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淇传-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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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草丛。
“哈哈!”云淇看着大汉钻草的窘态,忍不住笑了起来,“摔了个狗吃屎。”
为首的大汉一看,忙道:“好汉助手!”
张茂初一听,站住不动了。大汉接着道:“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在下今天算是见识了。我等并非打家劫舍的强盗,而是因战争而掉队的士兵,今日见阁下武艺高超,气度不凡,得罪了。”说着,大汉竟作起揖来。张茂初一见,有些懵了,忙回礼道:“不打不成相识,不知者不罪。”
大汉一挥手,另两位大汉随即过来了。为首的大汉抱拳道:“日月有升落,山水有相逢。后会有期。”说完,他们三人便走了。
云淇和张茂初面面相觑,苦笑了一下。
“锦儿,你怎么样了。”老妇摸着年轻人的胳膊,眼泪不停地流了下来。
云淇和张茂初急忙来到老妇跟前。
年轻人痛苦道:“多谢两位壮士相救。”
于是,张茂初从树上取下了包袱,然后和云淇一起将老妇母子送回了家。
原来年轻人叫郭锦,家住李家坟。他们村中埋了一个姓李的大官,村里都是为大官守墓的人,所以周围的村子便叫此村为李家坟,村子并不大。
因为连夜赶路,饥肠辘辘,云淇和张茂初便答应了郭母,暂时住下了。
“家里有人吗?”一日,忽然从院里传来声音。郭母忙出去了。不出去还好,一出去,登时吓了一跳。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在树林中遇到的为首的大汉。
郭母平静了一下,正要说话时,大汉笑道:“大娘不要害怕,在下没有恶意。”说着,大汉走上前来,举起手里的东西,“我是专门来赔罪的,这是一些治疗跌打损伤的药和一些补品,是给令郎的,您老人家一定要收下。”
郭母道:“将军太抬举我们了。小儿没有大碍,这些东西您还是拿回去给弟兄们吧,万一有个磕磕碰碰的,也好应付。”
这时,张茂初和云淇从屋里出来了,见到大汉后,也吃了一惊。
“兄弟莫担心,在下是来赔罪的。”说着,他指了指石桌上的东西。
云淇小声对张茂初笑道:“八成是看上大哥了。”
之后,张茂初把大汉让进了屋子。
“在下杨青,本是韩国人,因打了败仗,与兄弟们在附近山上落了草。但我们从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那天树林之事呢?”云淇道。
杨青一愣,尴尬道:“事出无奈,也是被迫动手。”
云淇道:“如果阁下是来劝我们落草的,就免开尊口吧。我们还有正经事要做。”
杨青惊讶地摇摇头,“哎呀呀!你这个小孩儿简直太聪明了,就像我肚里的蛔虫一样,我想说什么,你都知道。不过,我韩军已到,我们已向将军说明情况,如今即将归队。兄弟不弃,可以跟我回韩国。”
张茂初微笑道:“我们确实还有其他事要做,杨兄弟的美意,我们心领了。还多谢杨兄弟看得起我们。”
“哈哈!”杨青笑道:“屈人之才,不能屈人之志呀。既然如此,那好吧,此地我也不宜久留,祝两位兄弟好运了。”随后,他们又聊了几句,杨青便告辞了。
张茂初与云淇随即也离了李家坟,继续赶路。
(本章完)
第19章 躲入柏乐()
如今,没有了墨者护送,张茂初很是担惊受怕,生怕傲雪堂的残余势力会再找上门来。云淇虽然机警,但终究还是孩子。不过,眼看就要到阳城了,真是让人高兴。
按照地图上的指示和他们刚打听来的信息,直着往南走,马上就到阳城的地界了。张茂初鼓励云淇一鼓作气,加快脚步,到了阳城再好好休息。原本已经有些疲劳的云淇,听说快到地点了,像沙漠的人知道前方不远就有清泉一样,顿时来了气力。
“救命啊!来人啊!”
他们正准备意气风发往前赶路的时候,忽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声。他们循声找去,原来是一队官兵,有的骑在马上,有的正在从一个院落里往外拽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女子用手抓住柴门框,其实就是一个外裂的棍子。旁边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求饶。周围的邻居,不时地探出脑袋。
张茂初和云淇这时停住不走了,站在原地远远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到底是一个弱女子,哪里能挣过年轻体壮的士兵。没扯几下,士兵就把女子拽出了门。士兵正要拽着女子往马上抱时,说时迟那时快,从墙角闪出一位壮士。只见他手持一把寻常的锄头,穿着土褐色的衣服,两眼放射出逼人的光芒,络腮胡显示出夺人的霸气。他上去就是一锄,将抓住女子的士兵打翻在地。女子得了自由,赶紧去扶老者。
“娘的!哪里来的野汉子?”骑马的一个头头模样的士兵开口喝道:“耗子吃砒霜——活的不耐烦了!这女子是郡守景仁成大人的儿媳妇,公子景世斌的如夫人。郡守乃是当今左尹景大人的亲表弟,你一个外人,拿锄种地的野人,凭什么插手郡守的家事。识趣的赶紧离开!省的引火烧身。”
拿锄的汉子听到这样的话,有些犹豫了。如果真是人家的家务事,得罪了景家,可不是闹着玩的。
“呸!”门口的女子哭骂道:“我跟景家根本没有关系,是景世斌看中我,非要把我抢过去。莫要听他们颠倒黑白,光天化日地欺压良善之人。”
为首的骑马的士兵,听到这样的话,也不辩解,伸了伸手,士兵一看,两个人上前去抬起女子就要往马上放。老者拼命去抱住一个士兵的腿,士兵猛一踢,将老者踹在一边,老者气喘吁吁,以手捂着胸口,半倚在竹篱上呻吟着。他想挣扎起来,这时拿锄的汉子按下了老者,自己又冲了上去。
女子已被抬到马上,士兵扬鞭催马,要离开。恰巧张茂初和云淇站在前面,士兵破口大骂:“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闪开!”
俗话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张茂初拉着云淇想躲在一边。可是云淇却死站着不动,张茂初想抱起云淇闪在一边。可是,士兵忽然“啊”地叫了一声,一拉缰绳,马停住了。原来是女子狠狠咬了士兵一口。士兵本能反应地一挥手,将女子打下马去,女子摔在地上,惨叫了一声。女子忍住剧痛,挣扎着站了起来,努力朝张茂初这儿一瘸一拐地挪来,边挪边喊“壮士救命!壮士救命!”
士兵急忙下马,一脸怒气地朝女子跑来,眼看要追上女子了。这时,早已怒不可遏的云淇趁张茂初不防备,夺过了十思棍,朝士兵打来。张茂初一看,赶紧抱起云淇往一边闪,士兵的剑正从云淇刚才站的地方划过。张茂初将云淇推到一边,拿过十思棍朝士兵打下来。
士兵举剑挡棍,只听见“当啷”一声,剑成了两半。“啊?”士兵大吃一惊,准备拿着半截剑往后躲的时候,张茂初的棍子已经下来了,正横扫在他的胸上,因为有盔甲的保护,士兵只是被打倒在了地上。张茂初上前又补了一棍,将他打晕了过去。
“赶紧往南跑!”不远处的拿锄之人看到张茂初救下了女子,大声吼道。
张茂初背起女子,拉着云淇就朝南边跑去。
这边,几个士兵围着拿锄之人打,总是不能取胜,为首的士兵看到女子被救走了,丢下拿锄之人,吹了一声口哨,士兵丢下拿锄之人,都纷纷上马了。之后都去追张茂初了。拿锄之人一看不禁也急了,顺手捡起石头,朝士兵打去,打的倒是很准,但士兵咬咬牙忍住疼痛,愣是没有掉下马。
拿锄之人也顾不上门边的老者,扭头朝南边跑去,准备去和张茂初汇合。
张茂初既背着人,又拉着人,自然跑不了多快。听见后面马蹄声乱,一扭头,吓了一身冷汗,士兵已经快追上了。正着急间,拿锄之人从另一个胡同口出来了,他使劲摆手,让张茂初过去。张茂初已经累的够呛,只有强打起精神跑过去了。
“快往树林跑!快往树林跑!”拿锄之人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树林,然后自己又捡起旁边的石头,向士兵掷去。士兵抽出背后的箭,朝拿锄之人射过来。拿锄之人见情况不妙,赶紧躲在一边的断壁残垣中。但是,刚一露头,就飞来几支利箭。可是如果再冲不出去,张茂初和女子以及云淇马上就被追到,那可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故此,想到这里,拿锄之人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忽然,不知哪里射出来一支利箭,擦过为首士兵的身体,穿入后面一个士兵的胸膛。“啊”的一声,士兵掉下了马。
士兵们勒住了马,正仔细观瞧间,发现西边屋子上蹲着一个人。看的时候,一支利箭又飞了过来。一个士兵躲闪不及,被射中了胳膊,掉下马来。士兵们赶紧下马,躲在一边了。然后,士兵搭弓朝屋顶上射来,终究士兵多,一支支箭射过去,屋顶上的人一看根本没有办法还手,因此跳下屋顶不见了。
士兵们看到射箭之人不见了,再看看女子,马上要跑进树林了,于是都翻身上马,准备去赶的时候,又是利箭飞来,射下了一个士兵。
“妈的!气死老子了。”为首的士兵实在受不了了,“把这个射箭的兔崽子解决了再走。”士兵又翻下马来,隐蔽在一边,努力寻找着射箭的人,到底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毕竟有眼疾手快的,射箭之人刚一露面,一支箭就飞了过去,正射中右肩。
“好,冲过去,拿住那个兔崽子!”为首的士兵忍不住拍手叫好。士兵们冲上前去的时候,只听见“咚”的一声,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炸了,之后就是烟雾弥漫,而且刺眼刺鼻,士兵都咳嗽着退了回来。原来是拿锄之人扔出的救命丸,他捂住口鼻,扭头跑到射箭之人处,搀扶起射箭之人,躲了起来。
“妈的!这是什么人,用的是什么玩意儿!”等烟雾消散了以后,拿锄之人和射箭之人早已不见了。士兵们这时才想起要追女子,可是张茂初背着女子已经跑进树林了。
“禀将军!”一个士兵沉稳地说道:“走进树林,就是阳城的地界了,我们还追不追了?”
为首的士兵听到这里,刚才骂骂咧咧的脾气顿时也没有了,也在思索。“妈的!遇到这样棘手的差事。”
“阳城君也不是好惹的,再说孟胜现在在阳城,墨家弟子众多。刚才那两个人似乎就是墨家的,而且我们也折损了几位弟兄,不宜进树林了。”
“妈的!”为首的士兵恨入骨髓地骂了一句:“撤!”
等士兵回到女子的家时,不见了老者,却见到众人都在救火。士兵们无奈,只好回去复命了。
张茂初背着女子拉着云淇进了树林,远远地看着士兵们的举动,不见他们追来,就放下女子,先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看见士兵都走了,心里感到很奇怪,不禁说道:“他们怎么不追过来呢?”
女子一边揉着脚一边说:“进了这个树林,就进了阳城君的封地。阳城君威名远播,他们惹不起的,而且孟胜领着墨子弟子,守卫着阳城,一般人等,也不敢轻易冒犯。阳城人团结,一旦他们追过来,会遭到许多人抵抗。在阳城,士兵是不允许骚扰老百姓的。如果告到阳城君那里,谁侵犯就要杀谁的头,阳城君从来是公正廉明,铁面无私的。”
“真的有这么好吗?”云淇歪着头,看着女子。
“我也是听说的,不过大家都这么说。”女子看到云淇看着她,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
“还没有请教姑娘的芳名呢?”张茂初的心跳慢慢恢复了正常。
“小女子姓傅,单名一个蓉字。”傅蓉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了老者,于是伸长脖子顺着路往村子看去,但是路上看不到一个人。
“你是担心那老者吧?”云淇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呀。”傅蓉明显有些着急了,“他是我的祖父,叫傅余仓。我的父亲在我小的时候随君上征讨中原的郑国时不幸阵亡了。母亲嫌家里贫穷,祖父又年迈,又没有男丁,所以就改嫁了,是祖父把我一手带大的。不曾料想,前几日被好色的郡守儿子看上了,遭来这样的杀身之祸。”说着,傅蓉的眼泪刷刷地流了下来。
“嘘!”张茂初忽然发出了警惕的信号,随后就拉着傅蓉和云淇躲在一丛灌木后边。
(本章完)
第20章 惑乱朝纲()
傅蓉和云淇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都屏气敛息。等了一会儿,忽然听见人走路的声音,而且由远而近,还有人的说话声,只是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出来吧。我们是刚才救你们的人,我是拿锄的那个人。”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