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孤星之远东战争-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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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友军不断被砸的头爆身折,秦冲瞋目切齿。
“放,放”秦冲也不管指示了,对着麾下下令。
两军投石车的对轰以唐军投石车全数被毁结束,毕竟从下往上比从城头直接发射要吃力的多。
午时不到,唐军攻城先锋撤军,先登辽城军损失三千将士。
午后,愤怒的唐军再次调集百架投石车,三个时辰的密集轰投,塔河城墙看似风雨飘摇。
燕唐神龙十年七月初六,征漠河唐军先锋再次攻城,右威卫主力十八个折冲府轮番上阵,一万怀远军和残余的辽城军也依次出击,可惜仍是无人登上塔河城。
七月初七,第二梯队营州军轮攻,
七月初八,新城军和保定军继续猛攻。
七月初九,终于轮到前军渤海军。
依例一阵投石猛轰,两万渤海军推出巨大的装车,五架与墙平高的塔楼也间夹其中。
每日傍晚,塔河城守兵允许唐军搜捡阵亡尸身,遗下的血迹冲刷的地面一片乌黑。
塔河土城已被前几日唐军撞击的满是孔洞,但厚实的土墙依然屹立。
此次终于有唐军先登了,一队营州跳荡队在城头坚持了一碗茶的功夫归于寂静。
七月初十,卢龙军和黑水军攻城。
“终于轮到某等了”薛坚大使全身盔甲,骑在高头大马上张狂的大笑,一旁战狂无语。
庙街右团果毅都尉战狂被前军借调,一直陪着同为好战分子的薛坚,这些日一边观看诸军攻城,一边在卢龙军中饮宴玩斗,比在右军时松弛多了,狼团狂狼有点乐不思蜀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成语的典故。
一万八千卢龙军隐在厚实的横板后面,两万黑水军压阵,庙街右团狼团第二大队皆重甲在身,藏身几座小山般的箭楼中。
投石车仍旧砸向斑驳的塔河城墙,灰尘弥漫,却仍损毁不了根本。
三里多长的塔河面南城墙也回应猛烈的石块木头箭矢。
先是缓缓移动阵列,接近城墙百步,唐军突然发力,分成数团,几个呼吸,云梯搭上城头,卢龙军虽每进一步就损失几人,但终于接近城墙了。
城墙已被冲车撞出不少可藏人的洞穴,但依旧坚固无碍。
突厥狼牙撞木已被损耗,守军只好冒着箭矢探出身体,用钩镰枪或连枷推砸云梯。
不时有云梯被砸断或推到,也有不少突厥兵被射死或被攻城士兵用长枪捅死。
与墙平高的箭楼不间断的发射弩矢,压制城头突厥守兵。
接近城墙,五架楼车只剩三架,甫一接触,几个高大的身影跃进城头,攻城唐军士气大振,几个悍不畏死的士兵也冲上城头。
塔河城头,面宽丈余,可容马跑,刚纵身上墙头的唐军就被无数突厥悍兵围住,双方如野兽般斗在一处,鲜血如水般在城头流淌。
唐军付出上百性命,终于在一处城头打开局面。
薛坚不愧帝国神骑士幼子,不畏箭矢亲自爬上墙头,端是悍勇无双。
此处唐军已聚集将近一营两百多将士,塔河城头岌岌可危。
城头箭楼上一个铁兜鍪箭矢不妙,喝令攻城弩调转方向,几番密集的弓弦响动,城头唐军透穿几串,围攻的突厥兵也被清扫大半。
同上来的战狂见事不妙,轮着薛坚就抛下城头。
薛坚在落城途中又遇箭雨,如刺猬般跌城头,战狂翻身下城,捡着那堆明光铠拼死背出,城头一队突厥悍将如风袭来,城头唐军被剁成肉酱,只差一口茶功夫,帝国神骑士幼子差点命丧塔河城头。
征漠河唐军大总管独孤贞查看一下昏迷不醒的卢龙大使薛坚,又瞅瞅绑着绷带却满不在乎的庙街校尉战狂,眉目抽搐。
在场的五军总管皆耷拉面色,无人敢言。
“大总管,明日某营州军愿为先锋,再冲一下”良久,前军总管方四海都督咬牙请令。
“修整一日吧”独孤大总管一阵疲惫。
六天的猛攻,两万的伤亡,居然无伤塔河丝毫,骄傲的唐军将士们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说说吧,几日的攻城,诸位有何感想?”出得金疮营,前军大帐落座,征漠河各军将士默立,独孤大总管不得不出言问询。
“突厥准备充分,城高墙厚,某等已尽力了,请大总管责罚”中军总管燕君鸾不得不咬牙认命。
“唐都督和方都督呢?”大总管独孤贞不置可否,继续询问。
“塔河突厥占有地利,调度有方,某等虽竭力而为,但疲于奔命,损耗颇大,”左军儒将唐休璟都督喟然。
“某认为应继续急攻,我军疲乏,塔河也已力尽,如再强攻三五日,必克之”前军都督方四海对自己的副手受伤不醒愤怒不已。
“攻城器具损耗严重,再猛攻下去,伤亡必惨重啊”右军总管李献诚苦笑道。
独孤大总管默然,梭巡几遍众将“庙街都尉独孤天星还没回来?”
“尚未”李都督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不过昨日派人回复发现塔河周遭密林有突厥兵马踪迹”
“行营也得到警示”单副大总管接言。
“危言耸听”独孤大总管冷笑道“尚未到风声鹤唳的地步”
接着独孤大总管起身。
“右军加快营造速度,其余整兵备战,后日再攻,”
“前军为先锋,先登者升三级,赏百金”
一日的修整,唐军回复稍许士气,方四海都督亲自督战,两万营州军死战一日,天近酉时,攻上城头的一营兵马再次被赶下城头。
挑灯继续夜战,直到亥时再无寸进。
七月十三日,中军右威卫攻城,损兵近两千,未攻上城头。
是夜,月光清如水,中军大营伤病累累,帝国十大军门之后程门小公爷程彭右臂被绷带吊着,一脸苦相。
同为军门子弟的秦冲都尉默默饮着酒,右威卫长史祝武,其他几个折冲都尉郑讷窦直却胃口全无。
“眼看着就上去了,真晦气”程彭饮一大口酒水。
“秦都尉今日倒不错,砍杀一个铁兜鍪,功劳不小”郑讷都尉不无醋味说道。
“为竟全功,不值得一提”秦冲都尉淡淡回应。
“明日轮到营州军了吧?”窦直都尉问道。
“应该是他们,哎,右军怎么动静?”郑讷疑惑道。
“谁知道?”程彭不屑道“下轮让某禁军先攻,某就不信攻不下这小小的塔河城”
“咦,什么动静?”一直默默不语的宣节校尉顾梦术师突然奇道。
“什么啊?”郑讷都尉嗤笑。
“不对劲”秦冲放下酒碗。
程彭小公爷细听一会,扔下酒碗挑开帐幕。
只见行营大帐附近一片火光,杀声震天。
(本章完)
第66章 熊兵踹营恐怖袭击()
阔尔库特,突厥语,令人恐怖之意。
突厥漠河有五大俟斤,阿勿思力在阿尔丹被攻城炮轰死,乌苏米亡于呼玛,梅禄啜留守漠河,塔河还有两大俟斤,骨啜和阔尔库特。
阔尔库特不愧恐怖之名,三年前就斩杀多员唐军宿将,今次唐军再征漠河,阔尔库特仍凶名在外。
四五月领兵攻打海兰泡,阔尔库特被狼团众将围攻,败退而走,回到塔河,仍被阿史那叱吉设依为臂膀。
阔尔库特身高近丈,膀阔腰圆,虬髯密布,十年前就为突厥有名的金刚勇士。
此刻,阔尔库特正站在塔尔根镇外密林中,身后无数同样健壮的突厥勇士静立无声。
塔尔根是征漠河唐军后军驻地,大军粮草军资军堆积于此,驻扎有安东守捉两万人马,还有一万平壤军一万高丽义从,近日来唐军攻城迅猛,来往进出塔尔根的人马混杂,但四万人马基本没动,守得塔尔根镇是密不透风。
密林中全是高大云松,并无灌木杂草,厚厚的松毛踩上去如地毯,人马行走声息全无。
一株高松上滑下一个突厥兵,“唐军大营已有响动,火光四起,想必那边已有行动”
阔尔库特也不废话,望向天空,淡淡的月光照得周遭明亮无比,不远处的塔尔根,星光点点,并无特殊声响。
“走”阔尔库特低吼一声,带着手下如夜魅般摸向塔尔根。
接近塔尔根一箭之地,唐兵就发现了这些不明之敌,一时锣声四起,无数火把点亮。
“狼神在上,佑吾儿郎”阔尔库特大声怒吼,率先冲向镇口哨楼。
铁戟挥动,儿臂粗的塔楼立柱如草屑般折断,跌落的唐兵被后继突厥兵瞬间解决。
几个突厥兵抽出哨口火把,胡乱扔进镇内。
迎接他们的是一阵乱箭,但截敌的唐军巡逻兵远不是虎狼般的突厥兵对手,瞬间躺倒一地。
阔尔库特此次袭营带来三千勇士,塔尔根处只留一千,其余两千包括五百熊兵被分派到袭击征漠河行营大帐。
一千突厥勇士分成三路冲向塔尔根,阔尔库特亲带一队直冲镇中粮草库存处。
一路上如砍瓜切菜,悍勇的突厥兵甚至不需金刚境的阔尔库特俟斤出手。
直到两道劲风袭向此队突厥袭兵,阔尔库特面色一变,他听到了熟悉的刀锋声。
拦截的是燕唐庙街折冲府的两员悍将,金狼金一峰和陌刀营副尉独孤贱。
前日魔狼给唐军大营示警,后军总管裴玄圭不敢大意,死缠硬磨从右军借来庙街狼团一个大队,此刻果然派上用场。
两人衣不解甲守了两夜,不见动静,今夜正模糊眯着,就听到示警讯号,带队等在去粮草存储之所的必经之路,果然等来大鱼。
砍翻几个突厥兵,两人就看到了阔尔库特,两人均瞳孔一缩,对看一眼,均觉遇到劲敌。
阔尔库特也心底一沉,同狼团这几年拼杀数场,对庙街诸多悍将均了解一二。
庙街魔狼天星是大术师,三年前海兰泡出手葬送近八万突厥兵马,阔尔库特也被血雕冰龙一尾扫昏,此后出手很少。
魔狼的头号打手是玄境高手独孤神,出手也很少,但他知道骨都侯呼衍图里就死在人称死神的独孤神和一个叫独孤无命的手上。
庙街二号打手叫战狂,近年也一直在远东活跃,听说在驱度寐很有凶名。
其余金狼黑狼均声名赫赫,几个姓独孤的,什么独孤无命独孤残独孤贱独孤球球均是好手,两个月前海兰泡就是在他们的围攻之下败走,金刚境的阔尔库特很是郁闷。
不管怎样,今夜唐军粮草某是烧定了。
阔尔库特打起精神,舞动大戟与两名庙街悍将战成一团。
金一峰使一把大槊,挑出几条白线,独孤贱双手握住陌刀如门板劈向突厥金刚。
当啷几声脆响,金一峰和独孤贱双手发麻,金刚阔尔库特名不虚传,两人发狠,继续硬上,不管后路,只与阔尔库特缠斗。
阔尔库特心中一阵烦闷,对手的力量让他也很是顾忌。
来回几个照面,庙街双将落在下风,被逼退数步。
阔尔库特也战的心中血液开始沸腾,重戟如影随形,笼罩十步范围,庙街双将只得左支右绌,狼狈奔走。
阔尔库特战的兴起,浑身冒出白气,直觉近日来的郁闷正消散开去,好不痛快。
这边三人打得不亦乐乎,塔尔根现在也是四处人影绰绰,厮杀声乱成一锅粥。
打着打着,阔尔库特觉得不对劲了,怎么现在已到了塔尔根镇外?
阔尔库特急忙撇下对战两将,回奔塔尔根,没走多远,迎接他的是一阵箭雨,火光骤亮,一排铁骑挡住塔尔根进路。
阵前一金甲战士策马疾驰,平端大槊直刺而来,带着劲风,阔尔库特的须发战裙都被吹的飘荡。
此将正是平壤军都督盖苏离,高丽有数高手,阔尔库特眯起眼,立住脚步,不避不慌,等到十步之距,忽地举起重戟,直刺马首,马上将士也不约束胯下战马,腾空而起,槊尖直点突厥悍将的眉心。
好个阔尔库特,一撤步,左手重戟上扬,戟尖对槊尖,右手握拳对着马头砸去。
叮的一声是两将兵器相交,啊哦嘚嘚是马的悲鸣,接着高丽悍将盖苏离翻身被震飞,战马颓然后移一个身位翻身倒地。
阔尔库特大吼一声举戟正准备砸向倒地的盖苏离,身后两道劲风袭来,庙街双将赶来,盖苏离也翻身起来,打起精神,四将战成一团。
突厥悍将阔尔库特越战越惊,知今夜事已不谐,趁乱跳出站圈,仰天狂啸,似疯似癫,声震四野,音如狼啸。
乱入塔尔根的突厥兵听到声音急忙撤退,不一会,厮杀声逐渐移到塔尔根镇外。
杀入塔尔根的突厥兵已只剩一半五百余,阔尔库特重戟舞得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