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灵咒-第2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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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一脸无奈。
“怎么,我说错了?”乐文瑶瞥了眼桑邪,“你也不觉得吗?”
“一开始我也纳闷,不过现在知道了前因后果。”桑邪耸了下肩膀,“倒也不觉得奇怪。”
“什么前因后果,嫉妒就是嫉妒,所以才想杀了神婆,其实就是自己害怕,只要神婆活一天,法医姐姐就不会正眼儿看她,这其实变向的就是一种自卑。”乐文瑶目前的小脑袋一旦运转起来,根本停不下来,不仅速度快,还能把自己的问题举一反三,“神婆,我刚才就想问你了,如果我和妖女不来,你真的打算一个人来这里吗?如果是这样,我怎么感觉你不像是来救法医姐姐的,反而是来送死的呢?”
“我没想到事情发生的如此之快,让我猝不及防。最重要的是,你们所处的位置,我目前的身体也根本没办法联系上你们。”安雅扭动十二只仙鹤脚,调整到不同的方位,就听见石壁中机械转动的声音,回看乐文瑶,问:“对此我也纳闷,灵雨是如何联系到你们的?”
“我也不清楚,就是青天白日的我突然就做了个梦,灵雨和我说你有事需要我们帮忙。”乐文瑶说着看了眼桑邪,“妖女说灵雨有这个能力,所以我们一刻都没耽搁,就来了。”
“雅,难道你不知道吗?”
安雅摇了摇头,转身朝着地宫深处走去,“我想灵雨应该是梦见了什么,才会让你们来找我,她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比我更有发言权。”
这话乐文瑶听不懂了,“那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们要小心什么呢?”
“很多事,就算看见若看不透,根本无法表达。”安雅明白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感觉。
“那一会儿我们要怎么救法医姐姐?”乐文瑶更想和玉玲珑打一架,将她大卸八块,“玉玲珑打算怎么处置?”
“先确认唐宋是否已经渡劫成功,至于玉玲珑,我担心我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要智取。”安雅说到这里,好看的眸子沉了沉,回看身后的两个人,“不过要记住,找到唐宋的第一时间,你们迅速带她离开。”
“那神婆你呢?”
“我自有打算。”安雅回头对着乐文瑶浅浅一笑,好像什么都没说,却又告诉了她答案。
乐文瑶:“……”
桑邪将一切看在眼里。
话题好像恰到好处的点到为止,三个人顺着这条墓道继续前行,可能因为太顺了,桑邪反而觉得不妥。
“雅。”桑邪警惕的看着四周,“太顺了。”
安雅转动机关,看着眼前被打开的石门,“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何止是暴风雨?”桑邪盯着这扇门,“更像是通往地狱的大门。”
“啧啧,你们俩能不能说话不绕弯子?”乐文瑶手持双刀,听这两个人在前面绕来绕去的对话,听着都累。
“文瑶要听什么,我们便说什么就是。”桑邪敛着笑意回应。
没等乐文瑶回应,刚走过的石门自动落下,墙壁亮起了一根烛光,然后沿着它向右顺时针,逐渐将整间墓室点亮。
安雅看着壁画上的彩绘,眉心一沉:“这是……萨波达王?”
“萨波达王?”乐文瑶并不懂这些,一脸疑惑的盯着五彩斑斓的壁画,不过看着那鹰,倒很熟悉,“这鹰和我家司令差不多。”
“这是帝释天王。”安过佛主割肉喂鹰的故事吗?”
乐文瑶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不知道,你说的这些名字,我都没听过。”
“萨波达王是释迦前世,而帝释天王就是我们口中的玉皇大帝。”桑邪的脚步声回荡在墓室里,她顺着壁画的顺序边看边说,“这壁画是讲萨波达王割肉喂鹰记载,毗首羯摩天化身为鸽,帝释天王化身为鹰,穷追下鸽子钻到了萨波达王的腋下,要萨波达王救它,可鹰却觉得救了它自己便会饿死,萨波达王才因此顿悟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之言,便割了自己的肉。”说完故事的桑邪已经在这间墓室里转了一整圈,看着中间石台上的金秤,目光渗着一丝阴冷。
“我怎么觉得这个萨波达王被耍了呢?”乐文瑶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就是被试探,一听到这些洗脑真理,就容易逆反,“成佛就成佛,为何在成佛前还要受自己的千刀万剐?最重要的是,这鹰和这鸽子都是假的,并不是真的你死我活,这萨波达王真是太傻了。”
安雅看了桑邪一眼,更没想到乐文瑶看待问题的角度竟这般与常人不同,倒真有她的独到之处,不过盯着那金称,眉心不自觉的敛起,“恐怕这壁画上的故事,正预示着我们现在就是这其中的一员。”
“什么意思?”乐文瑶听不懂了,盯着眼前和壁画里模样近乎相同的金称,“神婆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把自己的肉放在上面?”
桑邪对着金称绕了一圈,问:“你是说,我们三要死一个在这里,才能通打开下一扇门?”
“又或者……”安雅盯着那金称,“留一个人在这里。”
桑邪听见这话,先将王琪放在一边,脚尖轻点踩在了称上,察觉石台因为重量微微下沉,在左上方开启了一扇门。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桑邪用最快的速度闪身过去,还没到门口,那扇门就快速落下。
桑邪盯着那扇门,周围没有着陆点,听石门的厚重声,根本无法强行打开,瞥了一眼王琪,将其抱起放在称上,却没有丝毫的反应,桑邪得出结论,“看来还必须是成年人的重量。”
乐文瑶示意桑邪把王琪抱开,一跃而起踩上金称,那扇门又开了,对着她们使了个眼色,“妖女,神婆,你们先过去,我在这里帮你们踩着。”
“文瑶?”桑邪冷着表情,总感觉这里存在某种看不到的危险,还有那些壁画的色彩,看着也有些不对,“你和雅去,我留下。”
乐文瑶“啧”了一声,“你别总一副我还没长大的样子好吗?”
桑邪:“……”
乐文瑶盯着那扇开启的石门,一脸认真道:“在我眼里这就是一场游戏,团队作战总要各司其职,你经常看兵书应该知道,不能因为是我的关系,你总小心翼翼,这样反而让对方找到你的破绽。所谓一损俱损,这是你教我的,不是吗?”
桑邪:“……”
如今她满头的乌发,还真有些不适应,安雅见乐文瑶决心已定,道:“万事小心。”
“放心吧,我还没帮你给法医姐姐挑钻戒呢,在这之前我是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嗯,这个忙,必须要你亲自完成。”
乐文瑶对着安雅摆了摆手,又对着桑邪挑起眉梢,“听着,你不许受伤啊。”
桑邪盯着她这样子,沉声笑道:“若你不小心受了伤,我定不饶你。”
“彼此彼此。”乐文瑶目光炯炯,带着她独有的自信,直到安雅和桑邪离开才慢慢恢复,盯着那扇哪怕她依旧站在这称上也紧闭的石门。
……
桑邪抱着王琪回望那扇紧闭的石门,眉心微皱,她真的很担心。
“文瑶有她的用意。”安雅站在身后,温言道:“其实我并不希望你们来。”
“我晓得文瑶的用意,也晓得你不愿我们来,才想办法支开我们,就是因为都晓得,我才会担心。”桑邪深吸一口气,转身对着安雅,“我不会让你有事,而文瑶的能力现在在我之上,我理应陪着你。”
“其实把文瑶留在这里,我还放心一些。”安雅走上前,拍了拍桑邪的肩膀,“但有一点我想不通,文瑶为何可以落刀成冰?”
桑邪想起这个,也觉得不可思议,示意安雅继续往前,边走边说。
……
空旷的墓室内,乐文瑶站在原地盯着满墙的壁画,从金称上下来,就听见墙壁内发出齿轮转动的声音,但只有声音却不见有什么变化,很快这声音也没了。
乐文瑶警惕的望着周围,长腿细腰的在地上转来转去,她就知道被留下的人,不会这么简单。一片寂静后,墙壁上的蜡烛开始相互交替移动,色彩斑斓的墙面,就这样出现了三排圆孔。
盯着这满墙的圆孔,乐文瑶警觉的提刀在手,将身体移动在金秤边缘,用秤做一部分掩护,没想到箭雨突然从四面八方袭来,乐文瑶一边舞刀躲避,一边找落脚点,躲的十分狼狈,看着擦身而过的箭尖,都是用黑金铸造,就算穿防弹衣也未必挡得住。
“玉玲珑你好歹也是女人,要是本小姐被打成刺猬,怎么见人啊!”乐文瑶躲过第一轮箭击,紧贴着墙面,怒道:“还真是女人最会难为女人了!你这分明是嫉妒本小姐的美貌!”
话音未落,第二波已经袭来,来势比第一波更猛更密,乐文瑶手持双刀凝神以待,丝毫不敢放松警惕,每一挡每一躲都用了气力。而墙壁上的圆孔有三排,每次一排射击,另外两排上弦,在这空旷的墓室内,几乎无缝隙给乐文瑶下了一场接着一场的箭雨。
乐文瑶气息微喘,通过刚才那几轮,还是找到了三轮交替的空置时间,只有三秒。盯着周围被长箭扎成了刺猬的墙面和地面,目光最终落在了金称上,只有那里完好无损。想着桑邪的教导,乐文瑶闭上了眼睛,摒弃杂念静静的去聆听周遭的一切动静,包括换箭上弦,面朝她袭来的箭雨,不用去看乐文瑶也能轻松躲过,再者就是金称内的动静。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唇角不禁一笑,身体一跃而起再次踏上了金秤,四周的箭孔又被蜡烛掩盖,周围再次发出齿轮的动静。
乐文瑶手持双刀在手里绕了一圈,冷哼:“本小姐倒要看看,你还能玩出什么花招。”
只见三排孔变成了一排,而这次从里面出来的不是箭,而是水。
乐文瑶:“……”
第233章 小女孩儿()
第233章小女孩儿
桑邪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白茫茫一片,突然冷笑一声,她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傻问题。
乌鸦,不愧是小人也。
安雅回到房间,见唐宋刚在洗手间梳洗完毕,轻声道:“张宁可还好?”
“已经彻底睡着了,刚帮她简单梳洗了一下。”唐宋走近了才发现安雅身上都是雪,抬手帮她掸了掸,“外面那么大雪,出去怎么也不带伞?先去把衣服脱了,去洗漱吧。”
“我又不怕冷,我去洗澡,你要是累了就先休息吧,已经不早了。”安雅看了眼时间,这么一折腾,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说完转身走进浴室。
唐宋见安雅走进浴室,无奈的摇摇头,发生这么多事,她哪里睡的着。拉开衣柜,从里面拿出安雅换洗的衣物,整洁的摆放在一边,坐在床边发了一条讯息给唐清,让她在那边注意休息,又发了一条讯息给刘鑫,告诉他自己明天上午有事,暂时不能过去,然后用手机打开邮箱,回了几封邮件。
对于这些工作日常,唐宋都习惯了。
听见开门声,唐宋抬眉看了她一眼,道:“衣服我帮你拿出来了。”说完手指又灵活的按着手机屏幕,继续回邮件。
安雅换好睡衣,安静的坐在床沿。
唐宋回完一封邮件,感觉到身边女子飘来的一股股清香,抬眉放下手机,因为安雅刚沐浴完,就算头发被吹风机吹过,还会有些潮湿,周身弥漫着洗发水的香气,唐宋只是看着,直接起身去浴室里拿出一条干毛巾,来到安雅跟前,细致地帮安雅擦头发。
“这天这么冷,不擦干会生病的。”唐宋道。
安雅抬头,盯住了唐宋的眼睛,应道:“我又不会生病。”
静了一会,唐宋的声音,轻柔道:“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就算你不会生病,我也会担心。”
“别担心,那我以后听你的,吹干头发,可好?”安雅从唐宋手里拿过毛巾,低着头,认真的擦干还有些潮湿的乌发,露出了一截修长漂亮的脖颈,上面的发丝滑落,宛若海藻。
唐宋见毛巾被拿走,挨着床沿坐下来,叹道:“我知道自己是瞎担心,你和桑邪还有文瑶根本不需要我担心,反而是我总是让你们担心……”
安雅停下手上动作,看向唐宋,玩笑道:“既然怕我担心,为什么不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唐宋敛着眉,目光微沉。
安雅知道唐宋的顾虑和性格,真怕她会将这句玩笑当真,或者多想到别的地方,例如担心她自己是一个麻烦。
刚好安雅把头发擦完,她将唐宋的手紧紧握住,“我没有别的意思,就算你在我身边我也会担心你,我只是很珍惜和你在一起的时间。”
唐宋沉着的眉,一直没有抬起来,而是脑袋微微轻点了两下,“嗯,不过我有些累了,这件事,我们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