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狠毒狂妃-第1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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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孤容的面容却是微微一紧,他极之谙熟承欢的脾性。
越是描述得轻描淡写的事情,其中所付诸的艰辛,越是多。
“辛苦你了。”欧阳孤容也不再说什么,所有的心疼和怜爱都付诸到了这四个字上面。
承欢恬静微笑着摇了摇头,面色虽然苍白如纸,一双泼墨瞳仁中的光华却还是晶亮得逼人眼球。
被这么多的人关心与爱护,她此生已经无憾。
“外围战事如何?”承欢这才又将方才的问题,拿出来重新问了一次。
说话间,承欢却已然当先莲步轻移的往隔壁的营房走去。
那里面,还有三千铁骑军,等待着欧阳孤容这个主帅的鼓励。
“首战告捷,但是铁骑军也折损过半。”欧阳孤容沉着的回道。
承欢的面容上却还是不自禁的一怔,没想到号称死亡之神的铁骑军,竟然也出现了这么惨重的折损。
这样下去的话,只要对方集结人马,想必再来三五次的攻击,州泰关势必危在旦夕。
“在牢笼中时,铁骑军们耗损了大量心力,如今勉励出征能够告捷也算得上是精卫之士了。”心中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承欢却还是柔声安抚道。
一想到那些鲜红如血液般纠结缠绕的影子,承欢心中都不自禁会打冷战。
更何况日日夜夜面对着那些邪物的铁骑军,能够支撑得下来的兵士,的确已经是心神坚毅的了。
说话间,一行三人也已经来到了营房中。
身着黄金盔甲的欧阳孤容方一出现在营房门口时,正好一轮红日从东方喷薄而出,耀眼的光芒打在欧阳孤容的周身,愈发显现出了他睥睨天下的逼人气焰。
“参见主帅!”虽然打斗有伤在身,但除了被承欢设置结界尚且在静养的兵士外,其余数人全都单膝跪地恭敬的齐声行着礼。
欧阳孤容这位久经沙场的皇子,在三军将士心中的影响力,由此可见一斑。
“众将士快快请起,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欧阳孤容也当即威严的说道。
这个时候,欧阳孤容才看到一种受伤将士受伤肩上的道道伤痕。
伤势较轻的兵士只是受伤缠上了层层白布,而伤势较为严重的,甚至两条手臂上都已经被白布包裹了起来。
这样的情势下,是无论如何也没有作战能力的。
而朱雀那抹火红的身影,还忙碌的穿插其间,颀长的指尖都已经沾染上了点点的鲜红。
只有承欢看得到,那一点点的鲜红背后,暗藏着的死灰色。
“邪物体内暗藏着深厚的幽冥之气,必须削去腐肉才能存活。”走在欧阳孤容身边,承欢用密语术如是说道。
欧阳孤容那一双审视的黑眸,这才又放回承欢的右肩去。
若是必须削去腐肉的话,那么现下承欢的肩头,想必也已经被削去了大半吧。
没想到那个深居皇城中掌控着一切的老太监,竟然还深通这样狠厉的术法。
也难怪在山寨中的时候,竟然轻易就能控制住青蔓的心神。
一想到这些,欧阳孤容的黑眸中,就闪过了一道不易觉察的寒光。
若是放在先前,这样折辱三军士气的人,早已被他依照军法凌厉处置了。
这一笔账,放到他回京城以后,一定会一笔一笔和那个人清算掉的。
微微点了点头,欧阳孤容这才又把目光转向一旁被结界罩住的尚在沉睡中的兵士们。
即便已经处在了酣睡状态中,不少兵士的脸上,依旧浮着一层惊恐的表情。
不知在这几天中,他们究竟经历了一场怎样的磨难,竟然让这些铮铮铁骨在酣睡中都不得安宁。
“大部分兵士心神尚且溃散,想必恢复起来也需要数日光景。”承欢顺着欧阳孤容的目光看去,微微瓮动了嘴唇,镇定的声音复又在欧阳孤容耳边响起。
欧阳孤容的一双黑眸却转而看向了东方,一轮旭日正喷薄而出。
前夜的一场血战他们折损已经不小,而今剩下的一部分兵士又失去了大部分的作战能力,想来接踵而来的才是一场恶战。
再次被掳()
“不好,天隽!……”正当欧阳孤容和承欢的眉头都微蹙着,纠缠于眼前的战事时,螭龙的惊呼声突然闯进了二人耳中去。
这个时候,又是一阵铜铃急促的响声,闯进了承欢耳中来。
一双泼墨瞳仁紧了起来,承欢心中的不安感渐趋扩大起来。
铜铃非到紧要时刻是不会响的,除非天隽和谷南受到了外界异样灵力的威胁。
“容,我和螭龙赶回去看一下,你留下来坐镇三军。”收起了眼中的紧张,承欢面容上依旧是那样一副镇静从容的微笑,随着欧阳孤容轻声说道。
作为主帅的欧阳孤容,作为这一队铁骑军中的灵魂人物,欧阳孤容现下是完全不能分心的。
承欢正待转身离去,欧阳孤容却毫不迟疑的拉住了她的一只玉手。
“欢儿,他们是我们的孩子。”欧阳孤容嘴唇瓮动,轻柔的话语回荡在承欢耳边。
不等承欢做出任何反应,欧阳孤容却已然拉着承欢的手,在一众兵士的注目下往营房外走去。
承欢右肩的伤势并不算轻,任谁都看得出来。
想必天隽和谷南那边,一定是算公公安排的强势手下,不然也不肯能叫螭龙露出那样震惊的语气来。
这样的情势下让重伤的承欢和尚在复原中的螭龙去面对,绝对是一件极之冒险的事情。
欧阳孤容无论如何也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出现。
承欢的一双泼墨瞳仁定格在了欧阳孤容紧握住自己的大手上一瞬,复又转而看向一旁伤势不算明朗的铁骑军,眸子中也不禁着了几许复杂的情绪来。
欧阳孤容为她和天隽这样的付出,不知可否终有一日会心生悔意。
这样下去,毁掉的想必是整个北疆的战局。
“有螭龙在,你不必担心。”承欢反手握住了欧阳孤容的手,粉唇瓮动,吐出一句令人心安的话语来。
若是或作其他人,在承欢这样笃定的气势下,定然能够安心下来。
但是承欢面对的确是欧阳孤容,这个有着一身睥睨天下的孤傲气势的男子。
只要他愿意,大抵整幅云天国的将手都能够收入囊中。
“玄武,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由你全权负责军务。”欧阳孤容这才抽离开凝视着承欢的黑眸,转身面对着铁骑军的众将士而立,从容吩咐道。
欧阳孤容这一句话,无疑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军政大权交托到了玄武的手中。
“属下领命!”玄武恭敬的保全躬身说道。
欧阳孤容这才回转身形,大手一挥长氅就在风中飘舞起来,径自紧握着承欢的玉手往虚空中掠去。
螭龙见状,也朝睚眦和嘲风扔去一个交托的眼神,径自就回转身形跟着承欢和欧阳孤容身后离去。
山洞中的来人能够破开他的结界,就证明能力绝对不在他之下。
承欢现下右肩伤势严重,大抵只能使出七五分的功力来。
而欧阳孤容这个镇守北疆的主帅,自然也不能过分的消耗自身体力,接下来的一场恶战还需要他的指挥。
这样一来,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螭龙,就反客为主成了这场比试的主力了。
三人就这样一路无言的急速掠到了天隽和谷南藏身的山洞中去。
脚尖方才落到山洞门口,承欢的泼墨瞳仁中就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一股浓烈的甜腥味,正飞蹿进承欢的鼻翼中去。
心念一动,承欢兀自就反手抽出怀中的玄黑色剑柄,无量之剑赫然被承欢的左手紧紧握住。
由于右肩伤势的牵动,承欢的一只右手几乎已经失去了全部气力,尚且连紧握欧阳孤容的手都做不到,更谈不上握剑。
但是即便是这样,承欢也不会轻易的放下自己手中的长剑。
就算左手发挥不出精良的剑招,但单单只是这一柄销金断玉的长剑,就已经有着足够强劲的威力了。
一时之间,又一阵铜铃声在承欢的耳边响彻起来。
也顾不上注意周围是否还有埋伏,承欢一个掠身就朝着铜铃声传出的地方飞掠而去。
这个铜铃的声音较为钝重,因为天隽好动,故而承欢特意唤了一个较大较不易发出声响的铜铃来。
而今这个铜铃的叮铃声都响得这样大,想必天隽的情况也极之不乐观。
眼见着承欢急匆匆的往山洞中飞掠而去,欧阳孤容和螭龙也没有停歇,脚尖点地就紧追着承欢的身影而去。
方才往铜铃大作的山洞中靠近着,一地已经呈现微微干涸状的血渍就冲击进了承欢的视线中去。
承欢的一双玉手不自禁的紧握起来,指甲镶嵌进皮肉中不知划破了皮肤,微微渗出了血丝来。
若是天隽和谷南有什么不测的话,承欢势必要将那个深居皇城中的老太监手刃。
紧跟上来的欧阳孤容,一双黑眸中也泛起了寒光来。
没想到这样隐蔽的地方,都会被找到。
看来算公公的这一番良苦用心,的确是冲着他这位容王爷挑衅而来的。
然而虽然眼中寒光毕现,欧阳孤容却也并没有忘却护卫住身旁的女子。
就在承欢急速往前掠去的同时,欧阳孤容已然广袖一挥打出了一个光罩,护卫住三人周身的空隙。
“天隽?”看着空荡荡的山洞中,承欢心中一抖,这才微启朱唇呼唤起来。
天隽的铜铃明明就在这附近响彻起来,怎么竟是空无一事?
“天隽……”见无人回应,承欢又提高了声线呼唤道。
这个时候,承欢耳边的铜铃声也愈发响了起来。
“欢儿,是障。”这个时候,欧阳孤容才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揽住承欢。
承欢这才顿住了飞身掠去的脚步,静静立在了原地任由耳边的铜铃声大作。
欧阳孤容揽住承欢后,当即才广袖一挥,将竖在三人眼前那一道看起来全然和山洞合为一体的屏障撤开。
“天隽!”承欢又是一声惊呼出口。
屏障背后的山洞中,天隽正安然无恙的昏睡在石床上,眉头微微锁着。
然而承欢环视了一周恢复了原貌的山洞,除了石床上昏睡的天隽外,却并没有看见那个略小一点的身影。
“天隽被下了迷药。”欧阳孤容已经掠身到了石床旁,正拿出凝神丹来用内力催发天隽服下。
“爹爹,娘亲……”惺忪着双眼看着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欧阳孤容和承欢,天隽嗫嚅的叫了一句。
“天隽,南儿呢?”承欢看到天隽转醒,一颗高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转而问起了谷南的下落来。
山洞门口又点点血迹,虽然不至于是一场恶斗,但是看情形也是经历了一番不小的挣扎。
然而看样子天隽却并没有收到伤害,唯一的可能就是受伤的是谷南。
被承欢这么一问,天隽面容上的表情却登时微微怔了怔,似乎出现了极之不愿回想的记忆。
“南儿弟弟给我吃了一个果子,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片刻后,天隽却只是依偎到承欢的怀中淡淡说道。
“南儿弟弟大概是让我睡着了,就自己去面对那些恶人罢,他是不是被恶人们掳走了?”低眉敛首着,天隽又接着说道。
虽然先前天隽的细微改变,都已经被承欢收归眼底。
但是看着天隽显然不愿多提的模样,承欢也只得微微点了点头,用左手轻拍着天隽的后背以示安慰。
谷南只得七岁大小,但是自出行至今,除了整日泡在书籍中,并未修习过任何术法。
眼前护卫住天隽的这一道宛若山洞一般的屏障,能够和山洞那样巧妙的融为一体,显然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得到的。
天隽的刻意隐瞒,只怕其中还暗藏着更多的玄机。
人中之龙()
正是这时,一袭青衣撑着剑勉力走了出来。
“主上……”青龙尚自勉力屈膝行着礼。
被重重白布包裹住的身躯,此刻复又流出了鲜红的血液来,浸湿了包裹住伤口的白布。
承欢被触目惊心的鲜红刺痛了双眸,方才重伤的青龙大抵又经历了一场血战。
承欢正待开口,螭龙已经一个箭步掠身上前,扶住了眼眸已经被血污迷住了的青龙。
在螭龙的帮助下,青龙这才缓步走到了石床旁躺下。
“青龙,白虎呢?”这个时候,欧阳孤容已经一把抱起了天隽,将石床让出给青龙平躺下。
听到欧阳孤容从容镇静的声线,青龙微阖的眸子这才又吃力张开来,那里面写满了恨意。
“白虎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