锉敌刀-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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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女性的能力往往带着神奇的效果。
吃完饭,丁松陵道谢后离开。
回到警保总队办公室,一眼看见保五郎,暗吃一惊。
脚上的线没有拆,脚还不能落地,怎么来到办公室?看见两位守护他的警保队员,满脸是汗,才明白是推着来的。
不顾伤势,闯到办公室,还满脸怒气,来者不善。
丁松陵急忙过去,满脸带笑说:“保五郎阁下带伤到来,不胜荣幸,不胜荣幸。”
保五郎看着丁松陵,目不转睛,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看得丁松陵心中发毛。
倒不是害怕,是不知道保五郎想干什么。
看了一阵,保五郎才冷冷地说:“我为保四郎报仇,来到这个地方,只有一个目的,杀了你为保四郎报仇。”
“结果,仇没有报成,还事事不顺。”
“如今人残废了,保四郎的货也丢了,让我如何回去将冈崎师团长?”
保五郎扔下一串话,仰头看着房顶。
丁松陵谨慎地说:“保五郎阁下,我记得你说过,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朋友之间无话不说,有话尽管明说。”
保五郎还是看着房顶,不过不在沉默,回答丁松陵说:“我在病床上左想右想,上了那么中国人的当。”
“那个道士先伤了我的脚筋,你又在我的脚筋上下毒手,我是败给你们两个人。”
“怪不得要用麻绳缠掌,原来是阴谋。”丁松陵听到这里,总算明白保五郎是来耍赖。
“保五郎阁下,我的脚卡在石缝上的时候,你不也是乘人之危,并没有给我丝毫机会?”
丁松陵的语气不在客气。
保五郎扭头看着丁松陵:“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你要赔偿我的损失。”
看情形,保五郎是要赖在办公室,丁松陵暗示何绍文去找渡边和马怀安,自己跟保五郎先周旋。
“我还想跟你比试一次。过来,我们扳手腕。”保五郎见丁松陵安排警务,不搭理他,大声喊了起来。
丁松陵说:“扳手腕,保五郎阁下没有敌手,松陵甘拜下风。”
“过来!”保五郎拍着桌子大喊。
丁松陵笑着不停摇头,就是不过去。
保五郎一巴掌将桌子上杯子拍得震到地面,丁松陵还是不过去。
不仅不过去,态度也不是那么恭谨了。
这一刻,丁松陵起了杀心。
当然,也就是那么一刻,目光阴冷如狼。瞬间,笑容回到丁松陵脸上。
保五郎捕捉到目光,竟然如刀刺一般,卡了一下,将后面那句脏话吞下,梗咽得咳了一声,才怒气冲冲地说:“你想干什么?”
丁松陵淡然一笑说:“我不想干什么,就想请保五郎阁下好好养伤,人生来日方长。”
保五郎恢复镇静,冷笑着说:“我保五郎只管当下。陪我的损失,我们是朋友,不陪,就是敌人。”
话说完,渡边次郎和马怀安前后脚赶到。
渡边次郎走到保五郎面前,着急地说:“五叔,这样不好。”
马怀安说:“五郎,有话好说,别让坂田社长为难。”
保五郎指着马怀安说:“别拿坂田来压我。”
指着丁松陵说:“这是个坏人,想用放射性石头暗害我。”
渡边次郎和马怀安哭笑不得,又拿保五郎无奈,只能软磨。
丁松陵眼看保五郎打算长时间纠缠,说了句:“这里是皇军的地盘,横田大尉的警保总总队,欢迎你入住。”
说完,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阿诺也赶来了,悄声问丁松陵:“是不是保五郎为难你?”
丁松陵点点头说:“管他的,陪我走走。”
阿诺跟着丁松陵,边走边说:“他是想敲诈你。在羊耳关,他就敲诈我。我是戴罪之人,不敢得罪他,送了金条,才避免了麻烦。”
“这个日本人,跟横田大尉不是一路,特别贪财。不是为了那批钨砂,不会到松陵来。逼着你比武,就是想敲诈你。”
丁松陵恍然,对阿诺说:“总队长,谢谢你的提醒。”
“舍财免灾,给点钱就无事了。”阿诺说。
丁松陵点点头说:“钱哪能轻易给。”
阿诺说到这里四下看看,悄悄对丁松陵说:“有个情况,请你拿个主意,要不要对横田大尉讲。”
丁松陵警惕地问:“什么事?”
“我发现新看守所工地好像有问题。”阿诺说。
丁松陵不懂声色,假装好奇地问:“有问题?什么问题?”
“他们好像还利用盖房子的掩护,做着别的事情。我不知道该不该向横田大尉报告。”阿诺迟疑地说。
丁松陵四顾无人,,悄悄地说:“说句大实话,你在横田大尉那里吃的亏还少?”
“你的水果生意,警察局照顾不少,是大主顾。你说看守所有问题,有没有真凭实据。”
“查处问题,得罪了警察局。查不出问题,横田大尉说你谎报军情,还是得罪警察局。”
“水果生意的损失就大了。”丁松陵说。
“在松陵,就连你阿诺总队长都有自己的生意。如果众人都认为你是一个告密者,以后的生意谁还会照顾你?”
阿诺听完,连连点头,说:“我也是一时糊涂,怎么就忘了这个关键点。”
“今后,有向横田大尉报告的事,先问问,安全。”丁松陵说。
阿诺连连称是。
第107章 敌情分析()
阿诺察觉到看守所工地有秘密,相信渡边次郎也会发现。
丁松陵决定通知丁三,立刻提醒渡边次郎,不要管警察局的事,更不要向横田大尉汇报。
看守所工地的金矿是鸡窝矿,已经开采地差不多,这段时间的矿石品质很差,再炸几天,可以停工,那时就安全了。
知道了保五郎只是想讹诈点钱财,丁松陵有了办法。对浪人出生的保五郎,不给他面子,不怕他闹事,才不会狮子大张口。
保五郎在办公室耍赖,丁松陵乐得离开,在街上巡视,在运动中思考、发现。
他想象着如果自己是横田,正在兵营制定报复计划。
眼前的地图上,不用说,羊耳关自卫军根据地羊肚凹、罗汉塘游击队根据地是扫荡的重点。
罗汉塘有过扫荡经验,老鹰山陡峭、险峻,树木蔽日,不利于大部队作战。小分队又缺乏向导。
羊肚凹像个大簸箕,自卫军依山而居,簸箕口一目了然,只要有部队出现,立刻转移都来得及。
再有就是东岸,几次派过去的敢死队,都铩羽而过,没有得手过一次。
如果一定要扫荡羊肚凹呢?
丁松陵回想“军刀出鞘”行动,横田命令他带队穿插到老鹰山后面的指令。
如果横田队对羊肚凹也实施穿插,出其不意从簸箕的后面突袭,有没有这种可能?
从横田的角度,这次行动不许有斩获。横田有间谍经历,日本人在行动受挫时喜欢剑走偏锋,追求必胜。
丁松陵觉得横田会这么想,也会这么做。
摩托车上不好比划,丁松陵驱车来到城隍庙。
日本人占领松陵后,在城隍庙烧了一把火,就破败了。偶尔来个僧人,在不长久。长期无人,还是丁松陵情报交换点。工坊建在这里,是最理想的场地。
丁松陵四处看看,东墙下堆放石料,西边的厢房加工石头,大殿后面的侧门处有一排房子,原来是住人的,现在可以让工匠住。
迅速完成勘察,丁松陵蹲下,在地上划出羊肚凹的草图,寻找穿插的地点。
羊肚凹的后面,是个断头崖,下面是条深谷。
从断头崖上到羊肚凹,惟一的途径是攀岩。日本人敢冒这个险吗?
丁松陵觉得横田敢冒这个险。
那条深谷,可以隐藏军队。丁松陵算算时间,一次一个班,用一个小时攀上断头崖,一夜之间,可以上去一百多人。一百多人的日军,自卫军的装备完全抵御不了。
就算敢死队参加战斗,十来个人的力量,优势还是在日军这一边。
如果我是横田,还会如何筹划?
丁松陵集中精力,看着地面的图案。
横田擅于通讯,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一定会提前派一个小队潜伏到断头崖,除掉断头崖的岗哨,接应日军的到来。
这是险招,但是胜算极大。如果簸箕口同时有部队进攻,自卫军只能向两边转移。能逃走多少人就得看运气了。
丁松陵冥思一阵,自卫军依山而居,倚靠断头崖,簸箕口有敌情,撤退迅速,应该还有一条暗道。
假设有这条暗道,一定跟断头崖有关。如果被横田事先发现,安排人在出口埋伏,自卫军更是逃无可逃。
丁松陵越分析越担心。如果横田真的这么部署,自卫军那边就真的危险了。
回到游击队这边,横田的报复心极强,军事报复行动不会忘记罗汉塘。
如今有老兵参战,又缴获了一批地雷,依靠老鹰山跟日军周旋应当没有问题。但是如果日军将大部队分成若干小队,将老鹰山分段隔离,采取绞杀方式,游击队还是会暴露在日军的枪口下。
最可能执行的方案是先佯攻罗汉塘,暗中偷袭羊肚凹。回过头来,集中力量围攻老鹰山。
不能再等了,丁松陵离开城隍庙,到教育局喊上美智子,带上车,到大东亚小学找金莲娜。
其实是找罗修文,将分析的敌情告诉罗修文,让他转告游击队,务必小心,建议到时候避敌锋芒,撤退到安全地带。
日军的军事行动,必须速战速决,锋芒过后,再寻找战机。
在美智子跟金莲娜还在兴奋说话的时候,丁松陵已经和罗修文对接结束,丁松陵开着摩托,到华泰公司吃饭。
丁松陵已经得到消息,马怀安将保五郎带到了华泰公司,叫上这两个女人,是警告保五郎。
既然保五郎现在是冈崎师部的人,对这两个女人的身份应当有所觉察,这样的话,在她们不敢过于放肆。
丁松陵记得去松溪的路上,保五郎对两个女人很客气,不像对别人那样粗鲁,甚至有些谨慎。
所以比武时候,保五郎特意等两个人离开之后。
按保五郎的性格,在女人面前击败丁松陵会更加骄傲,
保五郎宁愿放弃骄傲的机会,也证明他对这两个人的身份至少是有所耳闻。
丁松陵带着这两个女人,等于变相带着保镖,见到保五郎更加有谈判的优势。
果然,保五郎看见丁松陵带着金莲娜和美智子进来,只是冷冷地说:“丁总队长,你胆子不小,还敢露面。”
金莲娜诧异,问怎么回事,丁松陵将经过讲了出来,特意说保五郎到办公室赖着不走这件事。
美智子听完,走到保五郎面前说:“你还是日本男人吗?你能不能像一个真正的日本武士一样活着?”
金莲娜也跟着说:“你真的想做可耻的浪人?”
保五郎生气地说:“女人不要多管闲事。”
金莲娜说:“丁总队长是负责保护松陵城的总队长,是我们心目中的英雄。你对我们心目中的英雄无礼,我们当然要管。”
“听说坂田社长的话你都不听,是不是冈崎师团长的话才听?”美智子说。
保五郎看着两个女人,口气软了,指着丁松陵说:“不管怎么样,他必须给我补偿。”
丁松陵接过话头说:“保五郎阁下到松陵一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我们已经是朋友,朋友之间就要礼尚往来。”
“即使保五郎阁下不说,我也要准备一些礼金,作为朋友的见面礼。我们松陵人,是懂礼节的。”
第108章 蛊酒()
保五郎听丁松陵愿意出钱,马上说我身为日本第一武士,没有几千大洋,消不了心中之气。
丁松陵故意调侃说:“哦,我以为保五郎阁下要的是军票。”
这句话,无异是将了保五郎一军。日本人用军票套取中国人的财富,保五郎不能自打嘴巴。
想不到,在钱的面前,保五郎活络得很,狡辩说:“你是中国人,送礼当然要送中国的,才算有诚意。”
丁松陵哈哈大笑说:“有道理,送佛就要送到底。我不送你大洋,送你十根金条。”
“这是我丁家祖上的财产,保存在马大哥这里。”丁松陵说:“就留给你做个纪念吧。”
保五郎听说是黄金,满脸是笑,跟丁松陵握手说:“过去的恩怨一笔购销。”
马怀安长出一口气,对丁松陵说:“兄弟,大气。”
丁松陵说:“掌柜的,钱财乃身外之物。能用钱解决的事,当然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