锉敌刀-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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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是日军为欢迎飞行员的礼仪,但还是小心为上。
丁松陵让丁三尽快离开,直接到张家有那里落脚,最好连夜趟好线路后即可返回。
丁三离开后,丁松陵又泡了几分钟,才起身返回县城。
到了朝阳楼,丁松陵走上楼,看望阿诺。
阿诺见丁松陵来看他,非常感动,马上说还请丁兄弟在周局长面前多美言,对他的伙计好一点。
丁松陵答应,说尽管放心,时机成熟就求横田大尉放人。现在在厨房烧火,吃得饱、睡得暖。
丁松陵说完,将一包槟榔递给阿诺说:“大个子对你还好吧?”
阿诺感动得眼泪汪汪,抹抹干净才说:“丁兄弟发话后,把我当亲人。”
“大个子实诚,不懂变通,不会看势头。这一带有情况,第一时间报告。”
丁松陵告诫阿诺。
阿诺使劲点头:“这个我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我心中有数。”
见阿诺听懂自己的话,丁松陵满意地离开。
朝阳楼这边情况复杂,有傻大个和阿诺,占了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优势,再加上城外烟铺暗哨,朝阳楼已经掌握在手中。
第170章 夜探会馆()
回到总部,在办公室坐了片刻,丁松陵打着瞌睡回到宿舍。
在房间磨蹭十几分钟后,熄灭马灯上床睡觉。
静等十来分钟后,悄悄起身换上打更的衣服,从窗户翻出,沿着贴墙小路来到街上,左绕右走,摸到吴家宅子坂田的空手道会馆,从低矮处翻身进到院子。
摸到后院卧室,找到坂田之前住的房间,打开铜锁,推门进去。
黑暗中丁松陵摸到大床面前,仔细抚摸。
丁松陵见过这张床,是清代的架子床,长2。2米,宽1。8米。香樟木制作,防虫养生。做工精美,清雅别致,四角安立柱,床面两侧和后面装有围栏。
坂田跟女犯在这张床上有过颠鸾倒凤的行径,“马上风”行动需要依靠这张床才能够实现。
丁松陵沿着床沿仔细嗅闻。
终于嗅到了檀香味。闻着香味来源,在床头、床护栏、床脚找到六个夹板。试着推开,中空处是挥发殆尽的檀香残渣。
丁松陵将夹板推回原位,悄悄离开,原路返回,前往缅医馆。
丁松陵依然翻墙而进,进到正堂药柜,找到柜脚一侧几个上锁的抽屉,将锁打开,取出里面的药瓶子,用手电照着,配兑春药。
缅医馆的春药是虎狼之药,效果强烈,但是极其伤身。
阴狠之处是自然散发气味,不论男女,闻到之后,欲望上身,不得泻火,一夜无法入眠,只沉溺欲念之中。
将春药暗藏防虫夹板缝隙中,坂田回来,必定住后堂正房,选择有架子床的卧室。
房间有人,温度上升,春药自然发挥。
坂田即使不愿意,也会在春药的诱惑下夜夜笙歌。
连续一周,必然口鼻流血,中马上风而亡。侥幸不死,也是个废人。
配足一个月的量,丁松陵将药瓶小心放回原处,锁好,倒退着离开,用手刷把扫去脚印,原路返回到街上。
打着更,来到会馆,再次翻身进去,将布袋装好的春药放进夹板,才悄悄离开。
退到院子,跟一个黑衣人迎面相遇。
丁松陵暗吃一惊,使出军统格斗术,一掌切向对方脖颈,打算一招致命。
黑衣人也吃了一惊,同样使出军统格斗术,一掌反切过来。
两掌相碰,黑衣人的力道惊人,丁松陵吃惊不小,倒退三步。
非敌非友,闯入的第三者。
判断的依据是黑衣人自始至终不说话,也是倒退三步,也是惊讶地看着丁松陵。
丁松陵再使出一个擒拿手,打算锁拿对方肩肘,黑衣人闪避之后,转身逃逸。
丁松陵飞刀已经在手,打算速战速决,见黑衣人主动逃避,交手又是军统格斗术,不再恋战,快速离开。
板夹中的春药是等待坂田的锉刀,刀刃是气味,锉动坂田的欲望,让架子床成为坂田的灵床。
悄悄返回宿舍,丁松陵将全身衣服脱下,倒盆热水,在湿毛巾打上香胰子,清洗身上的檀香味和药味。
洗干净身上后,又将衣服泡在盆里,用白酒泡。
待酒味塞满房间后,打开后窗散味。自己躺在床上等着味道散尽。
香胰子味和酒味是安全的味道,让丁松陵安静下来,回想会馆的黑衣人,觉得蹊跷万分。
黑衣人武功高强,暗中相遇,毫不惊慌,敏捷果断,敢使出一招制敌的格斗手段。
夜探会馆的人,不是敌人就是自己人。黑衣人在辨认出交手功夫后,主动回避,说明是自己人。
如果是自己人,为什么不说话?
使用军统格斗术,必定是军统这边的卧底。
丁松陵自然想到另一个神秘的军统卧底,只让他知道存在,不让明白是谁。
黑衣人会不会就是这个卧底?
更大的疑问是黑衣人到无人的会馆干什么?
如果黑衣人再次潜入会馆,会不会发现架子床的秘密?
想来想去,觉得不对,黑衣人到会馆必然有目的,也绝不会跟自己不谋而合。在松陵,能够想得到用这种手段杀坂田的他独此一人。
黑衣人必然有目的。
丁松陵想再次夜探,可惜衣服泡在水里,只好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丁松陵就命令何绍文带领骑行队赶到兵营,执行安保任务。
并让他转告横田,自己巡视完各个点随后赶到。
没有昨晚的事,当然是他带队到兵营,既然有事发生,他要等等,看有什么情况发生。
何绍文才走,会馆看门的就到值班室报案,说有盗贼去会馆偷东西,分赃不匀还打架,求长官去看看,不然主人回来他说不清。
瞌睡遇到枕头。
丁松陵带着一班队员,来到会馆。
丁松陵让看门的老者带着一间房屋一间房屋检查,看有没有丢失什么。
屋子里除了大件家什,东西都搬空,要偷,除非带马车。
到了后堂卧室,丁松陵坐到架子床上,看着队员巡查,乘机错开夹板,布包好好的在里面。
绕了一圈,什么东西都没有丢,丁松陵生气地说:“你是不是报假案子?”
老者瞪着眼睛,信誓旦旦保证就是有盗贼在院子里打架。
丁松陵想想说:“主人走的时候有没有交代你特别保管好什么?”
老者想想说:“就是吴家的那些字画,让我收到书房,叫小心看管,莫被虫蛀,特别注意不要被老鼠啃了。”
丁松陵立即让老者带着来到书房。
字画好好的放在打竹萝,放在台板上。老者数来数去,数到最后说少了一幅,又说不出少了一幅什么。
丁松陵暗自好笑,这老者只记死数字,字画丢了也是白丢。让他到值班室录口供、画押,什么时候想起丢的是幅什么画,再来报告。
“如今饭都吃不饱,画又不可以当饭吃,这个贼盗有病。”队员嘻嘻笑着说。
“是有病。”丁松陵附和一声,心中却疑惑不已。
不用说,黑衣人是冲这幅画来的。
这是一幅什么画,如此吸引黑衣人?
只有寄希望于看门人了。
看看再无新的情况,丁松陵带着警卫跨上摩托车,赶往兵营。
到了兵营,时间恰好,横田正准备请飞行员上铁甲战车,去路江西岸阵地参观炮击东岸的盛况。
看来,横田的虚荣心面对空军飞行员,一夜之间又大肆膨胀,非要将陆军的强悍全部展示,将肌肉完全亮出来。
第171章 英雄气短()
丁松陵见状,觉得不能沉默,悄悄对横田说:“飞行员的安全更重要,大张旗鼓到西岸阵地,万一被对岸守军偷袭,伤到飞行员,得不偿失。”
横田傲慢地指着远处的山脉,一脸鄙夷:“丁桑,如果不是路江,那些守军不堪一击,重庆政府早就投降。”
横田肆无忌惮,丁松陵一时无话可说。
远征军一路被日军追着打到路江,的确是路江救了远征军,救了西山市,也救了重庆政府。
丁松陵指挥士兵上车,他在前,何绍文在后,护送车队前往路江。
丁松陵和警卫坐在驾驶员身旁,一路观察有无情况。滇缅公路,抗战的生命线,可惜也沦入敌手,成为日军的运输大动脉。
一个多小时后,到达阵地前沿哨,离主阵地还有一段路程。一个日军大佐带着小队日军,欢迎英雄飞行员。
大佐令信号兵打了一颗信号弹。
信号弹呼啸着划出一道白色弧线,在视线中消失后,西岸日军全线枪炮齐射,炮弹、机枪子弹、步枪子弹暴风骤雨般扑向东岸国军阵地。
连绵的山峰间炸弹爆起的烟雾隐约可现,横田指着烟雾升起的地方向飞行员炫耀日军的火力。
“不堪一击,不堪一击。”丁松陵在一旁附和。
一轮攻击之后,上车,继续前往指挥部。
到达指挥部,又一颗信号弹想起,日军开始第二轮炮火袭击。
震耳欲聋的炮火声中,对岸的一些树木起火了。
望远镜中,丁松陵看到一些隐蔽不好的工事垮塌,前沿的工事部分被炸毁。
攻击停止后,大佐带着飞行员参观工事,警保队员不让进入,在入口分散警戒。
就在这个时候,东岸的大喇叭忽然响彻峡谷,热闹的《丹凤朝阳》响起。唢呐声如涌动的洪水,一波一波推过山谷,到达西岸。
日军不能容忍音乐的存在,有一颗信号弹打到天空,跟着是铺天盖地的组合攻击。
这一次,细小的树枝都被打断,看得见白色的茬口。
面对空军,陆军可以不计成本,这份虚荣心令人生厌。无奈的是,这份虚荣心是国人养成,丁松陵尽管气堵,还得接受现实。
枪炮声停息后,音乐穿过硝烟,不屈不挠钻进日军耳朵。
这才像话。
三个轮次的炮火攻击,对岸的守军不敢开一枪一炮,只是用音乐骚扰,阵地上的日军大声欢呼,有些还挑起舞蹈,发泄旺盛的精力。
飞行员参观完坑道后,在指挥所门口合影,故意将骄横的目光对着东岸。
丁松陵以为接下来的参观不过是兵营的程序,在一片相互颂扬声中差不多就结束。
然而现实很残酷,惨不忍睹的环节还在等着他。
吃完午饭,喝了点酒助兴,引发恶大佐的杀兴。
一声令下,阵地上的日军将一个中国绑到指挥部前面的松树上,吊到半空。
丁松陵心慌起来,看到何绍文用眼色暗示他向横田求情。
何绍文第一次见过这种残忍的场面,丁松陵见过,为此几天吃不下饭。他摇摇头,低声说:“有时候,我们只能心硬一点。”
大佐指着吊在树上的中国人,对飞行员说:“这是个俘虏,就在路江边抓到的。抓他的时候杀死了我们一个特功队勇士。”
“一直留着修工事,今天作为礼物献给空中勇士。”
“敢不敢像陆军一样杀人?”
大佐挑衅。
日军飞行员一字排开,掏出枪,噼噼啪啪一阵射击。
何绍文忍不住,哇地吐出来。
丁松陵硬起心,瞪着眼看着,咬牙数着枪声。
一共二十枪。
肩膀五枪,大腿三枪,胸膛八枪、肚子四枪。
直到这个时候,横田才过来,拍拍丁松陵的肩膀说:“抱歉,当着你们的面杀俘虏。不过你知道的,他们是皇军的敌人。”
“我知道。”丁松陵强压怒火。
潜伏在敌营,只有心硬起来,才有强大的承受力。
人已经气绝,大佐命令继续吊在树上,任老鹰啄吃,让对岸的敌军胆寒。
杀人取乐完毕,大佐才带着飞行员沿着工事下山。
高高吊在树上的尸体不单是对岸可以看到,山上山下干活的劳工都看得到。
快到阵地尽头时,一个戴着脚镣的劳工忽然扑倒受伤的那个日军飞行员,敏捷地夺下他的枪,顶着脑门就是一枪。
这个飞行员当即毙命。
那个劳工反手对着大佐连开数枪。
劳工出手突然,兴奋中的日军反应略略迟钝。大佐惊恐地闭上眼睛,等候死亡的宣判。
可惜,手枪没有子弹,只有撞针的咔咔声。
大佐拔出指挥刀,一刀砍断握枪的手。
随行的日军士兵一刺刀刺穿后背。
大佐拔出枪,连开数枪。
那个劳工倒地身亡,满口是血,却面带微笑。
不用说,又一个远征军俘虏,看到战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