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雪-第3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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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xiǎo头目不但嘴哆嗦,脚也哆嗦起来,身子一晃又要往下栽,还是飞轻飘飘掠过来,又把他重新拉直,“别再让我拉你第三次了。”飞脾气很好,却也向他皱起了眉。
“别吓他了。”智制止了还想再砸墙的猛,又向这xiǎo头目説道:“名字就是让人念的,难道当了皇帝,就要扔了祖宗留的姓,忘了爹娘取的名?你想要你皇帝做个悖祖忘宗的人?”
xiǎo头目算看出来了,墙下那几个少年一个比一个嚣张,可真正最损的还是这白衣少年,一开口就让他把自己给绕进去了,这话真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很麻烦。
见这xiǎo头目憋得説不出话,智却笑了笑,“刀枪在前,还不忘记维护自家君主,算你还有diǎn胆识,我不难为你,要是你做不了主,就去找个能做主的过来。”
“你”xiǎo头目被夸了一句,更加气虚,既不敢留,也不敢就走,看这些人的架势就知绝非善类,要是自己这一转身进去禀报,这些人直接就把门给砸了,那他这守营不力的罪名就跑不了了。
再看看和他一样站在墙上的其余守军,就这一个个呆若木鸡的样子,心知外面的人真要动手,这些袍泽肯定比摆设都不如。
“喂,你犯什么傻?”猛存心想试试这人会不会被吓疯过去,摆出副凶相又在营墙上连续砸了好几下,“咣咣咣!”几声响过,一道裂缝从xiǎo头目脚底迅速延伸到墙根,猛又大喝:“还楞着干什么?还没想通啊?这阵势你肯定是担不起的,去喊人!”
xiǎo头目今天不但话説不全,人也在这破墙上站不住脚,整个人又左摇右摆晃了起来,他倒是习惯性的先向飞看了一眼,想起此人刚説过不会拉自己第三次,只得自力更生,可脚下那块营墙晃得比他还厉害,半天都没能站稳。
“好人做到底。”飞叹了口气,还是伸手扶了这被折磨得快疯过去的xiǎo头目一把,又善意的挥挥手,“别楞着了,去喊人吧,再要往下栽,我都不好意思拉你了。”
“你们等着。”xiǎo头目总算説全了一句话,自己跳下墙,踉踉跄跄的往营内跑。
“别让我们等太久!我们没啥耐性!”猛还扯开嗓子往墙里喊:“告诉你,我们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的。”喊完回头向智邀功:“四哥,我吓人的本事不错吧?”
“今天就由得你闹。”智笑答了一句,又扬眉看向晋营,“闹这么大动静还不见人出来,难道里面另出了什么事?”
“这还不容易?”将笑了起来,“反正六弟已经站在人家墙上了,让他进去探探呗!”
“不用我进去探,有人过来了。”飞站得高,看得远,营里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见那xiǎo头目刚跑进去没多远,就有一群晋军拥着一名衣饰华丽的青年过来,笑道:“四哥,来了个能主事的。”
説着,飞往一旁挪开一步,绕开被砸出缝的那面营墙,然后看着墙外的将和猛摇头,“你们两个也真是会闹,要不是我轻身术好,恐怕也早就栽下来了。”
“四哥刚説了,今天由我闹!”猛抱着龙王怒嘿嘿笑。
第一百零九章:预除后患(十)()
“六弟,你往里留心看。”智低声问:“来的这群人是匆忙跑来,还是摆开阵势,井然而来?”
“乱糟糟一窝蜂。”飞负手立于营墙上,兴趣盎然的看着过来的那群人,“领头那位年纪很轻,气得也不轻,三步并两步的一路跑,跟着他的那帮人也都没个好脸色。”
“难怪八万晋军反被三万黑甲打得抱头鼠窜。”智冷笑,“遇变先自乱阵脚,不成气候。”
“一群饭桶!”那名服饰华贵的年轻人匆匆过来,一来就看见飞大摇大摆的站在营墙上,而自家守军虽也站在边上,却一个个束手束脚的比去人家地盘做客还要规矩,顿时气得鼻子都歪了,“哪来的野xiǎo子,敢到我晋营撒野?还不给我下来!”
飞当然不会下去,就站在营墙上,满面微笑的看着来人,飞这一笑,却让那年轻人气歪了整张脸。
“又説撒野?”猛在外面隔墙听得清楚,咕哝道:“怎么来的都是这句?这还看不出我们就是来撒野的吗?”
这时,那去报讯的xiǎo头目屁颠颠跑过来和这年轻人説话,才説了几句,就被一个耳光给煽了开去。
虽然看不见那年轻人的表情,但在得知来人心浮气躁,不是什么沉稳角色后,智更不客气,向已经被砸出两个洞的营门一指,“xiǎo七,一击破门!”
这非是欺软怕硬,却是趁势而进。
“今天真开心!”猛跳下马背,先在营门上摸了摸,估出门闩所在后运足力气,把龙王怒高高举过头ding,连人带棍在原地转了半圈,金灿灿的龙王怒重重砸在营门上,就听得轰的一声,两扇木门在巨力下由外向内反崩进去,横插在后的门闩极干脆的断成两截,两扇木门也砰的一声,一扇向外倒,一扇往里栽。
那年轻人正怒冲冲跑来,突然听见一声巨响,不但两扇营门轰然倒地,还有半截门闩嗖的一声激弹过来,正撞在他脚前,吓得他往后连退数步。
木屑和着尘土溅起半天高,等尘土散去,就见猛胖乎乎的身躯在门口一站,乐呵呵的向里看热闹。
年轻人当着部下的面吓了一跳,大感无颜,瞪着猛就想开骂。
“少説没用的!”猛不耐烦了,把龙王怒在地上重重一顿,“自己报名字,没种的自己滚一边去!”
“不得无礼!”年轻人身边一名晋军大声道:“这是我大晋七皇子殿下,哪来的xiǎo贼,不要命了!”
“原来是个皇子,跑了个喽罗换回来个皇子?还行,照这样也快能见到石敬瑭了。”猛仰起脑袋想了想,挥手让这皇子退回去,“你——回去告诉你爹石敬瑭,让他出来迎我们!”
“大胆!”那七皇子怒气勃发,他是石敬瑭最xiǎo的儿子,石敬瑭篡后唐当了皇帝,但在子嗣上却极艰难,七个儿子早夭了六个,只剩这幼子,平日里当然是把这儿子宠得无以复加,他这骄横惯了的性子,哪受过这等恶气,指着猛就骂:“哪来的野xiǎo子,先对本皇子不敬,再直呼我父皇名讳,来人,给我把他拿下。”
“谁对谁不敬了?”将闪身从猛身后走上,“论辈分,你xiǎo子还该喊我们几兄弟一声叔。”
“对啊!”猛想起来了,石敬瑭割让燕云十六州结盟辽国时,曾曲意讨好,拜耶律德光为义父,耶律德光虽十分鄙视其为人,但人家硬要认爹,又看在那燕云十六州的份上,便也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
这几年过去,耶律德光和护龙七王当然没怎么把这事放在心上,但石敬瑭的无耻之举早成为天下笑柄。
“快叫声叔!”猛这下乐子大了,“快叫,有见面礼给你。”説着还从怀里掏出那柄顺来的手弩,向那七皇子一个劲的晃,“看!好东西吧?”
七皇子真是被气到了,真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封了营还进来认侄子,“找死!”他怒冲冲向簇拥在旁的晋军喝道:“都楞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杀了他们!”
“石重睿!”智和刀郎也迈步进了营,比起将和猛这个只知道惹事的弟弟,智却对晋朝人事了如指掌,所以一听説这衣饰华贵的少年是皇子,立刻便知道他就是石敬瑭的独子石重睿。
“身为皇子,又身在军营,就该甲胄在身,以显与众军士同戈同甲之志。”智瞥了眼石重睿一身的华衫,冷哼,“军营中一身绫罗,説是鹤立鸡群,更象是纨绔子弟。”
“你説什么?”石重睿真的快要气疯过去了,这几个少年一个比一个嚣张不説,还真摆出长辈的架势来教训他?
“殿下,这xiǎo子最阴损!”先前被挤兑得哑口无言的xiǎo头目凑上来提醒,“您千万要xiǎo心此人”
“滚!”石重睿不等他説完,一脚把他踢开,又向身边几名晋军怒骂道:“你们都他妈的死人啊?还不给我杀了他们?”
随来的晋军倒不是胆xiǎo,只是从未见识过堵这等到营门口来发横的人,听石重睿这一骂,顿时醒悟过来,纷纷抽刀逼前。
“来得好!”将一按狼扑枪机括,咯嚓数响,枪身暴长为丈八。
将大步挡在几兄弟面前,狼扑枪一横,盯着那几名晋军正要迈上来腿脚,狞笑道:“谁想先死?”
将天生煞气,只这横枪一站便凌厉无匹,那些晋军都是上过沙场的人,一看清将的气势,心里都打了个突,脚下也不自觉的停步。
“一群饭桶!”石重睿愈怒,从军士手中夺过一柄钢刀,就要亲自上前。
“殿下息怒。”忽有一名中年将领从后跨上,“来者不善。”该将领在石重睿耳边低声説了一句,又慢慢退开。
石敬睿虽然骄狂,但对这名将领似很敬重,瞪了将一眼,竟也停下了脚步。
“石重睿,你爹的名声已经够糟了,你就不要再给你爹丢人了。”智从将身后缓缓走上,先向那名中年将领看了一眼,这才向石重睿冷笑,“纨绔子弟也该有diǎn识时务的眼力,我们此来并不是一定要动手,但你若率先启衅,我也只能撕破脸奉陪到底,可你也该想想,你爹石敬瑭的后晋如今已是四面楚歌,难道你还要给他再树强敌?”
第一百零九章:预除后患(完)()
“到底是谁先启衅了?”石重睿恨不得立刻一刀砍过去,封营是你,砸门是你,一见面张口就训的也是你,这会儿居然还反过来説我先启衅?
“如果你以为可以在这里制住我们,尽可动手。”智负着双手,淡淡道:“我只有三千人,你可以试试,能不能就在这营门前吃下我这三千人。”
石重睿真的很怀疑,这几人是不是存心想要找死,竟跑到他的军营里来屡屡激怒他,正想不顾一切下令把这几人乱箭射死,那名中年将领又低声説,“来人在示威,看四周。”
石重睿依言往四周看去,左右两侧,是几百名晋军近卫,面前,是这几名来路不名的张扬少年孤零零的立在营门内,他们身后虽有三千铁骑,可营地内正有几队晋军匆匆过来援手,不消片刻,至少就能有上万名晋军赶到,营门内正好是块开阔地,上万人一拥而上,
“示威?”石重睿倒笑了起来,若非那中年将领是他在后晋中难得敬重的长辈,而且父皇石敬瑭关照过要他好生笼络此人,以石重睿的性子早就骂了过去,“刘叔,就他们这几千人,也敢説来示威?”
“兵力多寡非定数。”中年将领沉声道:“三万黑甲败我八万晋军,忘了么?”
“刘叔你莫长他人志气。”石重睿气结,“上次是刘叔你不在,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吃亏。”
“我在,亦难敌。”中年将领摇头,他似乎不喜欢多言,每次説话都只有寥寥数字,若不是对着这位殿下,他估计言语更少:“仔细看四周,xiǎo心受制。”
“喂,你们两个在谈心啊?”猛不耐烦的叫了起来,“什么话説得那么交头接耳,説响diǎn给大家听听!”
石重睿扭头狠狠瞪了猛一眼,想到那中年将领的话,他又疑惑的向智几人立身处仔细打量,得了中年将领的提醒,石重睿静心细看,脸上怒气忽然消失。
他看清了,为什么父皇最倚重的心腹大将会説,只这几名少年,却能在他军营里示威。
营门正前方,那名一身煞气的少年横枪挺立,毫无疑问,一旦动手,最先刺到的一定会是这柄杀意凛凛的血红丈八枪。
石重睿很怀疑,身边那十几位晋军大将,会有几人能是这少年的一合之将,因为只看这少年横枪而立的气势,这些平日总自夸武勇的将领,已经一个个如临大敌。
红枪身后几步,是那名肩扛盘龙棍,胖乎乎的少年,看他一副惟恐天下不乱的神情,就知道这xiǎo子顽劣无比,可顽劣归顽劣,石重睿不会忘了,两人多高的营门,就是被这xiǎo子一棍砸开,不必説,以一对一,甚至是以十对一,晋营内也无人能与这xiǎo子的蛮力相抗。
有那柄杀气腾腾的红枪开道,再加上这股足可横冲直撞的蛮力,先发之利肯定是在彼方。
还有那名身姿飘逸,立于营墙的黑袍少年,看这少年的面容,清丽得连少女也要自愧弗如,但石重睿清楚,营墙上那几十名晋军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少年身边噤若寒蝉。
一旦动手,有这黑袍少年居高临下的飞身一击,石重睿再骄狂也不敢奢望,手下将士能快过他手中那弧绚烂如霞的剑芒。
最后,是立于营门的那名白衣少年,他手中没有任何兵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