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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节

将军血:狼烟再起-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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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全进了尔等脏官口袋!

    马休目光却直直向他射来,冷笑一声:“这么点儿银钱,打发叫花子么!拿钱!”

    王干又是叩头,半是哭腔:“小人全部家当俱在此处,着实再也没有,请大人明查!”

    马休打了个哈欠:“尽是些废话,来人,将他二人头颅双双砍下,待我小睡一夜,明日早行!”

    张恕心说算了,又不能明着驳“上官”的命令,也罢,只得再吓王干一吓!抽出寒鸦宝剑,便向王干头上招呼。

    王干吓得大喊:“且慢!小人另有银钱奉上!”

    张恕、王俊大眼瞪小眼,还真有啊!

    马休嘿嘿一笑:獐头鼠目小小伎俩还想骗我,在京城见识的奸猾之徒多了去了

    王干嗓音嘶哑,招呼婆娘快去!老板娘扑簌簌落泪,又打开一处板柜夹层,里面一袋一袋满是铜钱。王干肉疼,喘息不定:“诸位大人,小人,小人再也没有了!”

    “好吧,暂且寄下尔等性命!再敢作恶,你来看!”,张恕从地上拿起铜镜,向上一扔,寒鸦宝剑出鞘,将铜镜一挥为二。

    王干磕头如捣蒜,连称不敢。张恕对那婆娘道:“还有一事,你须仔细办来!”

    还有甚么事!?

    贼夫妇满头大汗,简直要吓出病来。

第二百零二章 害人害己() 
多年害人求财。

    如今散财求命。

    王干夫妇犹如惊弓之鸟,不知张恕又有何事,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

    “大人自管吩咐!”,只要不是要命,老板娘自无不允,只是

    只是多年积蓄,毁于一旦,许多金钱啊心疼肉也疼!真不想理这赃官,万般无奈,不得不言语罢了。

    “你去烙六张大饼,须要两寸薄厚,面盆一般大小,不得有误!”,张恕一言既出,诸人无不惊异。

    面饼?何须恁大?

    老板娘缕缕头发,如释重负:“这个容易!大人路上当干粮,太厚不好吃,太大不好带。奴家便烙成一寸厚,切成小块,包大人爱吃”

    “休得啰嗦!偏要两寸厚薄,面盆大小。也不许切开,倘一样不如我意,绝不依你!”,张恕态度蛮横,不近人情。

    这不是消遣老娘!

    老板娘面色一沉,怒形于色,随即云开雾散,妖媚一笑:“好说,好说,就依大人便是!奴家这就去楼下厨房。”

    说着出门下楼,张恕在后面跟随,老板娘强笑道:“大人放心,奴家跑不了!”

    进到厨房,大盆和面,灶下点火,来回翻烙。这女人干活儿还真麻利,不大工夫六张大饼已然烙好,全如张恕所言,黄而不焦,香气诱人。

    张恕押送女人上楼,回到屋内,又将她和王干分别绑在床腿、桌脚上,绑得甚紧,紧了又紧。

    老板娘嚷嚷不休:这是作甚,这是作甚!

    她心里十分害怕,这人不会出尔反尔,再把自己杀了吧!王干也吓得够呛,颤声道:大人饶命!小的,小的山里还埋的有银子

    你个挨千刀的!敢瞒着老娘藏钱

    张恕笑笑:自己留着吧,本官爱民如子,两袖清风,秋毫无犯。

    王干舒口气,我的个天两袖清风?我呸!狗官,还好你嫌麻烦,还给老子剩点儿残汤

    王俊早到屋外,四个夯汉受了重击,还蜷缩在角落里,他一手提俩回到屋内,往地板上一扔,背靠背绑在一起。马休甚是满意,伸个懒腰,喝道:“今日天色不早,本官要歇息一晚,尔等休想逃走!”

    次日一早,天刚放亮,张恕就招呼马休起床。下楼到厨房,用大盆盛着六只大饼,回到房内。马休瞥了一眼,面色不悦:本官不吃这个!

    谁让你吃!

    张恕一笑,将每只大饼中间掏一个大洞,分别套在王干夫妇脖子上。又将那四个夯汉口中布巾取出,也套上大饼。哈,项带大饼项圈,看上去甚为滑稽。

    老板娘脸色绯红,嘟嘟囔囔:“大人这是何意?!”

    王俊和马休也看得莫名其妙。

    张恕喝道:“尔等听着!本官另有要事,尔等休要纠缠。待本官走后,尔等自管挣扎,料想不过两日,便可挣开绑绳有这些大饼,尔等也不会饿死。”

    谢谢大人恩典!王干嘴上热闹,心里恨死了这个狗官!

    王俊暗笑:这厮想得倒是周全,还怕恶人挨饿!

    张恕和王俊收拾好官印、宝剑诸物,各自来回数趟,将钱袋背到楼下。马休昂首负手,相跟着一起下楼。张恕终是心软,怜王干夫妇生活无有着落,拎起一只钱袋上楼,扔到王干脚下。

    好官啊!好狗官!

    王干夫妇哭笑不得——端的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王俊、张恕在院中行走,各背着数只钱袋,甚是不便。地上尚有许多钱袋,王俊对马休道:“都是你多逼出这许多银钱,来,你也背一袋!”

    马休一身轻松,随口言道:“你背得下便背,背不下便扔,休来找我!”。

    嘿,果真是金钱如粪土呢,这公子哥心大,真是令人无语

    张恕一笑,别背了,我再去寻两匹马来。

    日头初生,红光惊艳,三人出了客栈,将大门反锁,骑上坐骑,离了市镇,继续赶路,张恕、王俊马后各拴一匹马——用来驮钱。

    心情无比舒畅!

    客栈屋内,王干身心俱疲,甚感饥饿,别无选择,只得张嘴咬一口大饼。虽然往日顿顿酒菜,从无这样素淡,不过这大饼当真味道不错呢!

    忽听老板娘狮吼一声:“别吃!吐掉!”

    王干惊道:“却是为何?”

    老板娘一脸愁容,像个苦瓜:“我以为他们要吃我在饼中下了迷药!”

    臭娘们儿气死我也!

    老板娘欲哭无泪:兔崽子着实可恶

    王俊在马上前摇后晃,半真半假道:“张恕大人,以足下之大才,不做贪官殊为可惜!”

    张恕一笑,明知故问:“这是何意啊?”

    “看你昨夜那丑态,端坐太师椅敲骨吸髓简直是一贪官,大贪官!大贪官也未必过此!”

    张恕只是笑。

    王俊哼了一声,又补一句:“当时的模样恨得人牙根儿痒痒,真想上去揍你一通!”

    马休甚有同感:“王兄之言不假!官场巨蠹不过如此。”

    王俊撇嘴道:“你休说他!公子阁下年纪虽小,不输官场老狐狸。不但敲骨吸髓,而且吃肉不吐骨头!”

    哈,天赋异禀,资深贪官。

    “你我如此良才,不做贪官的确可惜!”,张恕一指马休,哈哈大笑。

    王俊鄙夷道:“你敢做贪官,我非剁了你不可!”

    张恕唰地一声抽出宝剑,笑道:“人之为人,譬如此剑,可以杀人,可以救人,全在此心!”

    王俊点头,此言不假!

    张恕此人秉性刚直,宅心仁厚,柔软多情,料也做不出什么坏事来诶?又见此剑稀奇,昨日便想问他,王俊面色一沉:“此剑绝非你有!从实招来,又从何处敲诈而来?”

    张恕脸色微红:“这个,不是敲诈,而是强取”

    强取?我的哥,你真长出息了!

    “是从一位前朝大将军手中得来不过我要拿走,他也没反对,呵呵”。

    强取自前朝大将军?你是欺人年迈,还是活见鬼了!王俊只疑他胡诌。

    张恕便把昨日奇遇约略一说。王俊、马休俱感神奇:你吹牛吧

    别不信,这不还有印信

    铜印稀奇!

    马休一把抢过,略一上眼,惊道:呀,这个印不得了便要调转马头,非要前去一探。

    “彼处白骨累累,遍地机关,是我命大,才侥幸得脱!”,张恕说得郑重,马休听说如此凶险,有些心虚,这才作罢。

    三人让马撒欢儿跑了一程,只觉耳畔生风,山川风物转瞬即过。坐马皆是良驹,马背起伏轻波柔浪,如坐船般稳当,又恍如漫步云间,心下甚是愉悦。马休终是不曾吃苦,有些疲累,三人便信马由缰,漫步徐行。

    忽闻马蹄声疾,两匹青骢马疾驰而过,卷起猎猎风尘。

    张恕本能地皱起眉头。

第二百零三章 继业老店() 
江湖风波恶。

    快马又扬尘。

    张恕略一偏头,以避尘土。二马刚一错蹬,张恕与马上那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张恕心里咯噔一下,倒吸一口冷气,适才觑得清楚,马上骑手分明便是刘雄仁!

    这厮在东山宝地,对郭大哥痛下杀手,卑鄙之至!

    如今如此凑巧,却现身此处?

    刘雄仁身后,那位骑手纵马正爽,目不斜视。张恕看他侧影,倒与邬蛮子有些相像。

    二马飞驰而去,不曾片刻稍停,也不知刘雄仁是否认出自己。真想追上去痛下杀手,一剑剁了这厮喂狗,方解这心头之恨!

    又想起自己被擒入山中,还多亏他救过一命,顿时心境有些复杂。看看马休这个累赘在侧,更是轻叹一声,息了复仇之意。唉,还是多加防备,莫要节外生枝才好!

    见前方有个岔路,右侧有个市镇,规模不小,刘雄仁向右驰去。张恕并不停歇,纵马直前,绕过市镇不入,马休勒马停蹄,叫苦不休,马臀照例又挨了王俊一脚

    行了半日,并不见刘雄仁跟来。最好他另有急事,眼不见心不烦,也就不必提防这厮弄险为害。

    自此走走停停,处处小心,一直走了一个多月,仍是路漫漫不知终处。见那沿途村寨有穷苦人家,便救济一二,终将敲诈王干所得钱财施舍殆尽。两匹驽马也是累赘,索性一并送人。

    越往南走,地貌景致越来越陌生,平原也越发稀少。到处是奇山异峰,或连绵不绝,烟云飘渺,或孤峰独立,直插云霄,或圆润如陶,或削刻似刀,或纱笼青翠,或雾罩红岩。多有梯田隐现于峭壁之上,农人扶牛于书画之间,大好河山,观不尽的美景秀色。

    一路行来,倒是出奇畅顺,半点儿凶险也无,让人不大习惯。有时适逢大群客商,自顾大声鸹噪,有时路遇天涯孤旅,前来怯怯问路,有时偏有那热情之人,素不相识却闲言搭讪。张、王二人总是戒备森严,按剑以待,终究平安无事,到后来屡屡被马休取笑:二位哥哥可谓神人,一个是草木皆兵校尉,一个是胆小如鼠将军!

    二人一笑置之,心下并不懈怠。

    这几日在深山中盘桓,人迹罕至,山色却愈发绝美,到后来对一切美景视而不见,索性埋头行路。马休胡言道:再不离开此地,某家双目就要酩酊大醉,醺醺然不可再饮!

    正百无聊赖,前方蓦然出现一个市镇,安踞盆地之中。四下群山环抱,云下时有广厦,瓦舍偶有青烟,碧水潺潺光闪闪,又一幅画卷舒展。

    三人大喜,催动坐骑,尽速下山。马休兴致高昂,手舞足蹈:定要找一家最阔最阔的客栈歇宿,免一免这连日辛苦!说着马鞭手柄胡乱在马臀上猛戳了一下,那马十分吃疼,尥个天大的蹶子,险些跌下山崖。

    马休紧抓缰绳,没顾上害怕,倒把张恕、王俊吓出一身冷汗!

    张恕一把扯住那狂躁惊马,对马休劈头盖脸一番喝骂,再也不顾他乃贵胄公子。马休这才觉心惊胆颤,头脑迷糊,不发一语,安然领骂。

    一进市镇,战马似乎也心情不赖,打着响鼻,踏着碎步,轻叩青石路面,声声悦耳。看街巷宽敞,干净利落,并无一处土壤裸露。两旁房舍讲究,多有木楼,造型别致,黄漆桐油,清爽淑雅。

    有的木楼挂着牌匾,书法遒劲,制作精良,并非凑合应景,看来是底楼开店,二楼住人。茶店清香提神,酒坛十里飘香,油篓麻油馥郁,山货琳琅满目,白米粒粒晶润,想不到这深山之中,竟隐藏着如此一座富庶大镇。

    客栈酒家更是遍地开花,信马经过诸家客栈,什么元亨、日升、瑞昌、继业,各具特色,不相上下。院中每多竹木奇石,客房窗户阔大,窗棂雕花,清爽宜人,住客倒还不少,看上去多是客商打扮。真也奇怪,这一路也不见几个行人,这里客人却是不少。

    行走天涯,随遇而安,哪里不能安歇!张恕本想随意找家客栈住下,马休总也不依,今日定找一家客栈,出类拔萃、冠盖本镇才好!

    王俊见他任性执拗,便下马向路人打问:本镇最好的客栈却是哪家?

    路人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俊,黑不溜秋这般土样儿,也不像个财主。嗯,这匹马还行路人随手一指:前面镇子中心,古井旁边那家便是。

    三人索性牵马而行,慢悠悠细观街景。远远看到一座建筑甚为雄伟,只疑是哪家贵人家庙。过了两道街区,前方一大块空地,中央果有一眼古井,六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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