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寇-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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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逼他就范可有些棘手。
朱友文回到了府上,赶紧叫来了府上的幕僚与卢克让,将朱全忠的意思说了一遍:“诸位可有什么法子,今日畅所欲言,无论说什么都行,只要有法子就行。”
一个幕僚摇了摇头:“此事有些难办,如今陛下上无父母,下无妻儿,他又是天子,不能用刑,如今看来可只是无从下手。”
“逼得咱们没了法子,为何不用刑,他父母都被杀了,用刑又怎么了?”
“历朝历代,未曾见过对天子用刑者,我等若是想出这等法子来,百年之后,必被后人唾骂!”这年头人还是挺看重自己的生前身后名的,毕竟大门大户都有修撰家谱,百年之后他们也怕人家指着家谱上的名字痛骂他们,甚至万一触动了后世哪个皇帝的脆弱的心灵,将他们挖坟鞭尸也是有可能的。
“我也觉得不能用刑,亡国之君就算是死也得死得体面,若是折辱了天子,只怕梁王心中也会不舒服。”这世上的君王,都希望所有人对君王保持敬畏,就像是灭国之战,宫里公主妃子必须给予体面的对待,细数历朝历代,但凡是汉人王朝俱是如此行事,若是辱没君王,哪怕是前朝的君王,本朝的君王也定会有兔死狐悲之感,皇帝感觉你刺眼了,你哪儿还能有好日子过。
朱友文眼看他们争论不休,没人有什么正经主意,抬头看了一眼卢克让:“卢大郎有什么想说的么?”
卢克让赶紧站起身来拱手行礼:“诸位前辈都想不出好主意来,小子才疏德薄,更没什么好主意了。”经历了赵元英的事情,他愈发收敛起来,上次因为赵元英告密,他可是差点丢了性命,这种出风头的事情,还是让别人去做吧。
朱友文眉头紧皱,显然也在想着什么主意:“实在不行,我便让人拿刀子去吓唬他一番,他总归是个年纪不大,惊慌之下,没准就会同意了咱们的想法。”
“二郎此事不妥,这种事也许当时他同意了,万一事后反应过来他又反悔了呢?到那时梁王定会以为二郎办事不牢靠,怕是有损二郎在梁王心中的地位。”
这一次议事也没商量出来什么,众人全都皱着眉头出了府门,卢克让也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他内心也打定了主意,这件事能不掺和就不掺和,逼大唐皇帝退位又不是什么好事,做得好了未必有什么厚重的奖赏,万一出了差池,怕是身家性命不保,此事可是有前车之鉴的。况且那唐帝还是个孩子,这种事做起来未免恃强凌弱之嫌,传扬出去声名有损,卢克让虽然没想招揽人才成就大业,也不想人人喊打。
府上的事情都是陆蓁蓁在打理,眼见卢克让回来了,陆蓁蓁趁着这个工夫也开口说道:“大门大户家中都有自己的买卖,或是入股坊间铺子或是让亲戚操持,挣得的银钱用来人情往来和维系府中的开支,虽说郎君也有粮饷,但日后人情往来越来越大,怕是难以为继,郎君也该想想做些什么买卖。”
卢克让挠了挠头:“做买卖?我对此事可一窍不通。”
陆蓁蓁撅了噘嘴:“我也未曾做过这种事,若是让我动手操持,怕是不出半年,郎君这些家当都得让我赔进去。”
“你这身份也不好做这些,日后见到的贵人越来越多,若是你亲自操持,人家怕是会笑话你,不过没关系,梁王到了洛阳,李大兄定然也到了,我派人去请他到家中赴宴,向他请教一番便是了。”
陆蓁蓁笑着说道:“你这人也真是的,人家都到了两日了,你遇到了事情才想着请人家吃酒,也难为你竟然还有朋友。”
卢克让哼哼笑了一声:“你可莫要耻笑我,我这几日也是太忙了,实在抽不开身。”说着声音放低了一些:“朱全忠怕是要篡位了。”
陆蓁蓁点点头:“此事我早就料到了,当日我阿爷身死之后,此事已经成了不可逆转的事情,他绝不会容忍大唐国运维系,若有一日大唐中兴,他非得被人挖出来鞭尸不可。”
卢克让挠了挠头:“官倒是越做越大,可是我愈发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对不对了,就像是这一次,朱全忠下令让我去逼着唐帝退位,此事在我看来是十足的恶事,但身在其位,又不能不做。”
“之前咱们苦苦追寻立足之地,仿佛天下之大,没有我们容身之所。立足之后又想要不被人欺凌,自然只能提升自己的品级,若要想提升自己的品级,必定要做一些违心之事来让朱全忠看到你的忠心与能力,这便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除非咱们找个山林钻进去不出来,与世无争,否则这种想法你日后会时常有的。”
“我倒是想钻进山林不出来,只是这世道,钻进山林不是被猛虎吃了,也得被人给吃了,乱世之中哪有净土,也只能待在这里,才能不用日夜为了活着发愁。”说着卢克让笑嘻嘻地看着陆蓁蓁:“倒不如娘子多学些手艺,将来天下平定了,咱们两个就钻进山林之中,生一堆娃娃。”
本章完
第187章 开口求人()
经历了这么多事,卢克让总算是有机会在府中过几天安生日子,齐五苓又重新给他把了脉,开了几副汤药帮助卢克让调养身子,毕竟在牢里住了不少日子,现在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反应,那是因为年纪轻,身体扛得住,但万一留下了什么暗疾,等到老了就得受苦了。
卢克让也乐得自在,以此为由向朱友文告了假,朱友文听闻卢克让在狱中留下了暗疾,立刻登上门来探望,卢克让赶紧将齐五苓那一套说辞对朱友文说了一番,朱友文一边叮嘱卢克让好生安养,一边提醒着如果有什么好主意,定要立刻派人告诉他。
其实所有人心中都清楚,这就是个威逼利诱的过程,只需找到唐帝的弱点,不论是怕死、喜欢银钱还是女人,摸清了脉络对症下药便是,一般重情义的人身边都有几个难以割舍的朋友,自私无情的人则是怕死的要命,只不过朱友文想把事情做的体面些,让朱全忠能够体面地继承大唐的正统皇位,这才犹豫不决。
这些事卢克让兴趣不大,但也不好直接拒绝,如今有机会称病自然是再好不过,张口应下朱友文的要求,恭送他出了府门。
独孤损倒是很喜欢卢克让府上的氛围,倚在树下的躺椅上面:“卢大郎,这可是个建功立业的好机会,你若是将这件事办漂亮了,定能讨得梁王与朱二郎的欢心,到那时定能在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
卢克让看了周围的奴仆一眼:“你们去忙些别的,我与独孤先生有话要讲。”待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卢克让这才叹了口气:“这种落井下石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如何算得上落井下石,这可是顺势而为。”
“咱们都不是两三岁的孩子,也都是生在大唐长在大唐的,将来编修唐史的时候,咱们都是大唐的旧臣,谋害故主这个罪名是跑不了了,况且大唐的皇帝还没有弄到天怒人怨的份上,如今的皇帝又是被迫继位,史书不会怪他昏庸无道,只会骂咱们有不臣之心。”
独孤损皱了皱眉:“卢大郎你未免想的有些多了,大唐虽然近三百年的国运,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唐已经走到尽头了,咱们如此做也算不得落井下石,顶多是顺势而为罢了。”
卢克让压低了声音:“那我来问你一句,就算是梁王夺得了皇位,他的位置能够坐稳么?”
独孤损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慌:“你竟然连这个都想到了?”
“不论是谁将来取代了梁王,大唐灭亡的罪过大多数都要推到梁王身上,到那时咱们都是助纣为虐的帮凶,哪怕咱们活不到那个时候了,自家子孙也得跟着倒霉。”
独孤损站正了身子:“卢大郎见识深远,我所不及也。”
“其实我心中也在担忧,若是这一次不能出个主意给朱二郎,他会不会因此对我生了间隙。”
“那倒不至于,大多数人与我想的一样,这是一个平步青云的好机会,没有人会以为你在躲避什么,何况你又不是神仙,总不能遇见了什么问题都有顶好的主意吧,等过两日随便递上去个主意,应付一下也就是了。他府上养着这么多谋士,也不能事事都靠你一个人。”
卢克让点点头:“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这个主意便由你来想了,记住不要太过阴损,也不要太过出众,显出我尽了全力,只想出了一个平庸的主意来最好。”说着他转身向外面走去:“我打算去找陆娘子练练字,聊聊人生。”
独孤损这才反应过来,卢克让把事情都交给他了,自己却跑去优哉游哉。心中有阵被算计了的感觉,刚想说些什么,卢克让咳嗽一声:“你在我府上白吃白喝这么多日,也该尽一份力,别让人说我养了一个闲人。”
说完哈哈大笑走出了院落。
独孤损无奈地摇摇头,低下头开始想主意,这些年在牢里也经常耍些小聪明,好在脑子还没有完全锈掉。
这一日,李振接受卢克让的宴请来到了他的府上,一进门便笑道:“总算你心中还有我这个大兄,我还以为你都快把我给忘掉了。”
“大兄说的哪里话,您在梁王身旁日理万机,若不是有事有求于你,我也不至于将你请到府上吃酒。”
李振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向来旁人求我办事,都是先把礼数尽到了,再把自己想要的物什委婉地提出来,你可倒好,还没送礼便张嘴要我帮你办事,你这种人,没人会帮你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振叹了口气:“上一次你陷在魏州,事情我是知道的,但是梁王下了令不许我帮你,我也知道只有挺过这一关你才能够真正成为朱二郎的心腹,所以未曾去牢中探望你,你心中没有记恨我吧。”
卢克让摆摆手:“大兄莫要说这些客套话,我出了牢门便反应过来了,若没有牢里吃的那些苦头,可没有今日如此风光的卢克让,说起来还是要敬大兄一杯,我在牢中的时候,一直认为大兄不会坐视不理,这才挺过了那些磨难,否则的话也许早在敬郎君出面利诱我的时候,便顺势倒戈了,只怕那个时候真的要人头不保了。”
“你是个明事理的,我也不多说别的,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我在梁王近旁也算是有些能耐,帮你办些事还是不成问题的。”
卢克让心中一暖,后世求人办事的时候,那些位高权重的人只会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有的事情顺手帮你办了还让你感恩戴德,有的事情稍微费力便懒得上手,总归人家也没有应下你,办得成办不成全以人家的利益为主。
而李振这一番话连后路都没给自己留,想必卢克让提出什么要求,他一定会尽力而为。
“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只是我家娘子跟我说,大门大户都有些自家的买卖,来支撑府里的迎来送往,她说我也该动些脑筋,免得将来需要银钱礼尚往来的时候,拿不出银钱,可就有些难为情了。”
本章完
第188章 人情往来()
李振听闻此话哈哈笑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什么难办的事情,原来是这件事,这等小事也值得你开口求人,这洛阳上下的达官显贵,你随意张嘴去问,谁还敢瞒着你不成?”
“我与那些人总归是不熟,若是人家以为我上门索求什么,到那时吓得给我些家里的铺子,我这不是败坏了二郎的名声么,再者说了,就算那些人没被我吓住,心中想的也定是从我身上赚些好处,到那时我岂不是又成了人家手里的一把刀子。”
李振点点头:“想不到你年纪不大,想事情倒也周全,你倒是会琢磨,总归我的府门也不在洛阳,无论什么买卖定不会与你冲突,问我该做些什么赚银钱,也算得上明智之举了。”
“正是如此。”
“那你可就盘算错了,我给你说,梁王入主东都的时候,我们便将这城中的买卖瓜分了,要论起来,我在这洛阳城里可是大户。”
卢克让嘴巴张得老大,心说你们这些人还真是见缝就插针,算计银钱的时候还真称得上面面俱到了。当然这些与他无关,朝中的大臣都这么做,李振做这些事也不算是出格,想到这里叹了口气:“那我再想别的法子便是了。”
“还想什么别的法子,城中所有的买卖,我送你三成的收益,你也莫要嫌少,我还要养一大家子人,而且这三成的收益也不算是太少了,养你一个府没问题的。”
“无功不受禄,我可万万不敢接受大兄的施舍,我再去想别的法子就是了。”
“谁说无功了,我府上的买卖都在洛阳,你又掌管着洛阳的兵卒,日后出了事情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