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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节

武则天大全集-第2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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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卖药郎对这女子也不了解,只知她叫银儿,是这府里的婢女。相识是在半月前,那日他也跑去东市卖药,银儿在旁观看,众人散去银儿却不走,挤眉弄眼一个劲儿说笑。莫看卖药郎是个穷汉,只因长相英俊、身强力壮,艳遇倒是不少,在家乡就和好几个妇人勾三搭四,他留在洛阳不走,不知乡里有多少男子拍手称庆。当日一见银儿满面春色没话找话,就知好事又来了,赶紧收摊跟着走,佯装糊涂被银儿引进这宅院,在柴房里厮混一夜;银儿给他偷来肥鸡美酒大快朵颐,临别还赠了一斗晶莹剔透的好粳米。有吃有喝,财色兼收,这还不是天赐的美事?

    银儿更是意犹未尽,主动定下暗号盼他再来,药郎却没再来——事情倒是不错,可偷偷摸摸太不方便,柴房里藏一夜,连高声讲话都不许,次日天不亮就得赶快溜。药郎是个无拘无束、大说大笑的人,晚间还常寻同道赌上两局,在黑黢黢的柴房里忍一宿太过憋屈,再者银儿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之人,没两天就忘了;直至今日要寻避雨之地才想起,反正下雨哪儿也去不了,索性“战”个酣畅淋漓,一觉睡到明儿天亮。

    银儿见他来了甚喜,却故意嗔怪:“你呀,一身力气全无用,就靠那张嘴。说得好听,其实早把我忘了。”

    “莫冤枉人,我心里一直念着你呢。”卖药郎左右瞻顾,见没别的路人,把挑子往门边一撂,凑上前放胆调笑,“我虽是靠嘴挣钱,但这身力气也不白长。有没有用,你心里还不清楚?上回……”

    “少胡说!你死哪儿去了?为何今日才来?”

    “这几日买卖好,东市的人抢着我的药买,所以……”

    “骗谁呢?”银儿往门上一倚,撇嘴道,“就你那些烂草根子,哪个不开眼的肯买?”

    卖药郎越发凑前几步,挤眉弄眼道:“我的药不好,可我有一根祖传的宝贝药杵,任什么药材拿这根杵一捣,保管酥酥脆脆,吃下去浑身舒畅百病不生。不信?你摸摸……”说着攥住银儿手腕,往自己裆下摸。

    “你这淫贼,找死啊!”银儿口中斥骂,但手摸到那物件,身上顿时一麻,双颊醺醺然转红。

    “如何?”药郎就势将她揽在怀里,“我这根杵不输金刚韦陀。韦陀的杵降妖除魔,我这宝贝却专伺候女人。一会儿我念个咒,让这宝贝硬起来,开山裂石横扫四方,那才受用呢。”

    其实银儿也是满腹苦水——按说她这般年纪早该有丈夫了,即便身为奴仆也应婚配,只因她家主人是个寡妇,身份尊贵、年纪高迈,为人又有些刻薄,自己享受不到夫妻之欢,便也见不得底下人有儿女之情,弄得满府婢女跟着守活寡。食色性也,如此空误韶华,天长日久谁熬得住?

    好女怕缠郎,何况银儿久旱不得甘露,一来心中愁苦,二来欲火焚身,早瘫软在他怀里,也不再口是心非:“我的郎君!幸而你今天来,再迟两日只怕难见。圣驾即将回转长安,我们也要跟着走,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重逢。”

    药郎见她一脸娇羞泪水盈盈,也不禁春心荡漾,又隐隐听到雷声,更不及详思,在她腮边亲了一口:“别想那么多,得快活时且快活,领我进去吧。”

    “嗯……”银儿如中魔咒,抱着他膀子便往门里拉。

    院落不大,而且乱糟糟的,与正门的气势雄伟大相径庭,明显是庖厨之地,银儿似乎只是专司饮食的低等奴婢。药郎才不问这许多,有上次之事他已轻车熟路,拥着银儿跌跌撞撞又进了那间柴房。斗室虽小春情无限,筚门虽陋锦瑟和合,木为枕、草为床,四只手乱糟糟揪扯一番,便成就美事。

    银儿虽与他亲热,心里却存几分惧意,只因前几日主人跟随圣驾去嵩山少林礼佛,奴婢卫士跟去一帮,她才敢往回带男人;今天主人却在府中,万一不慎小命难保,所以哼哼唧唧不敢作声,卿卿我我间仍倾听外面动静。可没过多久闷雷连响,瓢泼大雨接踵而至,院中嘈杂一片,就渐渐忘了害怕。卖药郎更无所顾忌,摸爬滚打,翻天覆地,鸡鸣狗叫,鬼哭狼嚎……

    久旱逢甘露,小别胜新婚。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兀自缠绵不休,忽听外面有人说话:“咦?这是谁的东西?银儿!银儿!这小贱人又跑哪儿偷懒去了?”

    药郎陡然一惊——挑子忘门口啦!

    两人慌里慌张一通忙,提起裤子还未系上腰绳,只听柴门“吱呀呀”一声响,有个手持扫帚的老婢女已出现在门口——阳春时节天气无常,外面的云雨倒比里面的云雨收得快,已是淅淅沥沥,此人想必正忙着扫水。

    外面亮屋里黑,老婢女也没看清怎么回事,絮絮叨叨便往里走:“你这死丫头,三天两头误事!门口那副挑子是……”说话一半才瞧明白情形,先是一怔,直勾勾望着药郎裸露的胸膛,脸色一阵绯红,随即又由红变白,扔下扫帚,捂着脸便跑。

    这举动反把卖药郎逗乐:“你这地方真邪门,一把年纪的婆子难道还没见过汉子?何至于羞成这样?”

    银儿却吓得体似筛糠:“完了,偏叫这死心眼的老家伙瞧了去,必然禀告主人。这下死定了……”一语未毕瘫倒在地,泪水滚滚而下。

    药郎见她怕成这样,伏在她肩上苦笑道:“别发愁,倘真叫她捅出去,你便说是我强逼的。大不了我挨你家一顿打,就算送交官府,这点儿纠扯不清的风流事最多蹲半月牢,就算将我遣送原籍,照样跑回来做买卖,还能如何?”常在河边走,没有不湿鞋的。他以前偷情也曾被人抓到过,挨过打蹲过牢,这是经验之谈。

    “别做梦啦!我家公主岂能饶你?”

    “什么?!”药郎惊得目瞪口呆,“公、公主……”

    “没见正门外写着‘公主府’么?”银儿哭哭啼啼,“我家公主尊贵得很,论辈分是当今圣上的姑母,偏偏寡妇命,克死两位驸马,最见不得我们有私情。方才那婆娘,就是跟着公主守了半辈子寡的,焉有不告之理?莫说你犯了大忌,私入公主府便已是死罪!我也活不成了……”

    药郎听了如五雷轰顶,顾不得银儿,立刻蹿起穿衣,无奈早吓得哆嗦起来,好半天钻不进袖子。又听远处已传来呼喊之声,情知来不及了,光着膀子、赤着脚便往外跑,刚出柴房,七八个手持棍棒的仆役已迎面冲来。他虽身强力壮,可心里已经怯了,又架不住对手众多,只比划了几下就被打倒在地。

    “好大胆子,敢到这儿为非作歹!活腻歪啦!”也不知众仆役是生气,还是嫉妒他的艳福,朝他身上一阵猛踢。

    “饶命啊!小的再不敢了……”卖药郎做买卖时的豪横全没了,只有趴在积水里,护着脑袋苦苦求饶。

    有多大的主子就有多大的奴才,这帮豪奴无事还仗着公主的势力作威作福,今天逮着理,还不打个痛快?根本没人听他啰唣,又一阵拳打脚踢,好半天才有人说:“停手吧!别打死。”

    “哼!一个臭淫贼,打死又如何?”

    “再过两日咱就回长安了,正在收拾东西,这小子此时窜进来,恐怕不止偷人,八成还惦记偷东西呢!把洛阳县令叫来,让他带回去问个明白!”不是这帮人口气大,皆因他们主子地位太高,当今天子的姑母,满朝官员哪个敢开罪?公主府召唤,县令敢不来吗?

    “何必费事?这小子敢来咱府里造次,问不问明也得杀。”

    “你晓得什么?洛阳跟长安一样是都城,光天化日下竟有人混入公主府,县令是怎么当的?就凭这一条,足可告他个尸位素餐。把他找来,扫扫他面子,也叫他明白明白咱哥几个的威风!以后咱们若有什么事,他还不得老老实实帮咱办?好处多着呢。”

    众豪奴你一言我一语商量半天,最后有个似是管家的人说:“这样吧,把那贱人锁在柴房里,将这小子绑了,禀明公主再说。”早有人预备好绳子,大伙齐动手。可怜卖药郎被打得天昏地暗,赤身露体就被绑上了,捆得结结实实,活像待宰的牲口。

    “起来!”众人揪着头发把他薅起来,连踢带打,推搡着前行。这府邸甚大,穿廊过院许多层,卖药郎早就晕头转向,也不知挨了多少脚,栽了多少个跟头,弄得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总算连滚带爬被赶到正堂前,强压着膀子跪在阶下。那帮豪奴也都老实了,站在雨里不敢出声,唯有管家登上台阶,隔帘向里奏报。

    话还未说完,就听里面传来一个阴沉的女子声音:“无用!这等事还来问我?打死便是!”

    卖药郎听得清清楚楚,忍着浑身剧痛大嚷大叫:“饶命!公主饶命啊!小人是卖药的,不是淫贼!求您开恩,就、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吧。”死到临头他真有些口不择言了。

    众人拥上来又要打,却听堂内传来一阵笑声,似是公主一辈子没听过这等粗鄙之言,被逗乐了。卖药郎不放过丝毫生机,滔滔不绝喊个没完:“冤枉啊!是府里婢女勾搭,我才来的,若知道您老的规矩,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来啊!我爹死得早,家里尚有八旬老娘,寡婶、寡嫂、寡妇小妹、寡妇弟妹……”他方才听银儿说公主守寡,也编出一大群寡妇博取同情,“寡妇之家难处多,随便扫扫就一车。她们全是无依无靠的苦命人,我死了她们也得饿死,您饶了小的就是饶我们一家子。以后我天天给您烧高香,保佑您长命百岁,修成个活菩萨……”

    “乱嚷什么!”管家厉声呵斥,“把他给我……”

    “且慢。”门帘一挑,公主竟由侍女搀扶着走了出来——这位公主年纪已不轻,虽说衣装华丽、珠光宝气,难掩岁月沧桑,一张圆脸遍布皱纹,满头发丝如秋霜,至少有六十岁;身量不高,体形臃胖,锦衣绣裙紧绷绷的,实在与“美丽”二字不沾边,但胸脯挺拔、趾高气扬,举手投足间透着傲然贵气,不愧是皇族之人。

    她一出来,药郎反倒不敢再嚷——这府里规矩这么大,万一惊了这位的驾,恐怕死都死不痛快。赶紧低下头,只口中不住默念:“您老开恩,饶小的一命……饶小的一命……”说话间一双绣花面的凤头履已慢慢走到他近前。

    “抬起头来。”那声音依旧阴沉沉的。

    “是。”卖药郎战战兢兢抬头,与公主四目相对,只见这个老女人生就一双三角眼,目光甚是冰冷,细眉毛、单眼皮、鹰钩鼻、大耳垂,一张圆鼓鼓的大嘴,料想她年轻时也未必有多漂亮。坊间传言高祖李渊长着一张难看的“阿婆脸”,恐怕这位公主相貌随父亲吧?

    与这等高贵而刻薄的人咫尺相对,卖药郎的心都快蹦出来了,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强挤出一缕不自在的微笑,任凭她打量自己。公主那冰冷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阵,既而扫视他肌肉发达的臂膀、黑黝黝的胸膛、坚实的腰腹;方才在地上滚半天,裤子早就湿透了,紧紧裹在腿上,有些地方还磨破了,下体半遮半露……刹那间,那张老脸泛起一阵红晕,目光立刻扭向别处。

    卖药郎整日察言观色,这丝微妙的表情变化立时给了他勇气,于是牙一咬心一横,奓着胆子拿出平日取悦市井妇人的饶舌本事:“小的错了。刚才我说愿您修成活菩萨,那话不对。”

    “嗯?”公主不解。

    “公主哪还用修行?您老慈眉善目、貌若天人,浑身上下都透着仙气,已经是菩萨啦!”

    一句话出口,在旁的仆役们狠掐大腿才没笑出声——好响的马屁,夸成这样你不亏心吗?

    公主身份高贵,当今世上除了天皇、天后没有她畏惧的人,上至朝廷百官下至府里奴仆都对她毕恭毕敬,哪有人敢这般和她逗乐?听着有趣,也不禁莞尔:“你这张嘴还挺甜,听口音莫非是京兆人?”

    “是!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小的自也是安善之人。咱长安是天底下最好的地方,山好水好人更好!男子们个个俊逸倜傥,娘子们个个如花似玉,老人家全都硬硬朗朗,少年人尽是慷慨豪杰。鸟儿捡着高枝飞,公主这等活菩萨都是长安人,小的焉敢不落生在长安?全为沾您的仙气啊!”这套话他做买卖用惯了,走到哪里就夸哪里好,自然而然就一股脑说出来。

    “哼!没见过你这等油嘴滑舌的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冯,诨名小宝。”

    “叫什么?”公主以为自己听错了。

    “冯小宝。”

    “小宝?!哈哈哈……”公主见他五大三粗的竟然叫“小宝”,终于忍不住仰面大笑。

    “呵呵……呵呵呵……”他赶忙赔着笑。

    公主笑着笑着戛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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