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宰沉浮-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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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都被披上了一层银纱,显得朦胧而幽美。
微波粼粼的海面上,有银色的小精灵跳动,那么可爱,那么调皮。月亮越升越高,穿过一片片白纱一般的微云,不知是白云在走,还是月亮在行。
百川入海,突然刮起狂风,掀起滔天巨浪,被撕碎的浪花如片片白雪,朝岸边飞过来……
琴箫和谐,李饱闭上眼,双手负在背后,感觉有清风徐来。李饱的头有规律的摆动,浮现在脑海中的是这样的句子:
沧海笑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记今朝
苍天笑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江山笑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知多少
清风笑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啦……
琴箫声音渐渐走低,变成了喃喃自语,如母亲深情的呼唤,又好像似摇篮曲。再暴烈的野马,再桀骜不驯的粗人,听到如此发自肺腑之语,都会安静下来。千万匹战马停下了脚步,躺了下去,它们互相偎依,呼吸放轻,低声交谈……
曲终,李饱醒过来,拍手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邓真拍拍李饱的肩膀,说:“小师弟,师兄我没骗你吧,这才是真正的天籁之音,比打铁声好听多了吧。”
李饱连连点头。
突然听到一个爽朗的声音:“真真,你好久没来这儿了,今天怎么想起来了?你呢,多听听我的琴音和五师弟的箫声,必能凝神静气,益寿延年……”
邓真心想:好是好听,但是你每天都反复弹这一首,谁能不腻?我想听的,你说不雅,就是不弹,怎么能留住人呢?
邓真腹诽了一番,脸上哪有敢有一点不恭敬,说:“七师兄,八师兄,你们忘记了吗,今天我是按三师兄的吩咐带新来的小师弟李饱来给二位见个面,我记得提前给你们说了的。”
被邓真称为七师兄的男子拍了一下脑袋,说:“哎,自顾弹琴,怎么把这事忘了?”
邓真介绍说:“小师弟,我来引见一下,这位弹琴的师兄是七师兄言弦,这位弄箫的师兄是八师兄何音。”
“李饱见过七师兄、八师兄。”李饱恭敬行礼。
“小师弟不必多礼。”言弦做了一个虚扶的动作。
李饱站直了身体,看到七师兄言弦身材高大,面容清瘦;八师兄则头上戴了方巾。两位都是白衣如雪,眼睛炯炯有神,不带一丝杂质。
言弦站在松树下,琴台是天然石块形成。八师兄何音则是坐在一块石头上,手里拿着箫。
这两位的无论是气质、相貌,还是打扮,都是李饱心目中理想的隐士高人形象啊!
何音微微一笑:“小师弟,我看你刚才摇头晃脑、一副乐在其中的表情,我就知道你懂音乐,你觉得我们的琴声、箫声如何?”
“好,很好,非常好。”李饱连说了三个好,这倒不是拍马屁,因为这是实情,试问天下,有几人能超过他们的音乐造诣?
言弦高兴地说:“既然如此,你以后就跟着我俩学弹琴、吹箫,如何?”
学弹琴、学吹箫,这不是开玩笑?自己懂音乐,太不靠谱了吧?李饱忆起上辈子,最头痛的是音乐考试。那次测试要求弹一曲,别人都是轻松过关。轮到李饱时,李饱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战战兢兢。考试前一个月,他选了一首最简单的儿歌,反复练习,总算有点连贯了。今天一紧张,按键都找不准。
他努力让自己的手不那么抖,开始弹。一首美妙的曲子被他弄得四分五裂,若是作者听到了,肯定会吐血。时间过得那么慢,李饱在煎熬中总算弹完了一个片段。此时的李饱手心出汗,脸上出汗,背上出汗,但想到这次测试不过关,他的心在哆嗦。音乐老师也许是看他可怜,或者比较用力,因为按键都快被李饱按坏了,意外地给了他个六十分,李饱欣喜若狂……
而今,又要李饱学弹琴、学吹箫,那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吗?
李饱条件反射似的,头上一个劲儿地冒汗,如喷泉一般,连连摆手说:“七师兄、八师兄,我、我、我真的不会。”
“别担心,我们也不是天生就会,也是慢慢地练出来的。”言弦说。
“对,只要按我们说的去做,勤加练习,保证没问题。你看你出了那么多汗,说明你心里的尘埃太多,音乐就能帮你去除尘埃,静如止水。”何音接口道。
啊,包袱想甩都甩不掉,如何是好?
“我五音不全,不想浪费两位师兄的时间。”李饱鼓起勇气说。
“这个我可以作证,他在书院前院的乐科考试,从来都是一塌糊涂。”邓真站出来帮李饱说话,李饱感动得差点流泪,默默地在心里说:十师兄,好人啊,真正的好人啊!我想给你送锦旗,我想让你上头条……
“真真,你确定没有撒谎?还是怕我们抢了你的玩伴?”何音问道。
“天地良心,我哪敢在二位师兄面前撒谎,我可不想被三师兄打烂屁股,何况我的名字中有一个真字,我从来不说假话。”邓真解释说。
言弦叹了一口气,有点失望,说:“可惜了,太可惜了。”
何音对言弦说:“七师兄,我有一个提议。”
“你说。”
“小师弟,你能不能每天来听我俩弹琴吹箫?”
李饱心想:只要不让我弹琴吹箫,听听音乐也是可以的,于是说:“这个应该没有问题。”李饱没有注意到,邓真皱了一下眉头。
“好,一言为定。”……
邓真确定两位师兄听不到自己说话时,对李饱说:“你以后惨了。”
“惨什么?”……
(本章完)
第147章 君子亭(一)()
邓真露出邪恶的笑容,说:“小师弟,你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哦。”
李饱心想:你不过比我大几岁,就小师弟长小师弟短的叫,这简直就是以小卖老。
李饱心里腹诽,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十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你以后天天要去听七师兄、八师兄弹琴吹箫。”
“这很好啊,有什么问题?难道是他们吹得不好,弹得不好?”李饱疑惑地问。
“他俩都称得上大家,除了老师、大师兄等几位,试问天下,有几人能比得过他们的音乐造诣?”
“那又是为什么啊?”李饱越听越糊涂。
“他们是弹得好、吹得好,但是如果每天都是同一支曲子,就是刚才听的那首《银海潮生曲》,让你连听十天,一百天,一年,你会不会厌烦?”
李饱“啊”了一声,这也太变态了吧。肥锅肉虽然好吃,一日三餐吃还可以,若是连续吃个十天,一过月……那可能以后见到肥锅肉都会吐。李饱皱起了眉头。
邓真嘻嘻哈哈,毫无诚意地拍着李饱的肩膀说:“也不用太担心,我也是这么过来的,大不了耳朵上长茧,不会要命的。”
李饱心里叫苦:当听音乐变成一种任务,那就是一种痛苦。
阳光依然灿烂,白云依然悠闲。
李饱突然觉得光线一暗。
李饱抬头一望,张大了嘴巴:
他看到一截枝干。
看到树有什么稀奇呢?
然而如果这棵树在天上飞呢?
树怎么会在天上飞呢,而且树上有藤条,叶子苍翠欲滴,还有五颜六色的小鸟在上面。
“这树是成精了吗?”李饱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边又飘过来一片云,不是白云,是红色的,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那截一人合抱的枝干直挺挺落在李饱面前,却是没有溅起一点灰尘。如果不是李饱亲眼看到它从天上掉下来,肯定以为它就是一棵茂盛的树。
“十师兄,这……这又是什么……”李饱有点害怕,边退边问,邓真却是笑而不语。
那棵树突然裂开,小鸟们好像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都很适时地飞开。一个竹竿一样的人物出现在李饱面前,他的衣服很怪异,像片片树叶合成的。那些小鸟很快飞到他的肩膀上、手上,李饱认得一些小鸟,有雪白的鸽子,有红嘴绿毛的鹦鹉,有歌唱家画眉鸟,有情意绵绵的鸳鸯,有喜欢打架的鹌鹑……让李饱感到惊奇的是,这些鸟此刻安安分分的,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看着李饱。
邓真说话了:“这是新来的小师弟李饱,这是五师兄子远。”
李饱心想:这才是真正的鸟人啊,不知道他怎么把这些鸟儿弄得服服帖帖的。李饱恭敬行礼。
子远抹了一下细长而稀疏的胡子,问道:“原来是新来的小师弟啊,小师弟,你觉得我这副装扮如何?”
李饱想了想,想说这衣服真是绿色又环保,但是怕他们听不懂,就说:“原始而有生命力。”
“原始而有生命力。”子远仰天长笑,“说得好,说得好!”
李饱突然觉得一股热浪铺面而来,旁边大树的叶子都卷了起来,紧接着是一阵凉风。李饱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材修长的大鸟,它的翅膀好长,足足有一丈。它张开的翅膀慢慢地合上。
它有白色的羽毛,翅膀的边缘镶嵌着黑边,红色不多不少点缀着白色羽毛上,就像最杰出的画家用胭脂点上去的。它有修长的双脚,也是红色的,站起来比人还高。
李饱脑中闪现的第一个词语是“神雕”,但明显不是。
“五师兄,这是什么鸟,能驼人么?”李饱很兴奋。
子远抹着胡须,说:“当然能,如果是六师弟那样重量的人,当然飞的时间不能太长,像你这种身材的,飞过几百里应该没有任何问题。”
子远抚摸着大鸟光滑的羽毛,大鸟亲热地用嘴蹭他的手,子远说:“这是火神鸟,已经快要绝种,我好不容易找到一只鸟蛋,想尽办法才把它孵化出来。”
“我能骑它上天看看吗?”人人都有一个梦想,那就是飞上天,李饱也不例外,若是飞上天,那该多拉风,看到的风景肯定大不同,因为,高度决定广度。
“不行!”子远一口拒绝,李饱有些尴尬,想想初次见面就提这个要求,是有点过分。
子远解释说:“非是师兄我舍不得,你别看它此刻一副温顺乖巧的模样,那是在我面前。它的性子其实野得很,不然为什么叫火神鸟?我怕你不熟悉它,一下子从空中掉下来,那样就不好了吧。”
李饱心想:刺激是刺激,但是要搭上性命,那就算了吧。
子远说:“小师弟,有没有兴趣跟我学鸟语?”
吃一暂长一智,李饱学乖了,偷看邓真的反应,邓真眨了一下眼睛。
李饱说:“五师兄,以后有时间我就跟你学。”
“好吧,我去也。”话音刚落,子远就跃上火神鸟的背,火神鸟扇动翅膀,顿时飞沙走石,李饱赶紧蒙上眼睛。
再看时,火神鸟已飞上天空,此刻它没有喷火,因为怕烧到旁边的小鸟。那些能飞高的小鸟自动排成两行,像保镖一样。
李饱一脸羡慕地望着天空,直到鸟儿没了踪影。
“这些鸟儿怎么就那么听话呢?”李饱问道。
邓真说:“因为五师兄懂鸟语。”
“鸟语好学吗?”
“我反正学不会,不知道你行不行?”
“你这个天才都不会,我怎么可能学得会?那五师兄怎么学会的。”
“他没有学,天生就会。想不想听他的故事?”
李饱没有想到邓真也喜欢讲故事,那自己当然乐意做一个忠实的听众。
“洗耳恭听。”
“五师兄年轻时曾经蹲过监狱。”
“啊?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五师兄走在路上,看到一个老婆婆在痛哭,一问才知道,原来她的儿子前几天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应该是死了,但是老婆婆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找到。五师兄想起刚才听到一只鸟邀请它们的朋友去溪边吃肉,推测溪边死的人就是她的儿子。老婆婆果然在溪边找到自己的儿子,怀疑是五师兄害的,就去告状,五师兄被抓了起来。五师兄想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自己懂鸟语,就告诉那个当官的,说白莲水塘边有牛车翻了,粮食洒了一地,鸟儿们相邀去吃米,狱吏派差人去看,果然如此。那个官吏又经过几次测试,终于相信五师兄的话,就放了他。”
“那五师兄能预测天气吗?”
“当然能。”
“太厉害了。”
“鸟儿肯定比人敏感。”
(本章完)
第148章 君子亭(二)()
李饱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