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雪-第9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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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因为,我已经不能再失去任何人了!”
“智,我相信你,你一定不会再失败,可是┉”耶律明凰幽怨的看着智,仿佛不知该如何启齿,良久才低声道:“你为何要对我如此冷淡,即使你我以后是君臣之别,可是┉我的心意你为何一diǎn都不在乎,难道雪灵之季时我对你説的话都被你忘了?”
“公主的话我永远不会忘。”智恭敬的答道:“您説过,消雪灵能赐福于您,佑皇上江山永固,佑大辽永盛于世,佑大辽子民永享安宁!您在雪灵之季时向天许愿的誓言我一直谨记于心,我也会以毕生之力助您完成心愿,这也是我当日就对您许下的诺言!”
耶律明凰的脸上顿时掠过一阵嗔怒,忍不住低斥道:“我在雪灵之季上对你説了那么多话,你┉你为什么只记得这一句,难道别的话都被你抛于脑后了,智,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难道我只能拥有你的忠心?”
智无言的一抬头,随即默不作声。
耶律明凰愤愤的瞪着智,可只是转眼之间,她眼中的怨责就已消散无踪,只余下清晰可见的深情在幽幽眼波中飘至少年身畔,“智,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如此冷淡,你应该知道,无论如何我对你的心意都永不会变!”
她见智仍是一言不发,只得又柔声道:“智,如果你不愿回答,那我只能用公主的旨意来让你回答,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心意!”
良久之后,智才轻声道:“既然这是您的旨意,那我就告诉您,不过我想请公主答应我,从此以后都不要再问我同样的问题,因为我只会回答您这一次!”
“説吧!我可以答应你,但你的回答一定要让我满意,不是让身为公主的我满意,而是让一个愿意答应你所有事的女人满意!而且,你在回答的时候不要再称呼我为您,这样的称呼太刺耳,太伤心!”
智的身子难以觉察的一颤,竭力压抑住自己不去迎视耶律明凰的眼神后,他才低声道:“因为在雪灵之季后,我再也无法静下心来,更无法象从前一样冷静的思索,敏锐的判断,每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心里都会一片平和,平和的不愿再做任何事,只想着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看你为我而笑,珍惜你为我所做的每一件事,在那段日子里,我真的已厌倦了一切,因为只要有了你,所有的事情都已不再重要!可是,我却忘了我该为皇上做的事!”
智的声音非常平静,平静的仿佛正在把过往情愫一缕缕的从低语中层层剥去,“正因如此,所以我无法察觉拓拔战设在上京城内的圈套,忽视了摆在眼前的诡计,结果就在我最疏忽的时候,我的敌人却冷静的在我身边埋下层层陷阱,当我亲手在上京城内diǎn燃第一把火的时候,我终于知道,原来我这一生都不配拥有这种感情,因为正是我的心生旁骛,才会让我的敌人趁虚而入,既然我是智,那就已注定我不能象旁人一样接受和付出,否则,我还会失去的更多!”
智的头缓缓抬起,直视着面前的公主,沉声道:“公主殿下,如果您要复国雪恨,那您身边就只能有冷静无情的智,而不能有汪在雪灵之季中的我!”
耶律明凰失色的望着他,望着这位已变得比从前更为冷漠孤寂的少年,就连屋外的炎炎夏日都已无力再融去他语中的冰冷,耶律明凰情不自禁的往窗外看去,似乎消能有人为她除去这少年身上的决绝之意,可一瞬间她就已明白,这个世上再也无人能消融她与这少年之间的距离,因为这是少年设在他自己心头的一道鸿沟。
凄然的顾盼中,耶律明凰忽然哀声道:“智,你别这样!别这样对我,我已经失去了父皇,失去了大哥,失去了辽儿,我不能再失去你┉”
“公主,您永远不会失去我,永远不会!”智长身而起,向着耶律明凰躬身一拜:“今生今世,智永远都会是您的臣子,永远┉只是您的臣子!”
恭敬的叩拜中,智缓缓起身,“臣还有事需办,请殿下容臣告退!”
“智!”就在少年刚要转身而出时,耶律明凰忽然冲到了智的身边,紧紧拉住了他的衣袖,泪水已从她眸中倾涌而出,滴在了少年的衣袖上,“智,你不要这样,我┉我做不到,你知道的,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把你当成一个臣子!”
智的神色压抑的仿佛隐入雾中一般,再也难以看穿他的心意:“您一定要做到,因为我可以做到,殿下,这就是您的宿命,必须承担起这片江山的宿命,为了延续帝业,为了带给您的子民安宁,这是您跟我必须付出的代价!”
智望着眼前无助的少女,忽然朗声道:“殿下,从此刻起,您再也不能是一位柔弱女子,因为您要成为一位足以承天踏地的立世之君,所以您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必须能彰显您的王者之威;您的笑,就要倾国倾城,独傲乾坤,您的怒,要引来铁甲齐鸣,伏尸山河,您的哀,要让天地同悲,万籁俱寂,您的愁,要使日月无辉,星华失色,您的恨,要能惊天破地,染血红尘,而您的爱,则要泽被苍生,甘霖普世,因为在您的身后不但有臣,还有无数位期盼着您延续帝业,造福于世的大辽百姓,只有这样,您才能真正的君临天下,为您的子民带来一片可以安居乐业的繁荣盛世,这──不但是皇上的心愿,也是我们护龙七王之所以存在的缘由┉”
“殿下,即使我们此刻只有这一座孤城,但只要有您在,那这里就仍然是大辽的国土,一城一国,以此城为本,夺回属于您的一切!”少年已轻轻挣开少女的双手,向着公主恭然一礼,“臣先行告辞,望殿下保重!”
少年的身影缓缓离去,衣袖上的残泪已在这暑热中悄悄褪去,只是不知在他的心底是否也有同样不舍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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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幽州文治 (一)()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四十四章:幽州文治(一)
幽州,古九州之一,自古有语,踞幽州,半天下。幽州地处南北交界,南通黄河,北距涿郡,千年来历为兵家重地,商业繁都。
如今的幽州既为大辽南域重镇,也是辽汉通商重地,城中繁华不亚国都上京,且幽州与中原相邻,城中不但住有十几万辽民,还有数万从中原迁徙而来的汉人在此安居而住,所以城内百业皆兴,各式商铺行市,车马驿站,酒肆茶楼一应俱全。
晨曦又至,曙光薄照,雀鸟鸣啼而飞,唤得万物初醒,沉静一夜的街道上人影渐频,看似寻常的一日复始而来,但今日与往日似有些不同,才值清晨,街上便有许多轻壮男子,一个个面带兴奋,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似是赶往同一去处。
街头有家名为随缘居的茶肆,店家张华,是位四十余岁,老实本分的汉人,几年前为避战祸,携家xiǎo从中原来此,盘下间铺子做diǎnxiǎo本生意,虽不能衣食富贵,倒也能安稳度日。
张华今日也起了个大早,天未放亮就开了铺子,案台上高高搁了好几笼热气腾腾的包子,和昨日一般,不到xiǎo半个时辰,几大笼包子就卖了个精光,直把他乐得眉开眼笑,一边忙着招呼买卖,一边催促婆娘加紧和面上屉,再做上几笼包子,望着铺子外匆匆而走的人群,张华欣喜之余也不禁纳闷,近两日这早起的生意特别旺盛,每日一早便能卖出好几笼包子,而且来买包子的都是些轻壮男子,也不见他们进来喝壶茶xiǎo憩片刻,每人买上几个包子便大口嚼着匆匆而去着这两天的赚钱,再看这空荡荡的茶肆,张华不禁喜忧参半,这两日包子虽做得手软,但这茶肆生意却是无人光顾,真这般下去,难不成要把这茶肆改成包子店。
正胡思乱想间,忽听门外有人叫道:“店家,拾掇张干净桌子,要近门口的,再沏壶好茶。”随即有三人走入店来。
“好嘞!”待得看清来人,张华顿时满脸堆欢,“呦,原来是黄大人和二位知事大人,正惦记着您呢!今日吹得是什么风,竟把您这三位贵客给吹来了!”
“店家客气了。”进店的三人都是一身文士打扮,居中一位六十余岁,面容清瘦的老者向着张华diǎn头一笑,“老规矩,上几份diǎn心。”这老者姓黄名泊年,乃是幽州府令,契丹开国以来,两代辽皇都对汉人大加提拔,朝中任用了不少汉官,而耶律德光为免辽汉隔阂,推出的新政北南面官制对汉人更为重用,北南面官制分北面官和南面官,北面官制授辽人,南面官制授汉人,以国制治辽人,以汉制待汉人,其中汉官官阶大多沿用中原汉制,因幽州城邻近中原,所以城中有不少汉官,这府司之职在幽州城内仅次太守,也算一方高官,黄泊年为人谦和,平日里对汉人也多有照拂,颇得幽州汉人拥戴,见他进店,张华手脚利落的把最近店门的一张桌子收拾干净,又一迭声的催促婆娘上茶。
跟在黄泊年身边的两人都是幽州知事,知事属参赞一职,专助太守打理城中各项事务,两名知事一人姓梁名正英,一人姓李名全,都是三十余岁年纪。
黄泊年平日时常来这茶肆xiǎo坐,又无甚官架,每次来此常与张华闲聊上几句,待三人落座后,他微笑着向张华问道:“店家,这两日早起生意大好吧?”
张华殷勤的摆上茶具,端上几盘diǎn心,一边筛壶倒水,一边笑着道:“托几位大人的福,这两日倒是赚了diǎn儿辛苦钱。”
“大人?”知事李全忽然冷笑道:“如今这幽州城里什么都不多,多的就是大人!又是公主又是什么护龙七王,跟他们比,我们算什么大人?”
张华讪讪一笑,不敢接口。
“李兄,这碟子酥油糕味道不错,尝尝。”另一名知事梁正英将一碟diǎn心移到了李全面前,低声道:“李兄,少説两句。”
奇怪的是,李全话里的不满之意连老实巴脚的张华都能听出,黄泊年却一如未觉,端起茶盏来慢慢抿了一口,又笑道:“店家,你这两日的生意不是托了我们的福,你这茶肆位子好,一边挨着太守府,一边正通往城西,这几日里都有人一大早赶去城西,你每日多做几笼包子早diǎn,包你生意旺盛。”
“城西?”张华讶道:“黄大人,为什么这两日有那许多人要去城西,难不成那城西有了什么好去处,可xiǎo人记得,城西那儿不是军营吗?”
“正是军营。”黄泊年呵呵一笑,“店家,你倒还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自从辽公主前日车驾入城,那位护龙智王又在城门前大励人心,城中男子都被激起报国杀除贼之心,所以这两日里有许多轻壮男子一大早赶着去城西军营,想要报名参军,为国出力。店家,你这茶肆这几日也算是沾光不少,你説托了我们的福那是客气,托了那位护龙智王的福才是的,你看这一城男子争先从戎,其志可敬,其勇可嘉啊!”黄泊年一边説一边捋须而笑,一副老怀欣慰的样子,眉眼间却有着不易觉察的淡淡嘲讽。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华憨厚的一笑,也未看出黄泊年神色间的嘲讽,顾自笑道:“公主入城的事我倒是知道,前日我也去了城门,啧啧,那位公主在马车上这么一站,一身鲜红披风,就跟仙女下凡一般,还有那位智王,这么一位少年郎,一番话説下来,满城之人为之鼎沸,当时就有好些人争着要参军杀敌,难怪这两日有这许多人赶着去军营,要不是我这年纪大上几岁,身子骨不比后生,説不得也要去那军营,报名参军,给家里的婆娘xiǎo子们争份荣耀。”
“哦?原来店家也是位性情之人。”黄泊年扑哧一笑,“这打仗的事可不是只凭匹夫之勇就能成事的,战王拓拔战,二十三万黑甲骑军,这幽州城里又有多少人马?就算满城少壮都入了军营,只怕也凑不出二十万人吧?”
“拓拔战不就是仗着人多吗?”张华想到那日将和十二龙骑带来的那几面残破军旗和一地人头,一脸振奋的道:“瞧那天这扔了一地的黑甲骑军人头,拓拔战还不是在护龙七王手下吃了亏?可见这人多也ding不了什么用”
“店家,你这一个汉人去凑什么热闹?”知事李全一脸不耐的打断道:“那都是辽人的事,理他做甚?咱们都是汉人,任他们去折腾,大不了卷铺盖回中原,来,倒茶!”
张华见他神色不悦,不敢再説,陪着笑上前倒茶,心里却暗暗嘀咕,他虽是汉人,可在大辽已安居多年,辽皇在位时对汉人多有优待,从不提什么辽汉之分,各州官员秉承上意,对汉人也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