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寇-第8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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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之后,洛阳突然传出了一个消息,说是朱友文在民间寻得了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本想占为己有,谁曾想被朱全忠得知了消息,一纸诏书要到了近前,故此朱友文这几日才闷闷不乐。
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新的谣言很快便占据了上风,再加上当日朱全忠派人来宣读他的旨意时,见到的人大多数是洛阳城中的百姓,到这个时候,谣言所造成的杀伤自然不足为虑了。
十日之后,朱友文亲自上门拜谢卢克让,卢克让自然不能过于托大:“二郎不过是当局者迷,我随意说了两句话,二郎便过了心中这道关,说起来还是二郎自己的功劳。”
“卢大郎莫要谦逊,当日若不是你痛骂一顿将我骂醒,现在我不止辜负了府中的心腹友人,更辜负了受尽磨难的娘子,我发誓自今日起励精图治,绝不再做那些自暴自弃的举动。”
“如此甚善。”
“我已经在府中摆下酒席,今天夜里定要请你赴宴,以答谢你的恩情,顺便介绍几个友人与你认识。”
卢克让心中松了一口气,他知道从今日起,他便是朱友文阵营中一员了,除非犯了泼天的罪过,否则朱友文一定会保得他平安。
酒宴之中,宾主尽欢,卢克让心中也是感慨不已,能够成为朱全忠的养子,真的不能小觑,想不到朱友文神不知鬼不觉之间竟然与杨师厚结成了同盟。
“此事说来还要多亏了卢大郎你,若不是你,我可没有机会光明正大地与杨司徒结识。”
“二郎过奖了,您地位摆在这里,无论有没有我,杨司徒都会愿意与您结交的。”
朱友文给自己斟了一碗酒,微微叹了口气:“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汴州,阿爷的直系军伍全都掌控在他的亲子手中,甚至阿爷的亲卫也都在他们手中,无论出了什么事,我怕都是最后一个知晓的,真若是阿爷有什么不测,怕是难以反应过来。”
卢克让笑了笑:“二郎放心,梁王身子还算康健,这两年你那些兄弟们应该不敢动手,你也该趁此机会与梁王身边的人走动一下,毕竟如今你也算得上宣武军节度副使,与同袍们相交梁王也说不出什么。”
朱友文眼前一亮:“卢大郎此言甚善,有卢大郎助我,何愁大事不成!诸君,饮胜!”
卢克让赶紧弯腰:“二郎身边人才济济,我年轻德薄,诸位郎君想必早就有了打算,不过是让小子出这个风头罢了,大事还得依赖诸位郎君照料,末将在此敬过诸位郎君。”
没有人不喜欢听恭维的话,就算有人表现得很不屑,心中也自有一番得意,卢克让觉察到一瞬间这些人的目光和善了许多。
毕竟卢克让算得上在座的人里面资历最浅的,若是让他突然抢了大伙的风头,大伙面子上也不好看。听闻他如此懂事,诸人也顺从地举起了酒碗。
倒是有几个人眼光独到,见识到了卢克让的不凡之处,心说此子进退得当,前途不可限量,倒是心中生出了结交之意。
这个时候,一个武将趁着醉酒,晃晃悠悠站了起来:“二郎如何偏待他?”
本章完
第170章 下马威()
朱友文听闻此话眼睛立刻眯了起来:“赵都头,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等上刀山下火海,随着二郎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年,也未曾得到过如此高的评价,此人不过巧言令色一番,功绩便超过了我们不成?”
朱友文心中这个气,赵元英这个人,忠诚倒是忠诚,就是容易犯浑,犯起混来谁也难以下台。
朱友文故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赵都头,尔等立下的功勋我可有一次未曾封赏?”
“未有!”
“如今卢都头进言有功,我夸他几句又如何?”
“他算得哪门子都头,身为长直军的部将,临阵脱逃,二郎你不治他的罪反而让他做了拱云都的都头,这公平么?”
朱友文心中可是有些生气了,卢克让确实逃离了军阵,对于朱全忠来讲或许有罪。但他带回来了几百长直军的兵卒,对于朱友文来说是大大的有功,朱友文被卢克让一番话说醒之后变让他真正执掌了拱云都,果然让别人红了眼。
“赵都头,长直军的是非曲直暂且不论,卢大郎有大功于我,我便升他做了拱云都的都头又如何?难不成这些事我还得听你吩咐不成?”
所有人都听出了朱友文的怒意,可偏偏这赵元英,不知道是因为喝醉了酒还是故意要给卢克让一个下马威,哼了一声:“弟兄们都觉得此事不公,齐云楼齐兄弟,在拱云都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论功行赏,当由他来做这拱云都的都头!”
“那不如连某的洛阳府府牧也一同让给你做成不成!”
“末将不敢!只是军中儿郎,军功为大,二郎也该明断!”
“哼!某办事用不得你操心!”说完朱友文将手中的酒坛掷在地上,怒气冲冲离开了酒席。
他这么做也实属有苦说不出,赵元英跟随他多年,鞍前马后功劳不小,若是再争吵下去,非得当众处置了他不可,这样一来无异于自断一臂。如今他还没有坐稳天下,赵元英这种人还有很大的用处。
眼见得酒宴不欢而散,众人心中都有些不满,有道是花花轿子众人抬,人家有功劳又谦逊,你在这儿摆什么资历?弄得大家败兴而归,真是煞风景。
谁知道赵元英眼见此景不依不饶,走到了卢克让的近前:“你小子不过是走了运,二郎高看你一眼,若是日后在军中敢临阵脱逃,某的大刀饶不得你!”
卢克让笑着拱了拱手:“若是赵都头能够带着几百弟兄在几万兵马的围攻下逃出生天,我立刻将这拱云都得都头让出来给赵都头你来做。”
“少寻什么借口,若不是你们这些逃兵,长直军未必会溃败!”
“劳烦赵都头先把事情的缘由搞清楚,是长直军先被人杀净了,我才带着弟兄们脱离战场,若是赵都头在场,怕是一个弟兄都难以活命。”
“莫要逞口舌之利,日后战场之上,我便教教你如何打仗!”
“静候佳音。”
卢克让心中倒是没什么怒火,此人不识进退,早晚会有苦头要吃,只是军中弟兄们背负了这么一个名声,日后怕是难以抬起头来,必须要给弟兄们正名。
一场酒宴不欢而散,次日赵元英醒过酒来,倒是亲自去了朱友文府上请罪。
卢克让得知这个消息也是冷笑一声:“昨日明明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装作酒醉闹事,如今倒是着急去把后患磨平了。”
“卢大郎,昨日酒宴之中到底出了什么事,这赵元英又是谁?”
“无妨,带着弟兄们好生训练,莫要丢了拱云都的颜面。”昨日酒宴算得上朱友文介绍卢克让入伙的酒席,参与的人出了府门自然不会乱说,只是赵元英大张旗鼓前去请罪,倒是惹得人人尽知他犯了什么过错。
卢克让也无心将此事告诉麾下的弟兄,平白无故惹得两支军伍暗生间隙也非卢克让所愿,只能暂且咽下这口恶气,待日后再找回颜面不迟。
朱友文在府上脸色倒是有些焦急:“拱云都的兵卒可有什么异常?”
“并无什么异常,一如往常训练而已。”
朱友文长长出了一口气:“卢大郎是个识大体的,不肯让我为难,自己受了委屈,将来成就了大事,我定不会辜负他。只是这赵元英,着实可恶,以酒醉为缘由,差点惹出这么大的祸患来,竟然还抢先一步堵住了我的嘴巴。”
“二郎,我倒是觉得此事甚妙。”
“何妙之有?”
“两支军伍的都头不对付,才符合君王的制衡之道,否则万一有一日他们联起手来对付二郎,二郎该如何自处?”
朱友文想了想点点头:“若是这么说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还未站稳脚跟便想内斗之事,着实令人厌恶。”
却说赵元英回到了军中,对着几个弟兄哈哈大笑:“卢克让那个没卵子的,我都指名道姓骂他们逃兵,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软骨头就是软骨头。”
“赵都头,这件事是不是孟浪了些,那卢克让如今可是朱二郎眼前的宝贝,你这般做,怕是要惹得朱二郎不高兴了。”
“不高兴便不高兴,老子便是要告诉他,莫要以为有了新人便能忘了咱们几个老兄弟的劳苦功高,若是没有咱们,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这军中的事情,还就得听咱们的才能成事,否则早晚咱们弟兄都得死在他的手中。”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我故意用临阵脱逃这四个字来寻那卢克让的麻烦,让他有苦说不出,谁都知道他是长直军兵败之后才撤出来的,老子偏偏让他无从辩解,这一下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哈哈哈。”
“赵都头高明,我等自愧不如。”
“莫说这些漂亮话,明日正午,洛阳的酒楼之中,我宴请诸位弟兄吃酒。”
“赵都头大气!”
“我等必定按时到场。”
眼看着一个个部将离开了营帐,赵元英咂咂嘴:“奶奶的,今日看朱二郎那个脸色,怕是已经记在了心中,老子可得多做一手准备。”
本章完
第171章 事发()
赵元英既然出了头,便不能轻易善罢甘休,没过几日,梁王便派了信使到了洛阳。
“二郎,这是梁王给您的密信。”传信的是朱全忠身边亲卫,递出了书信便站在了一旁。
朱友文拿着书信读了一番,脸色大变:“是哪个小人在阿爷身边说了这些谗言?我可曾窝藏过逃兵?”
“二郎莫要为难末将,梁王的脾气您也知道,若是这次将人交出来,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一旦梁王动了火,怕是要牵连到二郎身上。”
朱友文捏着书信的手紧紧地攥了起来,接着微微叹了口气:“我手下没有什么逃兵,你便如此转告梁王便是。”
这个亲卫明显也不想掺和朱全忠父子之间的事情,拱了拱手,转身出了府门。朱友文赶紧招呼左右:“你们去把卢大郎叫来。”
卢克让正在营中训练兵卒,听闻朱友文相招,连衣服都没换便赶到了府门前。
“二郎,什么事?”
“有人把你做逃兵的事情捅到了阿爷那里,刚刚阿爷派人过来拿人,我让他们回去通禀阿爷,我麾下没有逃兵,你立刻寻个地方躲起来吧。”
卢克让思索了片刻:“无妨,我与他们去见梁王。梁王既然这么快就知道了这件事,定是有人与他通风报信,我若是一走了之,梁王可就要找二郎算账了。”
“我是阿爷的儿子,阿爷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二郎可还记得朱友恭么?”说着卢克让笑了笑:“二郎莫要担忧,算命先生给我算过了,说我福大命大,不会这么容易被砍了脑袋,况且我与温琪并不在同一城中,临阵脱逃之事,做不得数,二郎只需静待几日,我便赶回来了。”
朱友恭也是朱全忠的养子,于朱全忠有大功,拜左龙虎统军,唐昭宗,也就是现在这个大唐皇帝的父亲,便是朱友恭带人杀掉的。
只是杀掉唐昭宗之后,朝堂不稳,民间议论四起,说是朱全忠忘恩负义,枉为人臣。朱全忠为了堵住他们的嘴巴,先将朱友恭贬为崖州司户,又令其恢复自己的名姓,向天下人证明,都是此人鬼迷心窍,妄杀先帝,我已经决定不认他当儿子了。
那些臣子也没这么好糊弄,你一句话说认便认,说不认便不认,等到风声过去了还不是要给朱友恭官复原职,朱全忠无奈之下,下令赐死朱友恭。
卢克让说这话便是提醒朱友文,这些养子的性命,朱全忠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若是忤逆了他,以朱友文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朱全忠抗衡。
朱友文眼看着卢克让扭头便走,咬着牙说道:“我愿意担下这件事。”
“二郎莫要冲动,需知王娘子还在忍辱负重,你焉能意气用事?”
所幸朱全忠的亲卫带着一队人马正在城中歇脚,打算明日再回去向朱全忠复命,眼看卢克让亲自过来愿意跟他们回去复命,他们倒是挺高兴,毕竟这件事办不成回去朱全忠大怒之下不定怎么处置他们,人家父子斗气,自己受罚总归不是什么高兴的事情。
十日之后,卢克让重新踏上了魏博的土地,他此次的目的很简单,保住自己的性命即可,无论如何好不容易有了根基,他在不是必死之局的情况下,不愿意放弃所有重新亡命天涯,况且李振也在朱全忠身边,应该不会危及性命。
再次见到朱全忠,卢克让不禁感叹道,几个月的工夫朱全忠着实老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