的模样。
安国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带着眼镜的清瘦文员,却没有想到竟是他亲自带人害了丁毅的性命。
心头忽而有些发堵,抬眼看向身边明显还想继续说下去的水岛隼人,安国冷冷的出声打断了他,“就这些?”
“呃”
“我该走了。”
将帽檐再次往下压了一压,安国绕过水岛隼人径直往巷子外面走去。
水岛隼人的面上现出一抹尴尬的神色,他站直了身子,看着安国似是完全忘记了两人之间情谊的模样,略微犹豫了一下终是再次出声叫住了安国。
“安国!”
“绘里子她,很担心你。”
“嗯。”
停住了脚步,漠然答应一声。但掩在袖中的一只拳头,却在不知何时已经紧紧攥在了一处。
“水岛君。”
没有回头,却忽而唤了水岛隼人一声,安国只觉着喉间似乎是堵了一块什么东西一样说不出话来,但他心中却是知道,为了所有人好,接下来的这些话语,他今日必须要说给水岛隼人听。
“咱们两个国家如今分属敌对你回去告诉绘里子,请她忘了我。拜托了。”
“我知道。”
点了点头,提起了妹妹绘里子后的水岛隼人心头一热,冲着安国的背影出言告诫起来。
而水岛隼人的这番告诫,在安国早已变得不再平静的心湖中,竟是再次激起了一阵的惊涛骇浪。
“我听朋友说,上面已经有人掌握了你们藏身的地方,只不过因着和东京那边的一些矛盾,所以你们藏在那里暂且还是安全的。”
“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尽快的从福冈离开的好。如今的这里对你们中国人来说,毕竟是太凶险了些。”
安国轻轻点头,口中喃喃低语道,“是啊,对我们中国人来说,确实是稍有不甚,就要将性命丢在这里呢。”
他想起了罗昌,想起了丁毅,想起了众多无辜倒在日本人屠刀之下的同学。
听出了安国话里的哀伤,水岛隼人低声劝解道,“安国你,节哀”
“我没事。”抿起了唇,安国回身看向站在自己背后眼含关切的水岛隼人,轻声说道,“水岛君,谢谢你。”
水岛隼人毕竟是个日本人,以他的立场能对安国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来,已然是承了他极大的恩情。
对于水岛隼人的这份恩情,安国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完全的视而不见。
第九章剑决()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去。
原本就因着两侧房屋墙壁而尽显阴暗潮湿的小巷,在这个时候更是蒙上了厚厚一层乌纱。
巷子里只有两个人在。
但在眼下这个时候,无论是安国又或是水岛隼人的模样,都因着天色的缘故而再也瞧不清楚。
除去两个隐隐的轮廓以外,就只剩下两对照视的眸子,愈显清亮透彻。
但眸中映照出的情感,却又复杂的叫人心酸,叫人心痛
长达两年的相交,叫这两个稍显单纯的年轻人不因国籍语言的差异,相互之间结下了深厚至诚的友情。
再加上有水岛绘里子这样一个柔婉若水的女子在,更使得两个原本就志趣相投的年轻人之间,又有了另外一个更为深厚的羁绊。
而结成这份羁绊的关键,便正是一位名叫水岛绘里子的年轻女子。
安国与水岛隼人站在小小的巷子里,相顾无言。
他们两人心中都清楚的知道,自今日过后,他们两人之间的友谊便算是正式的走到了尽头。
或者说,早在七月七日晚日本华北驻屯军对卢沟桥打出第一发炮弹的时候,他们两人之间的友谊,就已然没有了供其存在生长的必要土壤。
了断,是迟早的事情。
无奈吗?无奈。
但身份立场的不同,却要两个年轻人只得将因着这份无奈而衍生出的苦果深深的吞咽下去。
随之一同咽下的,还有安国才那才刚刚现出几分萌芽,在这异国他乡生出的、带了些异国风情的美好初恋。
“谢谢。”
沉默半晌,盯着水岛隼人一直默不作声的安国,再一次郑重的说出了谢谢两个字。
水岛隼人今天能对他说出这样多的话,更透露出了一些潜藏在福冈市政府中当权者之间的龌龊事,他自身所承担的风险,怕是绝不像水岛隼人嘴角笑一笑那样的容易。
安国心里清楚的知道,水岛隼人,他毕竟是一个日本人。
“水岛君,有没有时间,再和我比一次剑道呢?”
“剑道?”水岛隼人笑了起来,他以为安国说出这样的一句话来,是代表着与他之间的关系又有了缓和的余地。
“虽然我不否认你在剑道学习上的天分,但咱们俩比了那么多次,你可一直都是胜少败多啊。”
“我是说,再比一次剑道,最后。”
听到安国特意加重的最后两字,水岛隼人的面色终于变了一变,唇角的笑意已在不知何时收了回去,看向安国的目光里带上了沉重的意味。
“安国”
“你明白的。”对着水岛隼人坚定的摇了摇头,安国,面沉如水。“我已经决定好了,一等回国就报名参军。我要把你们日本人,亲手赶出中国去!”
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安国此时的模样瞧来,竟是隐隐带了几分的虔诚。
虔诚?
这样两个字眼蓦然间掠过自己的心头,水岛隼人只觉着心中一痛,音调不禁又拔高几度。
“那是军人的事情!安国,你是个学生,我也是个学生,这种事情和咱们没关系的”
“有关系的。”安国摇头,“我们中国有句老话你应该听过,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这,是我的责任。”
神道无念流,是自日本国江户末期传下的古老剑术流派。
就剑道来说,在日本国内最富盛名的有三座道场,三种流派。
教授北辰一刀流的玄武馆,教授静心明智流的士学馆,还有一个,便是教授神道无念流的练兵馆了。
在这三大流派中,静心明智流过于追求艺术美感,至少在安国瞧来,于实战中怕是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融合了各种剑道技击技巧于己身的北辰一刀流,因着剑道技法的缘故在军中大受欢迎,如今日本军方当中学习过剑道的士兵怕是有超过一半都是学习的这个流派。
至于对悟性要求过高的神道无念流,虽说难免要面对人们普遍急功近利的心境,但要保证道馆的传承延续,却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在日本生活了两年之久,早就对剑道有着深厚兴趣的安国,自然将日本国内流传久远的三大流派了解了一个透彻。
不过就以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国留学生的身份,怕是想进入一些二流道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在这自江户时代末期就流传下来的古老流派中选择其一进入修行了。
原本,安国只能瞧着城里开办的几家道馆徒然眼馋,或许到了毕业回国的时候,也只能掏钱在城里挑一家三流道馆进去尝个鲜,对日本国人时常挂在嘴里的剑道稍稍做几分了解。
幸运的是,他有一个朋友,或者说,是曾经的朋友。
水岛隼人的父亲是福冈城中神道无念流道馆的师范,便是水岛隼人自身,也是自小就在道馆中修行,于十七岁的年纪就取得了神道无念流的免许状印。
有这样一位朋友作保,安国才得以进入这所九州岛最大的神道无念流道馆修行,并用短短两年的时间,几乎追上了普通道馆学徒或许要穷极一生才能达到的高度——水岛隼人的高度。
所以水岛隼人说安国是一个剑道天才的话,还真就没有什么错处。
当安国主动提起,要与水岛隼人就剑道再做一次最后的比试时,水岛隼人很快就明白了安国这样的要求下所掩藏的深意。
剑斗之后,二人之间再不复一分情谊!
水岛隼人虽然明白安国的意图,他也着实不想就此斩断自己与安国之间仅存的最后一丝情分。
但如今在时局的逼迫下,在安国的坚持下,他又能说些什么呢?
只能在心底叹一声,造化弄人
父亲在道馆担任师范,自己又因着得了免许状印的缘故也在道馆中肩负一定程度的师范任务,是以即便眼下已经入夜,但水岛隼人想要带着安国进到道馆的训练场里,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难处。
同样因着已经入夜的缘故,道馆的训练场中,此时已经再没有了其他的学徒在里面练习。
于是,只相当于再换了一个地方。
还是一样的两个人,还是一样的黑暗环境。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时候的安国与水岛隼人两个人手里,都握了一把专为道馆训练所制的竹剑
第十章断义?断情?()
在未点灯火的道馆训练场中,两个人,两支竹剑,一场剑决。
两个原本的好友,此时就像平日里做剑术格斗一般,用掌中竹剑对两人之间的情谊做着最后的了断。
这两年来,安国在剑道上的进步虽然能够称得上神速,但和自打娘胎生出就厮混在道馆中的水岛隼人相比,总归是差了几分的火候。
所以这一场对决的结果,再次毫无意外的,是安国败了。
败了剑后,安国就像忽而放下了什么一般长出了口气,将竹剑拿去旁边的支架上放好,而后径直往道馆外面走去,再没有去看水岛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