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雪-第4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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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口,口中大喝:“拓跋战过来了!”
另四名甲士明白袍泽的意图,也都一拎坐骑,往旁纵了开去,这几名横冲甲士的骑术果然精湛,坐骑跃开的同时,他们已在马上调整姿势,长枪斜指向下,只待秋意浓钻出马肚子,就一枪刺过去。
秋意浓无处可躲,可他没有象几名甲士预料的那样往前冲出去和拓拔战会合,只见他在地上一个打滚,腾的跃起,向后跑了过去。
见秋意浓不进反退,五名甲士见状一愣,虽知这艳甲飞将断不会舍弃自己的主公,但此时实在由不得他们耽搁,轩辕如夜和忠源正要截杀,苌庚几人断后苦战,前后两方的情势都是岌岌千钧,“由他去!”一名甲士大喝一声,调转马头向前冲去,只有助轩辕如夜杀了拓拔战,才可定鼎这一仗的胜负,就算秋意浓还有什么花招,只要不阻他们去杀拓拔战,便无需他顾。
另四名甲士也是同样的念头,一起催马去前,有名甲士心思较细,长枪在地上一撩,先学着轩辕如夜的样子,把之前忠源踩住那柄长枪往远处挑了出去,无论如何,他都不希望秋意浓手中有枪,催马去前的一瞬,这甲士忍不住回头一看,这一眼看去,甲士神色大变。
他们一直不敢让秋意浓手中有枪,但地上还有一柄长枪!
就在身后十几步外,一柄长枪孤零零的矗立于地。
真不知,这究竟是他秋意浓命不该绝,还是风雨的在天之灵不希望自己的徒儿如此结果。
一贯奇袭长战的横冲都在与秋意浓交手时竟犯了两次疏忽。
第一次疏忽,突然栽倒的坐骑使秋意浓躲过了横冲都的联手狙杀。
第二次疏忽,横冲都竟忘了身后还有这一柄铁枪。
这就是秋意浓画地雷池时,在地上直矗的那柄铁枪,铁枪为界,是他还报恩师的故旧之情,秋意浓在地上翻滚躲避的时候,就想伺机拿回这柄长枪,果然,在秋意浓失去修罗枪后,横冲甲士防着他去与拓拔战会合,也防着他拣到另两名战死甲士跌坠的长枪,却疏忽了这柄已被他们越马而过的铁枪。
“我去拦他!”回头的甲士机灵一个寒战,再次调转马头,向秋意浓追了过去,他要为袍泽们亡羊补牢,只希望还能未为晚也。
十几步路,只是战马一个纵跃的间距,那甲士就已经追在了秋意浓身后,秋意浓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出了这十几步路,为了能抢先拿到长枪,他在踉跄奔跑中把右臂笔直伸前,在他插这柄铁枪的时候,估计也没想到,这柄为顾念旧人香火而直矗的铁枪,会成为他此时的救命法宝。
同样,为了能先一步刺倒秋意浓,那甲士也在马背上前倾身躯,右臂长枪努力往前伸长,秋意浓清楚的感到,明晃晃的枪锋就追在秋意浓后心处闪烁,前后相差只在电光火石间,就在长枪已触到秋意浓后心,那甲士正要发力,秋意浓突然往前一扑,拼命伸直的右手终于握在了那柄矗立的长枪上。
长锋在手,已被追得狼狈不堪的秋意浓身上突然杀气凛冽,只见他以握枪右臂为支撑,整个人凌空荡起,绕着长枪一个转身,恰好绕开了甲士刺向他后心的一枪,待秋意浓转过身来,正与那甲士面面相对。
“我拿到枪了!”秋意浓冷冷开口,铁枪离地抽起。
甲士二话不説,急挥枪刺了过去。
秋意浓平举铁枪,也是迎面一刺。对枪,这是他从少年起,每日必练千遍的枪术基本。
手中无枪,他只是秋意浓,可一旦长锋在手,即使不是修罗枪,他也是黑甲第一闯将,艳甲飞将!
枪锋横空,带起一声厉啸,甲士的平刺一枪突然失了气力,就如之前被一枪刺杀的两名袍泽一样,这名甲士还保持着用力刺枪的动作,鲜血却已从他前心喷溅而出。至死,他也没有看清,秋意浓这一枪究竟是怎么回避了他的格挡,又在这一瞬间刺入了自己的心口。
“能把我逼到这个地步,你们已足可自豪了,横冲都!”秋意浓一把扯落甲士的尸体,翻身跃上了他的坐骑,向前直冲而去。
“玄远!故旧之情,我已经报还了!”飞马疾驰中,秋意浓放声大喝,一时的心软,不但使自己身处险境,还连累主公亲自来救,长枪重握,他再不会容忍自己有diǎn滴心软。
大不了,来日在九泉下向恩师长跪赎罪。
但在今日,他只能亲手把横冲都灭军。
“飞起来!”铁枪从艳甲飞将手中飞射而出,从后方追上一名甲士,笔直贯入了他的后心,带着一蓬无比鲜艳的血花破胸而出。
战马飞奔,在这名甲士的身躯陡然僵硬的同时,秋意浓已飞骑冲至,坐骑交错间,手臂一探,从这名甲士的前胸拔出长枪,鲜血淋漓的铁枪又在他手中刺出了一道笔直苍劲的血痕,急追向前。
第一百三十四章 :英灵不灭〔十九〕()
修罗枪失手,秋意浓被横冲都打得狼狈不堪,此时铁枪在手,一口恶气在枪尖一diǎn锋芒上绽放开来。
“枪刺山河险!”一声长喝,一招刺杀。
后发而来,离余下的三名横冲甲士还隔着一段间距,但突刺的锐利劲风仿佛轻易穿越过间距,直刺向一名甲士后心。
修罗枪术,一旦发威,每一枪都是迫敌要害。
那甲士听得背后劲风迫近,几次扯动缰绳,令坐骑在奔驰中不断向左右变换方位,可那道突刺的劲风始终咬在他后心处,越追越近,除非他在此时突然拨马往旁跳开,一路逃奔出这片战场,否则就躲不过这一枪穿心。
枪刺山河险?这一招枪术并不陌生,这甲士曾不止一次的听前辈津津乐道説起,这是横冲都第一杀将修罗枪风雨驭骥疆场的无敌枪术,横冲都有此长锋,无人可敌!
军中传言果然不虚,这甲士同样擅长使枪,即使是在六千横冲甲士中,他的枪术也算佼佼出群,但听得背后飓风般迫近的劲风,这一枪突刺的凌厉,竟是自己永远无法企及的枪术极致。
这甲士侧耳细听着身后风声,却不再驱骑闪避,也没有招呼另两名甲士回身相助,从秋意浓夺到长枪的短短片刻,已有两名袍泽被他刺杀,即使余下的横冲都再次联手,也不会是艳甲飞将的对手,这甲士很清楚,自己必死无疑,但他希望自己的死能有些价值,就象那些已碧血黄沙的袍泽一样。
前方,轩辕如夜和忠源正向拓拔战冲去,从背后看去,他俩的背影不但伤痕累累,也是垂垂老矣,可这两员老将依然百折不回如初生牛犊
甲士笑了起来,他双手横握长枪,在马背上挺直了身躯,尖利的劲风已抵到后心,他还是不动,直到这劲风在他后背穿刺出一道破体入肉的剧痛,这甲士突然拧转双臂,把手中枪由肋下一枪倒刺回去;回马枪!他躲不过秋意浓的追命一枪,也无法凭一己之力斗败如此强敌,既如此,他就要秋意浓的铁枪才刺入他后背的一霎,用自己的命和自己最擅长的枪术和对手搏个同归于尽的结局。
回马一枪,听准了秋意浓坐骑冲来处,可枪尖回刺处还是空荡荡一片如刺虚无,就在甲士惊觉到自己一枪刺空的同时,后心处的刺痛突然加剧,一阵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被挑飞到半空,中枪,出枪,挑飞,杀敌永远只是一瞬,这就是艳甲飞将的壮丽枪术!
这一瞬实在太快,以致于这甲士几乎感觉不到后心处的剧痛,只觉得全身一阵冰凉,当他跌坠落地时,一身艳丽花甲的战将从他身侧飞冲而过。
已无从知晓,秋意浓究竟是怎样避开了他的回马一枪,甲士模模糊糊的看见,秋意浓再策马从他身边冲过时,先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迅速追上了前方另两名袍泽。
这甲士缓缓闭上了双眼,应是死不瞑目,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袍泽一一倒在修罗枪下,很是遗憾,今日修罗枪的壮丽,却是盛开于彼方。
秋意浓在马背上用力抖动枪杆,让枪尖上的鲜血淋漓滴下,枪尖血污黏稠,就会减损枪锋凌厉,若手中握的是恩师传下的修罗枪,他并不需要做这个多余的动作,修罗枪尖上有独特的血槽,能把枪尖鲜血在快马奔驰中自行散落开来,艳甲过处,便是要用枪尖血染红前路。
但修罗枪还贯穿在那个名叫忠源的横冲刺客肩上,那样子其实有些可笑,可看到忠源还在大步冲向主公的背影,秋意浓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
此时已是万分紧迫,轩辕如夜已快和主公正面相迎,但秋意浓还是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刚被他一枪刺于马下的那名甲士。
横冲都!这就是当年恩师和他的袍泽亲手创建的铁军么,由将至士,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顽强,或者説,是如此的不知死活!就是这甲士,拼着被他一枪穿心,还想在濒死前用回马枪换他一命?
换在平时,他必定会为对手这种玉石俱焚的勇气暗暗喝彩,可刚才看到那甲士一枪回刺,他居然一diǎn都不意外,是因为今日已见识到了横冲都太多以命相拼的壮举,还是因为恩师的袍泽就该有这等义烈?
或许,这就是已然归隐的恩师会在当年重披战甲,杀入狼烟盛处的原故吧?
又或许,这也是他会在归隐多年后,为黑甲集结而重返沙场,与恩师的袍泽做这生死对决的宿命吧?
师徒一脉,谁知彼此立场会是这样的截然不同。
既无法回避,就只能迎刃而上。
或许还该庆幸,恩师已在当年战死,若今日对决的是他们这一对师徒,那他真不知该何去何从?
前方仅剩的两名甲士突然勒住坐骑,一起向他返身杀来,明知是死,这两人还是要为轩辕如夜再争取片刻光阴。
两名甲士,一左一右,左侧甲士单手挺枪,向他直冲过来,似是还不死心的要与艳甲飞将一决雌雄,可他端坐在马背上,右臂挺直长枪,有意把自己的前胸要害暴露在秋意浓的铁枪前,这已不是对决,而是存心要露出破绽,引秋意浓一枪穿心,另一侧的甲士半身伏于马背,全身如猎豹般蓄势待发,只待秋意浓一枪刺中袍泽,立即还予一命换一命的刺杀。
“好横冲都!”秋意浓放声长笑,敢视玉石俱焚为寻常事,他竟是忍不住要由衷的为这样的对手喝一声好,虽是各为其主,但这毕竟是恩师亲手创建的铁军,这一世,既失了与你们并肩作战的同胞同袍之幸,那么,就由我来亲手把你们灭军。
艳甲如花,在飞骑驰骋间向两名甲士之间盛开而过,只要是枪术对决,秋意浓就从不会惧于任何对手,不论对手如何千变万化,他只需持长锋以闯之。
这一diǎn,就连拓拔战也曾极自得的评价过,只要艳甲飞将在,就可为黑甲军在沙场上杀出处处传奇。
百万黑甲,单论技击之强,自当属中原剑客恨冬离为第一,若让恨先生与xiǎo秋在斗室内对面相决,xiǎo秋肯定挡不住恨冬离的分天一剑,可若是在战场上让两人相逢,只要xiǎo秋跨下有马,手中有枪,也许连恨冬离这剑客都不是xiǎo秋的对手。
艳甲飞将,乃是拓拔战最得意的杀手锏。
这就难怪,看见秋意浓失枪后遭横冲都联手追杀,连拓拔战也按捺不住,亲自提刀来救。
第一百二十四章 :英灵不灭〔二十〕()
在把那密杀死士的尸首往外抛出去时,龙骑最爱闹的龙十二又笑嘻嘻的説了一句:“死士吗,就是该一招死!”
他们哥仨手黑,另九名龙骑宰起人来也不慢,九人三组,呈品字形分守三个方向,一改平时往人重围里冲的愣头青架势,只守在将身前,故意收缩阵形,减少同时被攻范围,用守株待兔的沉静等长刀黑甲近前,不管长刀黑甲是一拥而上还是一拨拨过来,来一个杀一个,十二龙骑这一回的出手狡猾得只能用卑劣来形容,每次都是三人一起出手,每次出手都只杀一人。
龙骑三人一组合力杀敌,就算对上战千军也能平分秋色,所以他们就是要用最快的速度制敌于死地,杀人越快,也就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杀死更多的敌军。每合力杀死一人,龙骑立刻又把枪锋递向离得最近的第二名对手,由于他们出手太快,又是三人合力,这百名长刀黑甲虽是沙场悍卒,可同时对上三名龙骑,无一人挡得住一个照面,三柄长枪或上中下一起刺出,叫人避无可避,或三枪连环递进,让人躲得了开头躲不了后招。屠鸡宰狗似杀得一阵,龙骑又把尸首横七竖八的掀在坐骑前,令长刀黑甲愈发不能一拥而上。
龙一这组的三兄弟一击杀得那名密杀刺客,又拨转马头,挡在怒冲冲的赤风面前,三兄弟不求取胜,只把三柄枪挥舞如翻江蛟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