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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戎马江山策-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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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胡乱想着,不知多久过后,门帘猛地被人掀了开来。

    叶询初想来人应是雪鹤,但转念雪鹤现在应该在找蘑菇呢,哪有心思再来探望自己,玉珠也应该不是,她毕竟不会武功,手劲不大,不能将一袭厚厚的帘子掀得铿锵有声。

    叶询抬眼望去,见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那少年十*岁的模样,脸上尽是老成,他穿着贴身的玄色军服,没有戴帽子,也没有披大氅,雪落了他一肩,想是很冷的,但他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的眼睛锐利的像是鹰隼,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森森的压迫感。

    叶询冷冷的盯着他,不说话,也不打算有任何表态。他已然习惯了在他的住处,有各式各样的人不分场合不分时间的闯进来。

    那黑衣少年慢慢向叶询走来,竟是一瘸一拐的。他没有像雪鹤那般,来了就一屁股朝榻上坐去,而是坐在远离叶询的椅子上,然后仔细看着叶询。

    “原来北朔的九殿下就是这般模样,哼——”那少年发出冷哼,“也不过如此。”

    叶询抬眼瞟了他一眼,低声道,“滚出去。”

    黑衣少年竟笑了,他点点自己的脑袋,好似想起什么一样,“啊,小人都忘了,殿下还不认识小人呢……小人是鹤骑四队队长,程照生。”说着还恭敬的了行了一礼。

    “耳朵聋了么?滚。”叶询十分不喜欢他说话的口气,好像时时刻刻都带着讥讽一般,虽然他自己说话也常常是那样。

    照生不为所动,他继续说道,“那日殿下判罚程三时,小人也在场,只是当时太过混乱,小人的腿脚不好,是以站在了最外头,没能真正见上殿下一面。程三这几年素来行事任性,但不曾吃过谁人的大亏,倒是遇上殿下以后,真像是老鼠遇见了猫,被欺负的频繁,我还道殿下本事真是大呢,定是有了三头六臂了才能使唤的动程三,没想今日一见,殿下也不过是个凡人罢了。”

    叶询心中不悦,蔑笑,“既然是程雪鹤的部下,那今日你是想同那日的痴儿一般,为程雪鹤求情?”

    照生一摆手道,“别拿我与平安那个蠢货比肩,他差点害死程三,我可不会那样做。我今日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殿下不再胡闹。殿下若是听我的,好好养伤,再安然回到关内,那便是最好了,皆大欢喜……若是不听,也简单的很,我程照生,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你想杀我?”

    “小人怎么敢动那个心思?那不是把程三往火坑上推么?不过小人倒是有一个办法——小人只需灌殿下一剂药下去,废了殿下的神智,这样既能保住殿下这万金之躯,还能让殿下乖点,两全其美。”

    叶询的脸上没有半点波澜,“想害我,你得再修个几年。”

    “我知殿下是有几分本事的,能在兆京安然的活着,并且活的如殿下这般滋润的皇子也算是少数了……”

    叶询不耐地打断了照生的话,“你到底要说什么?若要为那程雪鹤求情,还是直接说的好。”

    照生阴森森地笑了,“殿下的手段小人如今是了解一二了,但殿下要为难程三,也要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殿下差程三去取那雪菇,程三七天来采到那么多已是不易。殿下可知,程三乃是程大将军的小女儿,却一连七天在匈奴的地盘上东躲西藏,就为了采几朵蘑菇,这事当真十分可笑,殿下却三番五次的要程三这般做。程三若是安全回来便也罢了,若死在了匈奴手中,程大将军心生怨恨,殿下可担待的起风雪关的安危?要小人说来,殿下这般喜欢胡闹,不如在事情没有闹大之前,让殿下彻底,安静下来。”

    叶询只听见了照生说雪鹤为了采几朵蘑菇而涉险进入匈奴的地界,他抬起眼眸来,问,“你说程雪鹤去了匈奴的地盘?”

    照生冷笑,“殿下还不知道么?那雪菇生于雪下,十分珍贵,牧民就是花了精力去找一年也找不到几朵,唯独那依河旁的密林里生的多些。殿下要吃蘑菇,风雪关今时只生这种蘑菇,程三哪有不去之理?”

    叶询喃喃道,“那依……那不是匈奴最重视的林子么?”风雪关外荒原成片,一望无际,是以林子稀少。那依河是匈奴南部的一条河流,河流在地下时途径温泉,因此流出的水极为温暖,又流经山坳,那里常年北风刮不进,气候湿暖,生成了一大片林子,林子中生有药材,住有走兽,匈奴十分重视,他们认为有神明住在林子中,才能保护那依河一方郁郁葱葱。雪鹤从匈奴手中抢来的草场其实就算那依的边缘地带,雪鹤本是想将那依河沿途全部霸占来,可匈奴看得紧了,实在无法下手——而今,程雪鹤竟闯入那片林子里,只为了采那些该死的蘑菇?!

    “何止是重视?那蛮子的大王子乌达尔丢了那依河边缘的草场子,之后便派兵守住了那依河……那林子里,广阔无边不说,还很有可能遇上匈奴。”

    叶询没有说话,却眯起双眼,脸上竟有懊恼的神色。他一直认为雪鹤弄来的蘑菇应该是向牧民征收来的,不料她竟是只身采来的,她身为烨城守将,手中好歹是有一城几万人的性命,竟敢这般胡闹。

    叶询问,“程雪鹤带了多少人马?”

    “这种事情还能多带人么?自然是程三一人去的。”

    照生话音一落,那本是躺在榻上,安静的贵族少年突然直挺挺地坐起来,他的眼睛亮得吓人,他直直盯着照生问,“她什么时候去的?”

    “不久前,一人一骑,挡都挡不住。”说到这里照生自嘲一笑,他腿脚不好,晚来了一步,待他到了城门时雪鹤已经骑马奔出老远了,他望着天际尽头那越来越小的背影,怒火中烧,终是忍不住闯进叶询住处冷嘲热讽一番。

    叶询皱起眉头来,终于,经过片刻思考后他一把掀了被子,扯过了大氅匆匆披上。

    他的头发没来及梳起来,一袭长发披在后背犹如锦缎。他看了一眼照生腰间的环首刀,没有多一句言语,夺了刀便风风火火的出门而去!

    期间照生没有阻止,待叶询已经走出了屋子后,他才慢悠悠地站起身来,他提起那被炭火温得滚烫的马奶酒,自顾自的倒了一杯,细细喝了起来。

    许久许久后,他回想起叶询那果断又迅速的动作:起床,穿衣,夺刀,到最后的飞身而去……

    “原来他的伤早就好了呢,想来也是,他来烨城也有一个月了吧……”照生自言自语道,“程三啊程三,苦总不能你一人受去了,那小子也得陪你分担分担才好……”他心思平静如水,国仇家恨,氏族权谋全全不放在眼中,一个皇子的安危在他眼中更算不得什么,管那叶询是生是死,他只念雪鹤不要受到半分委屈。

第十五章 地狱·肉宴(上)() 
好在之前雪鹤带着叶询逛了烨城,因此一出了门他就直奔马厩而去,随手挑了匹好马便匆匆往城门跑去。

    城中的鹤骑都知他的身份,也不好阻拦他,叶询一路畅通无阻的到达了城门。

    驻守城门的小兵一见兆京来的宝贝疙瘩要出城这还了得?赶紧拦了下来,叶询也不恼,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小兵,冷冷问道,“那依河怎么走?”

    小兵一听奇怪了,“今儿个是怎么了?都往那里跑去,那里会生金疙瘩还是怎么?”

    “啰嗦什么?我问你那依河怎么走?”叶询不悦,加重语气又问了一次。

    那小兵十分委屈,又不敢得罪叶询,“……哎呀公子,那是去不得的,那里可是匈奴的地盘!公子你莫要为难小人呐!”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小兵支吾着,半天没蹦出一个字来,若要说雪鹤只身前往那依河,他们做下属的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雪鹤身手够好,脑子机灵,可如今要去的是叶询,可是连雪鹤都是端在手中生怕他化了的人物啊,怎么能随便让他出城门去?万一有个好歹来可是怎么办?

    叶询见小兵是不肯说出那依河的方向,心念一转,便淡淡道,“既然你不肯说,我也就不为难与你了。你且松开手,我回去便是。”

    那小兵见叶询这么通情达理,也很是高兴,他脸上带笑,他松开了一直攥着马匹的手,“那是最好了,公子真是好人,这等好说——唉!公子,公子!你这是去哪儿啊?!”他那“话”字未说完,便见叶询扬起马鞭,狠狠抽了一下马屁股,待他回过神来时叶询已经策马跑出好远了!

    小兵拔腿就追了上去,可两条腿哪里跑得过马匹的四条腿?不一会儿叶询就看不到影子了。

    此时天气晴朗,没有一丝风,雪鹤没走多时,因此雪上还清晰的留有马蹄印,叶询顺着脚印一路跟上去,只是雪鹤骑的是踏霜,也不知能不能追的上。

    途中叶询一直在告诫自己:他只是不想承她的情罢了,要是程雪鹤死在匈奴的地盘上,间接导致程肃戍关不力,那才是大大不合算。

    他不想为了几朵蘑菇而惹上一身的麻烦。其实,照往常的叶询来看,这种事情是上不了他的心,就算雪鹤死在那依,他也是有办法摆平程肃的。

    他终究是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为了一个小丫头片子,不顾重伤初愈,就冒着严寒出来寻她——这不是叶询能做出的事情。他本该是极度自私的一个人,他所做之事永远都是为了利益。

    骑在马上的叶询渐渐冷静下来,他寻思自己不懂关外地势,独自出来实在是不明智,但他已奔出很远,干脆就一条路走到底,将雪鹤找到提她一起回烨城就是。

    然而走了不多时,叶询便来到了雪鹤口中那从匈奴夺来的草场上。虽说是草场,但在叶询看来依旧是一片茫茫雪原,根本不见半棵绿草,牧民倒是极多的,每走一段路便能见到由牧民赶着的大群大群的羊和马匹,那些羊对雪原显然是熟悉透了,在雪地上仔细嗅着,找准地方后用蹄子刨开雪来,悠闲地吃着雪下的苔藓和牧草。牧民们则懒洋洋的跟着羊群慢慢移动,晒着太阳,十分享受。

    可叶询犯难了,他最先是跟着脚印来的,如今脚印早被羊群踩坏了,地上一片狼藉,哪里知道雪鹤朝哪个方向跑去了?

    少年勒住马,抬头远目,在这片草场的尽头,依稀可以看到一片广大的山坳,那山坳中透着点点翠色——在荒原中见任何都是都是显小的,那片林子必定是十分大了,也不知程雪鹤往哪个入口进去了,叶询一盘算,策马朝最低洼处奔去——既然那丫头是去采蘑菇了,想必是往最低洼的地方去了。

    那依密林虽说是关外最大的一片林子,但身处极北苦寒之地,其中景象自然不如江南那般翠绿欲滴。林子里皆是高大的针叶树,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整个山坳,地上铺着一层薄雪,不时可以听到林中野兽的叫声,四周景色近乎相同,枝叶遮住了太阳,行走在林中,不知时辰,不辨方向。那依河便从这密林中穿过,带着温暖的河水,滋润着一方生灵。

    在那依密林的深处,树木参天,那依河的水流经此地渐渐缓了下来,河水极其清澈,有一尾尾白鱼从石头边灵巧游过。

    一个小小的身影,穿得严严实实,慢吞吞地沿着河边一路走来。一匹乌云盖雪的骏马驮着包袱,正低着脑袋慢慢跟在她身后。

    为了知晓方向,雪鹤一般都是沿着河走的,河滩上没有那么多树木,能辨别方向,又有很多动物来河边饮水,所以只需费很小的功夫就能打到野味。

    雪鹤拿着一个木棍,在一些温暖的石头后翻动着白雪,期望着能找出一两朵蘑菇来。那依密林她先前是来过的,不过也不敢走得太深入,只得沿着河道找蘑菇。

    只是她走了一天都一无所获,天暗的极快,一晃眼就见太阳落到地平线下了。雪鹤搓了搓被冻得青紫的手,在河滩上找了一块巨大的白石坐下,然后抽出腰间的酒来,喝了一口后还拿着酒袋朝面无表情的踏霜晃了晃,“喂,你要不要来点?”

    踏霜抬头白了她一眼,以示不屑,然后继续低下头去用蹄子刨雪玩。

    “小心变成马冻!”雪鹤喝了一大口烈酒后,又从兜里掏出肉干和饼子嚼了起来,吃饱了,身子也暖和了一点后,雪鹤俯下身去喝了几口凉凉的河水,接着便又带着踏霜沿着更低洼的地方走去。

    还没走几步,雪鹤就闻到一股焦糊的味道,她又用力嗅了嗅,然后扭头问踏霜,“哪烧着了?”

    踏霜还是对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雪鹤环顾四周,觉得那焦糊味十分诡异,她勒住踏霜,然后找了棵大树爬了上去。

    坐在树冠顶端,雪鹤这才看见遥遥处竟升起了几条乌烟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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