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巨寇-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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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一个案子,全都交由三司推事。”
“敢问周少尹,何为三司推事?”
“便是刑部侍郎,御史中丞,大理寺卿,三家会审,不过咱们洛阳府的事情,洛阳府牧便能管了,用不着交到刑部那边。”他哪里会知道,这是朱全忠安插在这里面的一个自己人,若是换了刑部的人,万一有何柳璨勾勾搭搭,那这案子不用审就输了。朱友文身为朱全忠的养子,绝不可能被人收买。
“多谢周少尹提点,这两日也多亏得您照料,将来若是有机会,定会送上薄礼。”
“我之前做那些事也是逼不得已,你不记恨我已经是给我面子了,等这件事完结,我在狮子楼为你洗尘!”在周立身看来,这种案子能够捅到朱全忠的面前,本身就已经证明了杨师厚的能量,而朱全忠将此案交由三司推事,也已经表明了对此事的态度,有朱全忠做靠山,这案子能输才怪!
当然周立身不会觉察到山雨欲来的血腥,也不会知道朝堂此次争斗之后,怕是又会人头滚滚,他所想的不过是保住自己这洛阳府少尹的官职,至于谁做宰相谁做梁王,那不是他能关心的事情。
案件到了三司推事的地步,自然不会让人轻易暗害了卢克让他们,否则这朝廷颜面扫地,臣子也脸上无光。所以自打这一日起,卢克让与裴英韶便被安排到了一处院落,吃饭喝水都有人先行查验。
本章完
第94章 堂审()
“堂下之人,可是杨司徒麾下校尉卢克让?”
“正是在下。”三司推事可比寻常的堂审严肃多了,周围不光有洛阳府的衙役,还有军卒数十人,为的便是防止有人捣乱。卢克让本来没有太紧张,见到此景双腿也有些发软,今日之事,一句话说错便会人头落地。
“有人状告你欲图拐卖女童,奸计败露之后杀人灭口,可有此事?”
“并无此事。”
“大胆卢克让,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敢狡辩!”眼看卢克让一副不慌不乱的表情,柳泽范忍不住开口训斥着。
“敢问人证何在,物证又何在?”卢克让也被激起了凶性,此事关乎到自己的性命,这个人坐在公堂之上张嘴胡言乱语,看起来是陆舒文的人。
“来人,将证人曲德海等人带上来!”
不多时三个男子便被带了上来,其中两个男子可比卢克让差远了,到了公堂之上便跪在了地上不停地颤抖,平日也也没见过这种阵势,眼看着周围兵卒凶悍,心说早就不该接这个活。倒是领头的那人,丝毫不畏惧,拱手说道:“在下曲德海,敦化坊百姓。”
“我来问你,当日你是否看到卢克让杀了人?”
柳泽范说完了这句话,朱友文便皱起了眉头:“柳中丞,你此言可有诱供之嫌,莫不是你当日也在现场?”
“某也是一时着急,一时着急。”
朱友文冷哼道:“曲德海,你且将当日情景细细说来,如今三司推事,代表的是朝廷的颜面,若敢胡言乱语,我饶不得你!”
“是,当日我在公堂左近听周少尹判案,那贼犯被收押之后,彭二带着自家女儿住在了敦化坊的一处院落,因为案子未结,他们不能离开京师,还是我好心给他们找了一间闲置的房屋。”
说到这里他突然伸手指着卢克让:“谁知道晌午我去送饭的时候,便见到他拿着刀子对准彭二,让他在朝堂之上翻供,彭二不肯,他便一刀一个,将彭二父女两人全部斩杀!”
柳泽范猛地站起身来:“大胆狂徒,竟敢在东都行凶,大唐律法容不得你,我也容不得你!来人。。。。。。”
“柳中丞,今日案件,我才是主审,希望你莫要再越俎代庖。”
“某失言了。。。。。。”
朱友文盯着彭二:“你说见他杀了人,他是如何杀了人,杀了人又是如何逃脱的?街坊四邻可有看到的人,杀人的凶器何在?”
“启禀上官,他拿着自己的佩刀,挥舞着刀子将彭二父女砍杀,一刀砍在了脖子,一刀砍在了胸口,刀刀入骨,彭二父女当即毙命。这两人便是敦化坊的街坊,他们也曾看到卢克让逃跑的踪影,杀人凶器已经由我们交由官府。”
“将杀人凶器呈上来。”
不多时一把佩刀便被呈了上来,佩刀与刀鞘合并的地方还有一些偏黑色的粘稠印记,朱友文一眼便认出来了那是血迹,至于是不是人血,他可不敢确定。
眼见此景朱友文心中有些发苦,朱全忠的意思他很清楚,只是眼下人证物证俱在,就算他想要翻案也不容易。
“卢大郎,你还有何话说?”事到如今他只能寄希望于这个卢大郎不是个蠢货,否则只能用严刑拷打的手段逼迫曲德海等人承认诬陷,只是那样未必能够搬得倒柳璨。
卢克让一开始听闻曲德海信誓旦旦地指责自己的罪行,恼怒不已,就要出言反驳,但是想起来之前周立身叮嘱过他,公堂之上,上官不问,不得答话,否则鞭笞二十,只能忍住怒气。
只是心中虽然焦急,有些话却说不明白:“启禀上官,此人诬陷于我。”
朱友文皱了皱眉:“你既然说他诬陷于你,可有证据?”
眼看着朱友文不耐烦的表情,卢克让当即恢复了理智,这次堂审怕是李振好不容易争取到的结果,若是自己把握不住,只怕真要被冤杀了脑袋!
想到这里他闭着眼长出了一口气:“既然曲德海说我当场杀人,敢问我杀了人之后是往哪个方向跑的?”
曲德海愣了一下:“就是往西边,我家住在东边,自然是避着我跑的。”
“那么敢问一句,杨司徒的府门便在择善坊也就是敦化坊的正北,我杀了人之后不往自家府中跑,反而向西而行,是什么道理?”
“我,我哪里猜得出来你为何要向西跑,也许是你故意混淆视听,对,一定是你怕别人认出你来,故意往西跑!”
卢克让本就是随意说了一句,趁着这个功夫仔细理清这其中的关系,他能想得到,既然曲德海敢在公堂之上与他对峙,那么关于案件的台词想必他早已经背熟了,而且被人推断出来根本没有什么破绽才敢站在这里。那么卢克让便只能出其不意,用那些他们未曾想到的情景让他露出破绽,而且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这一次没办法将他拆穿,待他回去之后,下一次堂审,怕是什么破绽都没有了。
“那好,我再问你,杀人的时候,我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身上还有其它物什没有?”
曲德海一愣,转过头:“上官,此人问些与本案无关的话,我拒绝回答。”
朱友文眼中倒是露出了一丝喜色:“莫说与本案无关,当日见闻自然要说得清楚些,本官才好断案。”
曲德海皱了皱眉:“穿了玄色的衣衫,身上没有其它物什,只是杀了人便将佩刀扔在了当场。”
卢克让转过头:“敢问这两位郎君,他说的是真话么?”
“是是是,当时的情景便是如此!”
卢克让冲着堂上拱了拱手:“上官,既然他们三人口供一致,那此事便确定了,当日晌午,我在敦化坊杀了人,向西逃窜而去,穿着一身玄色的衣物,身上脸上还沾染了杀人之后的血迹,请大人沿街找出证人!”
曲德海开口说道:“上官,此人在狡辩,他是军卒出身,翻墙越门如履平地,若是他没有走大街,而是翻墙回到了自家府门,自然不可能有人见到他的身影。请大人明辨!”
本章完
第95章 按律当斩()
“敢问你是什么时辰见到我杀了彭二父女二人?”
“午时二刻。”这句话在进公堂之前,曲德海连思考都没思考,便将这个回答说了出来。
“光天化日之下,有人翻墙越门而过,难道竟然没有一人发现,我倒是奇怪敦化坊到择善坊之间的百姓是不是全都躺在屋中睡觉?”
“此事也不是没有可能。”说到此处,曲德海的语气已经弱了下来,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说法难以成立。
卢克让一拱手:“我请求请出证人,那日去府上抓捕我的衙役。”
此时周立身正在堂下,一听此话吓了一跳,心说这位郎君莫不是要找我算后账,他这一嘴伶牙俐齿,要是被他牵扯到了公堂之上,自己在上官面前可要丢人。
朱友文咳嗽一声:“当日是谁抓捕卢克让?”
“回禀府牧,是孙二牛带的人。”来不及想主意,周立身只能先把衙役说出来,否则留下了怠于政事的印象,不用公堂对质,朱友文现在就得拿他开刀。
“传孙二牛等人上堂。”
孙二牛当日收了陆舒文派人送来的银钱,在堂下便有些心虚,听到让自己上堂,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上了公堂。
卢克让拱手向朱友文行了一礼:“上官,我又几句话要问他。”
“你问便是。”
“朱府牧,此事不合律法!”柳泽范眼见着卢克让将局势扳了回来,赶紧出言阻止。
“哦?那不如柳中丞来问,若是柳中丞三言两语也能发现其中的破绽,那本官绝无意见。”
“这。。。。。。依朱府牧便是。”他自认没有这种本事,若是问来问去问不出什么实质的物什,怕是要成为同僚之中的笑话,总归陆舒文那边说了一切都安排好了,这卢克让还能翻了天不成?
“当日几位接到听闻有人彭二父女被杀,是什么时辰?”
“午时三刻。”
“哦?一刻钟的时间,曲德海便越过崇正坊、修行坊,到达崇业坊的地界报了官?”
“当日我是在街上遇到的孙衙役,他正在崇正坊办事。”
朱友文冷笑着说道:“没有问你你却答话,来人,将此人拖下去鞭笞二十!”
“朱府牧,审案要紧。”
“审案虽然紧要,但公堂威严不可轻易被冒犯,否则岂不是折损了朝廷的颜面?”
周围的兵卒是朱友文的人,听到此言便将曲德海拖了下去,卢克让仔细盯着孙二牛:“当日你是不是在崇正坊遇到的曲德海?”
“是,我遇到了他之后便与他去了彭二的住处,眼见两人全都身亡,有人说看见杀人的是大闹公堂的那个校尉,我便带人去抓了你。”
卢克让点点头:“当时你见到彭二父女尸体的时候是什么景象?”
“彭二倒在门前,他的女儿倒在屋中,俱是一刀毙命。”
“此时你便立刻前往杨司徒的府上将我拿住是也不是?”
“是。”
卢克让转过头:“上官,我要告发此人办差不利。”
“如何办差不利?”
“当日我杀了人,便开始翻墙越门,躲避行人注意,逃回自己的府中,而这位孙衙役带着人,走的是大路,我到了府上他们还没有到,足以证明当时他想的便是不能开罪杨司徒,想要放我一马!”
这句话说完公堂上的人全都傻了,心说人家帮你你还告发人家,你真是禽兽不如。
只有朱友文脑子转得快,冷声说道:“没错,此人投机取巧,想要讨好杨司徒,不顾大唐律法,来人,将他抓紧牢中,等候审判!”
柳泽范咳嗽一声:“朱府牧,咱们审得是卢克让杀人案,这等小事让周少尹处置便是,莫要耽误功夫了。”
“所谓三司推事,便是要将大唐律法的公正之处昭告天下,既然有人私自枉法,自然不可轻易饶过,否则还要大唐律法做什么?”
“朱府牧,本官一再谦让。。。。。。”
“某就是要得寸进尺,你要如何?”
柳泽范胸口憋着一股怒气,思前想后,此次只要保住陆舒文便好,不便让朱友文借机发挥,强咽下了胸中的恶气,摆摆手:“便依朱府牧,只是我还要提醒朱府牧,梁王还在等待着咱们的回信,你莫要耽误了大事!”
“本官心中自有分寸。”
眼看着孙二牛被人拖了下去,卢克让盯着他身后的那几个衙役:“拿了几个银钱顶多是挨一顿鞭子,若是再执迷不悟,洛阳府衙的大牢之中有的是位置。”
这几个人同时跪在了地上:“我等有罪。”
朱友文眼前一亮:“何罪之有?”
“那日孙大郎说要请我们帮个忙,说忙了这个忙,我们便去酒楼之中吃酒,我等贪恋口舌之欲,这才酿成大错。”
“仔细说明白!”
“那日卢校尉大闹了公堂,孙大郎便带着我们到了择善坊左近,带到午时三刻,他立刻带着我们前去抓人,说是卢校尉杀了人,我们根本没有见过曲德海,回到了公堂才听闻的卢校尉杀了人,第二日孙大郎便请我们吃了一顿酒肉作为报酬。”
这个时候曲德海也被打