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美南宋-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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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如果王员外要跟我面对面彼此心照不宣,这是最好不过的。
我等待着第二天的来临,我担心着第二天的来临。
糟了,我正眯瞪着,草花家的院门被擂响了,我赶紧穿衣起床。
第013章 员外求讨大狼狗()
王员外要带着一伙人直接抓我送官府可就糟了。
再说,夜闯民宅夜进闺房这事传出去也不好听啊。我毕竟还是个要脸的人啊。
我真有些后悔,我昨天夜里怎么干下这种荒唐事啊!
大门响了有一会儿,草花才出去给开门。
我听到了草花的呵欠声。
“王伯伯,一大早有急事吗?”
“是啊,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早吵醒你们!”
我拿着长矛站在门后。
还好,是王员外一个人来的。当然,他要闯进我屋里,我也不能一枪刺倒他,我拿着枪也只是壮壮胆,没什么效用的。
王员外问道:“你爸醒了吧?”
“进屋说吧。”
我静静听着他们的说话声。
草花爸:“又发什么神经了,一大早找我。”
王员外:“昨天夜里可把我吓草鸡了!”
草花妈:“怎么了?”
王员外:“我们家闹动静了。”
草花妈:“不会是鬼吧?”
王员外:“一开始我也怕是鬼,后来那笨蛋几次翻墙都翻不过去,我估计就是人了。而且我知道这个人是谁。”
我心里忐忑不安。
草花妈:“会是谁呢?”
王员外:“我先不说,给他一个面子。而且,有些话,我把你们当成自己人,可别往外传。”
草花爸:“只要草花她妈不往外说,这话就漏不出去。”
草花妈:“那好吧。我把耳朵捂上就是了。”
王员外:“我发现我闺女屋里的灯亮了。早上我去问她,究竟是谁进了她屋,她就是死活不说。她不说,我也知道是谁。”
草花:“这种人,真可耻,你说出来,抓他去送官,把他千刀万剐!”
王员外:“我得顾及我闺女的脸面啊。我知道,我闺女这些年也苦了些。或许这男人就抓住了她这弱点吧。妈的,勾引我闺女,我要抓住他,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王员外这声音很大。我寻思他故意是说给我听的。
草花妈:“你小声点,牛将军还在那屋睡觉呢。”
王员外没理这个碴,接着说:“我找你来,不为别的,你给我去百兽山抓只狼狗来,帮我驯一驯,再给我送到家里。当然,不能让你白忙活,我给你送来十斗米。”
草花爸:“没问题。”
这老家伙抓狼狗不会是专门要对付我吧?我听草花说过,他爸曾给官府驯过一只狗,半年破不了的偷盗案竟然让这狗鼻子给破了。芙蓉屋里即使没留下我什么痕迹也极有可能留下了我的气息,或许我也是一头气味浑重的兽类。
我走进了草花父母的屋子,晃了一眼:草花妈坐在炕沿上,草花爸趴在被窝里,王员外坐在椅子上,草花靠一个小木柜站着。
我说:“这么早啊,王员外。”
王员外说:“是不是吵你睡觉了,牛将军?”
我说:“昨天锄了一天地,又喝了两杯,晚上睡得实,你来时我正打算要起床呢。”
我心里窃喜,看王员外对我的态度,或许他并不知夜闯他家的人是我。但又一想,王员外或许也是个老谋深算的人,这种人说话办事不显山不露水的,可到了要整你的时候非让你哭爹喊娘不可。这叫沉得住气。
管他娘的,一切走走看吧。
王员外说:“我得先回去了。”
草花妈又说了句客套话:“别回去了,在这儿吃吧。”
王员外说:“不了。”
王员外起身离开,临走时看了我一眼,说:“牛将军,不行就去我家住吧,我们家有不少闲屋子,闲着也是闲着。一日三餐也有专人做,自然吃喝不成问题。”
草花妈说:“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穷人家就不能待好客似的。”
“我不是那意思。”
王员外离去。
王员外究竟是啥意思,他是真心邀请我还是要引君入瓮?
我越发对此不可琢磨。不是我多心,这世道,就连你想不到的事也会发生的。
草花喊我跟她去推碾子。
草花一边推着碾子一边哼着小曲,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问道:“你爸爸真能从百兽山抓来狼狗吗?”
“那是,你就是想养老虎,他也能给你抓来。”
“瞎吹。”
“吹什么吹?迟早有一天你会见识到我爸的本事的。我们家的马就是从百兽山抓来的。”
一说到草花家的马,我笑了,说道:“就这种马,白给我我都不要,看它那样子,那么矮,那么蹋着腰,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说是白马,那毛一点也不白。”
“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我家白马,咱俩早就被金兵抓住了。”
想想也是,但我还嘴硬:“那不能说你的马好,只能说咱俩命大,命不该绝。”
“你眼光有问题。马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什么东西都要看内力,有内力才有好的前景。其实,我看好的就是你的内力。”
“我眼光不好,你眼光倒还行,刚才的话证明你眼光的确不错。”
草花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去芙蓉屋里了?”
我的妈啊,这女人都成什么了?怎么一下猜准了?
我停了下来,装出很生气的样子:“是,没错,我去了,我抱着芙蓉睡觉了!”
草花也停下来,碾子不再转动,她静静地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草花终于低下了头,说道:“我只是随便猜猜吗?生那么大气干嘛。我还不相信你吗?这种事你肯定干不出来。”
“真的是我,我去她屋里把她睡了!”
“别开玩笑了,这种事你肯定干不出来。还有,这种话你千万别在大个子他们面前说,要弄假成真了,可就麻烦大了。”
“那是。我就知道还是你最了解我,还是你对我最好。我做事一定要光明磊落,这是起码的原则。”
草花继续推碾子,“我相信你!”
当然,我知道自己的确是做了不好的事,但我真不想让这点不好的事把我的大部分美德都掩盖起来。
而且……咳,别说太多的理由了,只能自责之后还得该怎么活就怎么活吧。想那么多也没什么用。
人生或许就像这推碾子一样,转来转去的,不知转到哪儿就嘎然而止了。
那天下午,草花爸果真抓来了一条长毛白狼狗。他把它关在一个房间里,谁也不让进去,悄悄地驯化了三天,就把它放了出来。
这狼狗在草花家里乖顺得很,个子虽然高大,态度却极其和气可亲。当然,我对它也十分地和气可亲,有时候会从老远扔给它一根啃得还不算太光的肉骨头,尽可能在它被送到王员外家前跟它建立良好的关系,给它多陪些笑脸也是难免的。
然而,当孟兴郊和焦兴梦在大个子带领下来草花家找我时,这个看似和气可亲的狼狗猛地窜向他们……
第014章 狼狗行凶美人怜()
草花爸只“呜”了一声,大狼狗立马止了动作。然而,那三个人却一时半会儿没从惊吓中缓过劲儿来。
孟母和焦妻的病果真好了。孟和焦平静下来之后,你拉我扯地非得要我去他们家里吃饭,我分身无术,草花只好安排二位在草花家撮了一顿。大个子也心甘情愿地留下来作陪。
酒过三巡,我们也俗套了一把,向刘关张学习拜把子三结义。当然,我们是四个人,我排老大,大个子是###,孟是老三,焦是老四。
其实,我不是十分喜欢大个子,但这种场合也不好撇下他。他虽显得不够热情但也没表示反对。
我们四个人冲着太阳一拜,主持人草花爸呜啦呜啦地说了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就算是我们结了金兰之好。
然后继续喝。
其实我心里还不干净,还担心夜闯王员外家的事抖出去,还担心王员外找我麻烦,所以喝着酒说着话时就爱走神。
草花爸说:“牛将军,是不是想家了?”
我说:“没有没有,在这里胜似我家!”
草花爸说:“那就好,其实我爱和你们年轻人在一起。以后,你们就把这里当家。”
孟和焦都说:“自然自然。”
大个子看了正往桌上添菜的草花一眼没说话。
酒散之后,孟和焦跟我告别,再三说要我有时间去他们家看一看。
我说一定一定。
我刚想去睡一会儿,草花爸硬让我跟他一起将狼狗送到了王员外家。
王员外很热情地请我们喝了茶,很热情地给了狼狗一块没怎么啃的肉骨头。都说王员外这人一向节俭,就是从山顶上滚下一粒花生米他也一定追出三里地吃掉它方可罢休,看他对狼狗如此大方劲儿,我这才知道人言是不可信的,凡事最好要亲眼目睹。
狼狗吃完骨头后就挨着我蹲下舔我的手。
王员外笑着说:“你看,这狗也势利,他也喜欢牛将军。”
草花爸没说话,只是冷着脸子喝茶,冷着脸子看着狼狗。
王员外对我的态度让我心里踏实了很多。看来,或许他并不知道那天夜里翻墙的人是我。
次日傍晚,我挑起担子要去王员外家担水。
草花爸拦住了我,他说:“现在不同往日,你必须学会咒语,才能躲过他家的狗。”
“你没见吗?那狗对我多亲热啊!学什么咒语?”
“这狗是翻脸不认人。”
“那……”
“见人说人话,见狗说狗话,总是有好处的。”
“那好吧。”
“其实很简单,就是‘爱拉无有’连说三遍就行。”
我一边念叨着“爱拉无有”一边去挑水。
果如草花爸所说,我一进家门,那狗就向我窜来,我赶紧喊了一句“爱拉没有”,那狗就停下来盯视着我。
我骂道:“你这狗东西,前两天还对我那么亲热,怎么翻脸就不认我了?”
我话音刚落,狼狗就扑向了我,我便用两只空桶跟它周旋着,我要桶打狗头,痛打狗头,可这狗毕竟比我要灵活,躲过了我的狠招。我却没躲过它的利爪,没几下就把我扑倒在地,先是撕破了袍子,然后便咬住了我的大腿跟。
当然,我必须用手极力地捂住了两腿间的宝贝。
只听得一声喊:“迈格尔!”
那狗就夹着尾巴跑开了。
我疼得哎呀咳哟,血立刻就顺腿流了下去。
我知道是芙蓉的声音。一定是她。
我强忍痛站了起来。
芙蓉走过来扶着我进了她的屋。
她示意我坐在椅子上。我还没来得及害羞,她便掀开破袍子,扯开我的破裤腿,拿来一把尖刀把伤口划开,给我又挤出好些血。我不疼是假的,只不过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要装一把英雄汉,但再装也禁不住得喊出了声,并且流出了不少英雄汗。血比汗流得还略微多一些。
她从头上剪下一缕青丝,烧成灰敷在我的伤口处。我知道她是在帮我止血。血不再流了,芙蓉摸了一下我的额头,又抚了一下我的眼睛,她的手很软很绵……
我闭眼小憩。听脚步声,我知道她走出了屋。
我睁开眼,扫视她房间的一切。然后,不由得拐着腿子走到她的床边,想到那天夜里也是这样站在她的床边……
我捧起她的绣花枕,上面绣着一朵清荷,我闻了闻,并没闻出什么味道。
我正担心着芙蓉别回来了,一扭头,只见芙蓉端着一小坛酒站在门口正盯视着我。我的脸轰地一下就热了起来。
我放下枕头说:“上面的荷花真漂亮!是你绣的吗?”
芙蓉没理我,但也没看出她有多生气,好像刚才她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我又说道:“你的枕头和草花的差不多。”
她没接我的话碴,而是示意我坐在椅子上,开始用酒小心翼翼地清洗我的伤口。过了会儿,又用针刺破她的中指,将血滴在我的伤口上,我虽略懂医术,但并不知其用意。不管怎样,我都愿意让她随意摆布我,何况她是那么认真地摆布着我。
她的血在我的伤口处凝了以后,又敷了些紫色的粉面,用软布包扎了起来。我虽见过不少药,也并不知这紫粉面叫什么。
做这一切时她显得异常地从容异常地平静。我真想突然抓住她的小手,可犹豫再三没有这样做,直到她离开我站到了窗前。
一个仆人端着一碗蛋炒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