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逐流-第7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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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怀怜悯,办事公正的阎王。
一个个鲜活的人物跃然于纸上,而最后的结语,乃是画龙点睛之笔。
用现代的话概括就是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多少恩爱夫妻间的相濡以沫,都抵不过二奶小三的烈焰红唇。
谢道韫把那一大叠纸放在床头,心里有些压抑难受。
她不会认为里面的“鬼”,就是真正的鬼,其实都是在暗喻人。
警世之言往往都是残酷的,难听的。一个故事里饱含这么多哲理。
赵川肚子里还有多少东西?
谢道韫现在突然有一种使命感,就算不能当夫妻,自己也要在他身边待着,记录下这个才华惊天地的男人所有的一切。
他的诗歌和文章,他的学问和观点,他的那些画作。
这一切需要一个人来见证,来整理,来记录。
或许,在做赵川女人的另一面,还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陪伴一生的伙伴,自己成为赵川的影子,身材高大,影子也会变长。
一生不离不弃。
谢道韫急急忙忙来到写作的房间,铺开大纸就用娟秀的小字誊写赵川昨日那名为《画皮》的“大作”。
写字快的人,这些花不了多长时间。
到底叫什么名字好呢?好想把这些整理起来出一本书啊。
绕是谢道韫学富五车,也不知道这等志怪的书籍,应该起什么名字。
抓耳挠腮之间,突然想到一个名字。
“要不就叫南柯志异吧。赵川以后就叫南柯先生,我就叫初心居士。”
想到了好名字,谢道韫整个人都变得兴奋起来。
这时,勤勉的赵川已经奉上了早餐,他发现吃着稀粥和烙饼的谢道韫,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
塞北,古代指长城以北,漠北地区,具体位置不定。反正是外蒙古及周边,塞北政治军事文化中心是和林。
它亦泛指我国北边地区,现代塞北指今山西西北部(大同、朔州一带)、内蒙古、宁夏、甘肃、陕西北部等地区。
总之,塞北很大,出秦关向北,东北地区向西的地区都可以叫塞北。
高车族在魏晋南北时称敕勒。活跃在塞北。
民族的特点是会制作高大车轮的马车,四轮或两轮的都有,通过马车来运载家当,游牧迁徙。
他们也就是后来立被称为的回纥,在唐朝又改叫回鹘。
那时候已经立国,现在还没有。
而回鹘的主要部分留在了蒙古高原,并且后来融合在了契丹人之中,所谓“天下契丹半回鹘”讲的就是这个情况,他们使用的都是是突厥语系。
此时高车族经过长期的隐忍,兼并,厚积薄发,已经不甘心只在塞外活动,他们也想入主中原。
正如之前入主中原的匈奴和鲜卑一样。
但首先拦在面前的,就是提前几十年进入中原的鲜卑慕容建立的前燕。
千里奔袭的前燕大军,一举将蓄势待发的高车族打成了终身残废!
大军被俘超过十万,牛羊不可计数。
此刻大胜回归,押着无数财物和俘虏的燕军之中,却不是人人都开心。
在慕容垂身边闷闷不乐的慕容雨,想起赵川跟她说过的一些话,心有戚戚焉。
战斗虽然赢了,但她不认为自家解决了问题,反而是让更大的问题暴露在台面上。
何为胡,何为汉,谁是正统,她现在遇到了赵川说过的难题。
手下的十万高车俘虏,要不要杀?
为什么一定要杀?
“叔父,真的要杀那么多人吗?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慕容雨恨不得跪在地上求慕容垂,但对方嘴里依旧是吐出冰冷的话语。
“身高超过车轮的男子,杀无赦。女人孩子为奴,犒赏三军!”
随后根本不搭理在此次战斗中战功赫赫,运筹帷幄的慕容雨,直接进了帅帐。
他们游牧时可以接受俘虏,那些人可以帮助自己放牧,但现在居然不知道拿这十万俘虏怎么办。
因为鲜卑慕容早已不是原来的未开化草原民族,他们现在文化和习惯跟汉人更接近。
那么一个尖锐的问题摆在眼前,汉人容不下他们,但那些高车人,在慕容家眼里与汉人眼中的异族无区别。
慕容垂也不知道该怎么同化吸收这么对多连汉语都不会说的高车人,只能全部杀掉。
此次作战一点都不出意外,来势汹汹却毫无防备的高车人,被燕国五万大军打的溃不成军。
慕容雨宛如女武神,带领一万奇兵深入大漠,烧毁了对方所有的辎重,杀掉了牛羊,断掉了后路。
得知后方不稳,军心大乱的高车人被蓄谋已久的慕容垂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十万人被俘虏,缴获牛羊无数,这一仗打的对方估计二十年都难得缓过来。
“异族到了中原,一旦开始了汉化,他们就会遇到汉族所遇到的所有问题,那时如果他们还把自己当做未开化的异族,所面对的,就是十年二十年之后的****,然后彻底消失。”
“生产方式的改变,伴随的是生活方式和文化的改变,乃至思维的改变。
当胡人可以随便杀人,反正游牧不需要耕种,有牛羊就行。
一旦定居,他们不得不按照现在中原农耕的规矩办事,那时候,胡人自身的短处就会暴露无遗,甚至不需要别人来打,他们自己就会把自己玩死。”
赵川当时说过的话似乎还在耳边,慕容雨看到了高车族的男子被成群结队的杀掉,人头垒成堆,放在龙城外,震慑对方。
隐隐有些作呕,慕容雨强忍着不适,看完了她那英明神武的五叔慕容垂的杰作。
(本章完)
第86章 兰亭显威之车轮大战()
“雨儿啊,你是不是觉得五叔连你那那个相好赵川都不如?”
燕军北伐的帅帐内,气氛紧张,慕容垂和慕容雨两人对视,一个是心虚胆怯,一个是气势汹汹。
杀了几万高车族俘虏,慕容垂再也没办法避开慕容雨那张愤怒的脸,最终两人还是决定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五叔,杀俘不祥,这个道理你应该懂,为什么要这样!”
慕容雨的小脸涨得通红,胸口一起一伏,愤怒到了极点。
慕容家的小公主,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可惜慕容垂根本笑不出来,也没心情欣赏。
“雨儿,那个赵川说的对,我们其实不能再把自己当胡人看了。对于我们来说,高车人才是胡人,我们要夺得天下的正统,做当年汉人做过的事情。”
慕容垂黯然的叹了一口气,杀俘不祥,他何尝不知,只是这属于没办法的办法。
汉人会种地,高车人不会种地,也不识字,那些俘虏能做什么呢?
不杀掉迟早是祸患。
之前对赵川的断言还不怎么在意,现在发现对方所说的句句都是真知灼见。
“你们胡人,就只会用刀解决问题!”
赵川的这句话深深刺伤了慕容垂,但到头来却发现,对方的话一点没错。
家里越是跟北方汉族大户世家联姻汉化,就越是觉得石虎和他手下那羯族被汉人杀光根本就不是什么巧合,甚至不能完全怪在石虎头上。
胡人入主中原,不能改变思维,只有死路一条。
燕国到底是缺了有赵川这种见识的人。
他慕容垂只是个将军,被皇帝猜忌的兄弟,很多时候也是无能为力。
“我不杀这些人,以后就是祸害,他们不比汉人,我们入主中原,生活方式与汉人逐渐相近,所以能勉强相容。
但这些人做不到,至少大人做不到,我只能全部杀掉,我们现在没有改造他们的能力。”
慕容垂看着慕容雨,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们的目标是成为天下共主,没有时间来驯化这些人了,就算你父亲来,也是一样。”
慕容雨一句话没说,向慕容垂恭敬行礼,然后悄然退出了帅帐。
第二天,他发现自家侄女割去了漂亮的长发,留了一头爽利的短发,和他谈笑风生,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但慕容垂能够明显感觉到,这个侄女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她已经不再信任自己了。
赵川没想到慕容垂会如此推崇他,此刻他正像是一个公司员工加班到深夜,前来探望的黑心老板一样,轻轻的给已经趴在书案上睡着的谢道韫盖好毛毯。
对方一直在整理他的“诗集”,很是辛苦。
“南柯诗集居然真的都这么厚了?”
赵川坐在一边,闲来无事翻看着谢道韫为他整理的诗集草稿,字迹娟秀工整,每个字都像是印刷出来的一样,这也显示出对方平日里的勤奋。
“还有点评?”
赵川发现谢道韫每一首诗词下面都会写出自己的理解,光这些理解,本身就是相当不错的文章了,不禁有些感动。
他的那些“千古绝句”都是抄来的,而对方却视若珍宝。谢道韫的品行,人格,确实值得敬佩。
投桃报李,他跟这个女孩其实已经有了惺惺相惜,超越了普通情侣的感情。
“南柯你来了啊,抱歉我又睡着了。”
谢道韫发现有人来了,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
“你等着,我去给你做点东西吃。”
赵川温柔的说道。
对方没有矫情,而是对他点点头,两人眼神中都饱含着对对方的尊敬,还有那不易察觉的爱慕。
熬夜做事赵川不擅长,但做宵夜却是他最擅长的。
汉江边的河沟里捞出来的鲜虾,弄成虾仁熬粥。还有鲜鱼腌制的特制鱼干,已经切成丝,并不像普通人家的咸鱼那么老,但很入味。
清淡不油腻,好吃有味道,谢道韫觉得自己如果跟着赵川时间久了,肯定会长胖的。
她现在心中有动力,情绪也开朗,感觉身体比过去强了不少。
“长安第一大厨,名不虚传呀。”不知道是饭菜好还是人好,谢道韫觉得跟赵川一起吃饭就会很开心。
吃完宵夜她依旧在熬夜,但赵川却搬来一坛里面长有青色霉菌的糊糊。
“其实上次给你用的神药,就是用这些青色霉菌做的。”
谢道韫写诗文的心得写得正带劲,赵川突然来这么一句,吓了她一跳。
“你确定救我的神药就是这个?”
谢道韫一直觉得自己被救活带着神秘色彩,应该是上天的安排,这也让她对赵川的一切完全不抗拒。
其实即使赵川不用心“攻略”她,就算是为了道义,她也很有可能会嫁给自己的救命恩人。
但救了自己的药竟然来自霉变的食物。。。。。。这有些太过于惊世骇俗,让人很难接受。
“你那个神药,虽然来自这个霉菌,但其中的差距就像粗鄙的脏话和传世的诗篇那样大。”
说完赵川拿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呀,你这是做什么!”
看到赵川拔刀自残,谢道韫吓得花容失色。
赵川不紧不慢的把带着青色霉菌的糊糊涂在手指的伤口上说道:“事实胜于雄辩,明日伤口就会痊愈,但也仅此而已了。”
谢道韫沉默了,她隐约猜出赵川想说什么,但好像又没有头绪。
“你说,如果我们能做出那种神药,可以救活多少人?”
虽然觉得狂妄,但谢道韫还是点了点头。
“有种作物亩产万斤,有了这个,很多灾民不会饿死,你相信吗?”
赵川盯着谢道韫的眼睛说道。
“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会呵斥他狂妄,但如果那个人是你,我相信。”谢道韫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似乎就算赵川把她卖了她也会心甘情愿的替对方数钱。
“不,你应该明天看看我的手指愈合了没有,然后再做判断,因为,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谢道韫慢慢品味这句话,眼睛一亮,在灯火的照耀下宛若星辰。
“这就是你说的知行合一?想到了一件事,就要去试试看,才能知道想的是否正确?”
“对啊,很多圣贤都是这么做的,只是他们没有说罢了。”
赵川侃侃而谈,就像他在长安城里的那样。
“南柯,谢谢你。”
谢道韫认真看着赵川,她没有说为什么谢谢对方,赵川也没有去问。
他坐到谢道韫身边,拿起对方的毛笔,在纸上写了一首诗。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
可以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