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末年-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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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这群人脸色越来越差,只见一个个同来的都被叫出去了,有前车之鉴在那,没人敢拿自家性命开玩笑,但久久不见叫唤他们,心中惊疑不定,莫不是准备留在最后,一次将他们屠杀干净?
这样想着,突然又听李璟一声令下,命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以刀兵威胁,用绳索捆了,稍有反抗,便是拳脚相加,一行人被打的鬼哭狼嚎,凄凄惨惨的被强拉到校场边缘。
李璟看着这十二个曾经忠心护主的汉子,心中虽然爱惜,但道不同不相为谋,况且自家还需他们去完成应有的计划,遂胡乱指了几个,“将他们拖下去,砍了。”
周遭兵丁毫不迟疑的上去,拖走七个被李璟指过的倒霉蛋,任由他们沿途奋力挣扎呼喊,也不在意,当着众人的面,直接举刀,李璟哪里肯看这个,直接扭头躲过,等过了数息,一阵揪心的哀嚎传来,就听不见动静了。
若不是这剩下的五个护院还有用处,李璟才不想留下他们呢,“剩下的这几个,先押回去,不许给饭食,先饿他们几日。”
这五个人,好不容易逃脱一劫,浑身没了力气,一个个的瘫倒在地,被兵丁拖拽着押送到一边去了。
等到一桩桩事都叫解决了,已是下午四五点,李璟神清气爽,冲着众人高呼一声,“传令下去,生火做饭!犒赏全军!”
“是!”
……
人群从未有今日这样的兴奋,不仅打败了来犯的官军主力,还叫自家未死一人,实在是天大的喜事啊,光是盔甲兵器的缴获,就让这群立志跟随李璟征战的兵丁心满意足,何况初战大获全胜,大伙的志得意满,各个面露红光,兴奋难耐。
多亏顾朴寨子中存有美酒,山西这地界,自古产酒,今日李璟性质极高,破例许全军痛饮,又以大块猪肉大桌,饱食一餐,大伙吃的是满嘴流油,一个个晃头晃脑,好不满足。
又兼李璟以岗哨巡视,顾朴干脆连自家收寨的也没留,直接全寨过来庆贺,却不知与他同桌谈笑共饮的李璟,早就下定决心火并了这部人马,等到酒过三巡,李璟拉住顾朴之手,故作醉意,“兄弟这般日子,可曾过的快活?”
说着,遥指四周,以痛饮着,不时往嘴里塞着肉菜的诸位询问,顾朴面色发红,有几分醉意了,此刻含糊着说话也不灵敏,“兄弟,这,这日子,过的实在是快活,叫哥哥,我,呕~~~嗝!”
许是酒意上头,顾朴喉咙翻滚,一口话呛了回去,得亏李璟伸手拍打其后背,好一阵才缓过来,顾朴长呼一口气,接着说道,“叫哥哥我实在,是佩服,心生向往啊!”
李璟面带笑容,捏他的手却更重了几分力气,“若顾兄想过这般日子,唾手可得,只是不知顾兄,想是不想?”
顾朴带着几分醉意,头脑不是很清醒了,但蓦然听到这话,心中一惊,面上直接表露出来,“兄弟,莫不是开哥哥的玩笑呢?”
“小弟一字一句,皆是真心,诚心相邀顾兄一块入伙,凭我等势力,何必在山上躲藏,今日大破官军,又以盔甲火器装备,攻城略地,不在话下,顾兄若是有意,何不同举大事!”李璟此刻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全部说了出来。
说完还紧紧的盯着顾朴,只要他敢异动,片刻就能叫他去见阎王,此刻这桌也无人吃喝了,都停下看着二人,顾朴之弟顾辉当初,本就反对顾朴收留李璟,此刻见他势大,又拿捏住自家兄长,赶紧出来。
只见他稍作移动,左右坐着的谭武腾地一下起身,也不开口,直接手握桌底早就暗藏的腰刀,露出半截,定眼凝视顾辉,只叫盯得他头皮发麻,这会是手脚冰凉,再看李璟似笑非笑的深情,心底哪里还不知道。
李璟这伙人,今日是打定主意,要强吞自家人马了,是了,他大胜了这一阵,手中是兵强马壮,又有钱粮,自然不会容忍自家在侧,可是自家兄弟二人,辛苦打拼才有眼下这百来人的局面,虽说不兴盛,但总归自家说了算,投靠李璟,往后看他人脸色行事,内心也不愿意。
如此,僵持一阵,顾朴总算恢复几分,强打精神,挤出几丝苦笑,勉强着想要开口,只是见李璟满面的冷笑,直叫将自家的话咽了回去,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兄弟这般忒不仗义了。”
只说了这句,心知自家队伍若是拼杀,只怕片刻就叫人头落地,何况眼下这般情况,能为自家卖命的,恐怕没几个,这样想着,渐渐死了心,脑海中一个曾经的念头一闪而过,只是再瞧李璟的面孔,又抛在脑后。
如此,李璟也不催促,反正今日事情必须有个了断,若是顾家在侧,他日说破天,也就是个占山为王的强人,若是有朝一日弃了自家,独自去投官府,未必不能赦免,届时同守山寨的自家,如何自处?
正好趁着今日大声之威,以势欺人,强行压服他,只要收拢下边的贼兵,加以改造思想,日后未必担心顾家兄弟还能掀起风浪,只是若强行杀死顾家兄弟,恐怕有失了皮面,自家也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况且顾家于自己还有收留之恩,平白噬人,不是自己的为人之道,如此,李璟呼退谭武,叫他一旁监视,好生劝慰着开口,“况且顾兄昔日人命案子在身,东躲西藏,日后如何得了?我今日又大破官军,不日必高举义旗,讨伐无道,顾兄在此,也没出路,何不一起?!
何况顾兄对我昔日有收留之恩,我非豺狼,是万万做不出伤害恩人之举,顾兄请宽心,若事不成,我愿奉上纹银三百两,以助顾兄下山使用。”
顾朴叹了口气,看了看李璟那故作温情的面孔,脑中回忆李璟所做的一桩桩事,无不表明此人心狠手辣,无所不用,自家若不归降,迟早叫他所害,何况他也说的对,自家人命案子在身,天下之大,无容身之所。
这样又细细思考一会,终究松了口,“顾某不是不晓事的,今日兄弟诚心相邀,这把子力气,就交给兄弟你使唤了。”末了,抹不开脸面,终归没提主仆之事。
顾辉站在一旁,眼见自家兄长都松了口,好不恼怒,只是形势比人强,拼是没指望了,只得重重的叹息一声,坐回原地闷着大口吃酒不提。
李璟眼见事成,又与大伙当众出口约定,底下的小喽喽大多穷苦出身,稀里糊涂的,换了个领头的,也不在意,反正李璟的名声,可比顾家来的响亮,这顿酒肉,可不是常能吃到的,不为这顿吃食,也看顾家都认了李璟为主,哪里有什么意见。
李璟坐会原处,又招赵默笙来,当众开口,以顾朴身边缺几个使唤人为由,安排人手照顾,顾朴哪里不知这些人是来监视自家,只是事情到了如今,不是自家能控制的了,终归认了命,又与李璟吃酒不提……
第七十七章 万事俱备()
“主公,我等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入夜,今日白天各个累的够呛,即便没拼杀几阵,但是来回奔跑,也耗去不少体力,大伙拖着疲惫的身体收拾完毕,就各自回营房歇息去了,只有李璟带着几个领头的聚在一起,等大伙醒了酒,终于进入了正题。
赵默笙说了这句,又忍不住心头的兴奋,“如今五百官军都叫咱们俘虏了,这地界无人是我等对手了,何不趁机攻取淳县,作为立身的根本?!”
说着,又热切的瞧着李璟,还不等他接口,旁边的谭武也嘟囔着开口,“就是,我早他。娘。的看那些大户不爽了,主公,咱们干脆干吧!”
又听郑仁宝出来接口,“主公,咱们现在已经是能进不能退,若是在此间停留,朝廷再派大军围剿,能躲开几次?还不如攻打县城,招募青壮,与朝廷周旋,也有个本钱!”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李璟环顾四周,眼见冯行满低头不语,又扭头去看自家宗族的李登高,见他也有几分犹豫不决,顿时心中不快,如果连自家人也不支持,这事强行办,恐怕不妥。
但其立身的根本还是亲族,由不得李璟不出来劝慰,“族叔,咱们李家,是全族荣华富贵,还是亡命天涯啊,就在此一举,此时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啊!”
李登高闻言,缓缓的抬头,眼神中尽是迟疑,显然对于这样一个读过几年书,深受天地君亲师,君君臣臣思想影响的人来说,造反,无疑是件天大的事,对他造成的冲击实在太大。
虽然说这些日子,杀官抢税,但终归没走到攻打县城的哪一步,如今叫他抉择,是半响也说不出话来,几次唯唯诺诺的想要开口,终究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父亲!此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朝廷是决计不会容忍我们了,淳县的大族,更是视我们为生死大敌,若不是不拼,我们李家,恐怕能活命的机会也不会有,往日你且教导我,为李氏兴盛存亡计,如今为何如此犹豫!”
连李瑁在一旁看的焦急,本来他也不愿开口为难父亲,可是心底实在忍不住了,咬牙切齿,几乎一字一句的沉声开口。
不得不说,李瑁虽说也跟着族里进学,但是总归还有几分年轻人的血性,直接催促父亲,“干吧!大不了就是个人头落地的下场,总比坐以待毙来的强!”
李登高惊愕的看着自家儿子,眼见他都出来反对自己,叹息医生,“诶,我老了,不中用了,胆子啊!也比你们小的多,不过既然是我李家的生死存亡大事,就该我李氏族人一块商议才是。”
李璟眼见他的儿子李瑁都开口支持自家,又想那些农民出身的亲族,若是不强行带领,恐怕牵扯下来,又是耽搁,还不如裹从呢,“如今时刻,哪有这个时间,如今我已决定,明日三更出发,攻打淳县,扯旗起义,攻伐无道,族长若是不愿跟随,我愿以纹银赡养族长天年。”
“这!”李登高还要再说,只是被自家儿子拦住,李瑁此人,文不成,武不就,偏偏以往家族中对他多有期望,只待他有朝一日高中,可惜他哪里有这个本事啊,只得每日流连县里,受尽白眼。
一心一地想要出人头的李瑁,科举不成,又想为吏,可是自家情况,在官场上毫无根基,报国无门,如今眼见自家出了个狠人李璟,自家前途有望,哪怕是血海中拼杀,也比自己浑浑噩噩一辈子来的强。
李璟眼见反对者都被强压下去,赶紧趁热打铁,“传令下去!三更起,埋锅造饭,直奔淳县,攻打县城!”
又道,“我已派人去传递消息,料定今日,县里就会派人收监民夫家属,届时,我等以此为凭,收拢各乡各镇,壮大声势。”
等到诸人听到安排的井井有条,心中更添几分信心,如此,事已定下,“喏!”
……
就在李璟坐等黑夜过去时,淳县上下,也慌了手脚,古代传递信息不快,这会官军与护院队伍的消息也没传递回来,不过就在黄昏县城城门就要关闭时,县里的守门收税军突然瞧见一人,跌跌撞撞的朝着城门来了。
“申护卫?”那守门的税吏脸上带着惊疑不定,不确定的开了口,这不是城里百户申正的族侄吗,怎的一身是血,如此狼狈?
来人正是从山上下来的申无恙,此刻他身上满是血迹斑斑,为了取信淳县,他打手中流出的鲜血涂抹全身,加上失血,面色苍白,叫人一看就知是经过一段惨烈的拼杀,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淳县县城,终于忍不住了,半真半假的晕却过去。
只是倒下之前,奋进气力吼了一句,“快快送我去见县尊,我~我!”
只是这话也只说了半截,就晕倒过去,那税吏不敢怠慢,心知出了天大的事,赶忙招呼旁边看着的其他人上来,七手八脚的将抬起,一路往县衙去了。
等到他再醒转过来,天色渐暗,慢慢抬眼一瞧,只见自家已在屋里床上躺着,顿时惊醒,回想自家任务,哪里敢耽搁,挣扎着就要起身,又见自家胳膊上缠绕白布,愣了楞。
房里一人,此刻坐在凳子上注视着,见他醒来,顿时急切的开了口,“哎,申护卫醒了,快快派人通知县尊。”
随着一声急切的喊叫,原本步入夜幕安顿下来的县衙顿时喧嚣起来,不一会,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响起,房里的那人赶紧上去将门打开,就见本县县尊陈孟吉站在门口。
“小的拜见县尊老爷。”申无恙挣扎的从床上起来,就要行礼,只是陈孟吉定眼一瞧,见他胳膊上缠绕的白布,心中又道申无恙自家也见过几次,平日与申正虽为叔侄,实为父子,形影不离,如今他都这般模样了,那申正呢?
他倒不是担心申正的安危,而是这批人,送的可是我淳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