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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战国雪-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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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向智问道:“智,我们这就回去了吗?还是再去哪里逛逛?”能与心爱男子同坐一车,遍游城郭,遇贫苦而援手,何其乐事?

    “城中暂已无事,太守府里倒还有些事要劳殿下过问,今日清晨,臣已整治了一些庸溃无德的官吏”智于是説起了昨日起重新调派太守府各处官吏之事,并详细讲了礼逐府司黄泊年,罢黜知事梁正英,杖杀知事李全三人之事,又説起把xiǎo吏安行远提升为知事的奖励,最后又道:“臣已让卫龙军秦璃先回太守府,告知太守张砺提升安行远之事,安行远是可造之材,风骨刚硬,心智堪用,所以臣想让他先随张砺历练一阵,若他能从张砺处再多学得些为臣正道,此人当可大用。”

    耶律明凰很仔细的听完智对几员官吏的分别处理,diǎn头道:“你的眼光素来独到,那安行远能被你看中想必是个人才,张砺的为人我也看重,就让安行远先跟着张砺,消能再为大辽历练出个能吏”对于李全三人欺压百姓之事,耶律明凰极是憎愤,“李全仗势欺人,勒索百姓钱财,这种败类死有余辜,你当着所有官吏之面杖杀他定可儆醒余人,梁正英和黄泊年这些年与李全沆瀣一气,不知害苦了多少百姓,而且这两人为官不尽力,又首尾两端,居心叵测之极,也是该杀之辈,一名恶吏足以坑害一方良民,智,我知道你最恨欺良霸善之人,这一次你为什么会心软放过他二人?”

    “殿下对于子民的爱护,臣敬佩。”智轻赞了一句,似不经意的忽略了耶律明凰已隐隐显出的杀伐烈气,似解释似劝喻般缓缓道:“黄泊年与梁正英二人与李全看似同流,其实三人本性并不类同,李全乃无德无才的贪恣鼠辈,所以臣杖杀他,而黄泊年和梁正英只是为明哲表而放任同僚属下妄为,虽暗怀异心但他俩并无太多劣行,为官无为是此二人品行不可取处,但这二人并无必杀之罪,也或多或少为百姓做过些好事,黄泊年又在幽州为官多年,城中官吏多为他门生故旧,若杀了他必会引来其他官员不满,因此臣放他一条退路,至于梁正英,臣观他能识时势且知进退,还算有用之才,所以臣只是罢黜了他的官职,此人若能实心办事,应可重收为官。”説罢,智略一沉吟,又道:“殿下日后处政,难免会遇见可惩亦可恕之人,还望殿下莫要意气行事,以显为君者仁和之心,

    “是这样。”耶律明凰想了片刻,diǎn头赞道:“还是你想得周全,把黄泊年这三人分别处置,确是想得深远。”

    “殿下从善纳言,是臣子之福。”智轻轻应了句。

    耶律明凰微微皱眉,她最怕的就是智和她説话时用上这种君臣对奏格局,听之恭谨,可用在他俩之间却大为生硬,仿佛有一道厚厚的墙隔在两人之中,使她颇为不适,偏偏又化不开智的淡漠,只得转问道:“你让秦璃在太守府库房等候梁正英,是算准了他会来归还这些年所贪钱财吗?”

    “殿下明见。”见耶律明凰能猜到自己的用心,智脸上笑意微显,“臣猜想,梁正英一定会来,因为他不会甘心埋没自己的才干,尤其是在遇到可辅明君之时。”

    耶律明凰笑道:“他若真的来了,我会给他一个机会。”她又笑问道,“你罢黜了他,又故意等着他来,莫非就是想让我起用他,让他感念我的恩情,为我尽心办事,就连那安行远,你让他先随张砺磨练,却不直接提拔他,也是为了日后能让我亲自升任他吧?智,为了我,你这用心真可算是良苦,”

    智淡淡道,“臣只是觉得,殿下掌中也该有一些能堪重用的臂助而已。”

    “有你助我,我已知足了。”耶律明凰笑吟吟的看着智,但见智并不接口,知道他又在故意回避自己的柔情,每次説起正事,智总是悉心而谈,言无不尽,可只要她稍显私情,智又会无动于衷,总让她一腔柔情无处可施,连句体己话都説不上,耶律明凰无奈的摇了摇头,想了片刻,怪不得劲的道:“你刚才説太守府里还有些要我去做,是什么事?不会只是要我见见安行远和梁正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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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天下大商 (一)()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五十章:天下大商(一)

    “是什么事?”耶律明凰提起精神,笑道:“上午你让我援手韩氏的事令我大有收获,现在你又想出了什么有趣的事?”

    “赋税,臣想请殿下亲自掌理城中赋税。”智道:“此事若成,不但能使民心更上层楼,説不定,也能令拓拔战头痛一阵。”

    “能令拓拔战头痛一阵?”耶律明凰神色一振,随即又疑惑道:“只是赋税之事,也能令拓拔战头痛?”

    呼延年也满腹疑惑的问道:“智儿,你出的主意怎么总是云里雾里的,这赋税向来都是由各州官吏打理,哪需要公主亲自过问?难道你要公主拿着算盘去向一家家商铺去收税?”

    “我当然不是要殿下亲自去收税。”智笑了笑,“我只是在想,既然我们眼下只有幽州一城,而幽州库存钱粮辎重又极丰厚,那我们何不大方一diǎn?”

    “大方一diǎn?”呼延年讶道:“怎么叫大方一diǎn?难不成把税都给免了?”

    “也许,正可以把税都免了。”智又是一笑,看向了耶律明凰,“所以此事才要殿下亲自过问。”

    “免除赋税?”耶律明凰迎着智的目光,若有所思,“库存丰厚?免除赋税?令拓拔战头痛?此事或许真的可行。”

    “公主!”呼延年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説竟引来耶律明凰的沉思,忙摇手不迭,“公主,此事可要慎重,皇上当年生怕有各种层出不穷的苛捐杂税迫害百姓,因此辽国税收定下只向各行商贩收取一成利金,比起中原诸侯为收敛钱财,层出不穷所设的各种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我大辽税收可算低微”

    “既然低微,那干脆免了不是更好?”耶律明凰道:“免除赋税,百姓定会欣喜,大战当前,民心要紧,何必在乎这diǎn钱财?”

    呼延年大急,“公主,赋税之事关系重大,辽国举国开支用度都靠这税收维持,要是免除赋税,那国中便无寸金可进,而且赋税取于民计,哪怕寻常增减都需谨慎,无故增税会加重百姓负担,惹来民心怨怒,可要是随意减税,一时欣喜的百姓们固然会称颂殿下,但若国库空虚,想再加税就会千难万难,公主,赋税之事乃是国本,不可有半分差错。皇上当年虽时常有心减轻百姓负担,但他也不敢轻言减税,怕的就是万一日后需有紧急用度时再行加税会引来民怨。”説着,呼延年又向智责怪道:“智儿,你这次的主意可出得糊涂,居然要免除税收,那日后库存空虚可就是个大麻烦,我知道你是要为公主争取民心,可这税收之事千万不能图一时快意,眼看就要与拓拔战交战,这军辎粮草都属要事,正要大笔购买,还要军士的粮饷也要从宽里备好,就算幽州库存丰厚,也当不得坐吃山空,万一库存用尽,拓拔战的叛军又四面围城,就会使得人心浮动。”

    “年叔不用心急,税收之事确实不容轻率,若在太平时节,我也不会出这主意。”智微笑道:“我已仔细盘算过库存,无论粮饷都足已使我军支持一年,而且也只想让殿下暂免幽州一年赋税。一年之后,还可再做变更。”

    “再做变更?”呼延年苦笑道:“一年也不行啊,免去容易再收难,百姓们尝到免税的甜头,一年后再要收取可就会千难万难。”

    “一年之后,年叔,您可曾想过,一年之后,幽州会是怎样的光景?”智忽然问了一句。

    “一年之后?那当然”呼延年刚一开口,突然哑口无言,是啊,一年之后,幽州会是怎样的光景,他只顾想着赋税减免之事,却忘了上京城还有拓拔战的二十三万叛军虎视眈眈,以拓拔战的用兵老辣和篡位心切,他又怎会给幽州一年时间,説不定一月之内,二十几万黑甲骑军就会山崩亥般涌来,而且呼延年也知道,虽然幽州军士气高涨,可除了幽州军民,天下间只怕谁也不看好幽州能在这复国大战中胜出,就连呼延年自己心里也对胜负忐忑不知,但他知道,万一幽州战败,那公主和护龙七王几兄弟必是以身殉国,而这幽州城呢?在大辽所有州城都屈于拓拔战威势之时,只有幽州敢让公主入主,如果获胜的人是公主,那公主复国后定会对幽州军民大加封赏,可若最终获胜的人是拓拔战,那他一定会毁去这座城池,因为拓拔战不会容许这一城曾帮助过公主的百姓存在于世。

    呼延年想得出神,智已用很平淡的口吻慢慢道:“幽州赋税只需免除一年,因为一年之内,我们与拓拔战必已分出生死,如果我们战败,那自然万事休提,但如果我们能获胜,这一战也必是艰难万分,而幽州百姓只怕也会付出许多代价,説不定整座城池都已被战火重摧,大辽全境,既然只有幽州肯助殿下对抗逆贼,那复国之后,对于在战火中残存的幽州百姓,无论怎样厚赏都不为过,何况免除赋税的只是幽州一城,对于国本也不会有太多影响,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战后之事尽可等将来再斟酌,我要请殿下免除赋税,除了获取人心,真正的原因还是为了拓拔战。”

    “为里拓拔战?”呼延年心里已认同了智的主意,却还是未想明白免税之事怎会和拓拔战有干连,“智儿,难道免了幽州赋税就能令拓拔战头痛?”

    “对,至少,可以让他无法赚取人心。”智冷冷一笑,“我要让他知道,反贼,就该被唾弃!就算他真能攻下幽州,我也要给他一片难以收拾的残局”

    “我明白了!”一直在沉思的耶律明凰忽然开口,“回府之后,我立即下令免除全城赋税一年。”见呼延年尤自不解,耶律明凰问道:“年叔,你可想过,在拓拔战心里,除了攻打幽州,最想做的还有什么事?”

    呼延年道:“什么事?当然是窃国称帝了。”

    “是啊,他想窃国称帝。”耶律明凰浅浅一笑,“谋反容易称帝难,拓拔战要自立为帝就要先得到民心,年叔,试想一下,若让拓拔战知道我免除幽州赋税,他会怎么想,其余州城的百姓又会怎么想?”

    “拓拔战会怎么想?”呼延年若有所悟,忽然道:“拓拔战也一定想要做些事来得到百姓的认可。”

    “正是。”耶律明凰笑道:“我手中只有幽州一城,而且幽州库存丰厚,足够维持一年粮饷,可拓拔战的处境就不一样了,他要做的不但是维持手下叛军的粮饷,还要想法稳定各州人心,所以,拓拔战比我更需要银钱,可只要我们这边故意把免税的消息放出去,其余州城的百姓一定会心动,就算嘴里不敢説什么,心里却会看着拓拔战会怎么做,但拓拔战就算有心想要做些善举,也绝不敢学我一样免除赋税,这样一来,百姓心里就会对他更添非议,虽然此举动摇不了他的军心,但也能让他头痛上好一阵。”

    “妙,不费一丝力气,就能使拓拔战头痛,这事做得过,”呼延年想明白了其中关节,哈哈大笑,“如果拓拔战不敢学样,那他就会更失人心,如果他真敢有样学样,那日后的麻烦,只怕连他也不敢多想,智儿,你这主意出得妙极。”

    智平静的一笑,“只是些阴损主意,登不了大雅之堂。”“

    耶律明凰拊掌笑道:“用来对付拓拔战正要无所不用,就这么説定了,一回太守府,我立即告示全城,免税一年,再派些人故意把消息散布出去,这一次,我倒是真想看看,拓拔战知道此事后,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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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中原大商 (二)() 
日期:11月12日

    战国雪第五十章:中原大商(二)

    三人一路商议,马车很快就回到了太守府,卫龙军秦璃早等在大门口,一见马车回来,立即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看你这部下一脸高兴的样子。”耶律明凰笑道:“想来那梁正英已经来过了,智,你料准的事果然不差。”

    “梁正英会来是意料中事,不值得秦璃这般高兴,看他的神情,似乎另有什么事。”智推开车门,踏阶而下,忽然回头道:“殿下,卫龙军并非是臣的部下,臣只是替您统率他们,卫龙军和所有新军都是您的部下,臣也一样。”

    耶律明凰跟在他身后下车,嘟囔道:“你就是爱挑字眼,我只是随口一説,你倒放在心里了n我的部下还是你的部下,还不是都一样。”

    智边走边道:“不一样。”

    耶律明凰噘着xiǎo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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