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逐流-第2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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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川在长安有人脉,有师父,有隐形岳父,还有赏识他的苻坚,这一切都是他能异军突起的先决条件。
其实东晋他也是有些关系的,只是世家的力量太过强大,就算谢道韫这样的女人对他一往情深,也抵挡不住谢安等人的一句话,既然此路不通,那就要另辟蹊径。
“今天就到这吧,我写一封信,让法显去一趟许昌,激怒一下姚襄,让他误以为我们有了桓温这个大后台,现在是要对付他,免得咱们带兵出征的时候,后院被人家掏了。”
赵川说完,众人都是点点头,其实关键一点,还是看他们能不能打下彭城,能打下来,赵川的谋划就会成为现实,打不下来,他们就又会从霸王鸡变回一只菜鸡。
好吧,看上去似乎还行,只是法显那厮,会不会一去不回?
石越心中有个古怪的想法,赵川对法显好像格外的……刁难?
众人散去,只有陆长生留了下来。
MMP,系统又处于升级状态,赵川看不出陆长生是什么病,不过貌似是经脉上的问题,一旦劳累就会出状况。
“等到了洛阳或者弘农,我找个安静的地方给你治病,你这病有点棘手,不过暂时克制的药还是有。这瓶回春丸你拿着,感觉不舒服就吃,吃完我这里可没存货了,咱们都让这路程走快点。
等到了长安,天高任鸟飞,多的是你我发挥的机会!”
赵川把自己的计划详细的跟陆长生说了一下,对方的嘴巴张得像个O字。
“你打算跟着苻坚,参与秦国夺嫡?”
陆长生完全不敢相信,赵川的胆子真是大到没边了,不论在哪里,从龙游戏,历来都是风险最高,收益也最高的。
跟着龙还好,万一跟着条死龙,那自己也就跟着死了。
“关中是能发家的地方,苻家对关中的掌控并不强,咱们多的是机会,只是,很多事情,要顺势而为。”
很多话无法跟陆长生说,因为赵川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预知未来”,所以笃定某些人会干出某些事情来吧,不过即使是这样,他透露出来的信息也足够陆长生心惊肉跳了。
“你啊你啊,爹说你胸怀大志,我看他还真小看你了。”
陆长生一脸苦笑,看着赵川简直无话可说,怪不得对方看不上陆家的家业,他要的是整个天下啊!
“汉家腐朽已久了,看不到前面的路,我不妨带着大家走一条路出来,那些血腥的事情,我不想做太多,很多时候可以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跟着胡人混不可取,学着冉闵……亦不可取。”
鲜卑人宇文泰想出了以周朝“井田制”和游牧民族“部落制”相结合的府兵制,塑造了唐朝的百年辉煌,解决了各族一直徘徊仿徨的发展问题。
这个人,才是赵川学习的对象。
用刀不能解决所有问题,甚至会制造新的矛盾,他不仅要让所有人都臣服,还要带着所有人走一条新路,走一条大道!
赵川和陆长生聊了一个时辰才休息,这位大哥对紫韵的儿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心中的那点心思,也彻底的熄灭了。
不论和紫韵的男人比,还是和紫韵的儿子比,他都差得太多,几乎要用无地自容来形容。
放到普通世家里面,陆长生可以算是个俊杰,但跟老谋深算的陆纳相比,跟锐意进取的赵川相比,他真的很平庸。
赵川不知道他无意间让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很自卑,他只知道当第二天醒来去找法显的时候,对方顶着黑眼圈如同熊猫,万念俱灰的看着自己。
“昨天没睡好?”
赵川一脸疑惑,最近法显不是因为成功送信,让窦韬顺利前来,功不可没吗?
难道这厮是因为太兴奋了睡不着觉?
“那个,我昨天无意中听到你好像想让我去给姚襄下战书,请问我可以不去吗?”
“可以啊,我换别人去就是。”赵川此刻异常的好说话。法显歪着脑袋,疑惑的问道:“真的可以不去?”“是啊,你随意。”
话刚刚说完,法显就兴奋的往外面跑。
“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了。”
法显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原地不敢动,赵川走到他旁边,轻声说道:“我给你写封信,你交给姚苌,听好,是姚苌不是姚襄。
你告诉他,只要他敢动你一干汗毛,我就把信里面的内容写成民谣,让天下人都知道!
包你全身而退。”
赵川胸脯拍的啪啪响,对着法显打包票说道。
法显不吭声,显然很挣扎。
“我们努力活着,不就是为了证明自己曾经到这个世界来过吗?
不然你随便去哪个大寺庙念一辈子经,我还能拦着你不成?”
法显侧过头看着赵川,那张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眼睛里闪烁着与同龄人不相符的睿智。
“好,龙潭虎穴,看我去闯一闯。你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记得见到姚苌之前,什么都不要说。看了信,无论你怎么骂姚襄,姚苌都会想方设法的救你给你打圆场。
自私自利的人,想到的永远都是自己。你三日后出发便是,许昌路远,一路小心。以后我让你当长安大兴善寺的住持,包你有人舒舒服服的伺候着。”
大兴善寺乃是中土最靠近西域的一个大寺庙,后世也是相当出名。
这里历史上出过不少得道高僧,赵川这个诱饵可谓是很香甜了。
“那些都不重要,自建康跟着你之后,我阅历飞涨,只要以后能跟着你见识见识那些超凡脱俗的手段就行,我替你去交涉游说,只是因为我喜欢刺激罢了。并不是为了名誉地位。”
赵川像是不认识法显一样,把对方从头看到脚,这个小和尚也毫无异色的跟他对视。
“希望你能活得久一点,最好能看到我走出大道的一天。”
赵川豪气冲天,不理法显直接走出房间。
“没错,我还没见识到你的后宅斗法呢?聪明女人这么多,想来会十分精彩呀!”
这话差点让某人栽倒,他的那些破烂事,在自己人那边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正当赵川和法显两人在无耻的互相揭短的时候,关中长安亦是不甚太平。
最为内伤的人,就是苻坚的堂兄,苻健的侄子苻菁。
他刚刚把内廷的黑甲军整顿完毕,打算发到一场政变,干掉苻健,自己称王。
当然,什么苻生啊,苻坚啊这些有威胁的家伙,全部都要清除掉,现在不动手,等局势平静下来再慢慢杀。
结果天不遂人愿,秦国本来就不大,却有人造反了!
并州张平,举起东晋的旗号,正式宣布脱离秦国的统治!以响应桓温北伐!
并州在洛阳西北,凉州以东,乃是衔接华北平原和西域边陲的过渡地段,位置非常重要。
这里就是现代山西省的一部分,包括太原,雁门在内,乃是秦国的北大门。
若是慕容家占了这块地方,长安等地都会成为鲜卑骑兵的侦查范围。
之前苻健能容忍张平,一来是自己早前才被桓温胖揍过一顿,实力还未恢复,二来是这张平也很识趣,虽然是听调不听宣,却没有什么实际的军事行动,本身就没什么野心的苻健只当看不见这厮蹦哒了。
现在看到桓温北伐,这位两面三刀的军阀居然举起东晋的旗号,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如果你以为举起东晋旗帜就是心向朝廷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这些人只是看到桓温势大,提前站队罢了,在北伐大军打过黄河以前,这些朝三暮四的不会有任何实际动作,还是作为墙头草在不停观望。
对于张平的“大手笔”,桓温可以装作看不见,然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苻健当然却不能当自己不知道,不然整个帝国就要分崩离析了。
之前苻菁带人攻略过河东并州等地,苻健自然把他召到大殿内,让他领兵出征,他倒是没想那么多,无非是熟人办熟事罢了。
但苻菁却不这么想!
刚刚要当小偷,全场的聚光灯就全到自己身上,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对方发现了什么?
接到出征并州的任务后,苻菁陷入了自我妄想和猜疑之中,不能自拔!
(本章完)
第267章 深谋远虑()
在这个时代,苻菁是极为幸运的,同时也是极为不幸的。
他幸运的是从一个颠沛流离的氐族部落首领的子弟,变为了仅次于苻健的大员,年纪轻轻,就手握重兵,可谓是春风得意。
不幸的是,他上面有个神经质的叔父当皇帝,动不动就有“神来之笔”,经常把他折腾得神经衰弱。
下面有个年纪轻轻却才华横溢的堂弟苻坚,即使未来苻健这一脉当不了皇帝,他苻菁上位的可能也很小,除非使用暴力手段。
毕竟苻坚是公认的苻家这一代第一人,又是嫡子,无可争辩的领袖人物,更何况在长安还有多年经营的民意基础。
就算他想铤而走险,似乎也不可得,苻健又神经质了一回,让他挂帅去对付并州的张平,这厮虽然是墙头草,手下却是很有几分实力,相当不好对付。
这个时候领兵在外,而且还不全是自己人……跟软禁有什么区别?
正当苻菁一边准备着自己出兵并州的事宜,一边在那里抱怨的时候,天王宫内,苻健和一个中年和尚相谈甚欢,推杯换盏。
和尚也能喝酒?
其实这年头,你当和尚并不意味着你就是个和尚,很多时候只是一种身份的掩护,像这种挂羊头卖狗肉的假和尚多了去了。道安一向的作风就是肉身只是皮囊,他除了不近女/色,其他的来者不拒。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道安大师,你真乃是不出世的得道高僧啊。”
苻健满脸假笑,恭维的水平很拙劣。
这位高高在上的秦国事实上的皇帝,早已习惯了听好话,而忘记了怎么说好话。
不过道安没把这些放在心上,他微微一笑,手上依旧在数佛珠,淡定非常。
“看一个人对你的影响,不应该看他会不会做一件事,而是要看他能不能做一件事。有时候他即使没有这个意愿,只要是有这个能力,那就是一种威胁,即使不能扼杀,也应该尽量避免,不可相信那虚无缥缈的人性。
苻菁的黑甲军,拱卫天王宫,随时有能力可以改天换日,在这多事之秋,还是将此人调走比较妥当。并州张平,来得正是时候。”
道安不紧不慢的说出这句话,反复强调着“有能力”三个字。
如果苻菁此时在这里,只怕要拔刀,立刻将这个和尚碎尸万段,连苻健都拦不住。
苻菁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计划居然是败在一个无权无势,甚至都不是官员的和尚手里。准备发大招的时候被人强行打断,心中内伤的憋闷痛楚估计只有苍天才明白。
“道安大师言之有理,苻菁这一走,估计长安城会安分许多。”苻健这句话里倒是很有几分真心。
没有了威胁,自己就可以继续潇洒了。他最近宠幸了一位大臣的继母……半老徐娘,有着少女没有的风情,那滋味让苻健有些飘飘然,骨头都轻了几分。
他自认自己在胡人君主里算是仁慈之君了,霸占大臣的继母似乎有点荒淫,但这种事情不是只要爽就可以了吗?他是个胡人皇帝啊,跟石虎这样的人比起来,已经算是很克制了呀!
至于以后,管它呢,再说那位继母也是守寡,闲着不也闲着么?
“那贫僧这就告辞回大兴善寺了。”道安起身就要走,他一直都是这样,言简意赅,说完便走,不接受苻健的进一步笼络。
道安就像是一个想往上爬,想在佛学上有所建树的智者一样,所以苻健才对他格外的放心。这位不要金银,就只要大兴善寺的香油钱,真是一心扑在了“事业”上。
“对了,大师,苻坚要怎么处理?”
道安都已经走到了大门口,忽然被苻健叫住了。
苻健用了“处理”二字,可见他对这个侄子提防到了什么程度。
“对于苻家分支,总要留点后路,把枝干都砍了,风大了树倒了怎么办?苻坚再怎么样也只是个无权无势的王爷,跟苻生又是死仇,他能蹦跶出什么来?”
道安和尚慢悠悠的说道,苻健心中一凛,随即点点头说道:“大师说得对,是我着相了,苻健在这里受教了。”
“好说好说,贫僧这就告辞了。”
道安说完就走了,他一个人不紧不慢的走回到大兴善寺,就好像是没注意到身后跟踪的人一样。
在寺庙里歇息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