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末年-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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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爷杀错了啊,咱们可是从良的啊!”那杨姓人家,这会正兴高采烈的追杀着宋姓人家,作着等会带着首级下山换银子的美梦,突然瞧见对面出现一股官军,直接舍弃了宋家人,朝自己这边过来,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顿时急了。
可是这说了这句,就眼睁睁的看着对面操弄手中的武器上来,迎头就劈,见人就砍,顿时将压根就没什么训练的杨家人砍的屁滚尿流,毫无招架之力,后边的见官军动了真格的,无不吓的魂飞魄散,四散奔走,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
可是他们那里跑的过郭胜手中的三眼铳,再者他们选定休整的这块林间空地,宽敞异常,直接叫兵丁举枪就射,三四十步之内,无人幸免。
“跪者免死!降者不杀!”随着一声声怒吼声在战场上响起,那些个眼见跑不掉的杨家人,纷纷跪倒一片,举手投降,只是到现在,他们也闹不明白,怎么?投靠官军的不是自家吗?官军不是指名道姓要杀绝挑事的宋,麻两家吗,怎么如今杀到自家头上了。
不过郭胜可没功夫和他们解释,直接招呼手下兵丁将他们一一收押,有多嘴多舌的,直接用刀柄,矛杆招呼,打的他们哭爹喊娘的,一个个迅速认清了形势,不敢多说什么了。
“你们出个人,将这一切给我说说。”郭胜一面招呼收容俘虏,一面看着这些饿的面黄肌瘦的民军,让人招呼后头拉下随军的军粮,分润一些给他们,顿时叫宋家人如获至宝,感恩戴德。
此刻听到他的询问,宋大贵心中寻思一回,反正事情都演变到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可隐藏的了,叹了口气,上来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出来。
等到他不时吃了几口面饼,断断续续的将一切都说完,郭胜却对他另眼相待了,“原来这场事,就是你们挑起来的。”
临行前,李璟分析过,如今朝廷的主力在临汾,介休一线,无法北调,自家有可能遭受本省进攻的唯一方向就在北方,而新组建的各个营头,需要时间整编训练,所以郭胜北上,务必要统合本地的民军,坚持战斗月余,拖住官军的主力最好。
在此大情况下,李璟手中是缴获的几乎数十万计的粮食,如有必要,大批支援并不是不可能,只要代县维持大规模起义的状态,朝廷兵马就无法全部南下,届时等李璟麾下可堪一战就万事具备了。
郭胜自幼熟读兵法,哪里看不明白,故而北上之后,了解了一些情况,心中迫切的想要找到宋,麻二姓,只有他们,会一直奋战下去,直至被官军扑灭。
宋大贵见他说话温和,心中一喜,有这么一股战力强劲的人帮忙,总比自家在深山里挨饿来的强……
第一百一十五章 站稳脚跟()
郭胜一面听他说着,一面瞧着他身后纷纷狼吞虎咽,吃着面饼的诸人,只是心渐渐冷了下来,临出发前,李璟百般嘱托,切记不可暴露自家身份,引来官军视线,最好武装当地民众,让他们吸引官军主力。
但如今,宋家已经走到这个地步,能上阵的不足七八十人,压根不能承担与官军作战的重担,而且估算着,其他家的情况恐怕也差不离了。
只是如今,主公交代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协助义军在山区站稳脚跟,继续抗争,不过事先设定的底线在现实面前被彻底突破,郭胜心中盘算着,这批毫无训练,打仗胜则一拥而上,败则一哄而散的义军,已经承担不起自家的任务了。
在完成自家任务的大前提下,必要的以武力介入不可或缺,不过这样也好,直接控制义军,收为已用,如此,郭胜直接避开旁人耳目,寻了个没人的地,直接以书信一封,差人直接折返送去淳县,请李璟定夺。
那宋大贵一边吃着兵丁递过来的面饼,一面羡慕的瞧着这些壮汉手持武器的精良,他们不仅有有磨的发亮的利刃,还有朝廷精锐才有的鸟铳盔甲,不仅如此,看他们的言行举止,号令统一,端的是精锐不凡啊。
郭胜等一切准备妥当,直接走了过来,只是身上穿着盔甲,不好蹲下,只得半蹲在他身侧,“怎的?你们如今有何打算?”
宋大贵一听这个,顿时摇了摇头,面饼也吃不下了,一脸的苦笑,“还能有什么打算,官狗不给活路,无非拼了这条老命罢了。”说着,又瞧着身后一脸痛苦的宋贵三,好一阵挣扎之后,沉默无语。
“这是你家兄弟吧?”郭胜试着拉拢关系,只是说了这句,又上去查探一会,摇了摇头,“他的情况很糟,浑身发烫,伤口烂脓,若不能及时医治,恐怕挨不了多久了。”
“诶,都是命啊。”宋大贵听到这里,勉强吃进去的面饼也嚼不动了,呆呆的傻在原地,一脸的呆滞,只是拿着面饼的右手微微颤抖,几乎拿捏不住,瞧向自家兄弟的眼神满是悲伤与无助。
郭胜摇了摇头,又瞧向这支残存的队伍,口中说道,“你们如今拖家带口,行动不便,迟早叫官军追上,届时必定是个身死族灭的下场,何不先将妇孺老弱等一并转移出去,留下青壮,继续与官兵厮杀?!”
先以控制这群人的妇孺,再慢慢掌控这支队伍的主导权,彻底收为已用,这就是郭胜此刻心中所想,那宋大贵迟疑一会,再瞧见慢慢聚拢过来的族人,瞧着他们一个个带着希冀的眼神,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谁人不想早日脱离这个囚笼,在山里的日子,实在不是人呆的,不说烈日炎炎,叫人难受,就说空着肚子,饱受担忧的,不时还要防备官军有可能的偷袭,叫他们几乎崩溃,眼下一听到有逃出去的门路,哪里还不点头答应下来?
他又趁热打铁,直接从宋家人中挑选了几乎一半多的妇孺病残,叫自家弟兄将他们一一送回山脚,直接往淳县去了,又派人运来囤积的米面粮食,有了这些打底,宋家余下的七十来个汉子,就更加信服了,只是其中还是有几个开着小差,想要离去。
郭胜眼见闹腾起来,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合着自家出工又出力,宋家人却想要撂挑子,哪有这样的好事,只直接招呼属下将方才抓到的杨家人押了上来,“将这些叛徒全部押上来,全部就地正法。”
那些个兵丁闻言,上去就将刚才所俘虏的全部杨姓族人全部压了上来,不由分说,直接举刀就砍,瞬间整个空地里就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叫那些宋家强行拉来观刑的想要呕吐出来,各个吓的面无血色,手脚冰凉。
实在是太狠了,一言既出,就叫数十个人人头落地,这分明是杀鸡给猴子看啊。
果然,眼见杀了一批动摇着,郭胜直接出来,沉声道,“官狗的凶残,你们也见识到了,你们手中,哪个不是和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今日我主兴义军讨奸邪,闻本地乡族多有义士,特来相助,不想遇到此等人神共愤之事,其非人哉!”
说着,又亲自下令,将全部尸首弃尸荒野,任由财狼虎豹撕咬,叫他们死了也不得全尸,只吓的宋家人此刻不敢动弹,生怕这人杀起性子来不肯留手。
“无须惧怕,我等义军,并非嗜杀之人,只是事出有因,此等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尔等具是良善人士,为无道朝廷所逼迫,奋起抵抗,我等志同道合,自当同手同足,共同御敌。”郭胜只说了这句,就不再去瞧这些人了,反正无非是走是留一条道,没缺手,没缺脚的也行逃离?
门都没有!要么战死在山上,要么打败官军,就此两条路,敢私自逃窜的,这就是下场!
宋大贵此刻已经瞧出了些,心知事到如今,自家完全哀求对方,压根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本,索性直接投了对方,只求报仇了,“郭将军,我等往日都是农民,不通厮杀,还请将军带领我等,一道杀官狗!”
“恳请将军率领我等,一道杀官狗!”身后几个宋家有血海深仇的,立即出来,一并应和道,人之天性,服从强者,他们瞧着郭胜麾下精兵数百,哪里有不跟从的道理。
“好!若是尔等真心从我,今日便一道走,先行汇集山中其他义军,再共商大事!”郭胜闻言,心中大喜,总算在山里站稳脚跟了,有了这群本地人的加入,在山里稳扎稳打,站稳脚跟,牵扯官军主力,不在话下……
“唔,是我考虑不周,既然情况有变,我在此书信一封,你再与郭将军一语,曰: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切记不可莽撞,与敌周旋便可。”
李璟照搬日后天朝游击战之要诀,贴耳嘱咐,叫那传信的兵丁不住的点头,而后李璟先派他即刻动身,又说随后派兵增援云云。
第一百一十六章 遇卿无怨()
等传令兵一走,李璟稍作合计,派人请来李登高,申正,宁佑等人,将自家准备逐一投入兵丁北上的想法这么一说,大伙本就不怎么通晓军事,哪里不任由李璟一人说。
而且李登高司职后勤粮草,在这方面倒没什么可说道的,自家自管自家事,宁武关里,积压陈粮不下万石,原平,淳县,神池等县查抄县库,大户私产,又得粮数万石,其余金银一户多则上万两,少则数千两,聚少成多,此刻已是钱粮齐备,心中不慌。
而宁佑负责统辖淳县守备,自然没有异议,只有申正此刻坐立不安,他自问跟随李璟之后,多有建树,连自家侄儿都不惜自残身躯,为他开道,只是轮到问功行赏时,自家却没了着落,眼见旁人一个个统领一营,他怎么着也得守备一县吧。
这次总算面见李璟,有心想要邀官,只是人多口杂,不好出口,只在座椅上苦苦等待,就盼望着李璟主动开口,暗想如若此时不便说,只等旁人退下,再行求官去了。
只是等李璟说罢情况,一边不时喝着茶,不时观测几人的面相,心中明了,宁佑故作左右为难,以自家守备之职推脱,显然在带兵救援一事上帮不上什么,而李登高从未领过兵马,余者就只剩下申正了。
如此,沉思半刻才勉强开口,“申将军,我以你为代县守备营署领参将,择统帅亲卫新编第三,第四都,再与你五百民夫,率军先至两县交界,分批投入山野,不断袭扰官军,一切皆听以教导营郭胜之令。”
申正闻言大喜,顿时起身应和一声,“得令!”此刻是喜气洋洋,暗想自家也算祖坟冒烟,居然做到一县守备这样的官职,跟着朝廷,哪有这样的好事。
李璟瞧着他这副自得的模样,暗自叹息一声,手中无人,空有兵马又能如何,只是瞧着左右空寥寥的椅子,挥了挥手,“你且持我将令下去点兵去吧。”
又冲李登高招呼一声,“一应粮草,需加急准备,勿要耽搁大事。”
“是,主公,以一千五百军士并二千代县义军计,每日需粮草百石,我以五百民夫,每日运送一趟,可支大军十日之用,只需三日,便可完成一月之需,切不会耽误正事。”李登高这番话,听得李璟连连点头,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有自家族叔管理也算妥当,总算没叫自己操心了。
这样,散了前厅的事,独自回院子里,途中暗自思量,自家麾下,如今算上所谓的正兵守备兵马数千人,可惜训练不成完备,谈不上什么战力,还不如丢到代县战场上去厮杀一场,在战阵厮杀中活下来的,自然也精锐些。
由于前世的影响,李璟一直坚持与士兵同吃同住,从不搞特殊化,只是如今家大业大了,又被一干属下劝慰,想着自家小妹远离身边,缺乏照顾,故而直接居住在原来的淳县县衙里,此刻他散了工,直接往后衙走着。
只是怀揣沉闷,苦着一张脸,正思考着呢,突然听到动静,察觉身后异样,正想戒备,突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真真切切的映在脑子里的,哪里还敢动手,之装作不知,继续往前走着,脚步却刻意放缓下来。
只在原地等了一小会,又怕身后来人捂不着自家双眼,遂寻了个木栏歇脚处坐下,也不往后看,就等着某人上钩,果不其然,只等他一坐下,双眼便叫人蒙住,一个清脆干净的声音响起,“你道我是谁呀?”
只这一句,就叫李璟将心头的烦闷全部一扫而空,心中好笑,脸上却不露分毫,“可是哪家闺秀,如此调皮,敢犯我威武大将军虎威?!”
李璟前世,未曾有过如此温馨,常年累月的军旅生涯,磨平了他的志向,也沉寂了他的嘴皮子,每每说话,都是朴实无华,连个调笑话肚子里也没几分,大煞风景,只是身后那小人儿,却不在意。
“嘻嘻,哥哥,你怎么每次都这么笨,就是猜不出来我是谁。”后头那人,不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