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狼烟再起-第15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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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李葑更是一阵晕眩,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知是该惊惧还是狂喜?
大将军前一刻还是凶神恶煞,此时怎可能成全我俩?
只疑身在玄幻梦境!
马休如一头疯牛,向王俊撞来。他双目圆睁,眼仁通红,张口嘶喊着,却已然失声。马正山叹了口气,一掌抡在他脸上,马休怒极攻心,应声而倒,晕厥过去。
王俊、李葑大惊,赶忙过来看顾,一个伸臂揽住他颈项,一个慌忙掐他人中。马正山摆摆手,对林尧道:“林壮士,烦劳扶他到后堂休息!”
林尧端详着马正山,沉思片刻,扛起马休去了。
马正山心中暗叹,休儿啊休儿,你也不想想,你家世出身胜过王俊百倍,身姿长相、文才风度也远非王俊可比,可人家葑儿偏偏喜欢这个黑小子!
你还不幡然自省,兀自执迷不悟!
唉,都是为父离家日久,疏于管教,平素里爷爷溺爱,屑小吹捧,交游无方,不务真才实学,一身纨绔之气!哼,你那些把戏,瞒得过你爷爷,却瞒不过你老子!
也罢,来日方长,待老子好好教训于你
马正山还剑入鞘,指着王俊,温言一笑:“若不是老夫持剑恫吓,你小子怎肯吐露真情!”
原来是这样!
王俊兀自发呆,语无伦次:大将军你是之前这般逼真
“葑儿,这小子虽然粗笨,对你却是真心,叔父也就放心了!”,马正山目光慈爱,言语爽朗,完全是个仁厚长辈。
叔父你吓死人也!
李葑泪流满面,看着王俊疲舸舴€叮蹩±嵫勰:醋爬钶灼}呆呆发愣。不知过了多久,似乎听到李葑戏谑道:傻样儿!
二人彼此对视一眼,同时低头,十分羞赧,又十分欢喜。一个心如鹿撞,黑面无二,一个玉面发烧,颜欺牡丹。李葑拉着傻乎乎的王俊,对马正山同行大礼,如奉家父,口中一无所言,心怀无限感激!
唉,这个大将军!胸怀似海,行事洒脱,多出意料,真乃当世奇人!
马正山一笑“快快起来!”
“葑儿,我义兄不在,叔父便替你做主,与你们择个吉日,就此成婚罢了!”
李葑满脸通红,低头不语,心内无比甜蜜。
“怎么,你不愿意吗?”,马正山一本正经问道。
李葑软语咕哝,几不可闻:“全依叔父。”
第二百六十二章 喜结连理()
地狱天堂一瞬间。
滑稽主帅马正山。
李葑心中砰砰直跳,幸福流淌,比蜜还甜,唉,这个叔父!真是
马正山哈哈大笑。
王俊一躬到地:“拜谢大将军成全!”
他心中默念:大将军此恩,厚比天高,德比地厚!我王俊铭记在心,异日必舍身相报!
马正山一瞪眼:“哼!你小子竟敢对本帅拔剑!本帅已怀恨在心,他日如若犯错,小心老夫的军棍!”
王俊唯唯,知他说笑,哪有怀恨在心还明示于人的,这个大将军,心性十分不同
数日之后,帅衙后堂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李葑静坐屋内,任由几个喜婆打扮,心中既幸福流淌,又莫名有些发慌,这些日子简直如梦似幻!想起那王郎,心下稍安,索性闭目养神,不再胡思乱想。
听四下里欢声笑语,好不热闹,诸将你一言我一语都来贺喜。那个大嗓门一定是裘戎将军,他本就喜欢热闹,咧着大嘴和王俊开着玩笑,简直比自己娶亲还要乐呵。只是听不到冯毅将军说话,听说他本是俺的舅父他不爱说话?或是没来?
刘龙一张黄脸泛光,咧着大嘴叉说个不停,裘戎摸了摸他脑袋,骂道:你小子嘚不嘚个没完,又不是你他娘的娶亲!王俊闻言只笑不说话。刘龙吐吐舌头,也不理裘大将,继续嘚嘚:罢了我领你去见嫂夫人。
好没头没脑一句话,王俊奇道:“你已结亲?怎不早说!”
刘龙摆个鬼脸,拨浪着大脑袋:“非也,非也!罢了再说。”,他闻到了炖肉的香味,搓搓手大步离开,先去吃块羊肉再说。
夜色已深,裘戎诸将兀自吵吵闹闹,兴致不减。马正山一顿好骂,将他们一并轰走,轰得远远地,到别院继续发疯。这些家伙,也不看自己的年纪!不过,也不怪他们,边关僻远,除了前不久打了胜仗,平时也没什么喜事。
窗外一阵疾风,裹挟着一股土腥味儿,忽然下起雨来。王俊和李葑左右分坐,中间隔着一张八仙桌,木质粗朴,很有边关味道。唯有瓶中插着一束野花,特别清新可人,显是刚刚采撷。
王俊端坐木椅上,静默无声,咂摸着滋味儿,回味无穷。这事儿太过甜蜜,太过梦幻,他如痴如醉,似乎还没醒过神来。
想起今日成其大礼,和葑儿拜过天地,每一幕都让人终生难忘高堂不在,便拜大将军,夫妻对拜,心潮澎湃,又一一与诸将行礼,诸将硬是哄闹,不让入洞房大将军令喜婆先将葑儿送回洞房,王俊却被诸将拉住,这个说着无尽酸话儿,那个胡乱打问,你黑小子怎么就狗屎浇头如此好运
王俊转过头去,看李葑大红盖头,金线耀目,一袭红袍,明艳如火,一双玉手,端正放在膝头,整个人儿娴静如水,一身圣洁之光。
“娘,娘子”,王俊有些窘迫。
唉,俺这王郎如此害羞!
李葑心中也是悸动,却扑哧一笑,软语嘤咛:“娘子便罢,叫娘却是不对。”
听她满是戏谑,王俊心内一热,这才放松下来,笑道:“娘子,我只疑做梦!”
“相公,葑儿何尝不是如在梦中”,李葑轻叹一声,声音柔美,秋波流慧,隔着红布,不见王郎。
王俊心中一动,轻轻掀去她大红盖头,灯下细看娇娘,更是美艳绝伦,多少次惊为天仙,天仙就在面前!四目相对,微笑浓情,王俊蹲下身来,紧紧抓住她双手,两行热泪竟然滚滚而下。
他心中默祷:过往神灵细听我言,从今往后,葑儿便是我心肝至宝,无论前路崎岖平坦,我舍命也要护她周全!
李葑抽出一只手,替他轻轻拭去热泪,自己竟也泪眼模糊。王俊深吸一口大气,伸手将她拦腰抱起,看怀中佳人,紧闭双眼,无限娇羞
边关日月长,只恨春宵短。
婚后,王俊、李葑夫妇二人,朝夕相伴,羡煞神仙,虽乏燕语笙歌,实有琴瑟之谐。
一连过了月余,刘龙这厮也不来骚扰,王俊正在纳闷,刘龙大踏步排门而入。王俊心中一喜,这厮倒对我心思!正想他,他便来!
刘龙大喇喇身姿,牛哄哄嗓门:“弟妹!刘龙今日借王俊一用!”
李葑一笑:“刘将军”
“诶?什么狗屁将军!”,刘龙对这称呼十分不乐意。
“哈,刘兄请了!”,李葑莞尔。
刘龙一拍大腿,笑道:“这就对了!”,也不客套,拉着王俊就走。王俊被扯出几步,回头看着爱妻,李葑微笑不语,四目相对,会心而笑。
二人出了帅衙偏门,纵马而去,穿街过巷,来到一座宅院。那宅院青砖碧瓦,十分清爽,门额单悬金匾,门前双列石鼓,墙后柳色依依,柳上几只小鸟,叽喳个不停,使得这清雅所在,僻静又不失生气。
刘龙跳下马来,大步上前,抓起门环叩门,一边咋咋呼呼:嫂夫人开门来!
嫂夫人?
王俊十分纳闷,又憋住不问。
叩了半天,无人应门。
刘龙也觉奇怪,双手一推,大门虚掩,并未上锁。他抬腿跨过高高门槛,踏入院中,王俊牵马,紧随其后。
前庭后院,明阳疏阔,几株花木点缀,画龙点睛,恰到好处。转了一圈,却空无一人,唯有檐角瑞兽,威严地注视着他们。
刘龙一脸狐疑,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没有走的意思。
王俊也席地而坐,随口道:“你哥住的这宅子不赖!不过,没听说你哥在这儿啊”
刘龙应道:“我的宅子。”
王俊呸道:“吹你个神牛!我还不知道你,穷得只剩个锤子!”
刘龙撇着大嘴叉一乐,神秘又得意道:“冯毅将军送我的。”
王俊不信,哼道:“你脸长得白?”,哼,冯将军送你宅院!一年半载不见,这厮吹牛水平见长,越发不着调了!
刘龙挤眉弄眼道:“比你略白!”,随之哈哈大笑:“你走之后,俺屡立大功,送个宅院算什么!”
“哦?说说你的大功!”,王俊斜睨着他。
“这个,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王俊站起,骂道:“休要扯淡,我们快走!”
刘龙一把拉他坐下,笑道:“急什么!我们等嫂夫人回来。”
又是“嫂夫人”!
第二百六十三章 归期何期()
神神秘秘刘大嘴。
莫名其妙嫂夫人。
王俊想起,新婚大喜之日,这厮就神神叨叨,说什么领我去见“嫂夫人”。
当时还以为他说自家娘子,今日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终于忍不住发问,这什么‘嫂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刘龙点点头,又摇摇头,难得地长叹一声,忽然问道:“张恕怎么还不回来?”
王俊见他答非所问,起身假嗔道:“再要扯淡,我可走了!”
这才多一会儿!舍不得你家葑儿?
刘龙一瞪眼,涎着脸,笑嘻嘻一把拉他坐下,表情神秘兮兮:“哈,说与你也不妨事”
王俊黑着脸,故意一言不发。
刘龙眉飞色舞只顾说,王俊听得心潮起伏,时而欣喜,时而黯淡,时而怜惜,时而疑惑刘龙说得口沫横飞,这厮惯常添油加醋,不过对自家兄弟倒不曾说谎听他如此一说,真令人不胜唏嘘了
不过,这痴情女子到底是谁啊?
刘龙笑道:你见过便知!啊,你见过的
这厮说得尽兴,看宅院空空,枝叶轻摇,忽觉烦闷,起身拉起王俊:“我们走!”
王俊千斤一坠,反拉刘龙重新坐下,笑道:“不急不急!嫂夫人不来,怎可擅退,岂不失礼!”
二人谈笑了几句,又说些闲话,饿了便啃口干粮,不觉日轮西坠。俄而月上柳梢,夜虫声声,不胜聒噪,并不见半个人影,刘龙越发忧闷,也不似往常那般喋喋不休。王俊也莫名有些忧心,嘟囔道:张恕也该回来了
夜色渐浓,二人只好打马而回。此后一连数日造访,庭院幽幽,只有鸟喧,不闻人语。
刘龙愁眉苦脸:“张恕这厮回来,我却如何交代!”
王俊宽慰道:“足下何须多虑,顶多打你个半死也就罢了!”
刘龙瞪他一眼,心说这厮娶亲之后,性子像是变了,也学会了说笑。
王俊瞥一眼正堂,屋门紧闭,似乎为了打破这过分的肃静,一只壁虎摇头晃脑,哧溜哧溜滑过门廊。他上前轻轻一推,房门吱扭一声,应手而开。
刘龙一拍脑门儿,咋咋呼呼:嘿,我们俩大傻子,来了几日,也不知进屋看看!
屋内布置简单,打扫得干干净净。一桌一几,几个绣墩,桌上斜插一朵野花,有些枯萎,几上笔墨飘香,几卷古书摊开,好似读书人刚刚走开一般。
王俊顿时心有所感,上前给花瓶中添了些水
他读书不多,和爱妻葑儿相处这段时日,听她说古论今,大开眼界。他惊奇地看着她那对明眸,笑问道:娘子,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事情?!
李葑笑道:书上说的呗顺势劝他多读些书。
王俊自小和张恕等人厮混,亲见先生罗思礼一肚子诗书,还是被无赖衙役欺负,对这读书无甚兴趣,此时听爱妻一说,心思一转,笑道:谨遵娘子教诲,我便拿几本书瞧瞧只是,他挠挠头:为夫识字不多李葑一笑,亲自研墨,一笔一划逼着他练起字来
看到几上古书,想起可爱的娘子,王俊心中一暖。他微微含笑,来到几前,拿起一卷翻看,却是一卷商君书,一句话儿映入眼帘:论至德者不合于俗,成大功者不谋于众。
王俊心中一动,掩卷凝思,这话说得好像有些道理。随手翻看,半懂不懂,可能说些治国理政,变法图强,行军打仗的事儿,心中纳闷儿,那“嫂夫人”一介女流,怎么看起这些“男人”的书来了
忽听刘龙惊呼:呀,她走了!
王俊将书放下,只见刘龙手中拿着一方绢帕,接过一看,上面寥寥数语,字体娟秀而挺拔:羁旅抱病,万念俱灰,多蒙刘兄看顾开导,在此谢过。张恕这厮与君交游,殊为多福,小女子今无大碍,从此去矣!
“张恕这厮”?呀!此中意思深长,似有淡淡嗔恨。
王俊分明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