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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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这般!大单于以为如何?
卢骨比约略说了几句,呼斯猲天授机谋,一点就通,大喜道:“就依此计!”
张恕枯坐一旁,倾听诸王议事,呼斯猲这大哥敞亮,也不避讳他这个异族兄弟。
呼斯猲目光一瞥,看到了这位兄弟,随口问道:“张恕贤弟有何话讲?”
张恕本来想说:万一单于大哥兵败技穷,可引残兵往投南朝!朝廷胸怀似海,马大将军气度不凡,说不定大哥能混个归义侯干干。
可是这话说出来,呼斯猲非气炸肺不可,还是不说为妙!张恕一笑:“让小弟做一回大单于如何?”
先是鸦雀无声,随之哄堂大笑!这小子胡说八道,嫌脑袋长着碍事不是!
呼斯猲却马上会意,大喜道:“好兄弟英雄虎胆!替我分忧!”
不过马上摇头,面有忧色:“此事甚为凶险!兄弟本是避难而来,愚兄怎能置你死地!”
“你还是跟在愚兄身边罢了,愚兄保你无虞”,呼斯猲出言豪放,还真有个大哥的样子。
张恕忽然有些感动,笑道:“单于大哥差矣!小弟白吃白喝了这许久,不做些事情,怎对得起那些羊肉?”
呼斯猲及诸王大笑。
“再说,西胡要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小弟的本事啊,除了古力格大哥,没几个比得上我!”,张恕言辞有些戏谑。
这小子张狂!
单于大帐内又是一阵大笑,气氛顿时欢快而热烈。诸王心说,大单于这个异族小兄弟,还真能吹牛皮!
古戈有些不服气,上前约战:小子,有空我们比比!
古力格一巴掌把他拨拉到一边:玩儿去吧,你先赢了我再说!
众人又笑。呼斯猲分外高兴:士气可用!这是个好兆头!他令下如飞,诸王领命而去。
左贤王卢骨比率军向南绕行。他早已颁下严令,人衔枚马勒口,偃旗息鼓,全军悄无声息,仿佛草木丛中潜行的狮虎。
大军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卢骨比在马上感叹:这可是东胡的家底,精锐中的精锐!大单于却交给了俺卢骨比!尤其是古力格、古戈、由里奇三员猛将,往昔征战不离大单于左右,这次也交给俺卢骨比指挥!
这三人可是猛将中的猛将,好比南朝的虎卫将军!
卢骨比偌大一个左贤王,感动得要哭,暗暗立下雄心:不灭西胡誓不罢休!
第三百七十七章 假充字号()
大单于倾心托付。
直教人奋不顾身。
卢骨比绕路南行,一路上感动不已。
与此同时,右贤王曷尔沐正率大军向北绕行。呼斯猲自领一军,紧随其后。左谷蠡王乌突噜、右谷蠡王呼禄维,率军翼护大单于左右。全军一样的悄无声息,在一人多高的野草中穿行,仿佛一群河狸划过水面,迅速堙没了痕迹。
单于王庭。
张恕俨然已是最高统帅,不过手下也没多少人马。大将更是少得可怜,呼斯猲只留下扎尔贺相助,胡图尼也自请留下。
此时,胡图尼正指挥着妇孺老弱捆扎行囊。遵从大单于令,军中老弱残兵护送她们迁往北海暂避。他望着忙碌的人们,心绪有些复杂。
这是一场难以逃避的大战,敌人却是他的故国西胡!
可他又似乎在逃避,单于王庭离西胡最远,西胡大军一时还杀不到这里,唉,能晚一天算一天吧。到时候他会拿起战刀,砍向昔日的同胞,即便他不战而逃,西胡战刀也放不过他的脑袋
老弱妇孺前脚刚走,张恕便令扎尔贺、胡图尼带人重整毡帐,到处布设旌旗。又在毡帐之间挖掘陷马坑、牵拉绊马索,标识、熟记进出路径。又令铁匠加急打造铁蒺藜、扎马钉诸般阴损之物。还有闲心,让人编制藤牌、草席、草垫等物,简直莫名其妙!
张恕心劲儿热火朝天,骑马来往,到处指挥。扎尔贺看着扎眼,心说大单于糊涂,留下这小南蛮也就罢了,还让他全权指挥,未免太过,这小子懂个鸟!他越看越不忿,爆发道:“你个混吃混喝的毛头小子!懂什么军机!尽他娘的瞎指挥!”
扎尔贺部下一阵大笑,深以为然。
“哦?本主管没打过仗,但咱打过猎啊!没指挥过人,但指挥过猪啊!”,张恕一笑,言辞有些气人。
指挥过猪?真的我呸!
扎尔贺越发愤怒:“军机大事,岂能儿戏!”
胡图尼赶忙来劝:扎尔贺酋长,你怎敢有违大单于军令!
扎尔贺哪里肯听,越发焦躁:今天咱还就违令了!大单于不是整天让学什么狗屁汉话吗?汉话不是说过,将在外,那个啥,军令有所不受!
“大家听着,从现在起,你们都听我扎尔贺指挥!”
“是!扎尔贺酋长!”,兵士跟着起哄。
呵,这是要哗变啊!
姜婷儿冷眼旁观,一点儿也不生气。反正是你东胡的事儿,随便折腾。不过,若是敢动俺恕哥哥一根指头,哼,谁也别想好过!
张恕眉头一皱,知道不制服扎尔贺,真的要耽误单于哥哥的大事!虽然他是来做细作的,若是在古力马和呼斯猲之间选择的话,毕竟还是和单于大哥亲近
忽闻哈哈大笑,军士们双耳被震得嗡嗡作响。
疯了?张恕!
笑声戛然而止,停得突然,更是耍
张恕轻蔑地勾勾手指,示意扎尔贺过来,嘴中损道:“扎尔贺!你这无名下将,文不得武不得!还你来指挥?我呸!”
扎尔贺大怒,像个发疯的蛮牛,冲撞过来,抡拳就打。军士们一片彩声,为扎尔贺打气。
张恕下手豪不容情,破阵拳意喷涌而出,一式“上步追魂”使到了极致。砰地一声,扎尔贺偌大身躯横飞出去,跌进一个陷马坑中。
啊!军士们此一惊非同小可。这还是张恕临时换拳为掌,这才没有让扎尔贺胸骨寸断。不过这胸口火辣辣的真是疼!
扎尔贺真也强悍,爬出陷马坑,虎扑上来,双手扭住张恕就摔。
张恕虽不精于摔跤,可是巨子末术熟惗于心,虚实劲力炉火纯青,攻守变换迅如惊雷,无需思索,一泄一挤一绷,又将扎尔贺远远扔出。这一次张恕更不客气,顺势伸指在他肋间一戳。
扎尔贺躺在地上,疼痛难忍,冷汗直流。他咬紧牙关,忍住呻吟之声,却再也爬不起来。
张恕喝道:扎尔贺!再来!再来!
扎尔贺挣扎了几下,徒劳无功,只能难过地闭上眼睛。
张恕大喝一声:“还有哪个不服?给我出来!”
连问三声,鸦雀无声,无人敢应。
“既然无人应战,那就都给我听好喽,哪个不听我令,定斩不饶!”,张恕雄霸无比,吓得军士胆战心惊,这小南蛮不是个好鸟儿
“张恕若无几分本事,大单于怎肯认我做兄弟!”,张恕这话有些狐假虎威。
张恕凶狠地盯着扎尔贺,嗓门更高:“扎尔贺你给我听着!大单于既然认我做兄弟,我就不能给他误事!”,说着一把将扎尔贺拉起,给他推宫过血,半晌,扎尔贺才恢复元气,将手在胸前一横:扎尔贺愿听调遣!
扎尔贺历来崇拜强者,想不到张恕这小子如此厉害!自此他心服口服,并无半点记恨。
好!干活!扎尔贺带领军士们又忙活起来。张恕兴致不赖,亲自挖了一会儿土,军士们看着新鲜,从没见过贵人、头领干这种粗活儿,对他也分外亲近起来。
挖出的土也不浪费。一部分在大营中巧妙安排,垒成围堰,一可迟滞骑兵驰突,二可用作射箭掩体;另一部分,运至宽阔处暴晒,碾碎成沙土,令军士自备小口袋,人手一袋,不得有误。
这是作甚?
军士们莫名其妙,但不敢违令。
张恕每日在大营里忙碌,构筑攻防工事,像个精耕细作的农夫。又派出探马游骑四下哨探,西胡兵马就是不来,倒叫人有些心焦。
这一日,有探马来报,有数股牧民驱赶着牛羊,向着单于王庭方向放牧而来。张恕不由得一阵冷笑,眼下东胡国内只有军士,牧民都已向北海迁徙!
可笑如此小技,岂能瞒得过我!
吩咐军士取来大单于的行头,自己装扮起来,骑着马在营内营外招摇一番。军士道:“头领!大单于的行头就是威风!”
张恕斥道:“叫大单于!”
婷儿暗笑:你就过把瘾吧!
“是!大单于!”,军士们一笑。也对,装也要装得像些。张恕又斥道:“不许笑!”
是!大单于!军士们清楚,此时兵微将寡,装大单于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是在冒生命危险,为东胡,也为这里每个人!
渐渐地,各路牧民汇聚而来,足有百十人之多。一个个身材剽悍,目光锐利,即便放在军中来看,也无一不是猛士中的猛士!他们赶着牛羊在周围转悠,一边放牧,一边观察大营动静。
仿佛退潮后的蛤蜊,醒目地暴露在沙滩上。
第三百七十八章 沙尘滚滚()
乔装本是妙计。
可惜自投罗网。
张恕在营中呵呵冷笑。
大营中终于冲出几小队人马,令牧民们下马,将他们驱赶到一处。问其来历,牧民们有的说是东胡国民,四下放牧。有的说西胡苛政,逃出来放牧。
军士点点头:你们等着,待我禀报官长!或可允许你们到王庭安顿!
牧民们懵懂道:这里是单于王庭?怪不得如此气魄!
军士们笑而不语。
王庭中又驰出百十骑骏马,一个个手擎雕工,身背箭壶,腰下佩刀,看样子时出营射猎。
牧民们一看领头的装扮,便知他们是贵人。尤其是中间这位,器宇着实不凡。腰中兵器也是不同,插着一柄短刀,挂着一柄长剑,看着新鲜,俺们西胡没有人用这玩意儿的。他身后一位贵人,身材极其雄壮,像一堵墙平推而来,劈头盖脸喝问:何事滋扰!
有军士赶忙禀报一番。贵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仿佛耽搁了他们打猎,他转向那位轩昂贵人,十分恭敬地禀报:“大单于!小王建议让牧民们进入王庭安顿,不知大单于意下如何?”
哪里有什么大单于!轩昂贵人正是张恕,那精壮汉子乃是扎尔贺。
张恕点点头,拨马要走。
大单于?久闻东胡呼斯猲大名,想不到如此年少!带这么点儿人就敢到处晃悠,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牧民们目露凶光,突然一齐拔刀,向张恕乱砍,快似闪电,刀刀致命!
张恕早有准备,双腿一磕,战马倏地跃出老远,避开致命一击。扎尔贺大怒,喝令杀敌,军士们围着“牧民”厮杀。哪知“牧民”十分厉害,顷刻间地上横尸一片。张恕大喝一声,军士们一齐后退,围住“牧民”,却不接战。
下马,拔剑。
“牧民”们看着新鲜,怎么,东胡大单于亲来决战?嘿,正求之不得!
接下来的一幕,不但“牧民”们惊骇欲绝,扎尔贺及东胡军士也吓得呆若木鸡。此非人间能有!此非人间能有!
只见人影一闪,不见了张恕,多了个鬼魅,就在光天化日之下!
起于“霸王绝命”,一步一击,伏尸一具;止于“万人敌”,朔风过顶,衰草唯伏!
破阵拳意酣畅淋漓、寒意逼人。东胡将士们心惊胆战,浑身冰冷,仿佛一步跌入严冬!
绝望!
甚至来不及绝望!
断刀满地,处处伏尸。只余下一人,紧握弯刀,浑身战栗,几乎站立不住。目光奇特,已经不能称之为恐惧——东胡大单于是神!天神!全能的天神!
扎尔贺一刀将他弯刀击落,敬畏地看了张恕一眼,感谢他收发自如,留下这个活口!正要讯问西胡军情,忽觉此人有异。
只见他不再战栗,僵立当地,连面部肌肉也僵住,仿佛瞬间被严寒冰冻,呲牙咧嘴,十分恐怖。就这样定定地站着,可他已经死了!
扎尔贺轻轻一触,死尸砰然倒地。
吓死了?
千里挑一的西胡勇士们,无一幸存。可是,他们不过是一阵疾风,狂风骤雨接踵将至——西胡大军就要来了!
张恕暗叹了一声,多少有些没底,又有些兴奋。
旗幡扑啦啦翻滚,张恕静立单于大帐前,抬头看天,看得出神。婷儿问道:恕哥哥看什么呢?
张恕笑道:“看风!”
“神叨叨!”,婷儿白他一眼。她能猜个八九,不过她不说。
张恕露出些忧色:“婷儿,你和艾达梅琳还是先去北海吧!”
“不去!不去!说了多少遍了!不去!”,婷儿小嘴一嘟。
张恕一笑,这个婷儿!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