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16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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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喜且忧,喜的是竟有如此机缘,得窥武道妙境,忧的是伤人如此轻易,今后定要收敛锋芒才是
张恕看裴将军调息平顺,面色由煞白渐趋红润,这才向前一步,双目炯炯,令人难以逼视:“裴将军,你走吧!我不为难你!”
裴将军默然。
张恕虽则言辞慷慨,心中暗忖利害。
裴将军智深沉稳,光明磊落,可惜却是金伯喜所派。当初护送马休入山之时,那癫子“老五”就在山口装疯卖傻,哨探行踪。裴将军此来,恐是要清剿李清峰一家,对马家自然也是不利,也不知马休他们出山,是否被他们发现
唉,金伯喜与马正山同殿为臣,本当勠力同心,共保国家,他却包藏祸心,暗中安排下这些勾当虽然马大将军统帅千军,无所畏惧,自己还是隐忍些好,不能给他惹来太多麻烦
更何况,这位裴将军气度不凡,为人磊落,自己真的不想为难他。让他知难而退,不要再图谋李清峰一家罢了
裴将军依旧默然。
那文士易先生却拱拱手,笑道:“小哥真乃天下奇才!敢问可是赵豫先生门下?”
张恕一愣,何故有此一问?
这人也识得中原赵豫?
嗨嗨,赵豫一柄长剑名满天下,这文士久闻其名也不奇怪!
张恕有所不知,这易先生见闻广博,见他剑不出鞘,一式便破了胡禄薛家金刀,端的是吃惊不小。除了那传说中虚无缥缈的“九嶷剑法”,当世名家之中,只怕只有赵豫才有如此手段!
见张恕摇头,易先生甚是疑惑,略一沉思,又望望裴将军,这才问道:“小哥莫非是岭南叶须陀先生门下?”
什么“叶须陀”!张恕却是闻所未闻,难道俺一招半式像什么“叶须陀”?
“叶须陀是谁?”,张恕脱口而问。
易先生看他不似作伪,皱眉道:“叶须陀先生僻居岭南,神拳无敌天下惊。”
不过叶须陀并不以剑法出名。
易先生有些拿不准。
可是这年轻人拳法也是惊人!
适才一拳便砸伤了汤然,那汤然可是拳剑俱佳,颇有浮名!汤然也就罢了,这年轻人两式之间就让裴将军吃了亏
除了叶须陀门下,还有哪个能有如此凌厉的拳法?
要知道,裴将军可是叶须陀嫡传徒孙,御前一等侍卫,这次江湖艰险,金伯喜丞相亲口向圣上借人不过也不对,若是叶须陀门下,裴将军自当识得才是
莫非这小子不说实话?
易先生看看裴将军,裴将军摇摇头,他确实不认识这位年轻人。
师爷叶须陀不轻授徒,除了儿子叶云、叶山,他只收过一个徒弟裴茂公,也就是自己的父亲大人。叶家两位师伯,还有自家父亲裴茂公,除了各自的儿子,并无异姓门徒。
哎呀,真是舍近求远,此子或许就是钦犯李清峰门下!
易先生沉吟半晌,又暗自摇摇头。虽然风闻李清峰武艺精深,当年还砍了马正山一剑,那不过是些上阵杀敌的笨招儿,军中杀敌的本领,自己略知一二,绝对不是这般路数!
更别提那马正山,虽然他枪法如神,却定然教不出这样拳、剑、步样样绝顶的高手!
这不是,那不是,难也!
“呀,难道”,易先生话出半句,就摇摇头。似乎又不死心,笑问:“总不成你是我冀州易家门徒?”
这下子自报家门,看来这文士来自什么冀州易家。冀州易家难道有什么名头么?反正张恕孤陋寡闻,闻所未闻。
张恕自然不知,冀州易叔齐老先生文武全才,文欺天上星宿,武压六州豪强,虽然不事张扬,端的是响当当一位人物!
这位易老先生,走的是轻灵巧变的路子,步法之奇,天下无双,哪怕你是有通天本领,和他对敌,也会被他绕得晕头转向,无所施为
眼前这位文士名唤易水寒,非但来自冀州易家,还是易叔齐嫡传长子。此时他正在瞎琢磨,我易家门人众多,莫非这毛头小子是哪位师兄师弟偷收的弟子不成?
那倒是不赖,可长了我易家的威风!看这小子的步法,神乎其技,除了我易家,哪个能有这般本事
又见张恕摇头,易先生心头一黯,看来真是瞎琢磨了,白高兴一通。
“哦,是了,小哥一定是东山公门下!”,易先生沉思半晌,突然发狠道。
不过话一出口,自觉没边儿,那东山公只是个传说,没听说谁真正见过他的本事!
东山公?
张恕心中一跳。
第二百七十章 良言恶言()
拳剑只疑无双。
乱猜是何宗派。
听易先生提起东山公,张恕心中激荡,又想起静虚阁内,多少先贤大作,均有“东山公”作注!
那“东山公”无疑是天下奇才,定有通天彻地的本领!
只是,在那山中宝地,曾听郭大地说过,东山公早已仙逝了,如此神仙般人物,可惜无缘相见呀,离了静虚阁,可惜归心似箭,走得匆忙,也该问一问李老宰相才是!
易先生见张恕有些出神,笑道:“果然被在下猜中!”
“也只有东山公嫡传门人,才能如此全才——剑法通神,不输中原赵豫!拳法无双,堪比岭南叶须陀!仙步腾云,呃,略输冀州易家!”
这位易先生倒也有趣,说来说去,还是自吹他易家步法精妙!
张恕一笑,摇头否认:“小子不认识东山公。”
易先生一笑,笑得诡秘,自以为洞彻他人心思。哼,这年轻人说谎也不会!他越是嘴上否认,越说明他和东山公大有渊源!
突然,易先生袍袖一抖,伸手一把向张恕面上抓来,好似随随便便,却快得惊人。
这个文士竟有如此身手!
张恕一惊,百忙之中不假思索,一式落翎飞向后便倒,在不知情之人看来,倒好似被人击倒一般。
眼见得张恕甚是狼狈,身子就要仰摔到地,癫子老五和汤然对他心中有气,大声喝彩。
还是易先生厉害,替老子出一口恶气!
彩声刚喝了一半,却见张恕突然一个横滚,远远地窜开,实在是出人意料。
更出人意料地是,易先生步踏八卦,脚底生风,一步就追上了张恕,那仪态至美,那气度悠闲,不输于神仙行云。
张恕大惊,一个垫步,凌空扶摇翻转,竟然绕到了易先生背后。
易水寒喝一声彩,一跺脚腾空而起,仿佛一鹤冲天。他凌空一转,既避开了张恕可能的出击,又居高临下,眼前形势尽收眼底。看他衣袂飘飘,潇洒飘逸,简直有些妖娆。
他娘的,一介男儿,竟然舞出了嫦娥奔月的风姿!
癫子老五一边儿赞叹,一边儿喝骂。
张恕一式“骤起萍末”,向斜刺里飞腾。易先生以为他要暂避锋芒,不料他凌空一翻,陡然改变了方向,竟然绕到易先生侧后翼。
易先生一惊,他力道已老,凌空翻腾已然不及,恐怕张恕偷袭,只得将右臂向身后一甩,权作抵挡。
不料张恕又是凌空一转,向远处飞开,仿佛一只金雕,御风扶摇,随心所欲。
易先生脚一落地,不及转身,一跺脚,向前飞出一丈开外,这才匆忙转身——这毛头小子一掌便让裴将军气血不畅,被他在背后来上一掌,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却见张恕远远站在三丈开外,并未在背后穷追不舍。
易先生暗道侥幸,倘若被这年轻人击上一掌,那可丢人丢大了!自己的脸面也就罢了,丢的可是冀州易家的脸!
嗯,好小子!得饶人处且饶人,厚道!
易先生又是佩服,又有几分感激。再来看张恕,那是越看越顺眼,嗯,也看不出这小子有多大敌意,那不如以我三寸不烂之舌,劝一劝这小子吧!
“小哥步法果然惊人!”,易先生这马屁拍得倒也真心。
“易先生步法更是惊人!”,张恕这倒不是回拍马屁,的确想不到易先生一介文士,还有这般惊世骇俗的手段!想来冀州易家果然有两下子,虽然自己闻所未闻。
“哈哈,不瞒小哥,我等皆是金金玉满堂,享尽富贵”,易先生差点儿说漏嘴,想说金丞相所遣,灵机一转,瞎编了两句。
哼,原来是自夸富贵,俺视富贵如粪土耳!
张恕微微冷笑。
“呃,以小哥这般身手,在下向官家引荐,保你骏马得骑,高官得做,封妻荫子,光宗耀祖,岂不美哉!”,这易先生竟起了爱才之心,也是一番美意。
虽然吹得有点儿大,倒也并非全是虚言,他真想向金丞相推荐一番。那金丞相礼贤下士,敬才爱才,定然十分喜欢!
易先生自己瞎琢磨,越想越有理。
这毛头小子手段妖异,绝非军中人物,马正山果然有些本事,为了保护幼子,竟然能请动东山公门人!东山公者,逸士也,传说也,那本事,手能摸天!虽然谁都没有见过听说马正山与金丞相不睦,倘若将这毛头小子招揽到金丞相门下,也算敲山震虎,剪其羽翼,岂不美哉!
岂不美哉!
他正想得美,忽听张恕微微冷笑:“多承易先生美意,只是山中顽石,入不得庙堂易先生、裴将军!尔等还是速速离了此地,岂不闻得饶人处且饶人,祸害忠良、为非作歹者,必将玩火自焚、自取其祸!”
嘿!这小子怎么突然言语带刺儿!易先生琢磨着张恕的话,“祸害忠良”?这是替李清峰说话吗!
那可是叛臣!
易水寒微微一笑:“忠良不忠良,朝廷自有公论。老夫倒是奉劝小哥,浑水不可趟也,瞎道不可行也,免得惹祸上身,自毁前程”
张恕像是变了个人,忽然厉声说道:“为虎作伥者,不得其死也!小子虽然不才,取尔等性命如探囊取物尔,再让我遇到诸位,休怪我手下无情!”
说着,张恕倒旋而起,翻出了围墙,忽闻咔嚓一声,一截碗口粗细的树枝跌落尘埃,断口齐整。
咦,没人看清这小子拔剑!
院中诸人倒吸一口冷气,这毛头小子虽然嚣张,手段可不是闹着玩儿的,所言恐怕一点儿也不虚。院中裴将军、易先生号称当世高手,都敌不住他,何况他人!即便大家一拥而上,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裴将军、易先生面面相觑,闷闷地走回屋中,一时不知如何决策。
张恕离开那院子,不紧不慢走着,看天色不早,寻思着是否到继业老店住上一晚,只是那掌柜的过分热情,倒叫人十分不好意思。
也不知自己一番大言,是否能吓住裴将军诸人。不免又担心山中安危,李安性子不甚精细,倘若换做自己,灭了探路的薛飞熊,必然出山来扫荡一番,即便不将他同伙一网打尽,也要让他们知难而退!
安叔他老人家倒好,自顾回山去了。也怪自己,虽然有这心思,却不曾提醒于他但愿自己多虑罢了,这十万大山山高路险,荒无人迹,外人万难入内,也许安叔自有主张也未可知
街上行人稀少,张恕思绪漫漫。
忽然,迎面走来十余条大汉,每人肩上挑着一担物事,物事用布匹蒙着,像是两个大瓮。
重担在肩,健步如飞。
第二百七十一章 火攻退敌()
追风一剑示威。
迎面不似凡人,
汉子们走起路来颤颤悠悠,远看像个雁阵,还挺好看,一个个行走如飞,眨眼间已擦肩而过。其中一人拿块布巾擦汗,似乎还看了张恕一眼。
张恕心中一动,这双眼睛似曾相识,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转过一个墙角,张恕停下脚步,偷眼观瞧。那一行大汉远远地去了,张恕心念一动,轻手轻脚跟了上去。
大汉们好似轻车熟路,竟然来到裴将军所在宅院。
张恕心中更是猜疑,紧紧尾随,还好未被发现。
大汉们纷纷卸下担子,五六人飞身跃上墙头,五六人在墙下照应,举起一只只大瓮,递给墙上大汉。墙上之人举起来,猛力掷出,砸在正房墙上。
真乃神力!
一只只大瓮哗啦哗啦摔个稀碎,液流飞溅,里面装的竟然是油!惊得院中马匹唏溜溜怪叫,四蹄乱尥。
屋中之人心知有异,刚打开房门一探究竟,忽见几道火光划着弧线从天而降,引燃满地稠油,登时烈焰滚滚,浓烟呛人。
诸人大惊,无可躲避,赶忙退回屋内。哗啦一声,有一只大瓮竟然掷进屋来,天也!只怕我等要烧死在屋里!
忽听裴将军大喝一声:莫慌!他运气双掌,全力击出,哗啦一声,后墙碎砖横飞,被击破一个大洞,诸人鱼贯而出,身后已是一片火海。
勉强逃得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