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重重梦-第1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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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显不便在他们两人之间站着,于是借口歇息离开。
胡秉纯从不隐瞒元芷事情,于是将今晚大殿之上宇文邕赐婚之事述给元芷,元芷听后沉思良久,胡秉纯连忙解释道,“元芷你不要多心,这件事情我事先也毫不知情,估计公主也不知情,皇上今天喝多了些,又给杨大哥和伽罗赐了婚,估计是一时兴起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元芷淡淡一笑,“秉纯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你心,你并无此意,其实我早就看出来公主喜欢你,皇上应该也是早有察觉,要不然以皇上沉稳的性子是决计不会贸然说出口的,艾琳不但是大周的公主,为人率性真诚,不管谁能娶她都是几世难修的福气”。
“元芷,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在我心中你才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没有人能与你相比,况且你也是魏室公主,同样身份尊贵”。
胡秉纯紧张地拉着元芷的手,元芷把头轻轻一摆,“我只是一个亡国的落难公主而已,魏国早就已经亡了,现在只求在乱世之中苟活,能常伴你左右,其他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胡秉纯轻轻将元芷揽入怀中,“这世上除了你,就算是让我放弃一切我都义无反顾,此生我们绝不分开!”
两人相互偎依,浓情蜜语,门外黑夜寂静无声,窗内烛光若隐若现,一切依如从前美好。
宇文邕因为此事而与胡秉纯生出嫌隙,但为了稳定大局,两人都有意交心促谈,胡秉纯主动去找了宇文邕。
“皇上,先前之事我无疑冒犯公主,更无意违背皇上,只是”。
胡秉纯话还没有说完,宇文邕先将他打断,“好了秉纯,朕知道你想要说什么,是朕唐突了,考虑不周,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吧,以后都不要提了,宇文护势力才刚刚清除,朝廷上下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你的时候,只是艾琳现在还有些难以释怀,你要是有时间的话就去见见她,跟她说说”。
宇文邕一脸云淡风轻让胡秉纯如释重负,“皇上心怀天下,胸宽似海,秉纯感激不尽,我待会儿就去见公主,当面向她道歉”。
“好,你去吧”。
胡秉纯从宇文邕处离开便去求见宇文艾琳,可刚到门口就被怒气冲冲的饶书蕊给拦住。
“胡秉纯,你居然还敢来这里?难道还嫌把公主伤得不够吗?还有脸来见她?”
“饶姑娘,我是专程来向公主道歉的,劳烦你进去通报一声,让我进去看看行吗?”
“想见公主简直是痴心妄想,你害得公主如此伤心,我现在就替公主出了这口气”,饶书蕊名为主仆,情同姐妹,为了替宇文艾琳出气,竟也不顾胡秉纯的身份,突然出掌打向胡秉纯。
胡秉纯吃了一惊,他只知道饶书蕊有些武功底子,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厉害,一道掌风过来,竟然生出七尺大汉的力道,不由得往后退了好几步,饶书蕊并不肯放过,一掌落空,又往胡秉纯攻去,胡秉纯自然不会与她在宇文艾琳宫殿之外出手,只是一味退让,饶书蕊却步步紧逼。
“饶姑娘,请适可而止,我是诚心来向公主道歉的”,胡秉纯一边退让一边劝止。
“你说道歉就道歉,知不知道这几日公主是如何伤心”,饶书蕊说着越攻越紧。
胡秉纯虽然身手厉害,可只是一味躲让,饶书蕊身手敏捷,好几次都差点被她伤着,宇文艾琳听到外面打斗之声,又闻之胡秉纯的声音,立刻奔了出去,见两人大打出手,饶书蕊出手毫不留情,胡秉纯几次差点伤着,连忙喝住饶书蕊。
“住手,书蕊你这是干嘛?”宇文艾琳十分严肃地喝住她。
饶书蕊这才收招停手,“公主,胡秉纯害的你伤心,我正要替你好好教训他”。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退下”。
“公主!”饶书蕊一脸不解地看着宇文艾琳,宇文艾琳仍旧正色而视,饶书蕊这才悻悻退下。
宇文艾琳屏退所有人,一脸不悦地把头转到一边,“你来这里干嘛?我堂堂公主,难道胡大人不知道避嫌吗?”
胡秉纯向宇文艾琳行了一礼,“我是特地来向公主道歉的,那日在宴会之上是我说话考虑不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伤了公主,公主要打要骂我都绝无怨言”。
宇文艾琳突然转身一巴掌便往胡秉纯脸上甩去,可到了中间最终还是停下了手,努着嘴道,“算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这气也消了,你不必挂在心上,我本来是想恨你,可只怪自己太没出息,就是恨不起来,刚才书蕊差点伤到了你,我还在替你担心,总之经过这件事情我已经彻底死心了,你走吧”。
宇文艾琳鼓着两腮,十分好笑。
“多谢公主,希望公主仍能将我当作朋友看待,以后见面依旧开诚布公,依如往常”,宇文艾琳越是对他宽厚,他心里就越是难受。
第284章 大权落空()
宇文直听说胡秉纯今日面见了宇文邕,便跑去宇文邕面前煽风点火,“皇上,胡秉纯自以为功高,竟不把皇上您放在眼里,应该将其严惩”。
宇文邕淡淡地看着他,“匡侯平叛有功,朕不但不赏反而处罚他,今后满朝文武将如何看朕?又有谁还会忠心效力?”
宇文直立刻意识到宇文邕瞬息万变的心理,且夹杂着讽刺他和宇文护勾结之事,不敢再多言,最后把自己最关心的话说了出来,“皇上应该没有忘记那日在云海山庄与臣弟口议之事吧?”
“朕自有主张,卫王就不要操心了,你这次立有大功,朕是不会亏待你的”。
宇文直悻悻而出,第二天在朝堂之上,宇文邕颁下圣旨,封宇文直为大司徒,而将悬之已久的大冢宰之位给了齐王宇文宪,收回原属于大冢宰的一切实权,令所有人皆感惊讶。
宇文直气得脸绿,隐忍而不敢发作,直至出了宫门这才跟在外面等候他的家臣抱怨道,“皇上竟然把大冢宰之位给了齐王,而封我一个有名无实的大司徒,当初在云海山庄他明明答应过我,只要倒戈除掉宇文护,就将原属于宇文护的一切权力全部给我,皇上这是过河拆桥”。
“王爷,皇上好不容易才铲除了大冢宰使自己得以亲政,既然已将权力拿到手中又怎么可能再次给人,现在军国大事全部出自皇上之手,王爷还是不要声张为好,免得给自己遭来无端横祸”。
宇文直毫不在意,“哼,不管怎样,本王依旧是皇上的亲弟弟,而且太后尚在,皇上不会拿我怎样,本王现在不想回府,陪我喝酒去”。
宇文直脱掉官府,与家奴一起去城中酒楼饮酒,饮到酣处,外面酒桌喧哗之声不绝于耳,一会儿大笑,一会儿大吼,宇文直本来有些郁闷,闻听此声十分恼怒,拿起一壶酒边饮边往外面走了出去,来到那桌人前,把酒壶往桌上一放,对着人吼道,“你们什么东西,这这里大吵大闹,扰我兴致”。
酒桌上的人一看也不是善茬,能来此等豪华之处饮酒作乐之人都是非富即贵,眼看被人呵斥,其中一人站起来回骂道,“臭小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敢在我们面前撒野,看你是活腻了”。
宇文直大感愤怒,竟有人敢如此骂他,不怀好意地夹杂着坏笑走到他面前,突然操起桌上的酒壶便往他脑袋上砸去,那人顿时鲜血直冒,桌上友人见状,顿时离凳而起,朝着宇文直打来,宇文直的随从见状,立刻跑过来将他们拦住,双方就此打了起来,宇文直有些微醉,指挥着府中家仆,“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他们”。
那些家仆得到宇文直的命令,本来平日里都嚣张跋扈,纷纷下起了死手,酒楼老板闻言迅速从楼下赶来,然后劝阻大家停手,没想到宇文直直接一脚便将他踹在地上,那酒楼主人一看也非宵小之徒,受此大辱,招来手下打手,将宇文直等人全部围住,家仆见自己势弱,担心伤到宇文直,便准备说出宇文直身份,却被宇文直给拦住,然后往他耳边吩咐了几句,那家仆闪电般奔出了酒楼,而酒楼的阵仗并没有停止。
宇文直人少势微,被对方给抓了起来,那店主人指着宇文直骂道,“哪里来的浑小子,敢在这里撒野,今天看我怎么教训你”。
宇文直冷眼而视,“你想打我是吗?好,来吧,你现在打我几拳,我待会就给你几刀”,说完又吩咐一同被抓起来的仆人,“你给我数着,别数错了”。
那仆人紧张慌乱,宇文直不肯曝出身份,自己又不敢擅作主张,只好焦虑地点着头。
对方也被激怒,“好啊,事到临头还这么嚣张,我还真是头一回见,给我好好伺候”。
旋即一个打手便从他身后走出来,到了宇文直面前不由分说便是一拳,打得宇文直眼冒金星却仍旧大笑不止,那打手见状又是一拳而去,宇文直差点没有扛住,却仍旧像疯子一般大笑,仆人苦苦哀求不要再打,那打手又是一拳准备打去,突然从楼下冲上来许多士兵,带头一人厉声喝道,“住手!”
打手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望着这群士兵,店主人连忙上前向带兵之人行礼,“这位将军不知何事驾临?”
“你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敢打卫王?”
店主人一脸茫然,看了看那带兵之人,又看了看宇文直,突然反应过来,连忙跪在宇文护面前磕头,“卫王饶命,卫王饶命,小的狗眼不识泰山,不知道是卫王驾临,还不快把卫王放开”。
宇文直和他的几个家奴被放下,其他人全部被吓得面如土色跪地求饶,宇文直活动了一下手筋和脚筋,把右脚踩在那人肩膀上,那店主人不敢动弹,只得伏在地上。
“你挺能耐啊,竟然连本王都敢打,还记得本王刚刚说过什么吗?你打我一拳,我便砍你一刀,你说说刚才打了我几拳?”
那店主人吓得继续磕头,“卫王饶命,小的不知是卫王,要不然就算是借我一万个胆也不敢碰卫王您一根头发啊”。
“你打都打了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以本王的身份,定是一言九鼎,岂可说话不算”,宇文直拿过领兵之人手上的刀,然后递到自己家仆手里,“本王刚刚叫你数了,没记错吧?”
“卫王放心,小的一直记着,一共打了您三拳”。
领兵的人担心出了人命,劝道,“卫王,要不教训一下就算了?”
“算了?大人莫不是在开玩笑吧?他一个庶民打了本王你竟然跟我说算了?”宇文直一把将其推开,命令家仆,“动手”。
那家仆拿着刀到了面前举起便是一刀往那人背后砍去,那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鲜血直流,哀嚎不已,场面十分残忍,不过片刻,那家仆又举刀往他身前砍去,就此一刀,便结束了那人性命,店主人倒在血泊之中一个大活人瞬间便没了气息,场面令人惊骇,其余众人见状纷纷跪地磕头求饶,宇文直一挥手,士兵和家仆对着那些人便拳脚相加,宇文直没让喊停,无人敢停。
第285章 重罪轻罚()
宇文直借着酒劲和怒气让手下之人将他们往死里狠打,没过多久,便有两人扛不住而被活活打死,旁边之人一再劝说,宇文直这才命人停了下来。
剩下没死之人也被打得半死不活,为了活命,也顾不得许多,拼了命地往酒楼外跑。
宇文直大摇大摆走出酒楼,余怒未消,酒劲未下,竟命人一把火将这酒楼给付之一炬,之后便回去睡起了大觉。
长安城中,如此大一座酒楼竟然被人付之一炬,事情直接震动了宇文邕,胡秉纯和杨坚一起入宫向宇文邕禀告此事。
“皇上,长安乃天子脚下,卫王竟然罔顾国法杀人放火,不但令大周律法荡然无存,更令皇上丧失民心,事态如此恶劣,必须严加惩处,否则不能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宇文邕也表示出了极大的愤慨,“卫王这次做的实在是过份了,他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朕知道他心中有所不满,可朕对他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念在手足之情上不但没有与他计较前事,更封他为大司徒,居然罔顾圣恩”,宇文邕说着突然一脸为难之色,“可他毕竟是朕的手足,我能怎么办?况且太后自从南驿归来,身体大不如前,要是让她知道只会更加伤心,朕作为人子,岂能令太后伤心”。
胡秉纯谏言,“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上刚刚执掌朝政,民心未稳,若任由卫王此事不管,岂不是令天下人寒心?若伤太后一人之心而让天下安心,则皇上圣名必将传诸四海,天下咸服”。
杨坚用手肘轻轻拐了一下胡秉纯,胡秉纯依旧不改初言。
宇文邕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