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大宋-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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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钱,西市摊位交的钱多,赚的也多,唉~!天晚了。”赵祯打了个哈气。
“官家还请早些安寝。”尚美人又拥上来。
然后……天亮了。
两日后,赵祯依旧是找大臣商议事情,忙到下午,他呆在垂拱殿里小憩,秘书处的宋祁匆匆找来,手上还拿着个木头盒子,看上去很精致。
“子京所来何事?”赵祯对求见的宋祁问。
“官家,今日东华门有人卖胰子,十贯一块,一盒两块,一块是桔子味的,一块是葡萄的味的,官家请观。”宋祁说着把盒子呈上。
赵祯打开一瞧,可不是么,一块是显得橘黄,一块是略微带紫,凑近挨个问问,果然是桔子味和葡萄味的。
上面还有图案,一个是桔子,一个是葡萄。
拿起来一块仔细瞅,等翻过来时突然发现后面有四个字,待看清字后,眼睛睁大一圈,因为那四个字是——上岗皂香。
‘上岗’二字赵祯实在是太熟悉了,不是说他认识字,是他知道上岗村,徐宝就在那。
前有上岗豆香,今日又闻到上岗皂香。
赵祯纳闷,这胰子怎么做出来的?比平常宫里用的还好,就是这个价钱……
随即赵祯恍然,他想到徐宝用什么购买干菜和鱼干了,原来徐宝还会做这么好的胰子,那‘皂’乃是皂角之意,不错。
“子京可用过?”赵祯问宋祁。
宋祁摇头:“臣拿来后还不曾用,只此两块,是贩卖之人见臣之后认出臣来,乃景彝家中之人,本是两盒四块,皆是桔子和葡萄味儿,给臣一盒,另一盒叫臣送给景彝,没要臣的钱,臣得到后便带来见官家。”
赵祯想了想,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这两块胰子是送给自己的,但直接送太麻烦,是想让王畴送,正好看到了宋祁。
而两个盒子里的东西一样,是让宋祁选,只送一盒的话万一有人怀疑有毒呢?
“速去端来一盆清水。”赵祯吩咐宫女,他准备试用。
很快宫女把水端来,温水,还有手巾。
赵祯想了想,把手巾在地上用脚搓了几下,对宫女说:“拿胰子洗。”
宫女依命搓洗上了,一堆泡沫出现,过了一会儿投了投,手巾恢复原来的颜色,赵祯接过来问问,有淡淡的葡萄味。
他又拿这块洗了手,擦干后感觉舒服多了。
他招呼宋祁:“子京也试试。”
宋祁确实好奇,正好手上沾了墨,他在宫女端来的又一盆水里先沾湿手,然后打上香皂,仔细搓搓,在水里涮了下,发现墨痕淡了,他又打香皂,这次多打了点,搓得更使劲,等再洗一下,发现手上的墨痕只能隐约见到一点。
“官家,此物好用,若是价能低些就更好了。”宋祁高兴地说道。
“便宜不得。”赵祯笑着摆摆手:“这两块给我,我再找小宝给你要几块,好东西,十贯不贵。”
他想到徐宝能用胰子赚很多钱,然后买很多鱼干和干菜,送到边关让将士们煮粥一起吃。
宋祁也未拒绝,连忙道谢。
其实他已经想好了,皇上不给要,自己就找王畴去要,他家人卖的,保证有很多。
同时他也高兴,因为他知道辣椒水是为了凑一百万贯,这个胰子赚的钱是为了支援边关,虽说徐宝跟官家说时的意思是只能支援一次,但一次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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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岗村的徐宝此时却并不高兴,因为他今天早上刚把新做好的香皂让王家的人带走卖,他才吃了午饭,就有人找过来。
来的人说是来自一个叫稀什铺子的店,此人手上还拿着一块看着眼熟的肥皂。
第一百五十一章 拒绝威胁话思想(第一更)()
“你就是徐宝?我是相国寺旁的稀什铺子,我姓杨。”来人找到刚刚吃完饭,打算去河边看看情况的徐宝,直接说。
此人是扶沟县的县丞侯琅给领进来的,同来的还有两个伙计打扮的人,以及一辆马车。
来人穿着一身暗黄配蓝边的右襟前开叉的长衫,从那开叉的地方能看到里面的裤子是大红色绸子的,脚上还有一双翻毛高筒靴,头顶一硬脚幞头。
面白无胡须,略显富态,年约……看不出来,两个眼梢耷拉着,下巴微抬,说话是鼻音重。
给徐宝的感觉像乡领导,傲慢。
徐宝心下不愉,便问:“杨什么?”
“嗯?”对方鼻子里哼出一声,微微侧脸:“杨丁。”
“啊,洋钉?好好好,好用着呢。”徐宝笑着说道,回想起对方来时介绍的什么铺子,眼珠子转转,问:“啥铺子?夕拾?卖旧货二手东西的?”
“何来旧货一说?”杨丁那耷拉着的眼睛变大了,瞳孔缩了缩,逼视过来。
“夕拾呀,朝花夕拾,就是早上的花,晚上捡起来,意思是别人用过的东西你们再拿来卖。”徐宝很耐心地给对方解释。
“朝花夕拾这个名字不错。”侯琅圆场。
杨丁深吸口气,决定暂时原谅徐宝一次,他甩了甩袖子,又正正衣服,摆出副认真、严肃的模样。
这才对徐宝说道:“听闻你寻了个古方,做出了与我稀什铺子所卖胰子相差不大的胰子,可对?”
徐宝看看那块眼熟的胰子,又看向侯琅,一瞬间明白许多事情。
他侯琅竟然偷着把自己村里的东西拿给了别人看,他一个官身没想到还会做此等下作之事,偷,泄密。
枉自己还把他当自己人,打算给他些好处呢,如今看来以后要防火、防盗、防官员。
侯琅见徐宝看过来,目光躲闪,似是不敢与之对视。
“徐宝可有此事?”杨丁沉声又问。
“没有,我们没有什么古方。”徐宝矢口否认,摇头。
“嗯?”杨丁再次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很威严的感觉。
但徐宝不曾完全领会,跟着:“嗯!”
侯琅又在旁边出声:“徐郎,清晨时不是还出过一批胰子么?桔子味的和葡萄味的,怎会没有。”
“何物桔子味?”杨丁因是来时没见到新一批香皂被送进京城,所以不知。
“杨掌柜的,今日上岗村徐郎拿出来了颜色跟桔子与葡萄差不多的胰子,还有二者的味道,比你手上的这个强了不知多少。好东西呀好东西。”
侯琅笑着跟杨丁介绍。他那脸上的肉抖啊抖的,似乎可以去演脸谱戏剧了,本事不
一般。
徐宝看着,悟了,初时还以为是侯琅自己家的,没想到是别人家的,一个铺子的管事居然可以叫一个县丞如此献媚,铺子背后的人想是很厉害。
好吧,厉害,那咱们就比一比。
拿定主意,徐宝对杨丁说道:“杨掌柜的,确实不是我的,乃是王侍御史家的。”
“哪个侍御史?”杨丁眉头抬了抬,显然,对付一个侍御史跟对付一个村子是不同的。
侯琅知道,他笑着介绍:“是仲明侍御史。”
“王博文王仲明?”杨丁这次知道了,但听他直呼王博文,显然他并不害怕,或者说是不懂得害怕。
他轻点两下头,看着徐宝笑了:“呵呵,徐宝,你背后靠着王博文家,很好,这样,你把古法写下来,我允你继续卖。”
徐宝的眼睛眯起来,嘴边露出笑容,一丝笑容,带着冷意。
同时在他猜测对方背后是谁,那可是王博文,父亲王谏是跟着宋太宗赵光义混的,而且现在还身居高位,对面的人竟然不怕。
瞧那意思是,如果自己背后没有王家,杨丁就打算让自己献出来方法,然后不准自己卖了。
有了个靠山献出方法还能卖,好,好霸道。
这么霸道的人,他家一定做过很多不好的事情,比如说偷挖别人家土豆、摘人家园子里的苹果、抢小孩子的棒棒糖等天怒人怨的事。
自己要为民除害,要还挨抢了棒帮糖的小孩子一个青天,对,自己是高尚的,绝对不是因为对方威胁自己,让自己不舒服了才下的决心。
徐宝打定主意,开心地笑了,说道:“杨掌柜的,不如我卖你胰子,你再加价卖,如此你赚钱,我也赚钱,以后有了其他赚钱的事物,还能以此而行。”
徐宝这是给杨丁最后一次机会,多个敌人不如多个合作伙伴,因为只要有新的利益点出现就必然有新的觊觎者。
不能遇到一个就打倒一个,最好是拉到自己的合作圈子里,到时候一同对抗别人。
现在自己是掌握着配方,但相信杨家也有渠道,自己可以给出一部分利益,再借着杨家的渠道做别的事情,属于双赢。
“呵呵,呵呵呵!”杨丁笑了,笑着笑着,声音变冷,脸色阴沉下来,盯着徐宝问:“徐宝,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以为王家能护住你?”
徐宝仰起脸,眨眨眼睛,表情纯纯地说道:“知道知道,我给你钱赚,好不?你不能太欺负我了,你欺负一点点,行不行?”
“哈哈哈哈~~~”杨丁大笑起来,他觉得面前的徐宝很有意思啊,看不出火候,还什么太欺负、欺负一点点。
他一笑,一群人围过来看热闹,等笑了会儿,他嘴咧了下,向徐宝一呲牙:“徐宝,最后问你一句,你想好了?”
“来人,给我送客,把县丞侯琅一起给我送出去。”徐宝招呼起村里的人,张小冲过来,一手一个,把杨丁和侯琅提溜起来,迈开大步往村子外面走,其他人簇拥着跟随。
徐宝着背着手转身向河边走,张勇跟随,走出去一段路,徐宝轻声说道:“人啊,有时太贪婪了。”
他还不知道杨丁背后的人是谁,但可以琢磨个大概,必定也是能让赵祯看上眼的,不然不可能在知道王博文时还不怕。
直接收拾估计收拾不动,赵祯弄不好会当和事佬,然后自己就会留下个隐患,一直有势力不小的人盯着自己。
若是对方仅仅会在商业上与自己战斗,还无所谓,可看那样子,很可能会出动非常规手段,像西夏的细作一样。
那该多危险呀,自己有枪也不行,自己总不可能平时看向任何一个人都把对方当杀手、刺客来分析。
所以不着急,不能着急,等,等事态发展,看看能不能从中得到利益,就像提供将士吃的干菜和鱼干一样,先付出,然后就能收获了。
如是思忖着,徐宝走到河边,河里插着一根根木头桩子,这是主桩,还有一些个在后面的小桩,然后就是渔网围出来迷~魂阵。
迷~魂阵并不是没有出水口,有,而且还不小,但却是层层阻拦,变成个拐弯的通道,鱼在里面一转就不知道怎么出去了。
从上游下来的鱼到这里停下,这边攒够数量捞一次,再运到池塘里养,人工投食,到了鱼价贵的时候就能拿出来卖了。
“今年先这样,明年可以继续加大养殖规模,就是网不耐用,明年要买两套网,加上箱子,我们利用网箱养鱼养虾,水田里还能放螃蟹。”
徐宝看着流水,对张勇说着未来的安排。
张勇拿出一截炭条,在本子上画,他还不会写字呢,正在和孩子们一同学拼音,但他能用简单的画把自己想要记的东西画下来,并且他自己过后看的时候还能看懂。
等着张勇停笔,徐宝继续说:“从今天起,河的上游要派人守着,村里每隔上几十步路就要有个灯笼,巡逻的人手还要加派。”
张勇又画,等他画完,徐宝的声音再次响起:“叫人制作冬天从河中取冰的工具,今年村西的地还要挖更多的窖,用来储冰,虽说硝石能制冰,却太过麻烦。”
二人就这么一说一画,沿着河走。
河边的树木叶子大部分已经落尽,只有零星几片叶子还顽强地在上面挂着,向远处望,就是一片田地,显得萧条又空旷。
“这就是冬天啊,今年的冬天感觉应该比已往冷,不知有多少人家现在连件厚的衣服都还没有,看岗东村来的孩子,来时有的还光屁股,知道为什么吗?这个不用画。”
徐宝说着一扭头,就见张勇在那里画孩子呢,有种看幼儿园小朋友画的样子,一个小圈是脑袋,一个大圈是身体,然后四个叉是胳膊腿。
“哦。”张勇停下动作,回想徐宝刚才说的话,琢磨琢磨,答:“是因为穷。”
“对,是穷,知道为什么穷吗?”徐宝又问。
他不教张勇、张广他们学习拼音和写字,那基础的东西村子里有人教,他是要慢慢引导他们的思想。
“因为家里地少,粮食少。”张勇努力想想,给出个答案。
“我一直没种地,我穷吗?”徐宝再问。
“宝郎你不同,你是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