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雪-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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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古心知这次已拦不住他,只得向城头军士叫道:“快,一齐放箭,射死恨冬离!”
城头上的数百名军士闻令忙一起搭弩连射,一蓬篷连珠弩对准了恨冬离直射而去,黑雨般的弩箭从城头上倾盆而下,罩住了恨冬离身周数丈之地。
恨冬离却是毫不动容,手中结描淡写的乍起一团精芒,如华光般护住了全身,在箭雨中左穿右闪,穿花蝴蝶似的在城下一阵游走,仿若一道流影般奔腾在漫天箭矢中,城头射下的错王弩虽又急又密,却连他衣衫都未沾及,反被他的手中剑尽数拂落。等城上的军士射罄箭弩,只见恨冬离又是神定气闲的负手立于城下,全身上下毫发无伤,身周断矢更密。
城上诸人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位中原第一剑客的武功竟高深到了这等境界,如果他今夜真要入城,只怕这城中无人能挡得住他,就算四门紧闭,但以恨冬离方才施展的轻身之术,也能轻易翻上城墙。
恨冬离轻蔑的看着城头,冷笑道:“还有什么手段可以再使出来?当然,你们也可出城与我一战,将,不要逞匹夫之勇,单打独斗,天下无人是我对手!你还是多带些人出来。”他指着地上的两百多具尸首又道:“如果你们派出的人少,只怕都会成为我剑下亡魂,如果你们以倾城之军来斗我一人,那我转身就走,以我的锦,你们拦得住吗?”
见识到恨冬离的本事,张砺等人已知此人所言非虚,可将反被激起一腔血性,暴叫着仍要出城,张砺和曲古急得满头大汗,一边令城下军士不得打开城门,一边拦在了将身前,张砺苦苦哀求道:“将王,你千万不能出城,这恨冬离太厉害了,你不是他的对手啊!”
“就算不是他的对手老子也要打这一架!”将大声道:“如果我不去应战,那岂不成了我们这满城人马都被他一人震住,这口气我咽不下!”
“将王,就算你要出城也不能一个人去。”曲古见情势危急,忙向军士下令道:“快,立刻去调集一万人,和将王一起出城!”
“不行!”将立即摆手阻止:“不能让弟兄们送命,恨冬离锦高超,让军士们出城只是送死,这是我兄弟跟他的私仇,不能连累旁人!等我出城后你们要立即紧闭城门,别被恨冬离趁机入城,就算我战死了也不许给我收尸!”将説完当即推开了张砺和曲古,大步跑下城去,就要喝令军士们开启城门。
张砺急得连声叫苦,自从智离开幽州后,他每天都在掐着指头算智的归期,盼着别在这段日子出什么差错,可没想到就在智归期渐近之时竟会出了这种事,如果将真有什么闪失,不但他再也无颜见智,而且这幽州城里也会从此少了一位勇贯三军的虎将。
正在张砺捶胸顿足之际,却见冲到城门边的将忽然身形一滞,迟疑着停下脚步。
张砺顿时如溺水时抓住了半根救命稻草,急忙探头去看,原来将刚跑到城下,就看见自己的七弟猛正瞪着双眼,举着龙王怒守在城门内,只等城门一开就冲出去和恨冬离拼命。
其实将也知自己绝非恨冬离对手,这一战多半是九死一生,但生性悍勇的他早已豁出生死,可此刻见了猛的涅,心知只要自己一出城,幼弟也必定会跟着一起杀出去,以恨冬离的一身武功,就算他们两兄弟合力迎战也是凶多吉少,将自己虽然不怕死,却非常的这个弟弟的安危,而且将很清楚,万一自己死在了恨冬离手中,那猛决不肯顾自逃回城中,最后势必是兄弟二人一起死在城下,想到这里,十几年的手足之情在将脑海中一闪而过,他们七兄弟已经失去了大哥和二哥两位兄长,这已是他的毕生之痛,又怎肯让最年幼的七弟涉入险境,这一来将在城门下楞了半晌都不敢让军士们开门,反倒是猛等了半天不见动静,转过身来催道:“五哥,快开城门,我去砸死恨冬离,别叫他跑了!”
“xiǎo七,你┉”将犹豫了好一阵后才苦笑一声,向军士们下令道:“紧闭城门,不许任何人出入。”
“什么?”猛立刻叫道:“五哥,你冻着了呀?为什么不出去?快开城门啊!”
将的一腔怒火早被放了个干干净净,片刻前是张砺来拦他,此刻反要他来安慰住猛,只得一脸丧气的看着弟弟道:“xiǎo七,不要轻敌,你记不记得二哥曾説过,要对付恨冬离除非是我们七兄弟联手,否则难有胜算。”
“怕什么?打了再説!死了就变鬼吓他!”天不怕地不怕的猛拉着将的胳膊,一个劲的要将开城门,将哪敢答应,陪着笑连声劝慰。
城头上的张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一摸额头,冷汗已跟水似的淌个不停,这时他才有些回过味来,为什么智要把这两个弟弟给留在幽州,如果把将和猛二人分开,那今日他俩无论是谁留在城里都会冲出去与恨冬离拼命,再也没人能拦得住,可现在把他二人留在一处,将为了不让弟弟涉险,反而会收起火爆脾气,不敢莽撞行事。
想到智的这一片苦心,张砺长叹着一diǎn头,拉着曲古一起走下城去。
猛犹自不肯甘心,吵嚷着要出城,将一边拖着弟弟往城里走一边道:“xiǎo七,恨冬离这次来是为了杀明凰姐,万一你出城的时候被他趁机溜进来怎么办?既然四哥不在,明凰姐就要由我们来守护,千万不能有纰漏!”
“那怎么办?难道就等他今晚上溜进来?”猛不甘心的指着城门道:“干脆我们现在就把他骗进来关门打狗!”
将这是就象只斗败的公鸡似的,垂头丧气的苦笑道:“恨冬离刚才説了,他今夜入城不但要杀明凰姐,还要取下城中一百条性命,所以我们不但要守住太守府,还要在城中各处严加防范,千万不能让他得手,恨冬离锦超群,今夜必会有场苦战,所以我们要在天黑之前先养足精神,等到了晚上再厮杀。”想到自己这番话其实是在长恨冬离威风,将忍不住往地上重重吐了口唾沫,又灰头土脸的看着弟弟。
幸好猛这时也有些醒悟到今夜的凶险,忙道:“五哥,我们赶快回太守府护着明凰姐,还有二嫂,五嫂,xiǎo妹和年叔,别让恨冬离伤了他们。”
张砺等人赶紧一起diǎn头,几人正要回太守府,只见耶律明凰已在一群护卫的簇拥下往北门赶来,她如今执掌着城中大半事务,恨冬离在城外一事早有军士向她禀奏,所以耶律明凰一听到消息就立即赶来,她的客卿梁正英和护卫统领俞达也一左一右跟随在侧。
张砺忙迎上前去,把此事经过全告知与耶律明凰,又急忙命人去召集城中所有将领。耶律明凰听了经过,沉吟道:“拓拔战千里迢迢的把恨冬离派来,就只是为了要我交出玉玺?五弟,恨冬离真有这本事能孤身一人入幽州城?”
将心里虽是一万个不服,可当着猛的面哪敢逞强斗狠,他只得diǎn头道:“恨冬离外号一剑分天,是中原第一剑客,据説他的丧敌破胆术从未失过手,明凰姐,此地离城门太近,还是让我们把你先送回太守府吧。”
耶律明凰眉心一弯,又问:“如果我肯交出玉玺,他是不是就肯回去?”
张砺吃了一惊,“公主,玉玺是国之重宝,千万不能落入反贼手中┉”
“我没想过要把玉玺给他。”耶律明凰摇头道:“我只是想看看这恨冬离究竟想捣什么鬼┉”话未説完,只听城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龙吟剑鸣般的清啸声:“幽州将士,去告诉你们的公主,速速交出玉玺,如若不然,休怪我今夜入城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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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红颜霸主(一)()
日期:11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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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雪第六十七章:红颜霸主(一)
幽州北门外的草原上,恨冬离一直盘膝打坐,静等天黑,城头守军穿梭来去的脚步和城内的马嘶奔蹄声都没有逃过这位绝世剑客的耳朵,他瘦削的脸上掠过一道讥诮的冷笑,这种怆惶的声音太熟悉了,自从投入拓拔战帐下后,他的丧敌破胆术已在敌城下施展过十几次,每一次都能听到这种惶惑不安的声音,可最后依然挡不住他的分天一剑。
当然,他也曾遇见过几次顽抗,敌城中的守将有时会率着大队人马从城中突然冲杀而出,可每一次都在留下了数百具尸体后被他从容离去,等到深夜时,这些守将也会无一例外的死在自己的剑下。
一人一剑,虎踞敌城,这一份狂傲又有谁能抵挡。
不过,这一次的刺杀与往日颇有些不同,因为拓拔战在临行前叮嘱过他,此行并不一定要杀了耶律明凰或智,只要在幽州城内引起混乱,用他的丧敌破胆术震慑住幽州军民就可功成身退,或是以幽州百姓的性命相胁逼着耶律明凰交出手中的玉玺。
拓拔战这一次的嘱咐让恨冬离心里颇有些不解,也许,这是因为在幽州城里还有几位护龙七王在守护着耶律明凰,所以连拓拔战也有些顾虑,毕竟当日的忠以一人之力就挡住了攻入伴天居的黑甲骑军,还不惜生死的与自己拼了个两败俱伤。
一想到忠,恨冬离的心里忍不住涌起一股赞叹,忠!好汉子!好一把墨焰刀!与忠的交战是他生平首次受伤,这一刀的豪迈和无惧竟是始终镂刻在他右臂的伤痕上,使他这位第一剑客不能有片刻忘怀。
有这样的兄长,他的弟弟们也必定会誓死保护耶律明凰,保护他们的义父留在这个世上的唯一血脉。看来今夜入城之后,一定会有场激战在等着他,但在他的剑下,只有尸首,没有挣扎,就算护龙七王能守护住耶律明凰,难道他们还能同时救下所有的城中百姓?等他今夜飘然离去时,这座城池里又会留下一片惊惧和上百具尸首。
想到这里,恨冬离脸上忽然掠过自嘲的微笑,自从他为拓拔战效命后,他的手上已是沾满了鲜血,在夜深无人之时,他有时也会扪心自问,如今的他是否仍是当年那位遨游江海,快意恩仇的绝代剑客,这一切又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报答拓拔战的知遇之恩?还是因为自己也只是一位躲不过名利富贵的凡夫俗子?又或者,在家人蒙难之后,他已忘记了学奖的初衷是为了济世救民,锄强扶弱,当他在滔滔浊世中浸润了这许多春秋之后,他已不再拥有少年时的豪情梦想,也许,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中,当年的天真仅仅只是年少无知而已。
正当恨冬离有些惆怅之时,城门内已涌来一阵人群走动声,似乎正有人往城门下走来,恨冬离的脸上浮起一阵冷笑,这必是耶律明凰为薄自己的性命和玉玺,派出大军前来围攻他。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难道一定要留下足够的尸体,才能让人畏惧他?
讥诮的一笑,恨冬离缓缓起身,冷冰冰望向城门,等着利剑染血的一刹,让他有些疑惑的是,城门内并没有急促的马蹄声,也没有血战前的彷徨,只有一阵阵熙攘的步履声不绝传来,而且在这不断增多的步伐声中,竟有着一种让他诧异的平和宁静,荡漾在原本应该是人人自危的幽州城内。
一声少女的高呼依稀传来,恨冬离并未听清这少女在説什么,但他不禁有些奇怪,在此刻怎么还会有女子敢跑到城门下,难道是那位公主正在激励士气?恨冬离脸上的冷笑愈渐尖锐,世上就是有这种讽刺之事,明明是为了薄自己的性命而让别人送死,还要美其名为激励士气,这就是真正贪生怕死者的虚伪!
这样的人,该杀!
城门霍然大开,恨冬离双眼剑锋般逼视前方,城门内静静的涌出一阵人海,有官吏,有军士,还有许多平民百姓,虽然他们的服饰各异,但他们的步履出奇的整齐,一张张平凡的脸上没有惊慌,没有畏惧,更没有迟疑,所有人都一步步向他这位中原第一剑客逼近,而走在最前方的,却是一位绝色倾城的少女。
夕阳余辉柔和的洒在浪潮般的人海中,但当这缕逐渐黯淡的昏黄拂上这位少女的绝美玉容时,反为她凭添了一道雍容明艳,仿佛连夕阳都因为贪恋少女的姿容而不愿坠落。
少女无视着恨冬离手中的出鞘长剑,依然大步向他走近,她身后的人海也簇拥而上,这一刻,无论是孔武有力的勇士还是庸碌一生的平民,每个人都是迈步上前,没有人在这位剑客的威名下后退一步,因为走在所有人身前的是一位让他们跨越畏缩的少女,人们眼中的执着无形间凝聚成了一股巨大的压力,深深挤迫着眼前这位绝代剑客。
丧敌破胆,威震全城,在恨冬离十几次的孤身刺杀中,只有慌乱的尖叫,死前的哀求,可是这一次,展现在他眼前的竟然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