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末年-第2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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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慌,咱们可是朝廷的兵马,他们不敢对咱们怎么样的。”
如果不是麾下的战马实在跑不动了,不然这明军的守备官早就跑了,还能等到现在啊?
“秦军老爷,我们投降啦,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们啊!”
战场上,到处是被打了一轮齐射之后跪倒求饶的流寇,毕竟对面太凶残了,当年李瑁的第四军配合山西都司衙门的屯田军,好家伙,一顿孟打,先是横扫了平阳府,再进入泽州,沁州,不管是官军还是流贼,都被一通好打,
官军站不住脚,直接败退进入河南地界,而流寇有些甚至想返回陕西继续肆虐的,这次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在平阳,临汾后方,各地都被组织起了青壮,由秦军派遣将领,搞起了声势浩大的乡团,这下子,又配合了第三军和第一军的主力,在地方对他们进行围追堵截,
前头一个军,就能横扫他们的主力,这逃跑的流寇,在遇到两个军加上地方屯田营兵马的打击之后,别说继续流动作战了,那甚至是连逃跑都困难,不是麾下的流寇因为看到地方的安居乐业,主动出去投降,
就是在作战中,被果断的坚决予以镇压,贼首是当众斩首示众,而罪大恶极的老营兵马,也同样被斩首,其余罪责轻微些的,被判处服劳役,剩下的才被编入户籍,分散到其他各地去屯田,就这样,秦军的赫赫威名,是自己在战场上打出来的,
这些流寇,慌不择路逃入山西,也算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可是与其死去,那去矿山挖矿,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啊!
“第二队,将这些流寇都押解回去,斥候队继续向前搜索残兵败将,第一队向左,第三队向右,给我包抄上去,解除这股明军的威胁,有敢反抗的,就地格杀勿论。”
吕方见解除了流寇的威胁,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单单四十几个明军士兵,那威胁就小很多了,
“我乃大明朝廷治下清水营守备严继业,尔等同为明军统属,安敢造反否?”
严继业不是当年从山西败退到河南的清水营老兵,而且当初将官军打的落花流水的,貌似是白广恩打着流寇的旗帜干的,所以现在这些地方军马,都不知道秦军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说他们是朝廷兵马吧,也不像,毕竟听宣不听调,
但是朝廷也没明确发文说秦军是叛逆,所以理论上,秦军和明军还是一伙的,都是朝廷治下的军队,这严继业当然不是很害怕了,
“你们越界了,山西乃我秦军驻守之地,方才战场刀枪无眼,伤了你们两个弟兄,可是你们追击流寇,也不能盲目进入这里啊!”
吕方玩味的瞧了一眼这支部队的构成,似乎还是山西的老兵营?瞧着这身打扮,有些熟悉啊。
能不熟悉吗,当年就作为白广恩部下的他,出兵打的就是明军和流寇,不管谁挡在身前,都是一通好打,对昌平和清水营,那可是十分熟悉的,但看这面旗帜,就知道是遇到老对手了。
“将军明鉴,咱们都是同属朝廷军马,末将是山西清水营守备严继业,今日率军追赶流寇到此,多有冲撞,还望见谅,我这就带兵回去,绝不给将军添一丝一毫的麻烦。”
这年头,大明朝也是个奇葩,明明同样是作战的,但是本省的军队要是没军令,跨界追击的话,那是要犯军规的,起码严继业现在不是担心秦军给他一家伙,而是担心这件事闹腾起来,自己也吃军法。
“带兵退回去?哪有这样简单的事,你们这都追击过界十里地了,来啊,都给我拿下,然后派人到河南,找他们的上官理论,我倒要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河南的兵怎么跑到我们山西来剿匪啦?”
吕方可浑然不在意,反正打定了主意要试探明军的用意了,就一挥手让身边两个队的主力压上来,
“哎,别瞧我了,丢了兵器吧,总比丢性命强,”
见吕方麾下有几百精锐,瞧着这做派,至少官职比自己大了,保不住是个参将,严继业也只能自认倒霉,但是被抓,总比丢性命好吧。(。)
第378章 义正言辞和无可奈何,脸皮厚啊()
“报~总兵大人,咱们清水营守备严守备越界追击流贼,被秦军发觉,现在全部被拿住,秦军害派来信使,要求我们退兵十里,”
听着来自麾下军将的报告,王继勋傻了半截,可很快就反应过来,大声的喝骂道,
“什么?严继业这个王八羔子,我不是吩咐他不要进入山西境内追击流寇的吗?”
那将见王继勋动怒,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只是心里难免徘腹,这不都是你说的,让咱们多多追杀流寇换取军功的吗,怎么一出事,你就这副模样了。
王继勋骂了一会,也觉得无用,事情还是要解决啊,于是挥挥手,“秦军的信使在哪里?”
“就在营门外。”
“招他进来,本总兵要亲自询问。”
王继勋叹了口气,一拍脑门坐在原位就没动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抚台五次三番警告不要招惹秦军,这帮王八羔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秦军第四军都队率周二,见过将军。”
被白广恩临时打发来问罪的,就是旅属斥候队的队率,做斥候的吗,难免眼神要好些,头脑也转得快,于是就打发他来了。
周二见了这所谓的明廷山西总兵,也不惧怕,直接穿着盔甲,按着佩刀,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行了个秦军的军礼,看的王继勋是直皱眉头,可是碍于对秦军的恐惧,也不敢轻易发作,于是故作看不到,
“你奉秦军中哪位将军的军令前来见我啊。”
不过王继勋终归还是山西总兵,总兵的架子总得拿捏一二吧,这区区一个队率。他又不是不了解秦军以往的编制,换做明军之中,也就是个六品的把总,他可是从二品的总兵呢。
“末将奉我秦军第四军旅率白将军之命,前来闻讯总兵,朝廷法度。可曾置之不理,河南豫兵剿匪,安能欺入山西境界否?!”
周二虽然没读过书,但是军中的夜间扫盲班,他可是被突击丢进去学习了一番,这种场面上的话倒是学了不少,还顺带认识了不少字,加上心里底气十足,所以压根就没把王继勋这种所谓的山西总兵给放在眼里。
“砰~放肆!”
王继勋也是有脾气的。这年头能做到一任总兵,统帅山西清水营扩充之后的三千兵马,岂是一个区区队率可以指责的,哪怕他身后站着的是秦军,
“本官乃是朝廷钦命山西镇总兵官,奉圣天子之命,镇守山西,今日从豫入晋。追剿流贼,乃是本官的分内职责。你一介小兵,安敢造次,来啊~与我拿下。”
他身边的亲卫早就按奈不住了,这来人也忒狂了,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在这里大放阙词,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大人今天要抓我。甚至要杀我都容易,毕竟周某只是一个人到这里,可是敢问一句,我第四军独立旅五千精兵都看着我进入大人的营帐,单说西边五里之地。就有我麾下二十几个斥候盯着,大人一时爽快,拿下了我,不知可否有底气面对我第四军三万将士的怒火呢?”
扯着虎皮当大旗,周二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这年头秦军在外头受了欺负,那是得死命报回去的,别说区区一个山西总兵,连驻地都丢了,牛气什么?他今天敢动自己,秦王殿下不得笑死,大军正愁没借口进军河南呢!
“小子,你特么大话说尽了,我且看你这身皮肉,是不是和你这张嘴一样厚。”
一个亲兵冷笑着准备扑上来,可很快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道,“且慢。”
王继勋现在也是进退两难了,他本也就是想吓唬吓唬来人,最好让他回去把人给放回来,这事就当没发生过,毕竟秦军他得罪不起啊,但是人要是被扣住,他也没法向朝廷交代,因为那是一个守备官啊,
这样想着,可是又只能无可奈何的亲自上来,虎着脸道,“休要以为本镇不敢动你,若你是在我的军中,这般说话,早叫军法处置了,我乃敬你身后的秦王殿下,不与你一般计较罢了。”
虽然李璟称王没有得到朝廷的认可,但是现在既成事实了,朝廷又装聋作哑,底下的军将自然也知道该如何选择,毕竟朝廷都奈何不得他,他们这些人,还能多说什么呢,背后可以羡慕,然后咒骂几句乱臣贼子,但是当面,谁不得尊称一两句?
“末将与总兵互不统属,只怕总兵大人的军法,管不到末将身上。”
当年亲眼目睹明军入村,残杀当地民众的周二,都恨不得主公立即下令攻取京城,统一天下了,所以对明军,那向来是恨之入骨的,再别说在军中养成的习惯,向来心中是有股子傲气的,一触即溃的明军,那也叫军队么?
“你~”
王继勋是真的杀人的心思都有了,可是当他看到周二眼神中迸发出来的仇恨和藐视之后,他顿时愣住了,突然一下感觉头皮有些发麻,暗道,
“这人莫不是一心求死,换取秦军大举进豫的借口吧?”
在朝廷军将眼里,无论是当年的张宗衡,还是被去职的许鼎臣,还有后续任职的卢象升,孙传庭,对秦军的分析都是打着正义的旗帜,驱赶流寇行驱狼吞虎之计,但是表面上,确实一副忠肝义胆的模样,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些个流寇,压根就是秦军假扮的,
就这样,秦军打流寇,秦军假扮的流寇打官军,才一步步占据山西,陕西,甘肃诸地,但起码明面上,秦军还是讲究的一个师出有名,并不逾越,
“来啊,都散开,取来酒菜,好好招待秦军来使,本镇要亲自与周队率好好痛饮一番。”
既然想通了这人的险恶用心,而麾下又将他的佩刀给强行夺走,没有威胁之后,王继勋才强撑着笑脸,吩咐左右设宴款待,
“哼,想激怒我杀了你,我才没那么蠢呢,要是这是秦军的安排,杀了你,我不是成了朝廷的罪人了吗?”
“额,”
周二也被搞楞住了,刚才这些明军亲卫上来准备押解他时,他也是挣扎了一番的,可惜好汉不敌众拳,这单凭个人勇武,秦军比明军家丁也强不了,所以连佩刀都被拿走,可是现在,怎么王继勋一下子就变了个人,一副笑脸瞧着自己,莫不是吃错药了?
“来来来~请周队率饮酒,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去取流贼中被俘靓丽女子,梳洗打扮之后速速送来陪酒,且速去。”
只是架不住王继勋热情款待,周二反正是彻底被搞懵了,这情况与自己想的一点都不对啊,这人不应该大发雷霆,然后吩咐左右把自己乱刀砍死,才能发泄心头的怨恨吗?怎么突然一下,好像将自己视作亲爹一样热情招待了?
可惜周二自己也被绕进去了,他都忘记自己身后站的是谁了,虽然有些想要自己性命或者激怒王继勋挑衅秦军的意思,然后争取一个借口大举进军河南,但是架不住王继勋好脾气,楞是给压抑住了怒火,死活反正就是不动怒,
还不停的劝酒,与他亲自夹菜,又取了被俘的靓丽女子上来陪酒助兴,反正打死就是不接他的话,任由他话里行间怎么激怒,就是打定了主意装缩头乌龟,
等酒过三巡,看着周二也快说累了,王继勋才笑呵呵的说道,“都是小镇麾下无理,不是天数,妄入山西地界,但他们也凭的是报效朝廷的心思,并未有任何对秦王殿下不敬的意思,还请队率回去,多多美言几句,只管叫军法处置了,再一并送回来吧。”
越界了叫人拿住了把柄,王继勋也认栽了,反正无非就是军法打一顿,然后被丢回来呗,这点面子上的损失,总比秦军派几万精锐过来要命强吧。
俗话说,不要命的这年头,也要怕不要脸的,王继勋既然豁出去了刷无赖了,周二总不能直接用手掐死他吧,所以只能在这等不要皮面的无耻举动下,甘拜下风,“额。”
又见王继勋继续以总兵身份阿谀奉承他,这让周二也极为不自在,几乎都要在原地坐立不住了,甚至几次想要逃走,这人,脸皮也忒厚了,简直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啊,于是等他亲自再倒酒的间隙,赶紧起身道,
“末将就是奉命来给总兵大人报信,既然事情了结了,末将也要赶回去和旅率交令,军法如山,不敢怠慢,就先告辞了。”
说着,就要走,可惜王继勋存了心思要巴结他,最好借他的口要回那些被俘的军将,但他既然搬出了军法,自己也不好久留,于是一指下边,“这些贱妾,都是苦命女子,今日仰慕队率英勇,只存区区容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