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17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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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腾云点头,死不死不知道,“白虹贯日”说得不错,当初爹爹传剑,说过此式确名“白虹贯日”
只闻二人对答,群豪鸦雀无声。
第三百章 一地断刀()
九嶷剑法惊魂。
白虹贯日催命。
覃孤竹该庆幸!冷腾云也该庆幸,幸喜无恙!
张恕此时才惊魂稍定,二人酣战之时,唯有他看得清楚,每一式攻防妙不可言,皆是要命的架势!他担忧得要命,唯恐冷腾云不测,有心上台帮忙,又恐惊了冷腾云心智,反帮倒忙。适才见冷腾云虽然落败,毫发无伤,这才放下心来。
九嶷剑法!
听覃孤竹一说,原来这就是九嶷剑法,这就是白虹贯日!
静虚阁中博览群书,只见图文,毕竟感悟不深,想起书中“灼灼然白虹贯日”字样,当时以为作者故弄玄虚,今日观冷腾云实战,灼灼然,果不其然!
先贤诚不我欺!
更惊人的是,覃孤竹竟然安然无恙,还击落了冷腾云长剑!己所不能也,倘若换做自己,唯有拼命施展落翎飞,逃命而已!
冷腾云拱拱手,道声告辞。覃孤竹似有相惜之意,面色出奇地温和,多年以来,他从未遇到如此对手,而且还如此年轻!
此子不可限量!
“不如入我道门,早晚切磋如何?”,覃孤竹诚意相邀,目光少了些阴寒。
“邪魔外道,非吾之道。”,冷腾云直言不讳,丝毫不在意对方感受。
“你自管专心武学”,覃孤竹还不死心,话到嘴边留半句,后半句本来想说:那些骗人勾当你不用与闻。
什么“光明至正”,什么“无上圣师”,鬼把戏他从来不信,不过是工具而已
冷腾云摇摇头:“你并不快乐,难臻绝顶。”
覃孤竹脸皮抽动了两下,这年轻人所言不差,这数十年来,他从未有过快乐,连说话都不知不觉带着阴冷,连笑都像哭
“你,你叫冷什么?”,覃孤竹问道,这年轻人不简单,竟然看出自己不快乐。
“冷腾云”,半空传来一句,年轻人已飞下戏台,如一片白云潇洒悠闲。
覃孤竹叹了口气,扫视一眼十九名属下,示意离开,立刻走!
司马偃远远地躲着发呆,想要拦阻却又不敢。怅然望着十位宗师,又恨恨地望着台下,空有这许多豪强,竟无一个肯做出头之鸟。哼,白瞎了俺一番款待,糟蹋了珍馐美味,还不如拿去喂狗!
他也不想想,纵然有人想借机交好赵豫,谁又有那个本事与覃孤竹对敌!十一位宗师都一败涂地,何况他们
西门仲达叹道:覃先生,还请留下宝刀。
唉,知其不可而为之。
这西门仲达如果不是傻子,就是条真汉子!其余九位宗师虽然心中惴惴,也不甘落后,一齐拦住覃孤竹去路。
尔等自己找死!
覃孤竹目光阴寒,仿佛一头孤狼。
张恕悄然起身,跃跃欲试,冷腾云笑道:“我知贤弟终究不会袖手旁观。”
哼,你知道个屁!张恕心中一笑。
这狗咬狗的破事儿,不见得谁更有义气,本来他也不稀罕管。不过双方一旦交手,这戏台上定会血流成河,这场百叠刀会算是彻底搞砸,赵豫定会惹上不小的麻烦。
张恕虽然鄙薄司马偃,却尊仰赵豫、佟简的为人,他打定主意,且替他们消弭这场灾祸!
正要飞上台去,忽听半空中一声断喝:“哪里走!”
继之一阵大笑,中气十足,动人心魄。一条大汉已站在戏台之上,布巾蒙面,一袭灰袍,如奇峰岿然、渊渟岳峙,一股冲天气概,凛然不可犯。
张恕心中一动:此人
他重又落座,且观形势,再做道理。
覃孤竹端详了半晌,冷冷问道:“是你?”
蒙面大汉似乎笑了笑,好似空谷回音,又似鹦鹉学舌:“是你!”
司马偃本来大喜过望,以为老天爷派来了救星,此时好似一盆冰水浇头,心情糟糕透顶!这两人认识?倘若同流合污,岂不苦也!一个覃孤竹已然难敌,新来的这位也不像草坯泥胎!他又偷偷向后溜了几尺,随时准备溜之大吉。
“你拦不住我!”
“那就试试?”
剑拔弩张,针尖麦芒。
司马偃长舒一口大气,谢天谢地!覃孤竹和蒙面客看来不是一路。
二人再无一句虚言。
风雷击!天地动!
一霎时雾惨云愁,一股肃杀之气笼罩戏台上下,天昏地暗,寒意逼人!恍如两条蛟龙呼风唤雨,已分不清哪个是蒙面客,哪个是覃孤竹!
群豪惊得目瞪口呆,自打娘胎里出来,从未见过如此大战!刚才覃孤竹与冷腾云之战,已然惊煞人也,而此战更是他娘的可怖,定力弱的豪客已然心惊股栗,不能自持,从今往后再也不想舞枪弄棒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云散雨收,蒙面客和覃孤竹相向而立,寂然无声,恍如入定的隐士。戏台上断刀散落一地,石忠、黄奕雄等十九名豪客望着脚下的刀头,呆若木鸡,失魂落魄
适才两条蛟龙纠缠之际,一条蛟龙竟有余力飞旋而至,手持乌幽幽一柄物事,叮叮当当一番爆响,自己手中便只剩了半截断刀!
百叠宝刀?
一地断刀!
还他娘的削铁如泥,这算哪门子宝刀!
黄奕雄将刀把往台上一扔,向蒙面客看去,见他腰间挂着乌溜溜一柄物事,那是一把乌刀。就是它!瞬间砍断十九把宝刀,自身却毫发无伤!
群雄仿佛从梦靥中醒来,发懵半响,终于明白眼前之事。
一阵嗡嗡之声,仿佛来到了蜂巢。
呀,他娘的“百叠刀会”就是个笑话!什么“百叠宝刀”千锤百炼,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却原来狗屁不顶!
是啊,几把破刀还想收买天下英雄!我呸!群豪怪话连篇,炸开了锅,自己没能得到一把,本来耿耿于怀,这下子舒坦多了
司马偃心说完了完了,这场大会彻底砸锅,也不知贵人是否怪罪
“你输了!”,蒙面客淡然道。
“是。”,覃孤竹语气阴冷。
“你要杀我?”,覃孤竹冷然动问,不过并无惧意。
“不,你走吧!”,蒙面客摆摆手,看着覃孤竹,目光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覃孤竹点点头,并无一句客套,带着十九名部属,眨眼间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腾云双目放光,他又来了精神,这蒙面客比覃孤竹还要厉害!此番真是来着了,待我上台向他讨教一番!
张恕又是一把将他拉住:“兄长不是他对手。”
冷腾云嗔道:“愚兄知道,讨教而已!”
张恕一笑:“此人与愚弟相熟,日后讨教不迟。”
冷腾云呸了一口:“贤弟倒会吹牛!你说与佟简相熟也就罢了,这人蒙着脸,什么来历都不知,你却与他相熟!”
第三百零一章 棋逢对手()
覃孤竹孤独落败。
蒙面客来历难猜。
冷腾云斜睨张恕,一脸鄙夷:此人战胜覃孤竹,乃绝世高人也!与你相熟?
张恕一把拉他坐下,笑得更甚:“兄长稍安勿躁,信我便是!”。
蒙面客望着覃孤竹消失的方面,目光十分悠远,越过戏园高墙,那里碧空如洗,白云苍狗,随风闲游。轻轻地,蒙面客似乎叹了口气,转身欲走。
忽听有人说话:“壮士慢走!”
后堂门口,走来一位老者,极其雄壮,正是佟简。司马偃如释重负,哭丧着脸:“佟舅舅你怎么才来!”
佟简也不理他,径直走向蒙面客。离他尚有一丈距离,佟简停下脚步,负手而立,气定神闲,凛然一派大宗师气象。
蒙面客慢慢回过身来,打量着佟简。
“壮士乃绝世高人,佟某真心佩服!”,佟简此言并无虚假,适才那番大战,他虽然只看了个尾巴,心中却也十分震撼。
“前辈谬赞!多有得罪。”,蒙面客并无半分骄色,此地毕竟是中原赵豫的宅院,自己非请自来,在人家的地盘抖尽威风,今日之事传扬出去,好事之徒未免会贬损赵豫声威。
“壮士不必客气!壮士神武绝伦,令老朽大开眼界!今日机缘难得,老朽不自量力,欲请壮士指教一二,虽败犹荣,无怨无悔!”,佟简这是要当面挑战,话却说得诚恳朴实。
张恕暗自猜想,佟简年过半百,早熄了争雄之心,此时提出切磋,恐怕是为了赵豫的威名。虽然司马偃私自惊扰江湖,却是打着赵豫的旗号,人家高人一个接着一个,在你家为所欲为自由来往,你赵豫连个面也不露,佟简再不露他两手,天下豪雄难免轻视,你中原赵豫不过是浪得虚名!
这以后还怎么混!
今日佟简输赢两便,倘若赢了,等于中原赵豫名声大振,即便输了,毕竟他佟简不是赵豫,在外人看来,赵豫依然深不可测,神龙见头不见尾。
蒙面客点点头,似乎明白佟简的心思:“就依前辈!请前辈手下容情。”
佟简抽出腰间铜锏,这是要比试兵器,蒙面客也抽出乌刀,若是赤手空拳,显得过于托大,对前辈不敬。
群雄再次惊骇,戏台上二龙盘旋飞腾,纠缠在一起。一条黄龙,那是铜锏,铜墙铁壁,一条黑龙,那是乌刀,乌龙搅海。
“呀,这老者真不简单!”
“那是,赵豫的义兄岂能白给!”
佟简年轻时勇力过人,远近无人能敌,武艺乃是刚猛的路子,与义弟赵豫多年莫逆,免不得经常讲武论道。赵豫将那“秃树”剑法,啊不,是“落叶”剑法之精髓,甚至运气用力之法,皆讲与义兄。佟简本也十分聪明,顿悟玄妙,武艺脱胎换骨,刚柔并济,数十年功力,已至相当境界。
蒙面客与佟简对敌多时,尚自难分胜负,心中也是佩服,这老者据说乃是赵豫的义兄,名声并不特别响亮,想不到武艺如此精良,一根铜锏神出鬼没,真是劲敌!佟简也自心惊,此人武艺深不可测,一柄乌刀上下翻飞,除了当年赵豫,自己从未遇到过如此对手!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半斤八两一般平。
忽听嘡地一声爆响,乌刀刀背和铜锏撞在一起,二人各自震开。蒙面客倒提乌刀,刀头指地,恭敬一礼:“前辈武艺盖世,某家不能取胜,我去也!”
说着一飞冲天,越脊而去。
佟简并不追赶,能与蒙面客战成平手,他的初衷已经达到。天下豪客更加明白,中原赵豫赫赫威名殊非幸致,仍然高不可攀。
况且这蒙面壮士,虽然坏了百叠宝刀名声,间接也让贵人所托之事付之流水,不过他以一股浩然正气,压住了覃孤竹那一身邪气,也算是帮了司马偃的大忙。世事阴差阳错难以预料,毕竟贵人自身安然无恙,但愿他胸怀博大雅量高致,能体量一二才好
蒙面客身影越过高墙,一闪而逝,冷腾云立刻飞身而起,快似离弦之箭。张恕清楚,这位兄长又犯了武痴,这是去追赶人家去了!
张恕和罗洪打个招呼,也飞身赶去,罗洪和平儿干脆也跟着一同前往。
出了赵豫庄园,冷腾云却发现,前方山路上有人飞奔,速度极其惊人,不过却是两人!前面一人,一袭灰袍,猎猎风动,正是戏台上那位蒙面客。后面跟着一人,紧紧追赶,一身青衫,身材魁伟,也是布巾蒙面,奇之怪哉!
冷腾云使出浑身解数,方能勉强跟上,张恕追上冷腾云,二人并驾齐驱,罗洪竟也能紧紧相随,没落下多少,这许多日子不见,罗洪奔走的本事见长不少!只是平儿虽不柔弱,毕竟闺中娇娃不惯吃苦,渐渐有些吃力,罗洪只得放慢脚步,不离平儿左右。
前方山势渐高,林木葳蕤,山石崚嶒,初时尚有采药小径,到后来再无人迹。前面两位蒙面客踪迹皆无,但凭这山行如履平地,一般高人便望尘莫及!
这林海茫茫,峰峦狂野,找个人谈何容易!
冷腾云十分焦躁,张恕劝道:“兄长莫慌!且随我来!”,他自幼射猎,于山野之中自由来往,任何蛛丝马迹休想逃过他的眼睛。
果然,这厢踩倒几株野草,那厢碰落一撮青苔,树下碎叶几许,石上布履微痕。张恕身轻似飞燕,矫捷赛猿猴,在苍莽深山穿行自如,毫不踌躇游移。
冷腾云喜上眉梢,想不到贤弟还有这种本事!
忽然,张恕左手一扬,示意止步。二人隐身树后,凝神静听,不远处噼噼啪啪,传来打斗之声。只是气象柔和,不闻风雷激荡,天昏地暗,似乎轻拿软接,和风细雨,连飞枝散叶也无,与戏台上那三番大战大不不同!
不像硬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