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1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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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说为娘想你爹爹,晚辈面前不好直言,一时竟不知如何表达。
张恕心思深长,胡乱猜想一番,莫非适才是那李老丞相,他老人家旧情难舍,又一路默默追随至爱?赶忙暗自掐了自己一把,一个晚辈,胡思乱想些甚么!
婷儿撒娇道:“俺也要随娘回家!”
张恕已把姜母当做自己娘亲,不放心她独自东行,虽然姜母身怀绝艺,寻常豪客哪里害得了她!遂道:“我们护送娘亲回家。”
姜母一笑:“你照顾好婷儿!我走了。”
说着打马而去,张恕和婷儿望着一路烟尘,久久驻足,婷儿竟然落下几滴眼泪,弄得张恕也跟着眼窝湿润。二人正要上路,姜母忽然又飞驰而回,嘱咐张恕道:“速回朔方,豪客虽横,料也不敢到军中撒野!”
唉,岳母大人还是放心不下!唯恐张恕二人又被那些豪客所害。
被人牵挂,何其温暖!
张恕深施一礼,郑重道:“母亲大人放心,我二人处处小心便是。”
姜母这才又飞马东去,留下一路烟尘,抛洒半世惆怅,在那临津小县,夫君姜博古正思念爱妻,那可爱的幼子正盼望母亲
回家!
张恕轻揽婷儿入怀,看着姜母驰去,怔怔地出神。
一路烟尘,久久不散。
第三百二十九章 几许温存()
长者慈悲为怀。
部众惹人担忧。
张恕本也谨慎,又有姜母的嘱托,更是不敢大意,虽然相信赵豫不会食言,还是防备他门下豪客加害。
真是防什么来什么!
此时日头正盛,官道上行人稀少,马前冒出两人,拦住去路,看穿戴平常,体格雄武,面色不善,背负双刀,更是煞气。
“两位好汉,有何见教?”,张恕面色和善,先礼后兵。
“劫道的!”,二人瞪着铜铃大眼,虎着黑黝黝面皮,异口同声。
张恕一笑:“哈哈,原来是山贼啊,劫什么?劫财小爷不给!呃,俺这有一柄宝剑,你二人要不要?”
婷儿笑吟吟看着张恕,见他解下了那乌油油寒鸦宝剑,一脸坏样儿,分明是戏耍这两个贼子!
二山贼齐声道:“不要!”
张恕哈哈大笑,这山贼倒也实诚有趣。
未等他笑声落地,二山贼喝道:“要你命!”
刷刷刷刷,寒光闪闪,四柄钢刀上下翻飞,一齐往张恕身上招呼。呀,这二人本事还真不赖,就说刚才这拔刀,实在是太太太快!
嘡嘡嘡嘡,张恕剑不出鞘,荡开数十式杀招。拨马闪在一旁,护住婷儿,喝道:“你二人不是山贼!”
岂不闻盗亦有道。山贼劫财,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杀人,试想你上来就杀人,谁还敢从你这儿过?你喝西北风去吧!
而这二人无冤无仇,上来就要命,再看他刀法精妙,甚有章法,恐是名门子弟,深有传承!
二人一愣:“就是山贼!”
张恕哈哈大笑,哪有自污做贼的!见二人抡刀又来,赶忙喝道:“慢来!慢来!你二人可识得司马偃?”
二人冷笑道:“亏你还敢提司马偃,杀人偿命!拿命来!”
呵!果然不出所料,又是来给司马偃报仇的!
婷儿怒道:“赵豫老儿言而无信!”
二人大怒:“丫头找死!敢骂我家庄主!”
忽听哎呀一声,其中一人被踢了个跟头,张恕这是偷袭,趁他分心,神来一脚,踢个正着。
哼,混账东西,敢骂俺的婷儿!
婷儿抚掌而笑,俺这郎君,可护着媳妇呢忽而脸上一红,自己还不是他“媳妇”呢。她面色一沉,伶牙俐齿:“你家赵豫老儿分明说司马偃为非作歹,死有余辜,不再追究,今又派你两个夯货前来寻仇,皮里阳秋,虚伪奸诈,如何却不该骂!”
二人横眉怒目,黑脸涨的发紫:“丫头胡说!俺们自来报仇,与俺家庄主无关!”,心里却想,俺家庄主放过你小子,那是仁义,或者不便出手,俺们却不能让他吃亏,白死了个外甥!
张恕却信这话,这二人只怕也受过赵豫厚恩,只想早日报答,是以不听节制,自来寻仇也是可能。倘若如此,这二人也算得赤心汉子,张恕登时好生无奈,微笑道:“俺早就知道二位乃是好汉,不是山贼!你们为司马偃寻仇倒也无可厚非,只是半途截击,甚是不武,也是不义!”
这小子一番说辞倒也新鲜,二人翻个白眼,喝道:“什么不武不义的!”
张恕一笑:“你二人年长,以大欺小,以众欺寡,以暗图明,是谓不武!司马偃害人不成,死有余辜,你二人是非不分,胡乱寻仇,是谓不义!”
二人怒道:“休得啰嗦!这仇俺们是报定了!你小子只须说,如何才不算不武?”
嘿,这两人不在乎不义,倒在乎不武!
张恕一本正经道:“俺张恕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此番前往朔方军中,你二人如有胆量,报上名来,异日来朔方寻俺,咱们吃饱喝足,养精蓄锐,约个僻静所在,大战三百回合,胜负存亡全依天命,那才不算不武!”
婷儿暗笑,张恕哥哥巧舌如簧,只怕是个缓兵之计,他不愿与此等人纠缠,能甩开他们倒也使得。
不料两位豪客一齐点头:“有理!如此先放过你小子,你在朔方等着,俺们必来寻你,让你死个心服口服!”
婷儿眼睛瞪得溜圆,张恕哥哥信口胡诌,想不到他们竟然答应,是重名重诺呢,还是掉猪圈里,脑袋被猪啃过,心计不够用的?
“呃,对了,你记好了!俺叫韦图难,他是俺兄弟韦图易,以后到冥王那儿告状别弄错了”,一位豪客又补了一句。
嘿,这人
韦图难、韦图易,什么怪名字!
看身材、长相、面色,像一个模子扣出来的,是亲兄弟似乎不假。婷儿笑道:“北上朔方可难呢,韦图易就不要去了,韦图难去就是了,不过凭你这点儿武艺,难呢!图也没用!”
哼!小丫头片子!韦图难、韦图易气哼哼地走了,头也不回。
张恕叹了口气,自己和婷儿相伴,心情大爽,是以有闲心胡说八道几句,不料这二人还当真了,看他二人性情,日后定会来朔方寻仇!而且二人离去方向也不是豫州,莫非先到朔方等着俺?
唉,罢了,走一步看一步,日后再说。
张恕忽然心思一转,也不知赵豫还有多少属下会不听节制、前来寻仇,自己适才这几句闲扯,倒暴露了行踪,总不会一大帮豪客或去朔方守株待兔,或在半途截击吧,苦也!
罢了,不如俺和婷儿先回家一趟,但愿拐个弯儿能避开他们,再者久离家乡,心中十分想念父母哥嫂,还有那几个活蹦乱跳的侄子辈。
嗯,就是这个主意!
张恕忽而笑道:“婷儿,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你跟我回家吧。”
哼,谁是丑媳妇?
婷儿横眉怒目,挥掌就打。张恕笑嘻嘻捉住她手腕,傻呆呆看着她,婷儿面上一红,嗔道:“我丑么?”
张恕一呆,喃喃笑道:“不丑,齐有无盐,卿可加醋。”,言罢心知不妙,赶忙躲闪,婷儿粉掌一翻,正拍在他背上。张恕大叫:“娘子饶命!娘子美着呢,美若天仙!”
前半句语带戏谑,后半句却是真情实感。婷儿这才作罢,莞尔一笑,美不可言。张恕看得傻了,猛然伸开双臂,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婷儿大羞,挣扎了几下,难逃魔掌,也就作罢。
叹世间良辰苦短,几许温存!
张恕小小年纪,竟有些感慨,有些惆怅。
嘿,这情绪决然不对!能与婷儿重逢,已是上苍赐福,正当珍惜当下才是!
官道上远远的有人过来,张恕不情愿地松开双臂,注视着心上之人,柔情万种,无限爱意,婷儿被他看得又起娇羞,白他一眼,低头笑骂一句:呆子!
张恕心中敞亮起来,将婷儿拦腰抱起,蛮横地放在马鞍之上,自顾哈哈大笑,也不管她假嗔薄怒。
第三百三十章 忧从中来()
豪强纠缠由他去。
我与爱侣并辔行。
张恕飞身上马,和婷儿并辔而驰,好不畅快!
远远地望见罗家集,那村,那树,那人,远远地看见故宅,大树环抱,刺槐戟张,杨柳依依,张恕心中有些激荡:“婷儿,快,到家了!”
姜婷儿故地重游,无限感慨,那时节张恕哥哥还在权充县令,自己满怀情愫,竟然单人独骑,找到张恕家中,爹娘哥嫂,那一张张淳朴的脸,一声声温暖的笑,虽然自己女扮男装,却怎能逃过张恕爹娘的眼睛,他们竟然看出自己的心思此时此景,姜婷儿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刁蛮女子,心中竟然扑腾扑腾跳个不停
大门洞开,院中几个小孩儿蹦蹦跳跳玩耍,一个男孩儿抬起头,瞪着好看的大眼睛问道:“你是谁?”,旋即认出了张恕,跑过来抱住他大腿,高兴地大叫:六叔,六叔回来了!六叔回来了!其他几个小孩儿,认识的不认识的,也鹦鹉学舌:六叔回来了!
正堂中一位老妈妈急趋而出,后面跟着一位少妇。张恕鼻子一酸,几步跑上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娘!不孝幺儿回来了!”
老娘亲欢喜得老泪纵横,拉着爱子,左看看又看看,生怕少了一根头发,受了一丝委屈。身后的少妇笑道:“娘!恕儿回来了,看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倒哭泣来了!”
张恕叫声大嫂。少妇高兴地答应一声,看见张恕身后跟着一美妙女子,肌肤胜雪如瓷娃娃一般,登时眼睛睁得溜圆,惊叫道:“娘!您看谁来了!”
老娘亲这才抬起脸来,姜婷儿赶忙万福致礼,又对大嫂行礼。大嫂喜不自胜,她也原本是个美貌女子,十里八乡挑不出一个,可比起眼前的婷儿,自惭大大不如。
不过大嫂乃是贤德之人,寻常妯娌明争暗斗、虚伪狡诈,她并无半点那种品性,此时拉着婷儿的手,咋也看不够,她是真心替张恕高兴,倒看得婷儿有些害羞起来。
“啊呀,婷儿!婷儿你回来了!让娘看看!”,这老娘亲自打见婷儿一面,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儿媳,回来了,回家了,仿佛是十分自然的事儿。
老娘亲从大嫂手中一把抢过婷儿的手,紧紧抓住,招呼大嫂道:“还愣着作甚,赶紧把你爹他们都从田里叫回来!”
大嫂答应一声,赶紧去了,张恕暗叫惭愧,一家人勤俭持家,这般时候都在田间劳作,只有自己不务正业,游历四方。
几个小孩儿围拢上来,叽叽喳喳:“六叔,这好看的姐姐是谁啊?”
张恕左右手各抱起一个小娃儿,笑道:“快!叫六婶儿!”
“六婶儿!”,众小孩一齐高呼。
姜婷儿瞪了张恕一眼,满脸通红,答应也不是,不答应也不是。张恕看她红霞满面,娇艳而羞涩,心中乐开了花。
老娘亲拉着二人走进正堂,众小孩儿也跟了进来,老人笑着叱道:“去去去,你们出去玩儿去!”
众小孩儿叽里咕噜相跟着跑了。
张恕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娘,白姑娘和韩姑娘呢?”
白云岫,也就是玉沉姑娘,当初自己和王俊将她救出火坑,怜她无家可归,只得送回自己家中,让父母哥嫂照看。那可怜的韩嫣,看得出她对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却只拿她当妹妹,当初在魏王无忌山庄之中,偶然的机缘,从那奸徒王干手中将她救下,临行也托付魏王将她送至自己家中照看。
老娘亲叹了口气,不过倒不见得忧伤,说道:“白姑娘跟一个魏先生,叫什么魏无忌的走了,韩姑娘,唉,韩姑娘也走了”
都走了?
张恕心中咯噔一下。
见娘亲欲言又止,张恕心中有些着急:韩姑娘走了?到哪里去了?
最让他揪心的就是韩嫣,至于白云岫,精灵得很,听老娘的意思,她随魏王无忌而去?随他去干什么心中猜出几分,又不愿相信。
其实他猜个正着。
白云岫在张恕家中倒也快活,她为人精灵,嘴又甜,人也勤快,深得全家喜欢,一家人可怜她身世,对她格外照顾,视为自家一员。白云岫从未感受过这般温暖,多少次在被窝中埋头泣下,悄无声息。她对张恕感恩至深,暗中发誓,便是为他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有时候暗暗的似乎又有一丝希冀,张恕这样的男儿,多少好女子愿意托付终身,只是聪慧如她,长于察言观色,总觉得张恕只是个梦境,遥不可及
那一日,家中来了个客人,自称魏无忌,还带了个女子,那女子生得十分美丽,清丽脱俗,眉目如烟,只是她神情异样,郁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