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毛的一生-第10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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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继续说”曹操转身来到书案后,提起笔埋头在纸上书画。
曹仁点点头“相信曹营中不止只有我一个人有这样的感觉,陆东很神秘,我们似乎永远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我们用这样那样的方法去试探他,最后得到的并不是真相,而是一个更加神秘更加无所不能的陆东,今天铁匠营的那一幕就是实证!十位大匠人历时半月得出的方法竟没有他陆东他一个局外人的方法好,这让人如何相信!!?但这一切就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听到这,曹操手中的狼毫在纸上顿了顿,片刻便晕出一大片黑云,曹操注视着这份意外出现的瑕疵,沉声道“你的意思是你对他心存怀疑?”
“不!”曹仁正色道“不是的!非但不是这样,我反倒更加信任他!”
“哦?说说看!”
“因为他的性格。”曹仁眼神中显出回忆的神采,他慢慢说道“我们可以回想一下,每次当陆东以一个修补匠的身份出现时,他总能把一切都处理的非常好,好到你根本无需再有任何担心,以至于后来,只要听说是陆东来处理,那我们自然而然的便会觉得,事情已经得到解决了。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我们对陆东的信任是我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充分!一个人如此可以说巧合,但一群人,所有人都如此呢?这便不是巧合能够解释的了吧!”
曹操抬起头看了看情绪有些激动的曹仁,嘴角露出一丝细不可察的笑容,他将手中的狼毫置于笔架之上,神色一动颇有些好奇的问道“那郭嘉和陆东相比,你更看好哪一个?”
嗯?曹仁呆住了。他抬头看向大哥曹操,发现曹操此时正一脸好奇的看着自己。曹仁心中微微苦笑,大哥你又淘气了!
“对于奉孝,是出自一个武将对于军师的信任,我心中坚信奉孝可以帮助我走向胜利,哪怕他的算计是狠毒的,是无情的,我都会一丝不苟的执行下去,哪怕会用我的命去填。而且我觉得,有一天,奉孝很有可能会施展出这样一条毒计来!
而,对于陆东,则是出自袍泽之间的情谊,陆东的性子可以说是有些优柔寡断,他看不得伤亡,见不了生死,所以他不会像奉孝一样,成为一个称职的军师。但正因他的这个缺点,反倒让我更加的相信他,就像战时生死相托的袍泽一般。”
这一刻,曹仁的表情变得无比的郑重,书房中顿时响起曹仁低沉的声音:
“简单来说,将性命交托给奉孝,是因为我知道他可以带给我胜利。而将性命交托给陆东,那是由于我知道,陆东哪怕拼上自己的命,也会尽力的保全我。”
曹操慢慢的抬起头,他安静的看着曹仁,没说一句话。慢慢的他从书案后走出,来到曹仁身边,拍了拍曹仁的肩膀后,径直的走出书房。
在曹仁的眼中,曹操的离开的背影变得挺拔了许多,月光打在曹操的身上,在某一个瞬间,曹仁仿佛看到一团云气在曹操头顶升起。
那是一团形似龙吟的金黄之气!
第201章 同样的夜晚,同样的月()
第一百四十三章
每一座城池,都有他独有的节奏和呼吸,也有他特别的传承和血脉。。
洛阳城,曾经的国都在一片大火中繁华湮灭,没落的悄无声息,消失在晨昏里,遍寻不到它的踪迹,残垣的城墙上荒草冒出了头,随风微微晃动着脑袋,似是在缅怀那过往的峥嵘。
岁月已逝,洛阳城也渐成往事。
长安城,辉煌过也落寞过、喧嚣过也沉寂过。有人说,一座城池的建立必须有汗水、有血液,但想让一座城池辉煌起来却不需要太多,有人就够了。然而,当初被董卓胁以尖刀和皮鞭加裹的那些背井离乡的人们,似乎并没能这座城池繁荣起来。
也是啊,当人心朝向故土,长安又能如何呢?真正让城池繁荣起来的人心,长安城并不具备。
洛阳、长安,都曾被当作或是选作为国都,但在历史的选择下却都渐行渐远,该怪谁好呢?汉帝?何进?还是董卓?亦或是无所不在的命运?谁也不知道,历史充满了偶然,一只蝴蝶之所以能够掀动滔天风浪,就是由于这不确定的偶然性。
在命运面前,不止陆东,其实每个人都是蝴蝶,汉帝、何进、董卓。。每个人都推动着历史的车轮向着不同的方向前进。
陆东和其他人唯一不同的是,他这只蝴蝶的力量和别人相比,大太多了!
于是,在两个国都接连消逝的同时,一个崭新的都城渐渐升起,它就是陈留,也就是后来的陈都!
在这个初平二年夏的这个算不上闷热的晚上,发生了很多事情。
在这个晚上,陆东拉着大乔的手安静的望着月亮,诉说着前世流传千古的神话,柔情千金不换。
在这个晚上,来自冀州的一伙汉子端着碗米酒,当着两个小辈的面谈过去,谈女人,气氛激烈热闹。
在这个晚上,和这群汉子一同来到陈留的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人,坐在南大营的马棚里,盯着锃亮的马蹄铁和马镫,发出一丝莫名的叹息。
在这个晚上,终于将手头的公务忙完的郭嘉,站起身望着月亮,暗暗盘算明天如何将碍眼的蔡老头支走,好让自己可以尽享和琰儿妹妹独处的时光。
在这个晚上,像是来自宿命的牵引,一声声叹息在夜空中回响。一声来自辽东,两声来自司隶长安。
同时,也是在这个晚上,曹操慢慢走出书房,做下了一个改变天下的决定。
定都陈留!!!
兵强,数万顶尖战力笑傲天下,人壮,文武人才济济可安天下。物资丰盈,屯田第一年风调雨顺。人心朝向,陈留城乃至所有人都在等这样一个决定。
定都陈留的最佳时间已经到来。曹操决定,今天秋天,伴随着第一缕稻穗的收割,陈留改为陈都的消息将会传扬天下!
此时只需要耐心等待便是。
然而,有人却没有了这种耐心。
也是在这个晚上,两伙来自不同地方的人,怀着相同的目的,混在人流中慢慢的朝一个叫琅琊的小城涌去,人潮拥挤中,露出一截雪亮的刀身!
琅琊,那是曹操父亲的暂居之地。当刀已出鞘,短暂的和平终究要化为泡影,当鲜血映红朝霞迎来新的一天时,又是谁会站在倒下的尸体旁面对冉冉升起的朝阳呢?
陈宫叹了口气,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越发艰难的环境让这个曾经满心抱负的中年人渐渐迷失了方向,望着月亮陈宫扪心自问:我到底错在哪里?
吕布变了,这是陈宫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之后,得出的最准确的结论。在陈宫的印象中,以前的吕布尽管再不认同自己,也都会露出笑脸强忍着接受,但是现在他却变了,尽管笑容依旧还在,但吕布眼中那份认同或是反对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在陈宫的感觉里,不管自己说的是什么,吕布都是那一副面孔………平静微笑,明明是一个在说另一个在听的局面,却让陈宫感觉到两人像是在一条平行线上,随便自己如何拼命勾碰,却终究是一场徒劳。
吕布的背后有人在指点他!想到这,陈宫脸色铁青,双手握拳从殷红攥成惨白,而后又慢慢的松开,这怪不了吕布,谁让自己明知道吕布不喜高傲,却总是要在他面前摆出那副表情,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端起酒盅,和着心事一口灌下,陈宫的目光渐渐涣散,眼前慢慢浮现出那个虎牢关前名震天下的绝世猛将来,“奉先啊。。”
同样一轮圆月,照在陈宫的脸上是忧愁、是牢骚,但照在吕布的脸上,却映出无比的欣喜来!河东卫家终于承认了他司隶之主的身份,终于向他低头了!
“将军为何发笑?”一名袅袅而来的绝美女子手捧一个香炉,来到吕布身后娉婷站立,放下那炉驱赶蚊虫的清香,佳人伸出秀手在吕布肩膀上不轻不重的按捏着,表情乖巧可人。
或许是浮动的清香催动了吕布的某根神经,在貂蝉一声惊叫声中,吕布大笑着将貂蝉横抱在怀,将头俯在貂蝉耳侧,轻声细语中将今日的卫家的举动一一道来,神情十分自傲。
“若不是卫姓老儿的宝贝疙瘩病重不治,撒手人寰,这老儿绝不肯在我面前俯首称臣的!”说完吕布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在听完吕布的解释后,貂蝉脸颊上的羞红减了许多,她将头埋在吕布的胸前,才一开口,便露出一股浓浓的哀怨之气,就听貂蝉叹息道“听说当日成亲时,面对劫匪卫仲道竟选择抛下未过门的妻子,独自一人逃跑,想来真让人心寒。同为女人,对蔡家女儿的心思我深有体会,那时一种无助,一种深到骨子里的疼,今后每当回想起来,伤口都会隐隐作痛。用尽一生都难愈合。”
貂蝉哀怨的叹息刺激了吕布那颗男儿心,他低头绣着貂蝉娇躯带来的迷人香气,赌注发誓道“放心吧蝉儿,我吕布绝不会做出那等懦夫行为!”
貂蝉眼含泪光,慢慢扬起头,而后重重的点了几下。
而后貂蝉的秀颊上忽地露出一抹羞红,她俯在吕布的胸口,轻声道“将军,夜了。”
第202章 风起云涌汇琅琊(一)()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卫仲道死了!
大夫的诊断是惊厥引起的伤热,药石力竭仅能为辅,关键还是要看卫仲道的自身的恢复能力和祖宗的保佑。
因为大夫的这句话,卫老爷卫朗开始发了疯是的行善,修桥补路,送衣送穿,就为记下些阴德保佑儿子度过此劫,但天不遂人愿,几天前的那个闷热天里,卫仲道终于一口气没上来,撒手投胎去了!
卫老爷傻了!家中的独子,被他寄予无限厚望的儿子就这么走了?“怎么可能?爹没允许你走,你怎么可以走!你回来!你快给爹回来啊!“在一声惨嚎中,卫老爷晕倒在儿子的墓前。
两天后,病倒两天几乎水米未进的卫老爷再次出现在了儿子的墓前。这一次令卫老爷恢复过来的依旧不是药石,而是一则消息:经兖州牧曹操做媒,麾下军师祭酒郭嘉与蔡邕之女蔡琰喜结连理!
仿佛盛满沸腾热水的水壶终于露出了个小缝,顿时响起了尖厉刺耳的爆鸣声。卫老爷阴冷几乎成冰的怨恨终于找到了一个缝隙!
郭嘉、蔡邕、还有那个不要脸的贱人蔡琰,我要你们统统为我儿陪葬!!!
当灌满仇恨的盒子终于打开了一个口,我们很难想象从这个口中会钻出什么样的散发着戾气的冤鬼惨魂!不过,卫老爷终究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他知道单凭卫家日近西山的名望和实力,肯定不是这些人的对手,更何况在这些人身后还站着一个手握天子的曹操!所以他需要一个盟友,一个能帮助自己报仇的盟友,于是他找到了吕布,这个数次招揽自己但却始终被自己拒之门外的人。。
在卫家投向吕布阵营的同时,那两支来自不同地方,却怀着同样目的的队伍,悄悄的混进了琅琊郡,并慢慢的朝一座府邸潜去,那里正是曹操父亲曹嵩的住所。
这两支队伍互相不知道彼此的存在,他们是死士,为达目的绝不畏死的死士,他们以为这件事很容易,绑一个老头回去有什么困难呢?
在距离曹府不远的一座民居里,此时张辽正擦拭着自己的长枪,寒光凛凛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神情专注像是在抚摸情人的玉肌,这时小院的门口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三长两短敲的颇有节奏,像是为谁提前敲响的丧钟!
门被门房里的飞凤营战士打开,一个精瘦的汉子举着手中的布招子快步走了进来,见到张辽后,那人放下布招子,单膝跪地沉声说道“一共两百人,如今分散在城中,从曹府到城门附近都散开了人手,动作迅捷警戒,想来是老手。只是。。”
张辽闻声一动,放下手中长枪,沉声问道“只是什么?”
那精瘦汉子想了想,说道“只是这两百人分别埋伏曹府的一南一北,各自对应着南北城门,彼此间泾渭分明,就像是。。。就像是两支队伍一样!而且据属下观察,这其中的一百人应该精通水上功夫。”
“哦?为什么?”张辽眼神微微闭合,从缝隙中露出道道寒光。
“位于曹府南边的那一百人虽然在行走坐卧上极力模仿周围人,但有些小习惯仍然改不了,据属下观察,这些人在站立时双腿自然呈内八字,同时双脚有不自觉的抓地动作,这些都是长期行船时为抵抗风浪而养下的习惯,像我们北地的人是不会这样的。”
见张辽点点头没有说话,精瘦汉子便退下了,这几天对于他来说可以说是极度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