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和亲皇后-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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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妾殉情?留全尸?萧墨珏,你是不是查到什么?”
凌月夕只觉心惊肉跳,已经大概猜到。
“当年参与此事的官僚或是行刑侩子手以及当年的狱卒,在这五年中不是离奇失踪便是天灾而亡!”
什么?
凌月夕惊出一身冷汗!
倘若,倘若‘天煞门’真是蓝氏幸存者所创……不,没有倘若,一定是!‘冤案发生在二十多年,‘天煞门’也是二十多年悄然崛起……
这天,又要变了吗?
天朝,好不容易国泰民安;
萧溯瑾,好不容易亲政!
凌月夕极力保持着平稳的步伐,走回寝宫。
“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以皇上的运筹帷幄,‘天煞门’不足为惧!”
对着凌月夕的背影,萧墨珏喃喃自语。
调查‘天煞门’是她萧墨珏为凌月夕做的最后一件事,从明天起,他就要离开这皇宫,做个逍遥的布衣王爷。
萧墨珏脸上绽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大步流星,前往御书房。
“王父快起,这是为何?”
萧溯瑾连忙转过桌案,双手搀扶一进门便跪在自己面前的萧墨珏。
“求皇上免去臣职务,恩准臣归于民间。”
萧墨珏黑眸望着萧溯瑾,诚恳专注,坦坦荡荡。
“王父为何急于离开朕,此时正值危机,朕恳请王父留下,助朕一臂之力!”萧溯瑾双手搀扶着萧墨珏,言语敬爱有加。
萧墨珏苦笑一下,沉声道:“皇上雄才大略,部署妥当,内有皇后协助,外有溟远候,凤卓等年轻有为的大将军,区区一个‘天煞门’不足为患!求皇上恩准!”
“哎!”
萧溯瑾哀婉叹息一身,双手背后,缓步走至一副字画前,似在苦苦纠结,好半天,才转过身,温和的说:“王父再想想,三天后还是要走,朕,决不再阻拦!”
得萧溯瑾这句话,萧墨珏已经很满意了,便躬身退出御书房。
萧溯瑾神色凝重,来来回回踱步,表情纠结,心中似乎难以抉择。
“安培!”
萧溯瑾有些烦躁。
“皇上,奴才来了!”
安培躬身而立。
“你说,朕,是不是应该恩准摄政王卸甲归田?”
“啊!皇上,这——万万不可!摄政王威震天朝,三军称之为‘战神’,所到之处,百姓夹道欢迎,何况摄政王倨傲不驯,行事独断,绝不能留!皇上,不可仁慈,再者,先皇遗诏,不可不遵啊!”
安培说的声泪俱下,匍匐在地,因为激动而身子瑟瑟。
“容朕想想。下去!”
萧溯瑾内心剧烈的斗争,自父皇驾崩登基,外人眼里,是摄政王挟天子而令诸侯,与太后沆瀣一气,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摄政王萧墨珏,是如何帮扶自己,如何让他在太后眼皮底下拜师学艺,一次次帮他逃过太后的魔爪……
“哈哈哈哈,萧墨珏,你应该感谢本侯,倘若本侯刀下无情,杀了小皇帝,你岂不是名正言顺的登基!萧墨珏,就让本侯帮你一程。”
萧溯锐尖利的笑声及得意的表情似乎还历历在目。
萧溯瑾总是下定了决心。
“皇叔,你若想取而代之,易如反掌。不是朕不容你,只是,容不得!”
萧溯瑾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上,眸光坚定而萧寒。
帝王不可有妇人之仁,不可对政敌有侧影之心。
萧溯瑾遵从了先皇灌输给他的帝王之道!
午后的御花园,艳阳高照,树影婆娑,花儿芬芳嫣然,雀鸟高歌翻飞。相反,此刻的金銮殿上,却是肃穆严谨,带着死亡的气息。
凌月夕一身正黄朝服,与萧溯瑾并坐于龙椅,朝臣们肃然而立。凌茂则胡须花白,身子颤颤巍巍,再不复北疆时的英姿勃发。
想起二夫人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想起她临死时的不甘,凌月夕的心又冷了起来。
‘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有什么好怜悯的!’
“带重犯苏氏,凌氏上殿!”
安培长长的喊了一声,立刻殿外窸窣,侍卫押着大夫人,凌月琴走进大殿。
“皇上,臣妾冤枉!”
凌月琴一见萧溯瑾,立刻匍匐在地,哭的哀怨凄惨,加上她单薄的身体,苍白的面颊,更容易让人相信,她真的是无辜。
萧溯瑾眼神冷漠,只是从凌月琴身上飘过,落到苏氏身上,威严的开口道:“苏氏滥用蛊毒,不但陷害西远候二夫人,又恶意中伤皇后,罪不容恕,按天朝律法,施以火刑!”
啊!
“臣妇冤枉!皇上宠爱皇后,自然是顺着皇后之意,臣妇心有不服!”
凌月琴早已瘫坐在地,她忽然明白,萧溯瑾此番,是非要置他们于死地,可她还是不甘心的望着萧溯瑾,神色哀婉凄楚。
“传证人!”
萧溯瑾暗芒微闪。
不多时,一个绿衣丫鬟缓步而来,俯身叩头:
“贱婢连心叩见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连心!
苏氏面上闪过一抹惊慌,侧首瞪了连心一眼,又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凌月冥。
而这些微笑动作,都未逃过萧溯瑾及凌月夕的眼睛,二人相视,微微一笑。
“连心不必恐慌,将你所知娓娓道来,有皇上跟本宫为你做主,不必再受胁迫!”
凌月夕温婉的开口。
“奴婢谢过娘娘!”
第91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连心再一叩首,继而愤愤然:“奴婢连心与姐姐连巧十岁进府,深受侯爷及二夫人恩惠,怎会生出二心!奴婢的姐姐连巧在二夫人死后,托凤栖宫的白公公将从小戴着玉镯装了锦盒交与奴婢,当时奴婢并不知晓二夫人出事,也未细想,直到姐姐自缢,奴婢才惊觉此中必有蹊跷,遂仔细搜寻锦盒,果然在底层发现一封信,请皇上明鉴!”
凌月琴不敢置信,望向大夫人,却见大夫人亦是脸色苍白。她此时的心惶惶然,不明白尊主到底意欲何为,倘若要她死,亦是不足惜,可是,她只希望能保全唯一的女儿!
萧溯瑾脸色俞来俞深沉,一双眼睛似喷出火来,突然起身,手指指着凌月琴,愤然道:“虎毒不食子,凌月琴,果然是你给大夫人下了失心疯,事后又威胁二夫人身边的丫头,让她做伪证!你可知,你腹中胎儿,是个龙子!”
啊!
凌月琴突然大叫一声,疯了似的扑向大夫人:“你还我的龙儿,你还我的龙儿!都是你,都是你害了我……”
“皇上,皇上,臣妾真的不知情,臣妾那么爱皇上,怎会不爱腹中的孩子,都是这个毒妇,她嫉妒二夫人得父亲垂爱,不但给二夫人下蛊,还诬陷二夫人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皇上,你给臣妾做主啊……”
凌月琴连滚带爬的上了三个台阶,立刻被侍卫拉回了原地,只见她哭哭啼啼,泼妇般毫无形象,尤其是将一切罪责指向自己的母亲,已经令所有人鄙视。
凌月冥大概也没想到凌月琴自私到如此地步,眸中的寒芒愈加犀利。
“孽障,孽障啊!”
噗——
凌茂则一口血喷出,昏倒在地,眼角清晰的划过闪闪的泪光。
高坐上的凌月夕不自觉咬了咬下唇,此刻,她的心中千百滋味,这人性的泯灭,让她瞧着害怕。
一个人,怎么可以堕落到如此地步?
“传御医,替西远候诊治!”
萧溯瑾语气陡然软和,抬手示意。
立刻有侍卫将凌茂则抬了出去。
扑通。
凌月冥双膝跪地,声音悲怆而又无奈。
“请皇上开恩,让臣回去照顾家父!”
在众人眼中,凌月冥至孝至忠,他自知对于母亲和妹妹所犯之罪,已是回天乏力,便不再惹怒圣颜,而是请旨照顾父亲。
“准了!”萧溯瑾冷然。
凌月冥谢恩,转身,又朝着大夫人三叩头,这才缓缓起身,退出金銮殿,凌月夕感觉那抹背影沉重,孤凉。
倘若,他真是蓝家的遗腹子,那三个响头,怕是感念大夫人的养育之恩。如此,他的大义灭亲也是说得过去。
“苏氏,可认罪?”
萧溯瑾阴冷的声音响起,凌月夕才倏然收回目光,她凉凉的望着大夫人,跪在一旁抽抽噎噎的凌月琴,忽然觉得自己所谓的‘报仇’了然无味。二夫人是冤死,大夫人和凌月琴又怎不冤,她们,仅仅是那个人复仇的棋子。
若自己猜想正确,大夫人此刻定然认罪!
果然,如凌月夕所想,大夫人俯首认罪,替凌月琴洗去了所有疑点。在她的供词里,凌月琴亦是无辜的受害者!
最终,苏氏判火刑,即刻执行。
凌月琴,削去妃位,打入冷宫。
二夫人向晚晴追封为一品皓命夫人,厚葬!
这天,被记入天朝史册。
‘龙子案’是唯一在金銮殿之上由皇帝亲审的后宫案!
艳阳高照,凌月夕却倍感寒凉。
极目远眺,殿宇罗列,琉璃瓦熠熠生辉,绿树红花,亭台楼榭掩映其中,似是人间仙境。可是这人心,装在巍峨森然的殿宇中,却是触不到阳光的温暖。
大夫人被活活烧死,凌月琴一夜之间疯疯癫癫,凌茂泽气血攻心,卧病在床,凌月冥尽心侍奉。
一切,似乎尘埃落定!
可是在这看得见的平静下,凌月夕隐隐的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她总觉得,会跟自己有关,可是又想不通会是什么。
不管凌月冥有何目的,或者到底是否是蓝家后人,他现在也被黄金甲暗中软禁,一举一动皆在掌握之中,难以兴风作浪,只要‘天煞门’一出现,定会一网打尽。
凌月夕不知,她想的,总是太过简单了。
萧溯瑾静静地望着落日中的凌月夕,淡淡的金芒罩着她单薄的身影,显得那么不真实,好像只要你一伸手触碰,她就会消失似地。
“夕儿,在想什么?”
萧溯瑾有些心惶然的从后面抱住了凌月夕,下巴抵在她的肩胛,柔声问。
“夕儿以为,‘天煞门’一定会在行刑前救人,却不想,越发如石沉大海,波澜不起。可见其城府之深。”
“心软了?”
“倒也不是。苏氏与凌月琴心思歹毒,六情不认,死不足惜,只是有些唏嘘而已。”
“夕儿,天煞门想要灭我萧氏一族,改朝换代,取而代之!”
萧溯瑾叹口气,神色略显疲乏。
只是眸光微烁。
“消息据实?”
凌月夕眉头微颦,懒懒的靠在萧溯瑾怀中,轻声问。
“王父的情报组织可网罗天下事,有他,朕便不怕,或许,这些年依靠惯了!夕儿,朕该怎么做,才能挽留王父?”
“夕儿不明白。”
凌月夕从萧溯瑾怀中钻出来,疑惑的望着他。
“王父求朕免去‘摄政王’之位,恩准他出宫隐世。夕儿,你曾与王父出征,也算是有着出生入死的情谊,可否帮朕劝劝?”
萧溯瑾说出最后一句话时,心脏猛然痉挛般疼痛。
中秋夜宴,他明明看出了萧墨珏对夕儿的目光暗含情意,明明感觉到了萧墨珏对夕儿的紧张与怜惜,可是,他却要利用这种感情……
“瑾,你怎么了?突然脸色如此之差?”
“没什么,许是忧心过度所致。”
萧溯瑾牵强的扯起笑。
“皇上真心要留摄政王?”
凌月夕想起凤依兰的担忧,或许,她是过虑了。
萧溯瑾郑重的点点头。
“如此,皇上不必忧心,夕儿会帮皇上留下摄政王!”
凌月夕只是安慰萧溯瑾,却也在言语中不自觉流露出坚定,就连她自己也未感觉到那份信心来自何处。
第92章 西远候谋反()
【是鲜艳的花朵引诱了蝴蝶,还是艳丽的蝴蝶欺骗了花儿……】
送走了萧溯瑾,凌月夕立刻派亲信送信与萧墨珏,约见于萧墨璃的桃园。
凌月夕可以开放到没有古人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思想,却也清楚自己此时的身份,便带了舞轻扬同嫣儿前往桃园。
凌月夕从来都是过一天算一天,让她纠结烦心的事不会长记心头。用曾今的好友白洁的话来说,她就是一个冷心冷情,无心无肺,万年才出一个的妖孽!
萧墨璃对她的忽冷忽热,或谪仙般清高,或妖孽般的蛊惑,都不曾在她心湖留下太深的波痕。
只是今日,望着眼前这太过妖娆艳丽的桃花,她不自觉想起庆功宴那晚与萧墨璃的邂逅。
‘皇后是不是开始纠结,是不是对皇上动了情?如此,本王奉劝皇后,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