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定河山-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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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的好像是魁头旗号,敌方游骑太多,探马靠近不得。”
“他娘的,快来人!”饶是高顺也真的急了,鲜卑大王魁头亲自带人前来,可不是以前的小打小闹,如果是鲜卑举族南下,并州军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说不定会被其直入河内窥视洛阳。
“李路你速派人去广武通知主公,说情况有变,非是小部劫掠,乃是鲜卑大王魁头来攻。然后你亲自动身回返晋阳,禀明军师,让魏续、张辽他们带兵北上,娘的,出大乱子了。”高顺不知鲜卑已经内乱,魁头正在被追杀中,并没有多大攻击力。换任何一个人在此,得知鲜卑大王带兵前来,虽然疑惑,可也必然会慎重对待,哪晓得魁头会不会和和连一样亲自征战。
“报……”高顺刚下了几个命令,又有探马来报。一行百余骑阵形散乱的从北方而来。“马邑危急,鲜卑大军已经攻上了城头,宋校尉和郝校尉部伤亡惨重,属下是宋校尉帐下军司马,在救援途中被冲散,流落城外,求高校尉前去救援。”一个满身血污,衣甲残缺的军官见到高顺艰难的下马跪地说道。
此时的高顺是完全懵了,鲜卑人也是人,冬天里也会被冻伤、冻残,寒冬里出来打劫本就有些异常,更何况是数万大军齐动进行攻城,这在大汉历史上都没发生过。这事有些蹊跷,如果魁头不是傻子,就不会冒着非自然减员小半的风险南下陪大汉玩过家家。难道魁头想吞掉并州?或者是……
“集合,备战!”高顺甩了甩头,抛开了脑子里的想法高喊道。
不管鲜卑因为什么南下,高顺都要去把宋宪和郝萌救出来,哪怕他们抗命在先。雁门若是丢了,没了长城做屏障,并州就完全成了鲜卑人的牧场,以后再想夺回可就千难万难了。说什么也要挡住他们!
若是二人都紧守城池,互为犄角,一城有六七千人,以鲜卑人简陋的攻城器具,在这寒冷的天气下,十万人都不一定攻得下,可这两个废物……想起二人,高顺又是一顿悱恻,光是今天一日,高顺变脸的次数怕是要超过了前半辈子。
“你们都是并州的好汉子,大部分都随着主公征战了有几年了,主公在鲜卑人中“飞将”的名头还是在大家的见证下得来的。若是鲜卑人打过来,你们愿意么?”高顺声嘶力竭的喊道。
“鲜卑狗而已,想当年我也随着主公在鲜卑军阵中杀过几个来回,一群孬种,敢打过来,我们就杀的他们屁滚尿流!”一个高壮的大汉坐在马上不屑的说道。
“对!杀的他们屁滚尿流!屁滚尿流……”叫喊声在骑兵阵中连绵不绝。
高顺摆了摆手说道:“鲜卑大王魁头这次带来了数万大军,我们只有三千,侯成校尉那最多七千,并州儿郎能不能以一敌十?”说到最后忍不住吼了出来。
“管他多少人,干翻他娘的!”“干死他们!”士卒们一个个用冻得麻木的双手挥舞着兵器,扯着干裂的嘴唇咆哮着。
“好!该死的鲜卑狗不让咱在家里搂着婆娘睡觉,咱就宰了他们,先说好了,谁拿了魁头的人头回来,我高顺做主给他娶上十个白嫩嫩的漂亮媳妇。”看着手下这般的热情高涨,高顺也忍不住调笑了一回。
“啊!哦!……”士兵们的心里顿时被漂亮媳妇占满,一个个嗷嗷叫着就等着高顺下令出发。
“全速赶路!”高顺大旗一挥,三千骑兵如离弦之箭般向北射出。
“宋校尉,快退……”一个亲兵还未说完,已被旁边的鲜卑武士砍倒在地。
宋宪不忍的看了一眼地上郝萌的尸体,默念了一句:“兄弟,等我给你报仇!”蹒跚的躲过了砍来的战刀。再不停留,顺着楼道往城内跑去。
“撤……”刚准备让城墙上的军士撤离,便感觉到大地震动起来,人还未下台阶,北城门处便传来了叫喊:“援军来了!援军来了!是高顺高校尉!”
宋宪听见喊声,只觉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在地:“这死人脸怕是饶不了我”可想到刚刚身死的郝萌,身子一震,无穷力气又从骨子里喷涌而出。从地上又捡起一柄钢刀,叫喊着,又杀了回去。
马邑城内的并州军去掉伤残,此时最多还有两千人,俱都疲惫不堪,有了慷慨赴死的准备,哪想着最艰难的时候,援军到了,一群群抱作一团殊死挣扎的残躯却是似神光普照般恢复了活力。“杀……”整个城墙上都是并州军的长啸声,城内沉寂了多时的鼓声又“咚、咚、咚”的响了起来,连黄昏的寒风都被驱散了一些。
高顺带人抵达马邑的时候,鲜卑人还在继续攻城,先锋将兀突木虽然死了,可还有莫利,后面还有大王魁头,在后面还有鲜卑王庭的追兵不知何时赶到,鲜卑军的攻势依然犀利,城头上鲜卑军的数量勉强已经超过了并州军,马邑就要破了。
高顺也不迟疑,当即喊道:
“密集阵型,随我冲锋!”说完一马当先冲向了鲜卑人散乱的军阵。
“此战,也不知能不能胜,更不知能有几人可回返家乡,就让我高顺带你们大杀一场!”这个念头一闪而过,高顺高举着长枪从鲜卑军中段突入,然后整个并州骑兵以高顺为箭头将鲜卑军的攻城部队完全分割。下了马的草原人比中原的步卒强不到哪里去,更何况这群疲惫之师,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杀了个措手不及。一个个奔走着、呼喊着,以前都是他们骑着马把汉人向羊群一样驱赶,何曾想过有朝一日地位会反转,汉人骑着马对他们大行践踏之事?
魁头部本就是被追了十余日,好不容易甩脱了追兵,又在马邑被抵抗了几日,士气不高,又在即将破城之际惨被突袭,顿时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军威,霎时零散。城墙上的敌人如脱困猛虎,獠牙又露,地上的骑兵若蛟龙来袭,翻云覆雨,直接成了压垮鲜卑军一直紧绷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鲜卑人开始溃逃……还骑着马的,纵马后退,下了马的,甩开两条腿开始狂奔,哪里还有抵抗
怎么回事?高顺愣了,在他看来,三千骑兵对阵数万鲜卑军,完全是羊入虎口,最多造成一点慌乱,配合着城里的人,也就是吃掉一部分。剩下的还要候成的人来了才能牵制。哪想着才一个冲锋敌人就溃逃了,这是怎么回事?
魁头也愣了,莫利刚遣人来报说城马上要破了,怎么突然就来了援兵?他可是把绝大部分人都推到了城墙底下,这突然就说败就败了,让他怎么接受得了。
“集合!集合!不要乱!”魁头大声的呼叫者。手里的长刀也砍倒了几个后逃的,可是这些鲜卑士兵大多不是魁头本部落的,跟随他辗转上千里已经是忠义非常了,既然乱了,就不再是他控制得住的了。
魁头无奈,只有随着乱军一起后退。
第二十六章 倒霉的魁头()
城墙上的鲜卑兵卒也缓缓地退了下来,没了阵型,只知道埋头跑路,有许多被从云梯上挤了下来,摔得伤残不知。
待鲜卑人都退尽了,宋宪一个站立不稳倒在结了冰的城墙上哭了起来。“胜了,小萌儿,我们胜了,你走好!”
“啊……”城墙上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顿时引起了连锁反应,整个城墙上都是凄厉的吼叫声。
“没死的,就去报仇!”宋宪甩开了搀扶的亲兵,把手中长刀当做拐棍,摇摇晃晃的下了城墙。
“报仇!”亲兵们嘶喊着,整面城墙上的人嘶喊着,整座城池里的人嘶喊着。声音直冲云霄。
马邑的城门开了,里面冲出了两千余残兵剩勇,每个人身上都是血迹斑斑,有几个缺了胳膊的跟在队伍最后,蹒跚着、踉踉跄跄。这是一群乌合之众,战斗力低下到极限的残军,可他们还是紧咬着鲜卑人的屁股不放,用刀枪、拳头、亦或是牙齿,把追上的每一个敌人留住。
鲜卑人的溃败无可挽回,四散逃命的勇士惊扰了攻城时闲置的马匹,几万匹彪悍的战马顿时演绎了一回万马奔腾的盛景。鲜卑人被踩死踩伤的不计其数。
“向西,向西!”魁头只得带着亲信卫士继续逃遁,北面有追兵,南面有劲敌,只有向西再向西。
侯成已经在这里转悠一天了,东面数十里就是马邑战场,数万鲜卑人正在攻城,他不知道该不该去救,七千步兵面对数万上马就是精锐骑兵的鲜卑人来说,根本就不堪一击,高顺给他们的命令是紧守城池,不得随意出城,为开春北上杀敌做好准备,可郝萌和宋宪违了军令,吃了大亏,他又能怎么办?彼此十几年的交情了,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可是带兵来了才发现,实在是无从下手,他只有慢慢等待机会。直到碰见高顺的斥候,高顺命他全力救援,甚至说了无需顾忌伤亡,哪怕全死在这里也要保住马邑。
侯成此时无了后顾之忧,马上带着人直插马邑,刚走了十余里,前方传来一阵马蹄声,一股烟尘过后,百余骑出现在眼前。“鲜卑人!拦住他们!”侯成看清了来人模样,连忙下令。
大军呈扇形散开,张起了大,转眼间连那些鲜卑人围了起来。
“大王,怎么办啊,前有狼后有虎,无路可走了。”魁头的亲兵哭丧着脸喊道。
魁头只觉得满嘴都是苦涩,一生算计,得了鲜卑王位,最后终于遭了报应,可没死在鲜卑人手里,却是让汉狗给围了,时也,命也!
吕布听闻高顺来报鲜卑大王魁头率兵攻打马邑,惊得连刚俘获的几个匈奴匪徒都来不及管,集合了骑兵就往马邑而去。几个匈奴人本是在冬日里打劫了一个富户,哪想到几千汉人骑兵如天兵天将般降临在眼前,只叹命中该死,现在骑兵竟然急忙忙的又跑了,一个个不明所以,亡命逃窜不提。
吕布心里很急,从听到魁头的时候他就明白了,鲜卑乱了,定是产生了王位之争。没有一个正常的首领会在冬天的草原上开战,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冬天的北疆太过可怕,蚀骨的寒风足以冻僵任何裸露在外的肢体。夜晚若无营帐,百万大军也不过是荒原上的野食,终究会被冻成人棍。攻城的有数万大军,怕是从弹汗山出逃的时候还要翻上一倍,一路上减员数量肯定更多。
魁头既然带人攻城了,就不再是玩闹牵制,他是在拼命了,这种情况下,马邑危急。魁头搏命之下,也定然不会再分兵派人劫掠,所有的人马都会在马邑,破了马邑他就可以南入长城,到时候整个并州任他驰骋。
吕布把骑兵的速度激励到了最快,跑了七十余里,五千匹马上少了三百多人,他们都葬身在了这食人的冬日草原。不少战马也冻伤了。可吕布没有一丝体恤的意思,还在喊着“加速!加速”
骞曼看着眼前飘扬的鲜卑王旗,心里很是满足,这是他父亲和连留下的财产,被魁头夺了去,今日他终于又抢了回来。只是那可恶的魁头跑路的本事真不错,这么严寒的天气竟还能一天跑出去几百里。骞曼还要顾忌手下的生命,一路虽不停追赶,可距离却没有拉近。
“日律推演大人,勇士们还能再快点么?再让魁头跑下去,就要进入大汉的疆土了,到时怎么找得到这鲜卑人的叛徒。”骞曼对旁边不紧不慢赶着路的日律推演说道。
日律推演是鲜卑的老人了,早年就随着檀石槐到处征战,对鲜卑各部的纷争自然是十分明了,心内不屑的念着“你老子和连当年谋了魁头父亲的姓名,如今你又要谋了魁头的性命,大汗啊大汗,你虽然威震大漠,可你的子孙就差远了。”“大王莫要小看了汉人,凭魁头还破不了大汉的门户。”
“哈哈,汉狗一个个懦弱的似绵羊一般,也就仗着人多,我迟早要马踏中原,让那汉人的皇帝跪在我面前唱诺。”骞曼狂声说道。
日律推演打了个哈欠说道:“大王会旗开得胜的。”你老子的老子都不敢口出这等狂言,就凭你这货色?说不得会步了你老子的后尘,死于流矢之下。大汉……让人魂牵梦绕的大汉啊。没有这该死的狂风暴雪,不用这肮脏的马粪取暖,盖着被褥,住着房屋,搂着女人,烤着炭火。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草原……哪及得上大汉的万一。一个鲜卑名义上的王位便让你几代兄弟相残,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吕布在揪心的赶路,骞曼则是悠闲地追击,他们都不知目标魁头早就成了阶下囚,有时候老天就是喜欢开这种玩笑。
高顺不得不下令属下停止追击,不然敌人没杀死多少,自己倒先给冻死了,侯成也于此时靠了过来。两人收拢了两万多匹草原矮脚马,进入了马邑城中。
第二十七章 各有算计()
“禀大王前方有大批魁头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