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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战国雪-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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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只就是一只笼中鸟。”

    拓拔战赞叹着又道:“我还真是佩服我这位结义皇兄,他竟能找到这么七个人中翘楚,慧眼识人之明,人所不及啊!”

    慕容连也点头附和道:“当今皇上虽非开国之君,可他所建的的赫赫功勋早已远远超越了太祖皇帝耶律阿保机,皇上的英明神武,文治武功确是人所难及,阿古只鼠目寸光,自不量力,只是自寻死路。”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啊!”拓拔战缓缓踱到窗前,望着窗外浩瀚青空,云卷云舒,轻声吟道:“岁月如梭红尘乱,多少英杰化白骨,但求青史得留名,何惧后人妄菲薄!”

    两人互望一眼,忽然都不再开口。

    默然良久,慕容连看了眼门外屹立如松的亲卫,才又问道:“战王,郎昆呢?他怎会不在此地?”

    “我已派他出去了,皇上既已动手,我也得替他出点力。”拓拔战澹然道:“上京城北至我封邑的一百里路内,每隔五里就有阿古只派去的暗哨潜伏,虎视眈眈的监视着我三万亲军的一举一动,就在离上京城五里之处,还藏着他的得力心腹兰垛,阿古只如此看重我,我又怎能不有所回报,其余几处暗哨我都已派人去拔除了,兰垛当然就留给郎昆对付了。我不在乎别人说我终ri寄情山水,不理朝事,但若有人以为我可以被**于掌股,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拓拔战轻拂窗棂,似在掸去灰尘般又说道:“在我封邑里那三十七名阿古只安插进来的刺客,等到了今晚,也会从死士变为死尸,阿古只既然想要我的人头,那我就索xing大方点,送他三十七颗人头。”

    慕容连一笑道:“那阿古只竟想在您身边安插死士,真是自作聪明!”

    拓拔战淡淡道:“阿古只这一招暗棋其实并未走错,他只是低估了我手下之人对我的忠心而已,阿古只只知以名利富贵邀买人心,我却是以诚相待换取人心,若说我和阿古只有何相同之处,那就是我俩的眼力都比不上皇上。”

    上京城北门,五里外的一处土丘之后,阿古只的得力心腹兰垛正与二十几名手下围坐成一团,他的脸上有着一丝明显的焦急,不停的四处张望着,身边一人见他神sè不善,出言安慰道:“大人莫要担忧,战王不是还老老实实的在那百臣院里吗,何况从这到他封邑之地,每隔五里就有我们的暗哨,就算那战王真的有何动静,也瞒不过我们的耳目!”

    “你们懂什么!战王此人岂能以常理度之,”兰垛低声斥道:“我早已下令,每隔半个时辰,所有暗哨就要互通一次声息,可现在已有一个时辰没有接到前方暗哨的消息传来,这其中定有变故。”

    兰垛双眉紧皱:“再等片刻,若前方还未有消息传来,就派人前去查看,此事关系重大,绝不能有半点疏忽。”身边的属下们只得苦笑应命,心里暗自抱怨兰垛疑神疑鬼,没事找事。

    “兰垛!”一声沉喝突然传来,惊得众人都跳起身来,只见土丘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位身形极其魁伟的巨汉。

    “移山倒海郎昆!”兰垛倒吸一口凉气,郎昆不再说话,大步向他们走来,虽然郎昆两手空空,可这巨灵神般的大汉让所有人都是心生寒意。

    “大家并肩子上!杀了他!”兰垛大吼冲上,郎昆突然现身此地,即是不祥之兆。他手下都知面前这巨汉厉害,当即全都抽出兵器冲上前去。

    郎昆看见这些人亡命扑来,仍是大步上前,就像在与小儿玩闹一般,左手一架,手上的护臂挡住砍来的兵器,右手往前一探,抓住对手咽喉,轻轻一捏,立刻就将对方喉骨捏碎毙命,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是这简单的一抓一捏,二十几人顷刻间就已被他全都杀死。

    兰垛见到他捏死第一个手下时就已知不敌,趁着郎昆还在与别人动手之即,他转身就往上京城方向逃去,大事有变,必须立刻禀报北亲王阿古只,可他才刚冲出土丘外,面前忽然又多了一名蒙面的黑衣人,见他冲过来,黑衣人二话不说,竟然也是探手抓来,一把揪住兰垛的脖子,和郎昆般的一捏,顿时也将他喉骨捏破而死。

    蒙面人一手拖着兰垛的尸体,走到郎昆身前,一挥手,把尸体抛在了郎昆面前。

    “郎昆?”蒙面人问道。郎昆扫了眼兰垛的尸体,眼中露出一丝讶sè,随即反问:“你是谁!”

    蒙面人的声音低沉沙哑,似是有意压抑,但他说出来的话倒是颇为张扬,“你这人怎么这般无礼,我替你又把风又杀人,你怎么也不先开口道声谢?”

    郎昆微微一怔,只听这蒙面人说道:“你这家伙还真是麻烦,先是在百臣院里乌**,一步都不肯出来。好不容易等你出来就又一溜烟的跑这么远来杀人,你知道我在陪你受罪吗?”

    郎昆眉头一皱,仍是问道:“你是谁?”

    蒙面人没有答他,顾自说道:“你刚才杀人的法子倒是挺新鲜的,我算是学了一招,就算两相抵过,你也不用谢我,你现在还要去哪里我也不管,不过你走之前得和我比试一下,看看你这移山倒海究竟有多厉害。”

    郎昆冷冷看着这蒙面人,战王命他来此时曾嘱咐杀了兰垛一伙人后就立刻回百臣院,不得多做逗留,面前之人虽有些莫名其妙,可也没有敌意,当下他不再理会此人,转身就走。

    却听这蒙面人大吼一声:“看拳!”一下子冲了过来,郎昆未料到这人说打就打,眼见拳风迎面而来,急忙举手招架,此人方才也是一招就捏碎了兰垛的喉骨,显然不能轻视。

    谁知蒙面人突然又收回拳头停了下来,朗昆不由一楞,只听这蒙面人大声道:“这一拳就算把你****了也只能算是偷袭,不是比试,来来来!你给我站直喽打起jing神来,我们好好对上一拳!”似乎想起了什么,蒙面人又急急道:“我刚才杀那兰垛是为了帮你,可不能算是偷袭,就算是偷袭那也要算在你帐上,知道吗?”

    郎昆听了又好气又好笑,一直紧板的脸上也多了抹笑意,一点头,“好!我就跟你对上一拳!”

    “要数一二三再一起出拳吗?”蒙面人又问了一句。

    郎昆忍不住喝道:“哪来这许多废话,你当是打擂台吗?动手吧!”面对着这人,素来不喜与人多言的郎昆也被他逼得多嘴多舌起来。

    “好!”蒙面人大喝一声,上前一步,一拳打来。郎昆也是一声大喝,迎上一步,一拳击出,两只拳头在半空中狠狠撞在一起,竟击出一声巨响。

    拳对拳!

    力抗力!

    硬碰硬!

    两人的身子都是一晃,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一齐向对方看去,眼中都露出了一阵惊讶之sè。

    郎昆人称移山倒海,一身神力人尽皆知,可想不到今ri竟碰上一位与他毫不逊sè的对手。而那蒙面人心中也是大为震惊,他早知郎昆力大无比,是契丹最有名的力士,但也没料到竟然如此厉害,果然不负移山倒海之名。

    一时间,两人都是寂静无语,互相打量着对方。

    还是那蒙面人先开了口,一张嘴就让郎昆楞住了,“我右半边身子有点酸,你呢?是不是也一样?”蒙面人居然直截了当的问道。

    郎昆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蒙面人揉了揉右肩,又道:“这拳打得真痛快,来,我们再对上一拳!”

    郎昆一点头,不再说话,凝神应对,此刻他已完全将这人当成了生平劲敌,再无半分轻觑之心。

    那蒙面人又是一声大吼,冲了过来,郎昆急忙全神贯注,运力于臂,蓄势一拳击出,谁知他拳头还没打出,只见蒙面人身形一晃,不进反退,整个人往后倒跃而出,脚一着地,立即转身就跑,不但跑而且跑得飞快,郎昆的拳头还呆呆的停在半空中,这蒙面人已经跑得只剩下个小小背影,远远的还传来他的大叫声:“不是我怕你,而是我答应过别人只跟你对一拳,你可别想不开啊!”

    一眨眼的功夫,这人就没了踪影,只剩下郎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看着远方,楞了半天才问了自己一句:“他是怎么知道我会想不开的?”

    上京城,城西集市内,一道修长的身影拎着个包裹懒洋洋的往集市内的贩马场走去,面带淡淡微笑,仿佛去踏青远游般神sè淡定,他正是护龙七王里的第二子错,他手中的包裹是片刻前十二龙骑的龙五给他送来的,里面装的自然是赫连络的人头。

    贩马场的门外散坐着四五个伙计打扮的人,这贩马场是赫连络买下的,里面所有人都是他府中的家丁,马场的掌柜叫萧成,是位四十余岁,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也是赫连络府中的总管,自从三ri前赫连络的两千铁骑扮成马队混进来后,整个贩马场内就是一片外弛内紧之sè,萧成是赫连络的心腹,他自然知道主公与阿古只的谋反之计,所以这三天里他半刻都不敢怠慢,一直命人严守在门外,严密注视着每个路过之人,生怕被人发现贩马场内的破绽。

    此刻,萧成正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门外的一举一动,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位面带笑容的青年男子提着一个包裹施施然的往贩马场门口直走进来,萧成心中暗自戒备,向左右之人使了个眼sè后笑着迎上前去,招呼道:“这位客官,不知来小号有何贵干?”

    错向他微微一笑,懒洋洋的说道:“我来买马,两千匹!”

第七章 兵不血刃(上节)() 
萧成听得一惊,盯着错又仔细看了几眼,强笑道:“想不到今ri竟来了位财神爷,只可惜小号如今总共也只剩下三十几匹马,实在是没福份做您这笔买卖,只能委屈客官您多走几步,去别的地方看看了。”

    “不用!我就是选中了你这里,而且买的就是你这里三天前到的那两千匹上等骏马。”错笑着道。

    萧成心中又是一惊,看了眼身边慢慢围上的店伙计,陪笑道:“这位客官说笑了,小号已有一个多月没进过新货,哪来的两千匹骏马,不知哪张臭嘴胡言乱语,害得您要空跑这一趟了。”

    错笑容可掬的看着萧成:“你这人悟xing还真是不够,难道非要我说出我是来买你主子赫连络三天前送进这儿的那两千匹马,你才会想明白?”

    几名贩马场的伙计一下子将错围在了当中,萧成全身戒备的盯着错,“这位朋友语出惊人,不知来此究竟是何用意?”

    “无论我什么来意,你也不该就这么把我晾在外头跟我谈吧,怎么的也该把我请到你店里再仔细刺探虚实,你说呢?”错把脸凑到萧成耳边道:“这里人多眼杂,你就是想将我拿下严刑逼供也是大为不妥,等把我骗进你店里,我为鱼肉,你为刀俎,岂不痛快?”

    萧成一脸错愕的望着面前男子,又不由自主的转头看向一边的伙计,只见他们也是傻了眼似的看着自己,萧成心里忍不住暗问自己,“这算怎么回事,面前这位究竟是傻子还是疯子?”可转念一想,错说的似乎也真有点道理,就算他真是来闹事的,自己还真不能就在这光天化ri,众目睽睽之下对他动手,只得苦笑着道:“是在下多有失敬之处,请这位朋友入店一叙,容在下奉茶详谈。”

    错一摆手,“好说!”大摇大摆的往店里走去,萧成挥手叫过一名心腹,低声耳语道:“快去后院,告诉里面的人,有敌来犯。”他看了眼错的背影,又是一声苦笑,心想:“这能算是我把他给骗进店里的吗,这样的人也能算是有敌来犯吗?”摇了摇头也只得跟着错进了屋。

    谁知这错一进屋子,四周一看后立刻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你这地方怎么这般简陋,空荡荡的就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眼望穿,一个人都躲不了,再看你这四周墙壁,连扇暗门都没有,万一来个不怀好意的人,你就是要藏上几名刀斧手都没地方,还有你这地上,铺了这么厚的一层青石板,怎么就不修条地道呢?”看了眼墙上挂着的一副山水图,他又大声斥道:“你看这张王维的雪溪图,一看就知道是赝品,还在这画轴边挖了个小洞,是为了让里屋的人能看到这堂屋吧?可你要这样做就不能挂山水图,要挂人物画,再在画中之人的眼睛上开个小缝,像你这般不是被人一眼就识穿吗?”

    萧成等人楞楞的站着听他说了一通,面面相觑,若不是见他明目张胆的这副样子,差点要以为他是北亲王阿古只派来指教他们的人,呆了半晌萧成才哭笑不得的对一名伙计道:“奉茶!”

    错大模大样的一坐,将手中包裹往桌上一搁,伸手接过伙计递上的茶,皱着眉一闻,随即在桌上**一拍,怒斥道:“昏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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