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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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舟顿时失了平衡,张恕翻覆落水。
瞬间不见踪影。
第三百二十五章 步步荆棘()
不该轻蹈贼船。
转瞬灭顶之灾。
姜母在岸边早看出苗头不对,只是船到河心离岸甚远,附近又无舟楫,连树木竹林也无,一时苦思无计,十分忧心,怒叱婷儿道:“你个死女子,不知轻重,这可如何是好!”
婷儿却笑嘻嘻不以为意:“娘你就放心吧!”,眼见小舟倾覆,婷儿一个鱼跃,斜插入水,疾似鱼鹰,直落九天。她不再露头,在水下潜泳,快似鲸鲨,巧似海豹。
张恕虽会凫水,水性其实不佳,仅能勉强自保。刚刚露出水面,脚踝已被人捉住,哧溜没入水中。他知是老翁作怪,一式翻身锤狠狠砸下,奈何身在水中,全然不是那回事!
老翁像是个捉鱼的水禽,在水下往来自如,将张恕耍得团团转,胸中憋闷欲炸,却偏偏不能换气!张恕心下黯然,恶从胆边生,奋力抽出寒鸦宝剑。
哼,临死也要取了老儿性命!
宝剑未曾刺出,忽觉脱离羁绊,河水清澈,看得清楚,水下多了一人,和老翁缠斗在一起。婷儿!我的婷儿!
本想前去帮忙,怎奈头昏脑涨,胸腔欲裂,已排空最后一丝空气,只得奋力上浮,头刚露出水面,便猛吸一口大气,从未感觉这平淡无奇的空气,是如此甘甜清冽!
毕竟心忧婷儿安危,张恕猛吸几口大气,赶忙潜回水中,一时不见婷儿踪迹,似乎远远的有条人影,便奋力向前游去。还没游出几步,见水面一阵浪花飞溅,像是大鱼弄波,婷儿露出头来,那老翁刚一露头,又被婷儿捉住发髻,按下水去!
如此者再三再四,老翁耗尽气力,眼见得就要溺水而死。
张恕大喜,他早知婷儿水性了得,却不知如此了得!他本想出言让婷儿饶老翁一命,转念一想,又怕老儿缓过劲来,陷婷儿于险地。他可容不得婷儿有半点闪失!
哼,老儿休怪俺张恕无情,你不该谋害俺性命,可怜你一命呜呼!
对岸芦苇丛中,早有人看出情形不对,飞也似地奔岸边来,手中各执利刃。张恕暗道侥幸,幸好他们没带弓箭,否则不堪设想!
婷儿眼观六路,拖着老翁游回岸边,她跃上岸去,将老翁在草地上拖行,老翁不知喝了多少水,肚腹鼓胀得像个皮毬。
张恕游了半天,这才上岸,姜母长舒一口大气,终于放下心来。张恕看了老翁一眼,叹了一声,唉,瞿水鲤,这一把水鲤变成了死鱼。
婷儿精灵得很,知道张恕心有不忍,便将瞿水鲤倒提起来,也未看清她使了什么手法,瞿水鲤口中喷出一股激流。这老儿,这形象,不像蛟龙戏水,倒像老鳖作法。
半晌,瞿水鲤呻吟一声,悠悠醒转,勉强坐起,良久才清醒过来,知道婷儿救了他性命。这老翁倒也知礼,诚心致谢,不怪婷儿将他折腾得半死,只记得婷儿饶命之恩。
姜母问道:“你们是赵豫的人?”
瞿水鲤点点头,却道:“追杀张恕小哥,确与赵豫无关!”
他奋力站起身来,对张恕抱拳一礼:“老夫无能,杀不了你!你们快走,别人还等着杀你!”,说着一个猛子扎入河中,再露头时,已在下游数百步之外。
姜母叹了口气:“我们走!”
前有河水挡路,豪强堵截,只得向官道折返,虽然明知那里也有一干豪客,正在张网以待。
张恕和姜婷儿浑身湿透,甚是狼狈,彼此对视一眼,皆是甜蜜一笑。
婷儿想起当初海中遇险,恕哥哥不想连累她性命,奋力将她推开,令她悲痛欲绝。这次她早已看出瞿水鲤不怀好意,故意和情郎开了个玩笑,虽然有些凶险,终究算是救了他性命,心中一种溶溶糯糯的感觉,无比幸福,无比甜蜜,无比满足!
紧挨在情郎身边,哪怕危机四伏,哪怕前路艰险,她心中毫不为意,并无一丝惧意。
耳边响起马蹄叩击石路之声,据守官道的豪强失去耐性,终于往河边而来。张恕有些火起,这些人屡次三番苦苦相逼,直欲置自己于死地,全凭恩义,不顾是非,一群糊涂虫!
豪强转眼已到面前,小路狭窄逼仄,长长马队堵住去路,一眼不见其尾。
当先一人方面大耳,浓眉重髯,他打量张恕一眼,见这小子浑身湿透,却安然无恙,不由得骂道:“瞿水鲤这老货真是没用!”
张恕怒道:“汝是何方夯货!未必汝便有用!”
那人不怒反笑:“哈,小子!让你死得明白,某家栾琼!特来为司马偃报仇!”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一个来报仇的!张恕哼道:“栾琼,嗯,你‘穷’俺也不富,打劫固然不成,报仇更是没门儿!”
婷儿又是好笑,又是佩服,张恕此时还有心思废话。
其实张恕懒得再讲道理,这些人皆得赵豫恩遇,心甘情愿抢着报恩,即便你讲赵豫那外甥如何不成器,如何坏事做尽,令人发指,那也是鸡同鸭讲,完全白扯。
讲道理既然无用,余下的只有武力。
张恕不再废话,霎时爆发,像是变了个人,狂暴得吓人,熊熊烈焰,烈烈罡风,扑向栾琼一行,似乎两旁芦苇都在震颤。
栾琼自是有些本事,以逸待劳,拳头杵在那里,迎击张恕要害,真个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本以为张恕定然闪避,哪知张恕只攻不守,偏偏攻中带守,一黏一拨一撞,栾琼再想躲闪已然不及,偌大身躯被撞离了马背,远远飞入芦苇丛中。
幸而他多年苦功并非虚度,凌空鹞子翻身,稳稳站住。唉,老了,后生可畏!他叹了口气,又自恃身份,索性负手而立,不再搅入战局。远远望去,仿佛芦苇丛中钻出一株大号水笋,艰苦卓绝。
张恕一击得手,并不稍停,凌空千斤一坠,稳稳落座马背,纵马驰突过去,当者无不披靡。识趣的连人带马自行躲入芦苇丛中,不识趣的纷纷倒飞出去,落姿十分寒碜,可没栾琼那么优雅。还有个把动刀动剑的,不是兵刃被削去半截,就是坐马被斩断四蹄,好一个凄凄惨惨戚戚。
婷儿紧随张恕身后,姜母安然断后,恍如走马观景,悠闲自得,似乎眼前战局与她毫不相干。嘿,有张恕这乖女婿在,还用不着她出手,不过她可不似表面那般散淡,时刻关注着攻防胜败,倘若张恕有半点疏迟,她可容不得乖女婿吃一点点亏。
胜负已定,三人驰上官道,飞奔了一程,看四周并无异样,正要稍作休息,忽然前面溜溜达达来了一骑马。马上端坐一位老者,十分雄壮,相貌堂堂又气定神闲,面色平淡又十分精神。
张恕拉住坐骑,对婷儿母女笑笑:“此番不能走了!”
第三百二十六章 官道挑夫()
几番豪强相阻。
此次高人又来。
来者却是佟简,赵豫的义兄。
张恕飞身下马,恭敬一礼,佟简并不托大,也跃下马来,还了半礼。张恕问道:“佟老前辈,您也是来杀张恕的么?”
佟简摇摇头,叹道:“司马偃为非日久,死有余辜枉费他舅父一番爱怜!”,张恕也是一叹,他曾听说,司马偃父亲早亡,幼失怙恃,赵豫怜爱有加,待之如子。
“那,佟老前辈要放晚辈走么?”,张恕问道。
佟简并不作答,却道:“张恕小哥,可否随我去见一见我那赵豫贤弟?”
语气客气,并无强逼之意。张恕一口答应:“我随前辈去便是。”
“且慢!”,姜母发话,语气平和,却不容商量。
佟简并不意外,静听她下文。
姜母悠然道:“佟先生胸襟豁达,深明大义,想必深知其中是非曲直。”
佟简点点头,有些歉然。
司马偃所为之事,他皆已问明——这厮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妄动淫邪之心,又起杀人之念!亏是姜家母女本事非凡,加之张恕后生可畏,若换作她人,早已落入魔掌,横遭磨难。
“既然如此,我等还要赶路,此事就不烦佟先生过问了。”,姜母这就要带婷儿和张恕离开。
“这”,佟简似乎面有难色。
姜母冷笑道:“怎么,佟先生要拦阻我们吗?”
佟简忙道:“啊,尊驾切莫担忧,张恕小哥且随我去,我那赵豫贤弟并无他意,想是要问个清楚,未必便为难于他”
姜母摇摇头,人心隔肚皮,善恶两难知,赵豫如何行事,那谁知道!她容不得佳婿弄险,猛然催动良驹,隔在佟简和张恕之间,神威凛凛,气韵卓绝,不输将军妇好。
一片护犊之心,前后判若两人!
佟简淡然一笑,言语有三分戏谑:“夫人要与老夫动武吗?”
姜母可没心情说笑:“我并无把握胜过佟先生。”
佟简点点头,以为她示弱,不料她随之一句:“佟先生亦无把握胜过我。”
“这个”,佟简目中精光四射,陡起争雄之心,他打量着这位中年美妇,感知着浓浓杀气,慢慢消了火气,点点头:“夫人所言不错,佟某确无把握胜过夫人。”
说着手臂一挥,示意张恕可以离开。
张恕自信识人,得众心者,其心必大,赵豫想必超凡脱俗。本想面见赵豫之后,将司马偃之事说个清楚,未必便有凶险。今见姜母慈爱满怀,忧心爱婿安危,张恕心中一暖,他想起了家中的母亲
唯恐幺儿多弄险,儿行千里母担忧!
罢了!上马赶路!他对佟简恭敬一礼,打马北上。
三人一口气驰出百余里,这才停马歇息,端的是人困马乏。见路旁有条小河,清澈见底,美如碧玉,索性下马歇息片刻,洗洗满面风尘,吃些寡淡干粮。真是饥时粗糠如蜜,陋食如饴。张恕坐在河边,仅仅歇息片刻,便觉十分舒爽,凝望一眼姜婷儿,便有些神魂出窍。
忽觉有些异样,似有一股威势逼迫过来。
赶忙抬头张望,官道上来了个挑夫,只是这挑夫十分不平常,个头儿甚矬,身材甚是粗壮,肩上不是扁担,却是一条铁棒,碗口粗细,黑黝黝发亮,铁棒两头各挑一个磨盘,中间有孔,个头甚大,实打实的硬货!来者举重若轻,步履轻盈,真真堪称神力!
那人来到近前,摘下两个磨盘,一手一只,奋力一甩,扔入河中,溅起几人高水花,溅了张恕一身。
“哼,找茬的来了!”,张恕抹一把脸,冷笑道。
来者怒道:“你胆敢妨碍俺清洗磨盘!”
确是找茬无疑。
张恕喝道:“赵普生!某家敬你是条汉子,有话直说!”
姜母和婷儿也早看出,来者正是赵普生!
此人十分了得,一身神力,在赵豫别院戏台前,将一对石碾抛入莲池,叠在一起,轻描淡写像是玩耍一般。如今看他似乎不怀好意,端的是劲敌。她们暗做准备,随时助张恕一臂之力。
赵普生言语有些木讷:“杀人者死!”
嗨嗨,又来了一个替司马偃报仇的,当初在戏台上,不知此人来历,如今看来,必与赵豫有关!
张恕仰天一笑:“赵兄所言不错,不过”
“倘若此人该杀呢!“
赵普生默然。
“看拳!”,赵普生不再与张恕理论,索性直接动手,不过此人光明磊落,并不偷袭,动手之前先行警示。
张恕一式“上步追魂”,左手勉强架住他手臂,呀,此人实在是力大!右拳直击他心窝,不过念他是条好汉,拳头向上移了两寸,即便击中他,也不至于伤他要害。
赵普生轻松拨开张恕右拳,说道:“你不必容情。”,嘿!此人果然厉害,竟然看出张恕好意。
二人分分合合,战在一处,婷儿全神贯注,眼睛都不及眨,姜母心中担忧,这赵普生武艺似乎和张恕相仿,力气却大得多,时间一长,张恕凶多吉少!
张恕一边酣战,一边暗皱眉头,苦思胜敌之策,赵普生此人简直像座石山,太过硬实!适才侥幸击中他几拳,全无作用!倘若一招不慎,被他击中或者擒拿,必受重伤。
得,逢强智取,遇弱活擒,那一身刚烈无比的破阵神拳,虽已被张恕练到出神入化之境,竟也奈何此人不得!索性弄些妙招,与他缠斗罢了,但愿能寻见他破绽。
混沌手漫天掌影,落翎飞折冲无凭,矩子末术世间至巧,老子妙义玄奥无穷,非但婷儿母女看得出神,赵普生更是精神百倍,已入大欢喜心境。
自出世以来,从未遇过如此敌手,胜过豪雄千万!与绝顶高人过招,实在是千载良机!心中有些狐疑,自己尽得恩师真传,便是恩师他老人家亲自出手,只怕也不能轻易将张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