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雪-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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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伤悲,错拍了拍智的肩膀,温言道:“四弟,深仇未报,险境未脱,我们一定要撑住,伤心,伤心,自是伤于心底,却不能在人前流露,军士们都在看着我们,这个时候,不能让他们看到只懂得哭泣的护龙七王。”
智diǎn了diǎn头,脚下迈步不停,眼睛缓缓闭上,似是在沉思着什么,又似是在用眼睑隔绝起于心底的泪水。
顺着xiǎo路走出数里,错远远看见等在前面的将,忙招呼众人上前,智招手叫过刀郎,嘱咐道:“你到前头去把昆仑和连城二人叫来。”又对错道:“二哥,你们先走,我还有事要昆仑和连城去做。”
“那好,我留一百军士给你,你早些上来。”
“我説的话不能被人听到。”智摇了摇头,低声道:“二哥,叛贼不只上京城里有。”
错微微一怔,看了眼智,若有所悟的一颔首,也不多问,自和军士们前行。
智踱到路旁,片刻后,刀郎带着昆仑,连城二人走来。
智一见到他俩立即道:“昆仑,连城,你俩别再跟着我们,先在野外找个地方躲上几日,今日你二人一直未扯下蒙面黑巾,所以拓拔战的部下认不出你们,你二人扮成逃难百姓的涅伺机潜回上京城,拓拔战这几日定会忙得焦头烂额,一心安抚城中辽民,无暇顾及旁事,你们先设法潜入皇宫,盗回我大哥尸首,辽民的混乱不会很快平息,之后半月内,人心必然涣散不堪,你们让林幽月率着惕隐府的人在城中帮着拓拔战安抚民心,但你们劝抚时一定要双管齐下,不但要阻止辽民闹事,也要让他们明白,在拓拔战的铁蹄下他们只能苟且偷生,否则便会引来灭门甚至灭族惨祸,你们要不动声色的使百姓们对拓拔战的敬畏之心化为憎恨之意!连城,你善于使毒,能不能炼制出一种服后能让人数日内头晕肚痛却不会致命和落下病根的毒药来?”
连城略一思索马上答道:“能,只要用极少量番木鳖混和可减缓毒性的甘草和防风这二味药就能制出这种毒,人服用后会在十几日内头晕肚痛,四肢抽搐,不过毒性十几日后便会自行消解于体内,绝不会落下病根。”
智diǎn头道:“好,你回京后马上制出这种毒来,然后在几处辽民常汲水的井中洒入毒药,连城,你一定要仔细斟酌毒性,切勿闹出人命,再多配些解药出来,等中毒的人一多,就让林幽月在上京城内广设施药铺,分文不取的给大家服药解毒,使林幽月有机会拉拢民心,也借此向拓拔战卖好,但她绝不可以接受拓拔战的封赏,而且还要当众拒绝,若拓拔战执意要赏赐林幽月,你就让她当着百姓们的面大声的説,‘在天灾降世之日倾家产,舍汤药为黎民解忧,乃是她大辽女史份属应为之责,在这上京城乾坤逆转,官不爱民,军不护民的混乱之时,自该有人挺身而出做此义举,若接受了他战王的赏赐,那她的一片救民之心就变成了别有用意,沽名钓誉,’连城,你要叮嘱林幽月,让她既要把这番话説得拓拔战哑口无言,也不能让拓拔战恼羞成怒,还要让她不露痕迹的捧上拓拔战几句,让拓拔战对她这柔弱女子无计可施,所以这番话一定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众人之面朗朗説出,林幽月是位慧质兰心,深通抑扬之道的聪颖女子,以她的心机必能把握住这番説辞的火候,等拓拔战无可奈何的时候你再让林幽月趁机提出家中存药已用尽,需派人出城采药的要求,等拓拔战diǎn头应允,给予城防手令之时你们就想法把我大哥的尸首运出京城,至于皇上的遗体┉”
智黯然一摇头,戚然道:“你们若能盗出那是最好,可若拓拔战已派下重兵把守,那你们也切勿硬闯,以免惹来杀身之祸,连城,你们要记住,等拓拔战允许你们出城采药的时候,头两日里你们一定要真的赶上大车去采些药草回来,先别急着把我大哥尸首运出城外,拓拔战生性谨慎,他必会暗中派人跟踪你们,所以你们不要露出一丝破绽,以免连累了林幽月,这位女史是我们在上京城内最得力的强援,千万不能让拓拔战察觉她在暗中襄助我们,你们要等拓拔战对惕隐府的戒心消除后再把我大哥的尸首运出城外,从此刻起,我们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
“是。”昆仑,连城二人郑重diǎn头。
智又嘱咐道:“你们在上京城的时候还要再为我做一件事━暗中查探朝中的大臣,把那些已被拓拔战收买,协助他谋反的奸臣们的名字都记下来,一个不漏的告诉我们。”
昆仑想了想问道:“智王,我们该把忠王的尸首送往何处,你们现在要去何处?”
“幽州。”智的声音轻得仿佛耳语一般,却令昆仑和连城听得一惊,“幽州?智王,那幽州离此地足有千余里,你们要走那么远?”
“除了幽州外,我们已经无处可去。”智眼中深邃的恨意一闪而过,“不管幽州有多远,我们也只能去那里,昆仑,连城,今日一别,望你二位万事xiǎo心,勿负皇上在天之灵!”
“智王放心!复国血耻之责,我二人蹈死不辞!”两名卫龙军一齐躬身,肃然回应。
“前途凶险,各怀重任。”目送他俩逐渐远去,智长长一叹,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刀郎望着他巍立风中的憔悴身影,轻声道:“智王,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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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君臣之别 (中)()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三十九章:君臣之别(中)
xiǎo道一段,数百军士肃然林立,错的到来不但使逃亡一行多了二十名卫龙军和五百名军士,而且错还带来了一辆马车,出行时带着马车乃是错多年的习惯,以便他能在出行时躺在马车里潜心思索如何做出些奇工巧物,而且他此次出行是为了去南郊桦树林砍伐合适的木料做他的错王弩,所以这五百余名军士不但有三百人是骑军,还赶着几十辆准备装载木料的大车。
错,将,飞三兄弟在道前驻足而候,见智回来,错当即吩咐军士启程,为防身后有追兵突然杀到,错又让军士们把那几十辆大车都堆叠在xiǎo道中间,以此暂阻追兵,又有几名军士让出四匹坐骑,给错四人骑乘。
错向弟弟们使了个眼色,兄弟四人在后勒马缓行,智看了眼队列中的马车,问道:“公主和怜儿她们都在车上?”
“是啊,我这随带马车的纨绔习性这回总算派上了diǎn用场。”为了减去几分弟弟们心头的凄凉,错故意自嘲的説了一句,可他今日又怎有笑谑兴致,勉强笑着説了一句,神色又渐渐暗下,“几位姑娘都已劳累,好在有这马车能让她们歇歇,五弟把xiǎo七也搀上了车,xiǎo家伙哭得累了,这会儿已熟睡。”
“公主醒了吗?”智低声问了一句。
“明凰还在昏睡。”错摇了摇头,“金枝玉叶,天之骄子,一日堕入凡尘,受尽流离之苦,也不知她能否撑住。”
智幽幽道:“公主非比常人,她一定能撑下去。”智的语声里带着一种説不出的意味,听在耳中,却有份苦涩。
错略觉讶异的看着智,忽觉他説起公主时似有了些冷淡,又见智脸色苍白,忙道:“四弟,你脸色很差,没有一丝血色,别骑马了,也到车上去歇歇,等明凰醒来,她一定很需要你在身边。”
“不用,我还撑得下去。”智知道二哥想让他去陪着公主,转而问道:“二哥,是谁告诉你南郊五十里外有大片桦树林的?”
“你也觉得我昨晚离京的事有些蹊跷?告诉我南郊有桦树林的是卫龙军。”错一直想问清楚这事,听四弟这一説,向前喊道:“姜传友,李洪震,你们二人过来。”
两名卫龙军应声上前,两人都是二十几岁年纪,李洪震略微高瘦一些,姜传友身材矮胖,长得颇为憨厚结实。
智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是你二人发现那桦树林,然后告诉我二哥的?”
李洪震diǎn头道:“正是,我与传友二人奉命寻找木料时发现有南郊有桦树林的!”
智又问:“是你们一起找到的?”
姜传友忙道:“是属下先找到的,然后我让洪震去禀告给错王。”他一边説一边埋怨的看了眼李洪震,悄悄道:“你xiǎo子不讲义气,这时候还跟我抢功劳!”
李洪震尴尬的一笑,又不服气的道:“是我先认出这是最适合用来打造弓弩的桦树林,你开始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树呢?”
“好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二人还在抢着这diǎn子xiǎo功劳?”智微一摇头,扫了两人一眼后轻斥道:“想要立功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先退下吧!”
等二人退下,错悄声问智:“四弟,莫非这两人有古怪?可每一名卫龙军都追随我们多年,去搜寻木材的事确实是我让这二十名卫龙军去办的。”
智也低声道:“也不一定是他二人,这二十名卫龙军都要xiǎo心。”他目视了刀郎一眼,刀郎立刻走到了这些卫龙军当中,暗中监视他们有无异举。
错疑惑道:“四弟,你怎会怀疑卫龙军中有内奸?每一名卫龙军都是我们仔细挑选而得,又追随我们多年,若説他们当中会有内奸,我总有迟疑。”
“我也消是我多心。”智沉吟道:“但我总觉二哥你离京的事必定是有人设下的圈套,可我还想不通拓拔战为什么要把你们骗出京城,以他的兵力应该不会在乎皇宫里多出这几百名军士,最奇怪的是你昨夜出城后又被人故意引开,二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们这一路上都要xiǎo心提防。”
飞在一旁説道:“二哥,四哥,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伴天居里秘道口的铁门今日突然失灵开启不了,正是因此才害得大哥舍出了性命,这处铁门的机关是二哥亲手打造,以二哥的本事怎会做出失灵的东西?”
错与智二人闻言都是一震,一齐警惕的看向了前方赶路的二十名卫龙军,智本来只是怀疑,此时却已确信这二十人中必有内奸。
错皱眉道:“能进出伴天居的只有卫龙军,但知道后院有秘道的人寥寥无己,这二十人都是数年前帮着我打造那条秘道的心腹,难道拓拔战竟在很久前就收买了其中一人,可是在阿古只死前几乎没人知道义父暗中收养了我们七兄弟的事?”
智摇头道:“这名内奸怎么被收买的已无关紧要,二哥,在此事水落石出之前先不要泄露风声,此人活着比死了有用┉”话未説完,智在马上的身子忽然一晃,几乎滑下鞍来。
错急忙伸手扶住智,在智的手腕上按脉一搭,又仔细看了眼智的神色,心中一惊道:“四弟,你心神极乱,是不是藏着什么心事不愿让我们知道?”
智强撑着一摇头,悄悄挣脱了二哥的手,他看着一脸忧心忡忡的错与飞二人,勉强一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在马背上休息片刻就好,咦,五弟怎么一直不説话?”
四兄弟并排而骑,説了好一阵子话,可将却一声不吭,错与飞被智提醒,也觉将举动大异平常,两人转头看向将,只见将正一脸戒备的望着后方。
“五哥,怎么回事?是不是有追兵来了?”飞也立刻望向身后,但后方xiǎo道上死寂无声,并没有一丝异常动静。
“大家xiǎo心,有追兵!”将已拨转马头,神情凝重的盯着身后道路,“这股追兵很狡猾,一直尾随在后头,而且始终和我们保持着两三里间距,我方才隐约听到几声很短促的刀刃撞击声,应该是他们故意发出来的!”
飞奇道:“他们为什么要发出刀讲击声,难道他们是故意暴露行踪引我们去厮杀?”
“不是,这些追兵人数不多,但都是些精锐高手,追敌之术非常高明,他们已追了我们很久,却能把马蹄声控制得如此寂静,还从那处xiǎo林子里骑马穿林,他们的首领一定是个狠角!”将沉声道:“他们是在等待时机,故意发出刀刃撞击声来暴露行踪就是要让我们知道身后有敌,使我们在心生畏惧下拼命赶路,等我们因疲于奔命而筋痞尽,士气低沉的时候他们才会突然冲杀而至,故意咬在我们身后两三里的距离就是为了让我们进退两难,既不能冲回去跟他们打又甩不掉他们,而且这两三里的路正是骑军发起冲锋的最佳路程,如果全力疾弛只要片刻就能追到我们身后,还能借着这股冲锋之力杀我们个措手不及!”
错冷笑道:“想得倒是不错,可我们也不会任人宰割,四弟,你们先走,我带两百人留下断后,用错王弩射他们个魂飞魄散!”
将立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