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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节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2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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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平明,婷儿忽从梦中惊醒,一夜噩梦连连,情节离奇又散乱。看张恕兀自酣睡,婷儿轻轻把他摇醒,张恕看她脸上尚有泪痕,不由得大吃一惊,将她一把揽在怀中,替她拭去泪水,惊问何故。

    知道她只不过是做了噩梦,忙笑着安慰:“傻丫头,梦又不是真的!”

    婷儿摇摇头:“我感觉是真的!”

    张恕看她楚楚可怜,倒像个小女子,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正想出言再劝,婷儿忽道:“爷爷呢?”

    大榻上空空如也。

    张恕和婷儿携手步出大帐,外边天光已然大亮,旭日东升,染红了天空,也映红了草原大地,一个伟岸背影沐浴在霞光里,旁边的架子车也渡了一层金光。

    婷儿唤了一声爷爷。

    那人转过身来,正是老者吴明,东胡的“自次王”。

    “爷爷,您可是姓凌?”,婷儿的问话有些艰难。

    老者身子一震,久久无言,半晌才道:“老朽姓吴。”

    婷儿心下了然,无须再问!

    是什么使一个人隐姓埋名,是难言之隐?抑或巨大创痛?!

    老者曾自言家眷俱已不在人世,呼斯猲大单于又说他全家皆被汉庭所杀只怕都是真的!她平复了一下心情,言道:“爷爷,或许您的家眷还在”

    这话多少有些猜想,或者潜藏着某种希冀。

    老者身子又是一震,眼光陡然发亮:“小丫头你说什么?”,目光旋即又转黯淡:“在又如何”

    说着倒负双手,挪进了大帐。

    张恕暗自叹了口气,这老者心绪复杂得很,不知背后有多少伤心故事。他拉起婷儿,也跟了进去。

    婷儿双泪长流,想起了母亲,她于母亲的身世并不十分清楚,全凭着那日偷听来的只言片语,约略讲起了一个极其悲惨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大臣,家门不幸,惨遭横祸!狗皇上下旨,男丁立即抄斩,女眷充入教坊,那大臣一门刚烈,宁死不辱,有一个李老宰相,心生怜悯,搭救了大臣的小女儿,在他家中作了丫鬟

    老者气息沉重,一声喝问:“那大臣之女后来如何?”

    “安然无恙,后来嫁了一位才学过人的小官儿,远避朝堂,生了一子一女。”,婷儿想起了父亲姜博古,心里刺痛了一下。

    老者热泪纵横,先是仰天大笑,随之嚎啕大哭。

    刚强之人不轻落泪,落泪便是惊天动地!老者哭得张恕心下黯然,但愿但愿吧!

    老者忽然双目精光四射,盯着婷儿一股脑儿问道:“娃儿!你说的可是你的娘亲?她今年可是三十八岁?大名可是唤作凌玥?那李丞相可是李清峰?”

    婷儿连连点头,无声泣下,已成泪人。

    老者背过身去,泪水横流,心潮澎湃,天也!天也!老天爷毕竟待俺不薄!留下这一点骨血!老朽死而无憾!

    良久,老者才平静下来,慢慢转过身来,淡然道:“汝等速去”

    张恕和婷儿俱是一愣。

    “老朽凌霄,乃是朝廷叛将,辱没门楣,也辱没尔等清白。”,老者面无表情,像是再说别人的故事。

    但知亲人平无恙,何妨亲人作路人。

    朝廷叛将?

    一石激起千重浪!一语震碎忠良心!

    张恕暗叹一声,其实早在意料之中,就在他的胡大哥变成呼斯猲大单于的那一刻,更在呼斯猲称呼老者“自次王”的那一刻,只是彼时不敢深想而已!

    婷儿双膝跪倒,对老者不停地叩头,张恕也跟着跪下,这个白捡的爷爷,就是婷儿的外公!既是故国叛将,也是骨肉至亲!造化弄人

    老者双泪长流,将两个孙辈搀起,看了又看,难忍悲伤,亦难抑狂喜。否极泰来,夫复何求!老者笑笑,满是慈爱,却道:“老朽这就回城,后会有期。”

    说着头也不回,出门上马而去。

    婷儿疯狂地冲出门去,却被张恕拉住手腕。她一腔情绪无处诉,一把抱住张恕颈项,呜呜呜哭了起来,张恕轻抚她后背,不知如何劝慰

    唉,且让她哭个痛快也罢。

    一骑马正向远方狂奔,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外。张恕暗叹一声,此中或许别有隐情,他相信,凌霄绝非奸佞,他相信,倘使胡汉战端又启,凌霄不会屠戮故国!

    他相信!他确信!并非盲目。

    张恕心思细腻,想起昨日酒宴之上,呼斯猲说木谷里“背叛天空的雄鹰没有归宿,背叛草原的狐狸没有家乡”,老者低着头,独自喝着闷酒,谁说不是言之无心听者有意,直刺内心

    锥心之痛,日夜煎熬!

    老者必有难言苦衷。

    谁解心腹事

第三百六十四章 艾达梅琳() 
孤魂游域外。

    抱恨度残生。

    老者的日子不知怎么熬过来的

    婷儿哭花了脸,哭得人心疼。

    张恕捧起婷儿的脸,替她拭去泪痕,语气坚定:“老人家是个英雄!必有情非得已之处!”

    婷儿点点头,勉强一笑:“恕哥哥不必安慰婷儿。”

    她心中家国之念甚重,何尝不是如此期盼!自幼听父亲姜博古讲古论今,每谈到英雄节烈,他总是眉飞色舞,击节而叹,每谈到奸佞误国,他总是义愤填膺,目眦欲裂

    可是这个背叛故国的人,竟然是骨肉至亲

    张恕心细如发,知她未必真正释怀,唯恐她郁郁寡欢,如何打开她心结才好!张恕心思飞转,忽而笑道:“婷儿,走,昨日羊肉上佳,还没吃够,我们滋扰胡大哥去!”

    婷儿秀目嗔望道:“哼,哪里还有你的甚么胡大哥,他是异国大单于好不好!”

    “骚扰的就是他大单于!”,张恕一笑,拉着婷儿就走。

    婷儿心中猜个八九,她的恕哥哥一贯促狭,他绝非贪图那上佳羊肉!

    二人牵着手信步而行,张恕说些笑话逗婷儿开心,三步一停,五步一晃,优哉游哉,咫尺之路简直要被走成万里长征,行至半途,不经意抬眼一望,单于大帐方向驰来一骑马,转眼已过身边。张恕忽然惊呼一声:李二哥!

    骑手似乎充耳不闻,坐马并不稍停,疾驰而过。张恕一式“骤起萍末”旋身而起,向前飞扑,伸手就抓马尾,终究差了半步,那马飞驰而去。张恕也就停住,不再追赶,一脸的疑惑。

    婷儿问道:“莫非又是故人?”

    张恕摇摇头,并不确定。

    那人感觉像李宏图,只是一身胡服,头顶胡冠,还遮住半个脸,看不真切。不能!李二哥来此作甚?绝无可能!来时见一青衫骑手,只当他是李宏图,今日见一胡人,又疑是李宏图,真是怪哉!

    莫非是想念李二哥了?

    或许是思忖“自次王”之事,有些心神不宁,以致心生妄念,张恕定住心神,又同婷儿说起了笑话。婷儿白他一眼,笑道:“今日半夜能到大帐否?”

    张恕大笑:“娘子放心,何须半夜,午后必到!”

    婷儿拍他一掌,笑道:“那你的羊肉看来要泡汤!”

    那可不成!张恕做个鬼脸,拉起婷儿,大步流星,转眼已到单于大帐。胡兵入内通禀,却听呼斯猲爽朗吩咐:“今后我兄弟前来,只管让他进来,不必通禀!”

    一句话说得张恕好不感动!

    二人步入大帐,见呼斯猲大单于端坐木椅上,木椅宽大而粗朴,面前一张木几,几旁却另有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络腮胡须,腰身阔大,年近四旬,女的年约二九,身材高挑,虽不甚白,甚是耐看。

    二人正和大单于说话,见有人进来,就闭口不言。

    张恕打个问讯:“啊哈,单于大哥有事,俺改日再来。”

    呼斯猲站起身来,挥手召唤道:“此间并无外人,兄弟快快过来!”

    张恕和婷儿近前落座,呼斯猲大手一挥,哈哈笑道:“我来介绍,这是我的兄弟张恕,和他弟弟姜廷。”,只是说的是胡语,张恕听不明白。

    又给张恕介绍那一男一女,男的叫胡图尼,女的叫艾达梅琳。

    胡图尼爽朗地和张恕二人打个招呼,艾达梅琳看着姜婷儿笑了笑。若是刘龙在此,定然识得这二人,这小子糊里糊涂消灭了胡图尼部族,俘虏了胡图尼父女二人,最后也不知哪根筋不对,又放他们一条生路。

    胡图尼部族毁灭,摧毁了他西胡左谷蠡王名头,也挫辱了他的雄心,思想西胡国事日非,父女二人只好转投东胡,想不到东胡大单于胸怀似海,立刻拨与人马牛羊,仍让他做左谷蠡王,胡图尼感激涕零,顿有宾至如归之感,今后虽肝脑涂地,不足报大单于大恩!

    胡人女子性情直爽,更是把呼斯猲当做亲哥哥一般尊敬。这不,她不顾父亲拦阻,执意来找呼斯猲说她的大事!

    弄得胡图尼一个劲儿地向大单于致歉,先前大单于好意将艾达梅琳说合与扎尔贺酋长。那扎尔贺酋长威震部落,也算年轻有为,艾达梅琳偏偏嫌他不恤部众,举止狂傲。大单于又想将她撮合给猛士由里奇,艾达梅琳又说由里奇举止粗鲁,做事莽撞,全无大将之风。

    这小女子实在个性得很!

    呼斯猲拍拍脑袋,试探道:“猛士古戈尚未婚配,要不”

    话未说完,艾达梅琳一嘟小嘴:“单于哥哥,那古戈和由里奇一路货色!”

    呀,这倒难矣,要么古力格?古力格勇谋兼备,性情不错,只是他已然婚配要么二女共事一夫?艾达梅琳这小脾气,岂肯屈尊为小!

    呼斯猲大度地一笑:“那说说看,你自己倒看上何人了?”

    艾达梅琳道:“一个也没看上!单于哥哥莫替我操心,待我自行寻觅便了”

    正在这时,张恕一撩门帘进帐。有了!呼斯猲忽而眉头一展,笑道:“我兄弟张恕初来乍到,不通胡语。艾达梅琳,不如你来教他,也好乘机向他学些汉话,你意下如何?”

    艾达梅琳又想拒绝,胡图尼赶忙给她使眼色,他看张恕长得一表人才,眉宇间又有些悍气,不像白脸无用之人,又与大单于有交情!再者说来,大单于又没说将你嫁给他,你再推三阻四,岂不太伤大单于脸面!

    艾达梅琳看了父亲一眼,也罢,不就是教他胡语吗,教就教吧,于是点头同意。

    大单于开心一笑,又用汉话对张恕说了一遍,张恕欣然同意。却觉后背一疼,显是被婷儿拧了一把。心中暗笑,女孩儿家毕竟小气!却待回绝,尚未措辞,大单于哈哈一笑:“就这样定了!”

    胡图尼父女告辞,艾达梅琳叽里呱啦说了一句,见张恕全无反应,一脸愣怔,知他于胡语一窍不通,不由得莞尔一笑,明眸皓齿,粲如骄阳。她又用蹩脚汉话说了一遍,大意是有功夫去找你。

    张恕连连说好,背后又被拧了一把,比先前更疼。呼斯猲见他呲牙咧嘴,奇道:“张恕兄弟莫非牙疼?”,张恕笑道:“非也!小弟又想起哥哥的羊肉,真是好吃!”

    呼斯猲哈哈大笑,这有何难!此时天色将午,即令人杀羊备酒,款待张恕。羊肉固然好吃,张恕哪里是来吃羊肉,看大帐中挂着青庐宝剑,正是马正山所赠,先感叹了一番大单于英雄虎胆,又拐弯抹角谈起了“自次王”

    大单于一笑:兄弟是来问自次王的!

第三百六十五章 凌大将军() 
教胡语别有深意。

    大单于看透心机。

    兄弟你来问自次王

    张恕哈哈一笑,赶忙分辩:顺便一问罢了。

    呼斯猲一笑,叹了口气:“世间英雄,多有情非得已之处!”

    张恕点点头,静听下文。

    呼斯猲却话头一转:“譬如贤弟你,一身本领,却做朔方小吏!”

    张恕瞪大了眼睛:“小弟算什么英雄!”

    大单于摇摇头,豪气冲天:“愚兄说你是你就是!朔方之弃卒,愚兄之英雄!”

    昨日他刚从朔方得到许多消息,其中一条和张恕所言分毫不差——张恕受匪徒陷害,险些烧毁粮草,竟被褫夺军籍,赶出军营!

    可笑马大将军狂妄自大,这识人的功夫却是不行!张恕如此人才,竟不加庇护,徒受匪徒滋扰!还有咱呼斯猲,他虽能看出咱有些英雄气,却无论如何想象不到,他放走的却是敌国大单于!

    哈哈哈哈!马正山的眼光确实不行

    大单于面露得意之色,不过一闪而逝,忽而叹道:“自次王也是个英雄!”

    张恕抓肉的手停在半空,婷儿屏住了呼吸,凝神静听。

    那时候老单于——呼斯猲的父亲尚在盛年,雄心勃勃,气吞山河,每谈起和南朝历次大战,无不痛心疾首,捶胸戳地,深以为耻。尤其南朝大将陈延汤,威震朔漠,杀得草原各王敬若天神,畏之如虎!

    彼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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