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无敌铁军-第1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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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燕燕嫣然一笑:“若公子果然做得到,燕燕今后愿鞍前马后,听凭公子驱使。”
高敬宗“呵呵,那好,我虽不怕姑娘反悔,但……空口无凭,还请立字为据,免得以后咱们伤了和气。”
高敬宗立即提出签下契约,此约由谢道韫执笔,就高敬宗收购妙音阁之后与刘燕燕如何合作、如何分成等具体事项仔细商议了半天,写下了一式两份的契约,双方签字画押,各自揣入怀中。
高敬宗并没有打算在建康城置办实业的打算,因为在这个时代无论他多么努力,褚蒜子或者东晋朝廷一句话就可以让高敬宗的努力付之东流。高敬宗选择了娱乐行业。其目的有三,
第一,做东晋的娱乐大亨,商界闻人,知名度一高,这就是一层极好的保护色,而且可以获得实实在在的巨大利益。
其次作为高敬宗这尴尬的身份,经商本身就是一层极好的保护色,谁会相信一个整日锦衣玉食、混迹美人窝里的市侩商贾怀有志在天下的野心?
其三,就是为了搭建一个情报渠道。在后世情色娱乐场所,一直是情报的重要来源之地。高敬宗在建康城中既没有耳目,也没有真正的盟友,高敬宗需要一个平台,寻找朋友和东晋朝堂官员之间联系的平台。
谢道韫向高敬宗进言,这第一流的优伎赚钱的方法,那就是与公卿权贵仕绅名流们往来,为他们合纵连横、暗中合作牵线搭桥。以娱乐场所为纽带,高敬宗就可以做到耳目灵通,朝廷上下、市井之间,再无什么消息瞒得过他。
而且还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建立广泛的人脉和庞大的根基。谢道韫给高敬宗的策略就是:“曲直并用、外圆内方,以图自保。”
高敬宗的性格就像一颗顽强的小草,无论给他什么样子的环境,他都会想方设法活下去,生存下去。他像一条河,顺势而为,但不管流到了哪里,总要澎湃出属于他的一簇浪花,活出他的人生精彩。
与刘燕燕敲定合作意向,高敬宗就把此事交给谢道韫运作。
同时,高敬宗又转而向城外,琅琊王氏送来的一百倾田地。经过初步摸查,这一百倾田地,其中上田约二十倾,中下田多达八十余倾,共四百余户佃户耕种。
这处田产位于建康的幕府山。传晋元帝过江,王导设幕府(参谋部)于此,故名。亦名莫府山。又因山多石,古曾称石灰山、白石山。
而王徽之送给高敬宗的田产就紧邻幕府山,要说王徽之的目的单纯,恐怕高敬宗都不会相信。幕府山自晋元帝司马睿时起,就一直是东晋的军事重地,屯兵防守长江,属于战略要地。偏偏把这么一处田产送与高敬宗,如果说他的目的纯洁,那完全是骗人的鬼话。
高敬宗按照惯例,作为主人去视察自己的田产。
还没有来到幕府山,高敬宗就见沈七领着一个须发皆白的粗衣老汉过来。到了近前,沈七道:“殿下,这里幕府山的里正,想见见殿下!”
那粗衣老汉赶紧行一个大礼:“小老儿见过夏王殿下,给夏王殿下问安了!”
高敬宗看着一个可以做自己爷爷的老人跪在自己面前,上前扶起老汉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当不得如此大礼!”
“当得起,当得起滴,若殿下当起,这天下何人当得起?”老汉道:“小老儿我活了一甲子,五十年前跟随亲族逃难到此,做梦都想回家啊……现在好了……”
高敬宗暗暗叹了口气,看样子这老汉和附近的佃户,都是一群可怜人。
沈七适时插话道:“刚刚王管事已经做过了交割,王里正听说新主家是殿下,就想来见见。”
“可不得来见见,这是祖上积了德啊,竟把殿下送到了咱幕山。王爷是大德之人,定会让咱们一天比一天富裕,一天比一好”
“老人家言重了!”
这老头儿还挺能说,开嘴就没完了。
高敬宗在后世生活在底层,对于王里正这样的贫困百姓是非常熟悉的。要说农民朴实,要说农民无知,那绝对是不了解农民的人。农民既有农民豪爽单纯的一面,也有农民式的狡猾。比如《亮剑》里的李云龙,事实上他就是典型的农民式的“狡猾”,也可以说是农民的智慧吧。
高敬宗两世为人,自然清楚,农民最关心的问题。他们不会介意自己换几个新东家,他们最关心的还是田租,这才是他们至关重要的问题。
不等王里正开口询问,高敬宗就试着问道:“老人家,咱们这幕山里,还有多少人口,眼近年关,家里还有没有粮食,能不能过好年?”
王里正一窘,支吾半晌,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好不让人憋闷。
一行人慢慢前行,不知不觉走在村里。这个村子,和后世的农村略为不同,准确的说,这个村子同样也像一座偏远地带的小城。外围有沟渠环绕,同时也有吊桥和齐人高的土墙,简直像一座小城。
区别是这里寨墙太薄,而且像是年久失修的样子。不过对于安全警戒,村里的百姓倒没有完全放松,整个村子靠幕山的一座石山谷,也有简易的箭塔和望楼。
进入村内,不仅让高敬宗感觉鼻子一酸。
整个村落没有一座像样的房子,都是低矮不过一人高左右的泥土坯茅草屋,而且正值午饭时间,却罕见人家炊烟升起。
高敬宗更加奇怪村里为何不见几个孩子,按说像高敬宗作为新东主到来,他们应该全村男女老幼一起出来迎接,混个脸熟。
高敬宗问道:“村里不会就这么些人吧!”
望着稀稀落落两三百人,高敬宗实在想不通整个四百多户的村落,就这些人。
王里正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一个字:“没衣服穿!”
高敬宗随意推开一家只有两间土坯房的人家,这两间土房看上去也有些年头,龟裂的土墙都能塞进去一个拳头,一张用木板搭起的床,足足有一丈余宽,一张几乎看不出什么颜色的被子,露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五颗脑袋。
棉花还没有推广开来,在这个时代,有钱人都是拿皮裘当被子御寒,而穷人买不起皮裘,不过穷人却有穷人的办法。就是用稻草装在麻布里面,充当被子。
高敬宗一言不发,陆续又查看了几户人家,情况二都差不多。半大的小子,还光着屁股。十三四岁的姑娘,也只是穿着小衣,根本不敢出屋。
王里正看着高敬宗脸色不善,怯怯的问道:“俺……想代村里的老小问问,新主家这租子怎么收!”
高敬宗问道:“以前怎么收?”
王里正满脸苦色:“旧主家心好,十取四!”
“百分之四十!”高敬宗几乎吐血:“尼玛,这还心好?黄世仁都没有这么黑!”
(本章完)
第317章 十取四()
高敬宗其实并不太清楚古代的税收制度,事实上古代的税收是分为两块,税和赋,税用于国家开支,而赋则专用于皇室开销。汉朝表面三十税一,加上各种徭役,实际上半赋的剥削。
晋朝执行的租赋是:男丁户出绢三匹,绵三斤,女丁户(女子为户主,无男丁)和次男丁户,只出男丁户的一半,比曹魏初期的租赋没有过高增加,并且更考虑了实际情况。并且规定少数民族每户只出布一匹。在地租方面,晋朝实行了占田制,每户男子占田70亩,女子占田30亩。占田中课田比例是,男丁50亩,女丁20亩。次丁男35亩,次丁女不课。就是说男子占田70亩中,只纳租其中的50亩,20亩不纳租。女子占田30亩,纳租20亩,次丁男纳租35亩,次丁女的占田不纳(《晋书》食货志)。
这项政策的目的是鼓励人民开垦种植,具体的租赋估计依然是曹魏时期的每亩四升左右,在东晋时期,每亩租赋甚至降到三升(晋成帝)和二升(晋哀帝),总体上晋朝的租赋不高,没有对百姓形成残酷剥削的程度。占田制度也适用于少数民族,对他们收取的租赋不是按课田,以每亩计算,只是笼统规定每户输义米三斛,距离远的五斗,极远者算钱,每人28文。由于晋朝实行占田制,而且是人少地多,所以土地兼并现象不严重。
通过交谈,高敬宗这才了解了。为了北伐,东晋朝廷为募集北伐物资,采取的是捐输制,这就好像是后世的慈善募捐。这些朴实的佃户得知朝廷举行北伐,他们为了能够让朝廷大军打回北方,回复失地,自己好落叶归根,居然除种子粮之外,几乎所有积蓄都捐了出来。
所以整个幕府上百倾田的佃户,都是衣不遮体,粮不足以果腹。
“我们都想回家!”王里正继续直言道:“为了王师可以北伐成功,苦点累点,也都没啥,只是今年主家在北方大胜,大伙儿都高兴,若不是今年冬天特别寒冷,也不至于连主家的租子都交不起……”
听到这话,高敬宗心中莫名心酸。
“这……这如何使得!”王里正急忙道:“主家,小老儿只想请主家延缓收租,怎么还能要主家的粮食?”
“租子!”高敬宗道:“今年大伙不容易,今年的田租就免了。你们把官府的农税交足既可!”
“东家说收多少?”王里正感觉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听错了?结结巴巴的道:“免……免……了?主家一分不取,白给俺们种地?世上哪有这种好事?”
高敬宗哈哈一笑,“里正没听错,我说免了,就是免了,老人家安心回去就是。”
一万多亩田的田租,撑死不过四千石粮食,莫约二百四十万钱,折合二百四十金,对于高敬宗而言,真不是什么大数儿。
王里正一听真的免了,眼睛一热。,膝盖一弯,就要给高敬宗跪下了。
“老汉代全村老小谢谢主家了!”
高敬宗上前一个箭步冲上去就把老头儿搀住了:“老人家,可是使不得!使不得!”
王里正眼泪顺着沟壑深植的面颊直往下流。
“全村老小大伙都听着,主家免了咱们的租子……”
这个情景,高敬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抽身欲走。
却见或是衣衫褴褛,或是衣不遮体的百姓,在寒风中冻得瑟瑟发抖,他们默默跪在地上,冲高敬宗磕头。
高敬宗上前扶起一个,转眼扶起的那人就又跪在地上。
王里正红着眼睛道:“粮租在主家眼里可能不足道哉,但在俺们农户眼里,那可是活命粮啊!”
高敬宗道:“沈七!”
“奴婢在!”
“咱们府中还有多少粮食?”
“还有三千余石!”
“那好,留下一千石,剩下两千石立即调到这里来,分给百姓!”
高敬宗让这些朴实的百姓弄得心里憋闷,也红着眼睛道:“大家放心,有我在,不管多大的灾年,也绝饿不死一个人!”
……
对于高敬宗的一举一动,褚蒜子都异常关注。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秘密抵达了建康城。
燕国派出以皇甫真为使节,出使东晋。
本身就是一个非常明显的政治信号,褚蒜子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顿时陷入了深思之中。
其实不谈,褚蒜子也猜测到燕国出使的目的肯定是为了高敬宗和北府军。
褚蒜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内接见皇甫真,却命司马昱暗中接触一下,试探燕国真实用意。
经过四天的接触,司马昱向褚蒜子秘密汇报皇甫真的目的。
“维持原边界?”褚蒜子冷冷一笑:“大司徒以为如何?”
“此事做得!”司马昱呯然心动道:“燕国承诺与大晋永为睦邻,互不侵犯。”
褚蒜子道:“大司徒相信他们的承诺吗?”
“蛮夷自古无信义!”司马昱叹了口气道:“他们的承诺自然当不得真!”
褚蒜子点点头道:“这一点不用琢磨,也不需要考虑!灭掉北府军,此时对我们大晋有弊无利,何必为他人做嫁衣?”
果然,司马昱眼睛发亮,“臣这就回绝他,准备备战!”
褚蒜子点头,“此乃存亡之机,亦只有夏王可解此危局了。”
话锋一转,褚蒜子看向司马聃:“皇帝对此有何高见?”
司马聃一愣,习惯性的道:“此事母后做主便是,儿臣无甚意见!”
褚蒜子叹了口气道:“皇帝,你已亲政,此事当学着自己拿主意!”
司马聃闻言,眼前一亮:“蛮夷不知有君,朕岂可与蛮夷同流合污,朕欲亲征,举倾国之兵,灭之!”
司马昱听到这话,顿时大急,用急切的目光望向褚蒜子。
“打,自然是好事!”褚蒜子道:“可,这仗打的就是钱,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