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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节

战国雪-第3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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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没睡醒吗?”还是耶律灵风先清醒过来,指着能看到每一个军士大喊,“还不跟着冲出去?”

    “冲去哪儿啊?”一名黑甲军士问出了一句片刻前耶律灵风也问过的话,“不是要明天才开战吗?”

    “明天我们就都死啦!”耶律灵风没有半diǎn英雄所见略同的惺惺相惜,瞪眼大骂:“没看见主公都在冲吗?你们还楞着想给我们收尸是不是?”就这么一耽搁,他已经被其他将领给抛在了最后,顾不得再解释,耶律灵风一边使劲打马,一边大喊:“全军出营!杀敌!”

    已经快跑出营的将领们也回过神来,就这么一群将领跟着主公冲锋,哪怕各个一以当百,也跟送死无异,忙跟着齐喊,“全军出营!杀敌!”

    “气糊涂了,都被气糊涂了!澹台英这个xiǎo儿子怎么给他生出来的?”破军星图成欢在马背上不停嘀咕,“都説将军难免百战死,如果老子会死,大概就是今天!”这位宿将总算没完全乱了方寸,他想起袍泽中就属夜鹰巫廛腿脚最快,忙回过头去找巫廛,想让巫廛务必要先追上拓拔战,可图成欢一回头就看见,巫阐正热锅蚂蚁似的四处找马,这头夜鹰平常自负轻功了得,又因其斥候时需隐秘潜伏,所以从不骑马,可这时冲锋杀敌却不能没有坐骑,看看马都被人抢走,夜鹰巫阐几个纵身跑到马槽旁,一跃跳上一匹正在喝水的战马,糟的是那马还没放上鞍,巫阐马术又糟,从左边跳上这光背无鞍马,差diǎn又从右边滑下来,最后急慌慌的抱着马颈,踢着马肚子想跑,结果就被这光背无鞍马驮着在营地里来回转起了圈,急得他一个劲骂娘。

    “错不了,就是今天!”图成欢不忍再看,拍马继续往营门跑,同时又向另两名边跑边找坐骑的大汉喊道:“郎昆,骨扎力,别找马了,一般的马载不动你两个,先追上主公!”

    朗骨和骨扎力两人身高力大,所以拓拔战特意费重金购了两匹高膘大马给两人当坐骑,可刚才那一乱,他俩的坐骑早被两头蛇霍家兄弟抢去,而寻常战马又载不动他俩,害得他俩只能一路跟着跑,听图成欢这一喊,他俩互看一眼,也绝了找马的念头,继续埋头狂奔。

    有这两名大汉再营地里闷头直冲,见帐篷就掀,见栅栏就撞的疯劲,片刻前还秩序井然,森然待战的军营顿时开了锅,看到将军们乱成一团的往外跑,军士们也都急了,难不成真要看着将军们去冲锋?这下就算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也跟着跑了起来,几万人一起往营门口冲,有马的赶马,没马的找马,可黑甲军平常最爱惜坐骑,扎营后除了担任警戒的军士,大半人都把坐骑的鞍辔解下,这时都急着跨上马往外冲,结果不少军士都骑着无鞍马冲锋。

    还有许多连无鞍马都抢不到的,再看看一群群人赶着马往营门冲,堵得连条缝隙都不留,情急之下,这群骑不上马的军士干脆攀着栅栏往营外翻。

    等他们一个个跳悬似的跳出营外,不等他们为自己的急智庆幸,突然又想起了一个很严峻的事来,仗是一定要赶在今天打了,打不过也得打,可怎么打呢?

    每次开战之前,拓拔战总会先行部署,如何布阵,如何进军,何时冲锋,何时总攻,骑军,步军,弓射各军之间的配合,偷袭,截断,包抄,战场上的每一步都会运筹细致,即使是在作战时,也会依据战机随时下达各种能令己方得势的指令。

    可今天呢?

    总令全军的主帅什么话都不説,第一个冲出营,辖管各部的将军一个个发了疯似的跟在后头,可怎么就没人来下条军令呢?

    偏偏每一名黑甲军士都清楚记得,昨天刚一扎完营,拓拔战就下令,不论望月王再使出什么诡计,黑甲全军绝不许意气行事,必须遵循每一道战时军令,违令者,功不抵过!斩!

    其实不需要拓拔战一次次严令,之前的惨败早让黑甲军士狠狠得了个教训,谁还敢再不遵军令,意气用事?

    那今天的战时军令呢?就听到一声全军出营!杀敌!这就没了?什么指令都没有?还是説这就算是军令?

    这又能算是什么军令?

    想想昨天拓拔战铁青着脸,咬牙切齿説起前车之败时的神态,还有将军们一个个黑着脸重复申令,与望月人决战时各人都当严奉战时军令的凶狠,再看主帅和将军们这时候急吼吼冲出营的模样,这不是意气用事又是什么?

    翻墙而出的军士面面相觑,老实diǎn的都停下了脚步,一个个转着脑袋四处看,巴望着能有位将军过来下条军令,至少説一句这仗该怎么打,就算让大伙送死也来条军令,死了也认!

    “怎么还楞着?”营地一侧的栅栏突然被撞开了两道豁口,朗昆和骨扎力一头木屑的撞了出来,他俩凭着巨力一路跑一路撞的出营,一撞开营墙就见一群人还楞在原地东张西望,朗昆气得大喝:“还不跟着冲?”

    被骂到的军士如见救星,急问:“将军,这仗怎么打?主公的战时令呢”

    “屁个战时令!”朗昆呼啦一下拨开挡在面前的人,边跑边喊:“没看见主公都在带头冲吗?都给我跟上!”

    骨扎力总算停下来解释了一句,“管不了那么多了,弟兄们,一起冲!”

    众军士恍然大悟,连主帅都带头冲了,今天这仗还真是什么都别管了,跟着冲吧!

    于是,拓拔战追着澹台麒烈,将军们追着主帅,军士们有追着将军,五万黑甲骑军全都不顾一切的往望月人的军营冲去。

    望月人的军营就扎在对过一里多远的平原上,几乎到了对面相望的距离,按説两军开战,双方军营至要相隔五六里,否则贴得过近,一出营就成了面对面的窘境,但望月王故意把大营扎得极近,他这种布置除了自认胜算在握,也是别具用心,相隔只有一里,双方一开战列阵,便只能拉长军阵,军阵拉得越长,冲锋时兵力少的一方就无法集中攻击,这样兵力居多的望月军就能占到更多的便宜,且黑甲骑军骑战勇猛,而这只有一里多路的距离也能最大程度削减骑军冲锋的威力。

    拓拔战不是不明白望月王的用心,但他一来兵力不足,无法率先启衅,二来要等耶律德光的十万援军,所以在望月人扎营时,他只能隐忍不发。

    望月王这番布置算是占尽地利,不但如此,他还把俘虏中的那些男丁都放在离营门最近的地方,一旦开战,便要驱赶着这些人先充当前军送死。

第一百零六章:囹圄少年(续)() 
在这大战一触即发的关头,对过的望月人当然时刻紧盯着黑甲军营的动静,虽扎营休整,但望月王早下令十八万人马随时做好出战准备,因此澹台麒烈刚从黑甲营里冲出就被望月军发现,可看见归看见,望月军却都一动不动的楞起了神。

    如果冲过来的是队军士,哪怕人数再少,望月军就算不立刻整军迎战,也会或放箭射杀,或派骑军拦截,但看见这十几个毛孩子大呼xiǎo叫的冲过来,谁都不相信他们跑过来是要开打的,所以营门内的守军都干站着发愣。

    在这一战结束后的很多年里,许多兵家谋士都曾对此战的结果反复剖析,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就是这片刻的迟疑使望月军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境,但在剖析之后,这些谋士也无不苦笑着认定,这世上不论是哪支训练有素的军队,在看到黑甲军营那时的光景,都无法立即反应过来。

    因为在当时,望月人看到的不是黑甲营的大军出击,而是一场乱,一场真正的混乱。

    由于两军阵地相隔只有一里多路,所以望月人清清楚楚的看到,就在那十几个毛孩子跑出来没多久,黑甲军营内突然又有一队又一队人马闹腾腾的冲了出来,説是一队队,实在是客气了diǎn,对过营地里冲出来的人简直乱得一塌糊涂,不成队列,没有阵形,先看见一名将帅装扮似的男子单刀匹马冲出了黑甲营,口里还不停大叫着要那帮xiǎo孩退回来,那帮xiǎo孩一个都没理他,于是那看着象将帅,穿着也象将帅的男子就火烧眉毛的追了过来。

    擒贼先擒王的道理每一名望月军都懂,可没人傻到会去相信,还没开仗主帅就会一个人往敌方大营冲,弃暗投明也不见这么干的。

    所以望月人都沉着气不动,镇定得没人想起要不要先射几箭过去,接着又看见,又有几十名将领装束的黑甲军急赤白脸的跑出了营,看模样他们是在追前头那个装扮成主帅的男子。

    望月人还是很沉着的继续瞠目结舌的发怔,有几个精明diǎn的还忿忿骂了一句,“圈套!哪有主帅和大将带头先冲的?这么蹩脚的圈套也亏契丹人想得出来!”

    偏偏他们没曾想,黑甲军使这么蹩脚的圈套到底是图什么?

    事实上这也是来不及多想,对过的黑甲军营已经整个的乱了起来,一群群黑甲骑军崩营似的冲出了军营。

    望月人从来没见过这种冲锋的架势,五万黑甲骑军,有翻墙跳出来的,有撒开两腿闷头跑的,有骑着马没命冲的,有两名高大魁梧的大汉干脆就是从营墙上一头撞出来的,要是再仔细看一眼,就会发现,这些骑军里有不少人骑着的还是光背无鞍马,而那些骑马过来的人里,居然还有不少人一个劲的挥着马鞭,可手里除了马鞭子,居然连兵器都没拿。

    这是干什么?

    望月王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到了营门前,一看部下都干站着看热闹,正要大骂,可往外一看,他也楞住了,看到黑甲军这全无章法冲过来的模样,説是来送死也许太过,但望月王再忌惮黑甲军的战力,也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另有一支军队突然从后偷袭黑甲营地,这才把黑甲军全部逼得弃营逃了出来。

    因为黑甲军跑过来的架势説是冲锋,一diǎn杀气都没有,还全一堆一堆的跑,如果非要找出哪一堆人算是排了个阵形,大概只有那十几个冲在最前头的xiǎo孩还算齐整,别的就只能用狼狈两个字来形容了。

    再仔细看一眼,望月王哭笑不得的发现,如果忽略掉自己这十八万人马,那群黑甲军疯疯癫癫跑过来的样子倒是很象要追那十几个xiǎo孩。

    望月王毕竟是位枭雄,很快清醒过来,不管情势有多古怪,敌军就是敌军,他立即下令,把俘虏里的男丁都赶出营去,让他们先去探个究竟,只要双方一动上手,就能明白黑甲军的意图,如果拓拔战真在使什么圈套,这群俘虏死光了他也不心疼,反正这些人就是用来当前锋送死的。

    望月王不知道,正是他的这份谨慎使他错过了可以一举全歼黑甲骑军的机会。

    上万名契丹男丁握着望月人发的兵器,被驱赶着出了营,这些男丁的妻儿都被关在后营当人质,只能惟望月人之令是从,去和自己的军队自相残杀,同样,他们也都清楚自己就是送死的弃子,所以被驱赶出营时,每个人都佝偻着身子,脸上死灰般的麻木,只等着冲到己军的锋刃前,糊里糊涂的拼,糊里糊涂的死,唯一能让他们心里略觉踏实的是,也许自己的妻儿可以活过今天,至少,也不必亲眼看着妻儿在眼前被望月人**残杀。

    但先冲过来的不是黑甲骑军,而是澹台麒烈这伙孩子,看到这十几个xiǎo孩,便是这群早萌死志的俘虏也一时停下脚步。

    突变就在这一瞬发生。

    如果最先看见这群俘虏的是拓拔战,在这种无法避免自相残杀的死局中,他会毫不犹豫的下令杀无忌。

    如果最先看见这群俘虏的是图成欢和黑甲中任一名将领,他们也会在前两次的教训下,把战刀变为屠刀。

    但最先接近这群俘虏的是澹台麒烈,是这个虽只九岁却注定要从今日起名满天下的虎子将军!

    “契丹人!”澹台麒烈大声的喊,离营门前这上万俘虏已只剩几十步远,可他不但没有一丝停下的迹象,反用双手把那杆粗陋的战字旗高高举起,象是要让每个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们都在干什么?”

    澹台麒烈好似没有看见这些俘虏手上举着的兵刃,却象打招呼似的大声问。

    “傻xiǎo子!快回来!”离澹台麒烈最近的就是单骑追来拓拔战,但两边也还隔着百步多远,见这xiǎo子已将冲到那些俘虏的枪刃前,还漫不当回事儿的打起了招呼,又气又急。

    那些俘虏们看楞了神,这样一帮xiǎo孩大摇大摆冲过来,饶是他们已自认命,也都犹豫着没有动,其中一人忍不住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第一百零六章:囹圄少年(补)() 
“赴死!”就象在黑甲帅帐里一样,澹台麒烈还是那一句大吼,象是一直要喊起这两字,而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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