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寇-第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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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谈论这些未免有些太早了,如今我要对付那支外来的军伍,你有什么好主意?”
“这行军打仗的事情我可不懂,只是他们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若是将军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想必他们定会措手不及。”
“哈哈,想不到吕郎君竟然还读过兵书。”
“吕家也算是大户门庭,不少族兄也在军中,还有不少族中的亲戚也在朝中为官,吕家的子弟自然要懂得多一些。”他这话算是放了一个信号,吕家也不是毫无背景任人拿捏的门户,这样办事的时候严郊也会忌惮一些,不会白白让吕家人去送死。
严郊心中有些不屑,他是军中的将领,如今这世道,武将地位远高于文官,至于他说的那些吕家从军的亲戚,根本不值一提,否则如何任由吴家压他们一头,还要求严郊的援手。
只是如今这种情况他也没必要拆穿,赶紧拱手道:“原来吕家枝繁叶茂,我可是失礼了。”
“将军莫要如此,折煞了吕家。”
“既然你说了攻其不备,我想问一句,如何攻其不备?”
“那些人住进了吴园,咱们想要杀进去怕是有些难办,况且只要有异动,那些吴家的眼线都会禀报,只是这么多人待在吴园之中总要吃喝拉撒,只要买通了几个人在饮食之中做些手脚,一旦他们翻了脸,便是将军的机会了。”
“吕郎君果然是有本事的,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办了,本将军就在这里静候佳音了。”
“将军放心,不出三日定会有好消息传来。”既然决定与严郊绑在一起了,吕郎君也不犹豫,带着自己的儿子便离开了酒楼之中。
“阿爷,还是你厉害,几句话便镇住了严郊。”
“咱们吕家怕是遇上麻烦了,这严郊狼子野心,听闻我说了家中这些亲戚脸上毫无波澜,嘴上虽说惧怕,心中根本没有惧意,咱们吕家真的是遇上麻烦了。”
“啊?那咱们该怎么办?”
“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也不差这一次了,二郎你赶紧去偷偷去一趟吴家,无论摆出多低的姿态,也要请求和解,他们不是一直想要城中的丝绸生意么?让给他们便是了。”
“阿爷,这是为什么?咱们有严将军的帮助,未必会输给他们。”
“吴家再怎么压迫咱们,也算得上规矩人,咱们就算是损伤家财,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人家是生意人,不是亡命之徒。但是这严郊不同,他们这种贼军汉,做起事来只顾银钱,真让他逃过了这一劫,咱们吕家不但要家破,人也保不住了。”
“阿爷,我能最后再问一句么?你既然看出了他的本性,为何当初还要我交好他?”
“原本他是附近的军伍,无论如何事情也不会做得太过,如今外来的军伍摆明了要收拾他,你说这是为何?”
“难不成他得罪了什么大人物?”
“正是如此,如今他怕是要做一票大买卖,远遁山林,咱们吕家可不能跟这种人做买卖,会赔得血本无归的。”
本章完
第195章 明修栈道()
“郎君,门外有吕家的人求见,自称吕二郎。”
“吕二郎?他来做什么?”
“他说是有紧要的事情,请郎君务必见他一面。”
虽说两家不和,但这种面子还是要给的,否则传扬出去,人家就会觉得吴家毫无气度可言。
吕二郎进了府门,先给吴大郎行礼道:“小侄拜见吴叔父。”
“贤侄莫要多礼,此次登门所为何事?”
“今日听闻一支军伍入了城,住进了吴园之中”
“怎么?连这种事情你父亲也要管上一管么?”
“不敢造次,吕家自知不是吴家的对手,愿意献出城中的丝绸买卖,还望吴家看在咱们两家相交多年的份上,放吕家一条生路。”
本来这种事情应该互相摸摸底,你来我往三五日甚至十天半月的工夫再说明来意,才能最大程度地保全家族利益,只是吕家如今已经到了这般田地,多一分利少一分利没什么区别了,只要能够保全家族,吕郎君也愿意快刀斩乱麻。
吴郎君倒是皱起了眉头,他与吕郎君年纪相仿,两人明争暗斗这么多年,吕郎君可是个不服输的主,怎么今日如此容易便认了输?
“二郎说笑了,咱们吴吕两家相交多年,纵使有些买卖上的间隙,也不至于到了破家灭族的地步,我吴家是正经的商人,可不是山上的匪寇。况且我可是听闻你们吕家与严将军交好,未必会输给我们吴家吧?”
说到这里吴郎君已经有了试探的意思在里面,心说:莫不是你们两家定下毒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若是我放松警惕,来日上门求人的可就是我了。
“吕家识人不明,原以为严将军是军中的好汉,勇武仗义,谁知道是一条填不饱的恶犬,如今吕家动辄身死族灭,也只能求吴叔父念在两家相交多年的份上,拉吕家一把了。”
说实话,吕家愿意交出城中的丝绸生意还是让吴郎君挺心动的,只是这件事真伪难辨,俗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因为一时心软给自家招来祸患,实为不智。
想到这里吴郎君摆了摆手:“此事如此突然,我还要问询一下卢将军的意思再给你答复,你过两日再来吧。”
吕二郎也知道这种事没法立刻决断下来,脸上露出了不甘的神色:“还请吴叔父多多体谅,吕家如今已经被架在了火炉之上。”
待他走了之后,吴郎君亲自去见卢克让:“禀报卢将军,就说吴佩兰求见。”
卢克让倒也有些纳闷,眼见天色都黑了,吴佩兰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在这个时候求见:“请他进来便是。”
吴佩兰走了进来拱拱手:“卢将军,今日吕二郎找上门来求和了。”
卢克让愣了一下,心说这吕家莫不是打听到了自己回来的消息?又转念一想,也不太可能,当日在街上与吕家的人发生冲突,那些奴仆怎么可能将这种事情回禀,再者说了这种小事,吕家的郎君未必会放在心上。
“哦?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严郊是只恶犬,如今惦记上了他们吕家的万贯家财,他们迫不得已,愿意献出城中的丝绸买卖向我们求和,希望我们能够在事成之后放他们一马。”眼看卢克让没有说话,吴佩兰想起了什么:“这丝绸买卖的获益,我们吴家愿意拿出八成分给卢将军。”
卢克让赶紧笑着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件事来的太过奇怪了些。”
“还望卢将军指教。”
“我来问你,吴家有多少私兵?”
“三五百人还是能够凑出来的。”
“与吕家相比呢?”
“吕家比我们只多不少。”
“按照军中规制,同样规制的军伍,骑兵的数量只有步卒的半数,也就是说,一个步卒队正麾下五十兵卒,一个骑兵队正麾下只有二十五兵卒。这与骑兵耗费甚巨有关,严郊既然为骑将,麾下骑兵不过五十,若严郊真的与我们斗个鱼死网破,就算他最后能够得胜,还能吃下吕家么?”
吴佩兰猛然惊醒:“若非卢将军提醒,今日怕是要中了吕思谦的奸计了,此人以退为进,咱们毫无防备之下,怕是要吃大亏。”
“吴郎君莫要心急,我这些弟兄也是枪林箭雨之中活下来的,没这么容易中计,只是城中的消息你还要继续打探,总归要小心谨慎为妙。”
吴佩兰出了吴园,心中不住地埋怨自己,他承认听到城中的丝绸生意全部归到吴家手中的时候,虽然面无表情,但心中已经不住地颤抖,根本没有仔细思考这其中的陷阱,也幸亏多年处事的经验告诉他凡事三思而行,他才没有立刻应下,而丝绸买卖的归属对卢克让来讲毫无吸引力,卢克让也就能够更加清晰地明辨其中的破绽。
“老七。”
“老奴在。”
“你立刻亲自带人去将吕府监视起来,无论府中的人去做什么,我都要知道。”
“郎君,这种法子很快就会被人发现。”
“不要紧,我只需要判断一件事,被发现了也无妨。”
再说酒楼之中,严郊已经酒足饭饱,微微叹了口气:“咱们骑兵在城中发挥不出作用来,否则老子何至于与吕家虚以委蛇。”
“将军,属下有个兵卒是滑州人,听闻吕家的私兵就有好几百,咱们想要对付他怕是不太容易。”
“城里还有一个吴家,这种事咱们不可能打头阵,传话给吕思谦,告诉他要动手就快一点,若是等入城的军伍摸清楚了情况,到那时再想要全身而退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这一夜里城中暗流涌动,到了第二日清晨,出门的百姓突然发现,街上的铺子倒是关了大多数,处在这个世道,谁都知道又要出事了,赶紧买些米面回到家中,告诫家人没有紧要的事情,这两日不要出门。
“整个滑州突然变成了这样,明府,您看咱们该如何处置?”
“两支军伍都要拼命,本官一个文官如何劝阻,只能在一旁观望,等他们决出胜负,再做打算不迟。”
本章完
第196章 中毒()
“肖太守,吴佩兰求见。”
唐初时,改郡为州,改刺史为太守。唐玄宗时,改州为郡,改太守为刺史,唐肃宗时,复唐初旧制,滑州最高的官员便是这位肖太守了。只是如今武夫当国,这文官的地位可是岌岌可危了。
“请他进来便是。”
“可是肖太守,你不是说咱们不掺和其中的事情么?”
“咱们确实不掺和其中的事情,但是不能让他们觉得咱们不掺和其中的事情,那卢都头手持朱二郎的书信,那严骑将本是梁王近旁的人,这两个人本官得罪不起,难道你想得罪他们不成?”
“下官多嘴。”
不多时吴佩兰已经被迎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两包糕点:“几日不见肖太守,不知肖太守近来可好?”
“本来都很好,只是如今城中出了乱子,心烦意乱,夜不能寐。”
吴佩兰笑了笑:“恰好,我今日前来便是为肖太守排忧解难的。”
“免了,吴郎君,本官不愿掺和到你们那些事情中,至于你们做什么,只要不伤害治下百姓,本官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肖太守做这滑州太守也有不短的工夫了,难道就不想攀上高枝,晋升官职么?”
“本官觉得,只有保住了性命,晋升官职才有必要。”
“肖太守果然深谋远虑,只要肖太守能够公正处事,此事过后,卢都头愿意替肖太守美言几句。”
肖太守心中一动:“刚刚吕家也来找过本官,只要求本官公正出事便可。”既然人家都许下好处了,有些话便不能瞒着了。
吴佩兰拱手行了一礼:“那我可就谢过肖太守了。”他之所以来便是为了确认一件事,如今得以确认自然明白了前几日吕思谦派他家二郎前来服软纯粹是明修栈道之举,心中不禁一顿好骂,此事可差点让自己在卢克让眼前出了个丑。
“这么说来他们是有十足的把握,凭借他们自己就能对付我们了?”吴佩兰自从在肖太守那里回来之后,立刻面见卢克让,将这件事告诉了他。
“听肖太守话中的意思,确实如此。”
“这两日严郊有什么动静么?”
“未曾听闻,他包下了太公楼,外面的人根本进不去,也不知道他在里面究竟在做什么。”
卢克让点点头:“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打算今天夜里动手,你觉得如何?”
“是否太仓促了一些,我还没有探听清楚吕家的私兵都在何处。”
卢克让呵呵笑了一声:“吕家的私兵不论在何处,都归你来阻挡,若是事情成了,城里别说是丝绸的买卖,所有吕家的买卖全都归了你们吴家。若是事情不成,你们吴家怕是要在这滑州除名了,不知道吴郎君敢不敢下注?”
吴佩兰苦笑一声:“事到如今,难道还有选择的余地么。”
“不要这么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想一想吕家的在城里的买卖,你该高兴才是。”
就在这个时候,仲景耀快步走了过来:“弟兄们可能中毒了。”
卢克让直愣愣地瞪着吴佩兰:“吴郎君,这几日军中的饭食可都是由吴家供应的。”
吴佩兰脑门上的汗都滴下来了:“我已经与你们绑在了一起,别的不说,若是严郊那厮打赢了这一仗,你们住在我的吴园之中,他能放过我么?”
“可若是你配合他杀光了我们,也许他还得感谢你呢。”
“卢将军给我一点时间,我定会给卢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