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寇-第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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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之前的战斗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这些兵卒根本跑不起来,只能快步前行,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才算是赶到了邺县城池外面。
远远望去,城中并无打斗的迹象,甚至连喊杀声都听不到,卢克让有些纳闷:“钱文进不会是吓跑了吧?”
便在这个时候,只听得军伍的后方传来了一声怒吼:“卢克让,你这狗贼纳命来!”紧接着大队兵卒便围了过来。
钱文进行军的途中便听闻了卢克让他们往邺县赶的消息,他也算得上军中宿将,知道一旦自己不能迅速攻下邺县,便会面临前后夹击的困境,于是他当机立断,决定安排兵卒在城外不远处埋伏起来。
城中的兵卒本来就不多,自然无法排除大队的兵卒打探消息,而卢克让他们赶过来的时候天色已晚,不仔细探查根本无法发现钱文进的伏兵。
慌乱之中蒋继良大声喊着:“列好军阵,不得慌乱,城中的弟兄很快就会出来接应咱们的!”
可惜天色太黑了,根本看不清楚十步之外的人马,更别说结什么军阵了,很快双方便陷入了混战之中。
钱文进本以为这种情形这下,卢克让麾下的兵卒会很快兵败如山倒,谁曾想得到他们竟然还能组织起有效的反击来,竟然没有一击而溃。
城头的兵卒很快觉察到了城外的异动:“仲校尉,城外打起来了!”
“谁与谁打起来了?”
“天色太暗,看不清楚。”
不多时,一个骑卒来到了城门前:“仲校尉,卢都头让你立刻带人出城支援,钱文进将咱们的兵卒围起来了。”
仲景耀想了想:“你是长直军第几都的?”
“仲校尉,咱们是左二都的兄弟,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仲景耀心说废话,这么黑的天,我根本连你的脸都看不清楚,何谈认不认识,不过听闻他报出了左二都的消息,心中也信了几分,就算是钱文进派人来诈城,也只能知道这是长直军的军伍,第几都怕是他根本就不会关心。
很快城门大开,里面的兵卒迅速冲了出来:“长直军的弟兄们,我们来助阵了!”
钱文进只听得不小的动静,心中可有些忌惮,他在城中安排了五百军伍,得到的消息也是敌军有数千人,与城中的百姓里应外合才破了城池。如今听到这个动静,大声喊道:“弟兄们,撤进树林之中。”
只是他光考虑军伍中的事情,却忘了考虑麾下兵卒的那些小心思,那几个兵卒心中很清楚,若是说攻城的敌军只有二百人,他们还丢了城池,非得被钱文进砍了脑袋不成,于是见到钱文进的时候将敌军的数量夸大了许多。
黑夜之中钱文进也摸不清城中兵卒的底细,况且他也许多年没有打过夜战了,心里有些没底,只能带着兵卒先撤。
蒋继良大声喊着:“莫要管这些贼军,先撤回城中,等到天亮了再剿灭他们不迟!”
双方的兵卒也不多做纠缠,这场夜袭也就这样落下了帷幕。
眼看到了城门前,蒋继良突然大声喊道:“郎中,军中的郎中在何处?卢都头受伤了。”
刚刚两军短兵相接的时候,蒋继良根本不敢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否则军心大乱之下,定会给钱文进可趁之机。
麻兴德眼看此景一把抓住了蒋继良:“你是怎么保护卢大郎的?”
“天色太暗,贼军狡诈,一个贼军趁乱到了卢都头左近,我等以为是自家兄弟,没有防备。”
仲景耀一把推开麻兴德:“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说这些,赶紧找郎中!”
半个时辰之后,几个军中的将领将那个郎中团团围住:“卢都头如何了?”
“伤势已经止住了,好在卢都头底子好,养上三五个月便能痊愈了。”
“三五个月?”所有人听到这里都是面色一暗,如今这种情况,莫说是三五个月,便是三五日的工夫怕是都难以撑住。
谁知道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日一早,城外跑来一队残兵,大声喊道:“速速放我等进城,相州城破了!”
蒋继良赶紧打开了城门,伸手拉住那名残兵:“相州破了?那长直军呢?温指挥使呢?”
“死了,全都死了,他们被围在了城中,根本不可能跑出来。”
所有人都变得手足无措起来,相州都破了,按照朱全忠的军律,温琪战死,他们这些人也难以逃过一劫。现在卢克让又变成了这副模样,连个拿主意的人都没了。
蒋继良看着仲景耀:“仲校尉,你总归是卢都头身边的人,你来拿个主意吧。”
“相州失守,长直军几近全军覆没,咱们再坚守一个小小的邺县也没什么必要了,若是尔等信得过卢都头,咱们掉头去东都,梁王未必能够寻得到我们。”
本章完
第162章 败退()
“仲校尉,您说朱二郎真的能够保住我们么?”
“蒋校尉,你这一路上都问了我七八遍了,我这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放心,朱二郎与卢都头私交甚密,定会保全我等的。”
仲景耀也只能给蒋继良打气,毕竟这种情形这下,士气本就不高,若是他们再没了寄托,单凭仲景耀和麾下几十个弟兄未必能够安稳护送卢克让回到东都。
这一路上他们走得十分缓慢,马车里面放了三层褥子,生怕卢克让的伤口再次裂开,马车不能走得太急,他们本身也就走不快。
“仲大郎,卢大郎醒过来了。”程乐青在马上上面大声喊着,这种情况下也无法去买什么女婢了,若是强掠一个过来,又怕她不肯好生服侍卢克让,也只能让程乐青他们勉强代劳了。
仲景耀与蒋继良听闻此言都是脸上一喜,赶紧奔着卢克让的马车赶了过去,“卢大郎,你觉得如何?”
“咱们这是在哪里,钱文进还在追杀咱们么?”
“魏州牙兵攻破了相州,咱们邺县已经没有守卫的必要了,我等自作主张带着你冲了出来,如今已经快到汴州了。”
“汴州?梁王知道此事么?”
“哪儿敢让他知道,咱们弟兄们这一次可是冒着性命逃了出来,按照梁王军中律法,咱们这些人都得给温琪陪葬,可是相州丢了与我等何干?”
卢克让点点头:“你做得对,咱们没必要给温琪陪葬,离汴州远一些,直奔东都,朱二郎不会不管我们的。”
同样的话,卢克让说出来,蒋继良总算是安了心,卢都头既然都这么说了,定能保住大家的性命,到时候这些人改头换面,总归长直军已经覆灭,谁还能识出他们的身份不成?
又走了十余日的工夫,这支军伍总算是到了东都城外,只是他们可不敢大摇大摆地进城,朱友文在洛阳还无法做到一手遮天,万一不慎走漏了消息,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
仲景耀悄悄潜入了朱友文的府中,将此事详细地与他说了一番,朱友文很快便带着麾下的兵卒出了城,谁也没工夫去数朱友文带了多少人出了城,也就无心估计有多少人随着一起进了城。
朱友文将卢克让送到了他的府上,独自与他见了面:“卢大郎,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相州兵败,长直军几乎全军覆没,末将也是没了别的法子,只能将人拉到洛阳来了。”
“长直军全军覆没?你的意思是魏博的战事吃紧?”
“二郎把心放在肚子里,虽说魏博战事吃紧,梁王毕竟是中原霸主,骨头再难啃也能啃下来。本来我想只带着麾下的弟兄逃回洛阳,后来想想,长直军的兵卒总归是梁王的直属军伍,战力不可小觑,若是拉到二郎麾下,定能有一番大的作为。”
“你可知道此事若是让阿爷知道了,非得砍了我的脑袋不可!”
卢克让呵呵笑了一声:“若是二郎害怕,将他们抓起来送到梁王那里便是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此事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二郎,你要知晓,既然梁王要传位于你的话已经传了出去,你已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若是还这么瞻前顾后,那只能洗净了脖子等着吧别人来取你的人头了。富贵险中求!”
朱友文咽了口唾沫:“此事你放心,我定会给他们安置一个合理的身份,只是你,我该如何跟阿爷解释?”
“无妨,梁王现在焦头烂额,无暇顾及洛阳的事情,魏博牙兵势大,没有一年半载,战事不会结束,而这个时候正是二郎你的好机会,你可借机稳固东都,将兵卒全都掌控在自己手中,暗中行扩军之事,将来不论如何,总不至于任人宰割便是了。”
朱友文伸手握住了卢克让的手:“卢大郎,此生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说完起身回去,准备安置卢克让带回来的这一众兵卒。
待他走后,一道丽影闪进了屋门,卢克让睁眼看时,陆蓁蓁已经来到了他的床前:“你怎么伤成这般模样?”
“不碍事,齐老丈不是看过了,两三个月便又能活蹦乱跳了。”说着他仔细看了陆蓁蓁一番:“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还好吧,府中没出什么事吧。”
“自你走了之后,朱二郎便派了一队兵卒驻守在府门前,没有人敢来惹事,你在外打仗怎么就不知道小心些,差点把自己的性命都丢掉了。”
“战场之上刀枪无眼,还好我福大命大,再加上弟兄们尽心办事,这才侥幸活着回来,你放心,下次我定会多加小心的。”
“哼,伤口还没养好,就想着下次去打仗了。。。。。。”
“哎呦哎呦。。。。。。”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去找齐老丈。”
“我肚子饿了。”
“哼,等着我去给你端些吃食。”
自这日起,卢克让便过上了乐不思蜀的日子,每日除了吃便是睡,不到半个月的工夫,已经养的白白胖胖的了。
“仲大郎,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卢大郎你放心,朱二郎已经抹去了那些人的名姓,又给他们弄了新的文书,他们现在已经改头换面,都是来自小枣村的百姓了。”
“小枣村那边不会露出马脚吧?”
“放心吧,小枣村的百姓因为大水流离失所,根本找不到村里真正的百姓了,况且相州这般惨状,梁王哪有心思管咱们这些小人物?”
卢克让点点头:“魏博的战事如何了?”
“朱二郎正让我告诉你呢,梁王又调派了数万大军赶往魏博六州,如今局势勉强稳住了,只是长直军全军覆没,对于军中士气影响甚大,一时半会梁王也无法灭掉魏博牙兵。”
卢克让叹了口气:“造化弄人,若不是遇到了单元亮,魏博牙兵现在已经归到梁王麾下,现在怕是已经太平了。”
“朱二郎说这未必是什么坏事,毕竟梁王若是这两年便平定了天下,单凭朱二郎这点实力,根本不够梁王那些亲儿子瞧得,只怕咱们到那时的处境会更难一些。”
本章完
第163章 算盘()
“来,慢一些走,莫要着急。”陆蓁蓁扶着卢克让从屋内走了出来,卢克让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么长时间,总算又尝到了新鲜空气的滋味。
时间已经来到了三月末,在床上躺了将近两个月的卢克让第一次下了床,走出了屋门。
“外面的天气虽然很暖和了,但还是有些凉风,你在外面不可多待,只能待半个时辰。”
卢克让苦着脸色:“你看这大好的春光,让我多晒会太阳,对身体也好。”
“你又不是郎中,齐老丈都说了,你莫要受了凉,免得伤势难以痊愈。”
“齐老丈?他的医术还没有我的医术高明!”
“莫要胡说,你又懂什么医术。”
“你不信去问问他,他连病菌是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时常请教我呢。”
“咳咳咳。”齐五苓这个时候从外面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碗汤药:“卢大郎身子还未痊愈,怎么能让他受风,快快送进屋去,莫要受了凉。”
“齐老丈,你这是公报私仇。”
“哼,你还恩将仇报呢,这两个月若不是我精心照料,你能下床么?说我不懂医术,你亏心不亏心?”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跟小孩子一般。”陆蓁蓁将卢克让扶到了树下的躺椅边,卢克让慢慢躺了上去:“舒坦。”
“卢大郎,莫非你家有人做过工匠,躺椅这物什,我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想知道么?就不告诉你!”
“你信不信我让人现在便将你抬进屋里去?”
外面的那些兵卒若是听到郎中说不能待在外面,定不会管卢克让说什么,非得把他抬进去,深觉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卢克让拱拱手:“首先要把这粗藤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