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2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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婷儿又喜又忧:你可得手下留德,不许随便打人!
那是自然!张恕搂住爱妻肩头,忽而笑道;岳父岳母大人也不给咱操办婚礼。
婷儿瞪他一眼:哪有这个礼法!
张恕一笑,夸张地模仿司仪: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入洞房没入够可咋办?张恕笑吟吟看着爱妻。婷儿脸一红,啐道:呸!你个坏人!不理你了小夫妻说着悄悄话,人间良辰,美不可言。
除了习练陈侯逆经妙术,就是和婷儿四处闲游,日子过得好不逍遥自在!
这日,姜韬来缠张恕,非要他指点一二拳脚。张恕死活不肯,心说岳母大人身负绝艺,却不肯教你。姜韬死缠烂打,鄙夷道:你岳母大人让俺多和你亲近,否则谁稀罕搭理你!
张恕笑道:岳母大人却没让我教你武艺。
姜韬气得七窍生烟,见婷儿在一旁直笑,怒道:姐!你找的这什么破姐夫!
婷儿大笑:我不管,都怪你性子疏狂,老爱意气用事!
张恕深以为然,笑道:若传你武艺,还不到处惹祸?
姜韬转怒为笑,拽着张恕胳膊央求道:姐夫,小弟改还不行吗!对了,今日县里新开张了一间烤鸭店,小弟做东如何?
婷儿笑道:你哪来的银钱?
姜韬挤眼作怪:这你别管外公给的,嘿嘿。
婷儿怒道:外公哪来的钱,你休胡说!
姜韬急道:真的是外公给的,你们和咱娘给他的钱,他又不用,就给了小弟,哈哈。
得,银钱拐了个弯儿,还是自己请自己。
张恕和婷儿喜欢逗这个弟弟玩儿,终究还是答应他。姜韬欢天喜地头前带路,去到一个繁华所在,不用姐姐姐夫操心,点了满满一桌佳肴。鸭皮、鸭肉、鸭舌、鸭肾为主,牛羊时蔬为辅。
正吃得高兴,忽听有人惊呼一声:是张恕兄弟!
张恕一愣,在这临津小县,自己并无熟人。抬头一看,一人文士打扮,身材不高,脸型瘦削,目光精干。
哦,原来是武兄!张恕想起,这人正是武元,本是金丞相亲随。当初张恕和罗洪随他东行,一路上跟着“武大人”,混吃混喝好不脸厚。
张恕笑道:幸会幸会,是哪位下官请“武大人”吃饭?
武元摇摇脑袋,叫声惭愧。先跟张恕道个恕罪,转身招呼他人落座。原来另有数人随行,穿得都是平常布衣,一位老者,器宇不凡,四位壮士,各挎腰刀。不是朝廷重臣微服,就是员外乡绅出游。
张恕心中一动,暗道蹊跷,这老者他见过多次,正是金丞相金伯喜!
他不在庙堂伴君,却来这小县作甚?忽而想起,这临津小县,正是临津侯金伯喜的封地。嗯,这人是个大奸臣,装作不认识罢了。
哪知金伯喜微微一笑,竟冲张恕拱了拱手,张恕毕竟救过他,他可忘不了这小子。张恕只得拱手还礼,人家毕竟是个老者。然后彼此埋头吃饭,再无他言,连武元也分外低调,再无往日那般聒噪。
食罢午餐,张恕冲武元拱手而别。姜韬领着姐姐姐夫,专往热闹处转悠。张恕小道:贤弟,这些地方,我和你姐早就逛腻了,咱们回吧。
姜韬玩心不足,说时光还早,回去作甚。忽而眼珠一转,看来姐夫喜欢清静。且随我来,城外有个所在,林木优美,鸟多人少,保你喜欢!
这小家伙,适合做奸商,也适合做说客。
张恕夫妇正想出城散心,却装作勉为其难,姜韬央求了半天,这才勉强同意。姜韬大喜,一马当先,打马出城。离城十里,清风送爽。一派田园风光,倒也灵秀怡人。杨林挺拔,小河清清,池塘如镜。离杨林不远,一座竹林滴翠,煞是悦目。张恕有些诧异,小县地处北方,青竹并不多见,此处竹林尤显珍贵,而且规模不小。
跃马近前,竹林掩映之中,似乎隐隐有座庄院。张恕忽而想起,金伯喜庄园应在左近,当初随武元至此,并不记得有此竹林,或是近年营造。
忽听竹林之中似有人声。侧耳一听,语气甚是威严:金伯喜,速速自裁,我等好回去复命。
猝闻斯言,倒吓人一跳。张恕和婷儿对视一眼,此乃是非之地!
姜韬不知轻重,倒想进林中看看。张恕一把将他拉住,让婷儿带着姜韬速离此地。姜韬还要纠缠,被婷儿揪着耳朵扶上马,押送回城。
张恕拴好马匹,在竹林中潜行,迅如云豹,又悄无声息。这竹林设计精妙,曲径通幽,千折百绕,竹林中心,别有洞天。
一个空场,占地不小,石桌石凳,古朴雅拙,别有情趣。不过此时气氛诡异,怡情之所反作杀人之地。
张恕隐身竹丛之后,静听端的。
金伯喜安坐石凳之上,仪态安然。武元护住他身后,有些瑟瑟发抖。四位武士,钢刀在手,翼护四周。
对面十数壮汉,阵成偃月,利刃闪动寒芒。中间一位黑夯汉,目光阴寒,喝道:金伯喜接旨!
金伯喜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跪拜之意。
黑夯汉冷哼了一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金伯喜奸佞妄为,惑乱朝纲,罪不容恕,褫夺相位,着令自戕,钦此!
忽听哈哈大笑,金伯喜喝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假传圣旨!
那黑夯汉大怒:奸贼你敢抗旨?临死之前让你认识认识,你爷爷我虎贲中郎将娄敬是也!
言语之中一股匪气。娄敬说着,将圣旨向金伯喜劈头盖脸砸去。
金伯喜一把抓住,扯了一扯没扯碎,圣旨甚为结实,便随手向后一扔。一个武士刀光一闪,挥为两段,踩在脚底,拧了几拧,如碾臭虫。
哼!圣旨何在?
金伯喜嘲讽地望着娄敬。
第四百一十章 丞相风度()
曲径通幽处。
丞相遭难时。
尊称仁恕主,不下无良诏!金丞相不好对付,直接毁了圣旨
你!偌大丞相竟会耍无赖!娄敬大怒,身后十余大汉钢刀并举。
金伯喜一脸蔑视:金某年迈功高,金殿之上,圣上当众慰劳,允我致仕归隐。尔等乃何人指使?胆敢伪造圣旨,大逆不道,罪该灭族!
张恕听着糊涂,一时难辨是非。
却知娄敬那厮不是什么好鸟,他本来混迹江湖,后来替太子做事。如今太子登基,或许他跟着鸡犬升天?不过,金伯喜乃朝廷重臣,即便奸佞有罪,也该当着朝臣广众,明定典刑。怎能私传圣旨令其自裁?
还派来这么个混赖东西!
娄敬大怒,一声令下。十余壮汉舞起杀人刀,刀刀要命。金伯喜四位卫士拼死相抗,武元也拔出腰刀,死死护住金伯喜。
金伯喜不知是故作镇静,还是心性超然,竟然目光淡然,若无其事欣赏起青竹来。
文士喜竹,以其有节。
张恕轻叹了口气。
娄敬人虽然磕碜,带来的人皆非庸手。金伯喜四位属下虽然勇悍,也是抵挡不住。身上伤痕累累,血光点点,依然殊死搏斗,毫无惧意。
真是些忠勇汉子,倒叫张恕敬重。不过如此下去,下场可知,可惜了铮铮铁骨。张恕忽然目光一闪,心觉有异。
见娄敬属下一人,刀法怪异,时不时磕打砸碰,不像时使刀,倒像用棍。张恕定睛一看,啊,此人见过,乃是“涿州棍神”陈青竹。
当初在百叠刀会,他武艺超群,深得贵人赏识。
那位贵人可是太子!如此看来,赐死金伯喜,莫非果是上意?未免行事阴暗卑小,有失光明正大
忽然,陈青竹突破防御圈,一刀劈向金伯喜。金伯喜一动不动,从容待死。一介文士倒有大将风度!陈青竹心中佩服,这人若是没吓傻的话,倒真是条汉子!他钢刀一番,改用刀背下砸。
四位武士有心来救,却被死死缠住,哪里能脱身。武元猛扑过来,双手尽力一推,将金伯喜推倒,陈青竹刀背正砸在他肩头。纵是陈青竹手下留情,武元还是被砸断锁骨,疼得嗷嗷惨叫。
陈青竹欺身再进。
金伯喜爬起身来,掸掸衣衫上的尘土,一把将武元扯到自己身后,喝道:住手!尔等要杀的是金某,与他们无干!
张恕叹了口气,武元虽然算不上故交,毕竟也曾对他多加照应。金伯喜虽有奸相之名,征敛无度,多有民怨,可这气度着实不凡,倒叫人佩服。
陈青竹吓了一跳,面前已多了一人。只疑鬼魅现世,这身法实在诡异!
你这小子好像见过是了,百叠刀会上,这小子也曾上台。和那罗洪一样,不为宝刀,倒为娇娘,实在是个情种,年少轻狂。
你小子不知轻重!你知道今日之事是什么内情,就来胡乱参和!陈青竹也是好意,喝道:小子,此事与你无关,快快离开!
张恕摇摇头,喝道:新君登基,天下同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恃强杀人,目无王法!还不速速离开!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分明是自证良民。追究起来,那也是维护王道王纲。至于坏了你皇家密事,哼哼,王者无私,光照天下,哪来的密事!
娄敬可识得张恕,咬牙切齿道:小子,是你!真是地狱无门你自来,给我一并拿下!
利刃并举,酣战更急。
张恕叹了口气
陈青竹大惊。
娄敬大惊。
金伯喜也是大惊。
张恕这小子籍籍无名,如何却有这般本领!他以一人之力,竟然挡住娄敬、陈青竹以下十余人围攻。金伯喜那四位武士,根本无需插手,也插不上手,这时候才都觉得浑身疼痛,原来早已伤痕累累。
武元不顾肩头剧痛,解气地呼喝:张恕兄弟,替哥哥灭了这帮龟孙!灭了这帮龟孙!
听上去他和张恕交情匪浅。娄敬暗暗心惊,怪不得这小子强出头!
张恕却没有这般心思,一来他犯不着替金伯喜卖命,二来这是岳父大人姜博古治下,弄出人命干系非轻。他只有止战之意,并无杀人之心。娄敬以下十余人被他逼退,要想杀金伯喜想也别想。
娄敬也看出些端倪,喝道:张恕贤弟,我等奉旨行事,你莫掺和!
武元大骂娄敬无耻——刚才还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张恕,现在就来称兄道弟了!
张恕心中冷笑:姓娄的奸贼,谁是你的贤弟!不过嘴上并不逞强,问道:娄先生,圣旨何在?
圣旨,呃,这个被金伯喜毁了!
武元得意地大笑,只笑了一声,扯动创处剧痛难忍,心中怒气难消,问候了无数遍对方祖先。
张恕一笑:娄先生,新君圣明,料想不会擅杀先皇重臣。即便要杀,也该杀之庙堂之上,怎会杀之江湖之远。
娄敬大怒:小子哪来这多废话!来呀,先把这小子废了!
陈青竹等人无奈,只得拼命厮杀。可是,他有些绝望,他简直不是和人在作战!有一次他滚将进去,直击张恕要害。哪知竟像是撞进一堆败革之中,旋即又像个砲弹一般被“发”了回来,跌出老远。
幸好张恕并不咄咄逼人,他还能勉强再战。
忽然变生肘腋!
不知从哪儿冒出一股生力军,喊声震天,杀向娄敬诸人。人数也不少,足有二十余人。
这他妈完了!
娄敬大惊:金伯喜奸贼,竟敢私蓄死士!此乃灭族之罪!
金伯喜一脸茫然,这些人他都不认识。张恕也是一头雾水,这些人和自己并肩战斗,武艺倒也寻常,不过配合默契,进退有据,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倒像是军中精锐!
倘若娄敬所言不虚,这金伯喜胆子的确够大!这浑水自己还是不趟为妙。张恕倏地一跃,已在数丈之外,且作壁上观。
忽听有人呼道:燕宁王休慌!这几个兔崽子交给我等便罢!
张恕一惊,燕宁王?不就是俺张某人么!呼斯猲给的封号。这,这些人是东胡人马!
余人大多懵懂,除了金伯喜一人。
娄敬恨得牙根痒痒:好你个金伯喜!还什么燕宁王,这是造反呢!
陈青竹等人正手忙脚乱,无心恋战。哪知张恕这一撤,压力顿时冰释。
那二十余人反被杀得节节败退。金伯喜那四名武士只得咬咬牙,重新加入战团,无奈有伤在身,实在是强弩之末,难以扭转战局。
刀剑闪着寒光,带着风寒,一寸寸逼向金伯喜。
丞相闭目养神,风度依然。
第四百一十一章 黄鹄归处()
金丞相风度依然
倒令人忘却忠奸。
真叫人不得不佩服!
金丞相死活且不论,眼见东胡军士危殆,张恕心中犹疑不定。他们此来实在是帮倒忙,弄不好还让人怀疑咱的身份,胡说什么通敌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